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初有些不解:“可是,师伯……” 纪释伸出手指点了点车窗:“你仔细看看。” 梅初顺着对方的指尖往了出去。 赫然发现车身旁边的桑塔纳里空无一人。 不仅后座没有任何的宾客。 就连驾驶室,也没有司机存在的痕迹。 白文姍视力了得。 立马抬头朝着前方打量了眼。 无一例外,所有的车辆中都是空无一人,也不知道是谁在驾驶。
第66章 暝婚 齐木楷被吓得魂不守舍。 口中惊叫连连, 闹腾得不行。 “齐木,”白文姍实在被闹得脑袋疼,连忙伸出手拉住对方, “你就当这些车是自动驾驶,前段时间不是咱们还坐过吗?别怕。” 齐木楷一听,觉着有些道理。 两个小眼睛贼眉鼠眼地朝着外面递去,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自动驾驶、自动驾驶”。 越说越觉得小脑袋瓜子嗡嗡地响。 “文姍姐……”齐木楷靠着前方座椅,声音小得跟个蚊子一样:“我怎么觉得更害怕了。” 梅初转过头横了他一眼。“要不要我把你打晕, 晕倒了就不怕了。” “那倒也不必。”齐木楷喏喏坐了回去, 小身子朝着师伯靠近了几分。 梅初询问着纪释:“师伯, 咱们这是往哪里走?” 纪释答道:“跟着车队即可,他们的行驶速度虽然不快,但路线分明, 不走回头路, 应该是有目的地。” 梅初思索了下。 许久没回沐川县了, 哪想到一回来就遇见如此大规模的灵异事件。 也不知道会不会和这次师父叫她过来有关。 一想到即将见到师父, 她的心神定了定,不紧不慢地跟着婚车队伍之间。 沐川县的辖区范围不大。 下高速后几分钟就见到了主城区。 浩浩荡荡的婚车队伍最终停靠在了城中心位置的酒店边上。 白文姍透过窗户朝着酒店看去。熙熙攘攘的人群充斥着酒店大堂。 门前竖立着新郎和新娘的合照,迎宾、礼仪、礼簿登记处, 和普通的婚礼现场无异。 梅初发觉停靠在这个酒店塌下,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有几分战栗。 还好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外边,没让人察觉。 迎宾处的家属发现了车队的到来,热情地帮忙拉开车门。 一位又一位的欢迎着来宾。 可怪异的是,一辆辆车里并没有人下来。 但迎宾的人们跟个没事人一样, 对着空气有说有笑, 欢迎着大家的莅临。 也不知道迎的是什么宾客。 白文姍几人也不例外。 他们的面包车虽然在车队里格格不入, 但毕竟也是车队里的一环。 迎宾的家属前来拉开车门就将几人给迎了下去。 “欢迎, 一路上辛苦了,”面带微笑的大娘拉起白文姍说,“大堂备着有喜烟和喜糖,大家可以去稍微休息一下。” 白文姍朝着纪释瞥了一眼,见到对方从容不迫的样子才跟了上去。 “好的,恭喜恭喜。” 等几人走出迎宾的范围后,齐木楷才俯首帖耳地说:“师伯,这些人有古怪。” “废话,”梅初说,“没古怪能对着十多辆空车迎宾啊?” 她凑到齐木楷耳边小声说:“这说明什么,说明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不~是~人~” 梅初口中蹦出的几个字让齐木楷瞬间像是被冰水浇在头顶。 越看越觉得酒店挂着的婚礼装饰不太正常,入眼处尽是鲜红一片。 “好了,别吓他了,”纪释发话阻止了梅初进一步‘祸害’小朋友,“这里的确有问题,但要找到问题的根源才能想办法解决,我们得进去看看。” 一听要进去,齐木楷脚下一软,接连说:“我不去、我不去,我还是就在这待着就行了。” 那迎宾的酒店走廊对他来说,就像猛兽的口器般恐怖,生怕进去就出不来了。 纪释想了想:“也好,我们得留一个人在外面,一来是阻止其他无辜百姓被牵连进来,二来也可以放放风,有什么动静及时联系。齐木,那你就在外面吧。” “一个人啊?”齐木楷左顾右盼地瞧了几眼,立马改口:“师伯!万万不可。我必须得进去,师父说我是下山来历练的,可不能因为害怕就失去了宝贵的历练机会。” 笑话。 让他一个留在这里,还不如直接打晕他。 光是瘆人的车队和古怪的迎宾人群,就让他心生怯意。 至少进去了还跟着纪释身边,有师伯罩着,应该也出不来什么事情。 “那……”纪释刚想说什么,梅初紧接着自告奋勇。 “师伯,那就由我守在外面吧,”梅初举起手机晃了晃,“要是有什么新状况,我给齐木发消息。” 纪释思索了下,答应了对方:“那好吧,你要多加小心。” “明白。”梅初找准一个适合观察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去。 其实比起进入酒店而言,她还更愿意待在外面。 这个酒店……对她来说,有着灰暗的经历,她不愿进去。 白文姍不知何时变得有些敏感,她在梅初的脸上寻到些不同寻常的表情。 但也没有多想,这里毕竟是对方的家乡。触景生情这种事情,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那我们走吧。”纪释率先迈开了步子,笔直朝着酒店内部走去。 按理说,赤足和尚一个光头,出现在婚礼现场应该会惹人注目才是。 但随着队伍进入的宾客竟然是一点都觉得不妥。 连多看他们几眼的人都没有。 白文姍这才仔细打量了周围的宾客。 他们虽然嘴上有说有笑。 但却前言不搭后语,有种预设程序的感觉。 直白来说,就是没有生气和灵性。 像是一个个提线木偶。 “诶,您好,”礼簿登记处的人发现了纪释几人,朝着他们喊了一声,“请在这边随礼。” 齐木楷假装四处张望了一眼,并没有理会对方。 哪知道对方小跑着步子就朝着众人而来:“客人您好,随礼请到登记处。” 齐木楷满头黑线:“哦哦,好的。” 他无助地看向赤足和尚。 不会吧,来调查个案子还要随礼? 真是个赔钱买卖。 白文姍正在想该如何随礼时,纪释从袖中抽出一张黄纸。 “恭祝新婚,旌阳司氏携家属敬赠,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来人欣喜地接过黄纸,取过毛笔在红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旌阳司氏三人,赠礼百钱”。 齐木楷惊得目瞪口呆:“师伯,你这黄纸也能行?” “怎么不行?”纪释答道:“这可是硬流通货币。” 齐木楷算是服了。 他这师伯还真