几名仙侍赶来念恩斋,救下只余一口气的燕鸦,余下几人连忙去找宋恩,燕鸦在念恩斋外收到袭击,恐怕便是那位魔域护法所为。 丰姚接到风齐传来的讯息后更加担忧,秋水狱支无脉逃走,居然在青燃峰伤了燕鸦,不知道宋恩可有什么危险。 念恩斋外乱作一团,内部却是十分平静。丰姚带着一众仙卫找到念恩斋内,内部花草虫鱼尽情徜徉,芳草绵延落英缤纷,花香侵染衣袖,平静得像是没有任何事发生。 丰姚在青燃峰多年,对念恩斋极其熟悉,很快便找到宋恩的寝房。 里面亮着灯,灯光摇曳,人影晃晃。 “小恩,你在里面吗?” 宋恩大气也不敢出,她望了一眼高大的男人,额头上沁满了细汗,“怎么了,丰姚哥?” 丰姚守卫青燃峰很多年,青燃峰向来安静严肃,宋恩的到来为这处仙域带来别样的色彩,他着实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姑娘。 “有魔域的人逃出了虚无境,燕鸦姑姑受到了袭击,我担心你。” “鸦姑受到了袭击?”宋恩声音提高了,她立刻打开门,一脸担忧地望着丰姚,“那鸦姑现在怎么样了?” “人救回来了,应该没有性命之危。”丰姚担忧地望着她,“倒是你,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看到奇怪的人?” “没有。”宋恩摇了摇头。丰姚这才放下心来,“你没事就好,我去别处再寻一番,你注意安全,有问题随时找我。” “好的,丰姚哥。” 打发走丰姚后,宋恩才松了一口气。她一个人呆坐在窗前,望着念恩斋外一池的睡莲,许久后*七*七*整*理才回过神来。 她望着地上躺着的人,“你叫我圣女,我想知道,我真实的身份。” 少女眼中的厉色慢慢生起,伴有异样的瑰丽,衬得她娇艳异常。这种感觉让她着迷,仿佛来自心底的召唤。 “告诉我,为什么叫我圣女。”
第19章 屋外星子密布,云层生出大片大片阴影,摘星座与乘火宫的人最先赶到,却被丰姚拦在外面不得靠近。 “里面我们已经检查过一番,未有疑点。”丰姚道,“念恩斋的仙子正在休息,还请诸位不要打扰。” 乘火宫大弟子薄言传与二弟子薄身教相互看一眼,薄身教的传讯简微微泛光,乘火在对面暴躁地冷笑一声,“进去找,破了东西算我的。” 薄言传带人冲了进去,丰姚将人挡在外面,“找死!” 乘火为天族战神,守六界安宁,他的徒弟也主修进攻之术,修为上胜于丰姚许多,很快便被两位弟子破了结界。 薄身教立刻飞进去,却在念恩斋外转过头来。 薄言传莫名其妙,“你做什么,出来干什么,还不进去?” 薄身教满脸通红,“你自己看!” 里面传来少女清脆的声音,“有人在外面吗?” 窗纱微微飞动,窗纱上映出袅袅的青烟,有水声响起,宋恩没有听到回音,声音也紧张起来,“谁在外面,是念念吗?” 薄身教将手张开放在嘴边小声道,“哥,她在洗澡!” 乘火宫的仙官,和他们的师父一样,都没近过女色,一个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人,哪里经历过这等事,霎时间一个个面红耳赤。 薄身教拉着薄言传转过身来,面露难色,“这里看上去好像没什么事,要不我们算了?” 薄言传看了他一眼,“安全起见,还是要检查一番的。” 薄身教红了脸,“但是她在洗澡!” 薄言传迟疑了一下,“那我去检查?” “但是她在洗澡啊!” 蓝衣红领的少年锤了一下手,“你还去?哎呦,作孽啊!” 虽是双生子,薄言传却比弟弟沉稳得多,他镇定一下情绪,走上前敲门,“宋恩姑娘,秋水狱逃走了一个大魔头,念恩斋这边有动静,你可察觉到异样?” “魔头?”宋恩的声音温温柔柔,“没有呀,我很早就回来了,没见过青燃峰以外的人。” 屋外的人安静了一会儿,就在宋恩松口气的那一刻,屋外的少年推开了门。 宋恩尖叫一声,连忙扯住一块衣服盖在身上,浴桶的水染出一大片水雾。“你干什么!” 少年执拗得很,“求救烟花在念恩斋这一片绽放,贼人狡猾千变万化,安全起见我还是要搜查一番的。” “你出去!” 薄言传道,“仙子我现在蒙着眼睛,你不用尴尬,你先穿上衣服,我保证检查完就走。” 宋恩极其恼怒,“你是觉得我窝藏魔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魔头狡诈,谁也不知道他藏在了哪里。” “你私闯我的居所,在这里撒野,侮辱我不止,还要陷害我不成?” 薄言传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 “出去,我现在在沐浴,你若是再这样不知尊重我,等风齐神君回来,我便要告诉他了!” 薄身教赶紧出面,他拉回牛一样执拗的哥哥,“别别别,宋恩小仙子,我兄长不是这个意思,他嘴钝,不会说话,你千万别跟他计较。” 他恶狠狠瞪了薄言传一眼,压低声音,“还不快走!” “可是……” 薄言传话没说完,便被拉走了。 薄身教数落他,“你能不能有点眼力见,人家姑娘都这么说了,你还这么拽一样不肯悔改做什么?” “我总觉得有些问题,烟花那么大动静,她不可能没察觉。” “那说不定人家入定了就是没听到呢!“薄身教抓了抓后脑勺,“而且宋恩在沐浴,你真的要看她洗澡?” 薄言传,“我才没有!” 薄身教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只能如实禀告师父了。” “等等。” 宋恩方才松一口气,眉头重新皱起,“是谁,青燃峰岂容你放肆。” “不容我放肆也放肆了!”洛尤推开门,又将门关上,“他们不便搜,我来搜,得罪了青燃神君,我亲自给他道歉。” 罗盘的指针在进入宋恩房间的那一刻便剧烈抖动,洛尤冷静地望着宋恩,明明看不出她的情绪,却让宋恩格外胆寒。 便在这一瞬间,浴桶炸开,一个红发黑衣的男人滚落在地。 一件衣服落在宋恩身上,她被锋利的灵气削得连连后退。紧接着念恩斋的门全数碎裂,洛尤跟在支无脉后面,对所有仙官道,“别伤了他的命,抓活的!” 她必须要留住支无脉的命,还要用这个人来换回月银。 支无脉在秋水狱早已耗尽了一大半的心血与灵力,如此被围追堵截,很快落于下风。 宋恩紧张地望着远处,在看到洛尤击败支无脉,用捆仙绳困住他的那一刻,心脏几乎要跳出心口。 怎么办,洛尤最不喜欢她了,她这次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隔着远远的人群,支无脉望了一眼宋恩。 便是这一眼,让宋恩几乎昏厥。 怎么办,他是不是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这个人被洛尤抓住,若是被严刑拷打,在仙域暴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她该怎么办? 不行,这个人,不能活。 几乎在一瞬,宋恩眼中一抹血红划过,紧接着支无脉全身血管涨起,从手脚开始碎裂。 薄言传脸色骤变,“有人在操控他自杀,快封住他的心脉!” 然而来不及了,支无脉本就是是强弩之末,几乎在瞬间,他身体被契约所操控,没有任何的反抗与挣扎,就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夜半的念恩斋忽然下了雨,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雨丝拍湿了他的头发,他忽然就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他遇上了燕阴。 那个女子漂亮又傲慢,她说,你跟着我,我能给你所有你想要的。 那时候的她意气风发,没有被任何事情牵绊,他喜欢狂傲不羁的她,即使是她跌落神坛不知所踪,他仍旧是守着这一纸什么都算不得的契约,画地为牢。 她说过,跟了她后,他能得到一切他想要的。 可是,这么多年,他好像从来就没有得到过她。 宋恩的目光冰冷而又淡漠,与幼时的她居然有那么几分相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燕阴的目光变了,他知道因为什么而改变,但是又无能为力。 他在茫茫细雨中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好像,这一辈子过得莫名其妙地,自从遇到燕阴开始,总是追着一个虚无缥缈的梦。 终于,梦醒了。他最终还是要随她而去的。 “洛尤,算了,阿尤……” 洛尤满脸血污,她跪坐在支无脉尸体旁边,碎裂的血肉染污了她的衣衫她也看不见,一遍又一遍地为支无脉输送灵气。 他不能死,他死了月银怎么办,这些天她想方设法地要救回月银,无一例外都是竹篮打水,现在连可能换回月银的支无脉也死了,月银该怎么办? 前些日修补身骨,洛尤耗费大量灵力,到现在又为支无脉输送大量的灵力,又气火攻心,呕出一大口鲜血。 “上仙!” “仙子!” “尤尤!”风齐伸手接住洛尤,伸手揩去她嘴角的血迹,心中的自责难以言喻。 “别难受,我们再想别的方法,总有办法能将月银救出来。” 这些天洛尤没有任何休息,一直在为月银的事奔波,脸色憔悴得不成模样。 他心中担忧,握住她的手为她渡灵。 洛尤却猛地甩开他的手。 她站起来,转身望向站在人群后面的少女,“宋恩,你出来!” 她望着瑟瑟发抖的少女,“你告诉我,为何支无脉会出现在你这里,又为何在他出逃的那一刻突然爆体而亡?” 风齐眉头皱起,“尤尤,这件事……” “你住嘴!” 洛尤指着他,“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收留的她,也不管你如何维护她,她所做的一切蠢事我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时朔,帮我好好调查她的来历,她所有的信息,包括她和支无脉的关系,所有的一切,都好好查清楚。” 宋恩脸色煞白,仿佛自己被扒光了站在所有人面前。她冷冷地望着洛尤,甚至想让她和支无脉一样,爆裂在自己面前。 很快她压制住自己的想法。她怎么会这么想,她怎么能出现这种恶毒的想法! 不,不可以,她不能这样做,风齐会失望的。 * 月光重新铺满月山的山头,无数桔梗摇曳,风里面弥漫着浓烈的酒味。 时朔终于找到盘坐在山崖上的洛尤,他拦住她的手,“你再这样灌,恐怕晚上会倒在草丛里过夜。” 洛尤揉了揉额头,“不多喝点酒,我提不起来勇气。” 时朔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你……” “嗯。”洛尤望着远处的山脉,外面丛丛点点的星火一明一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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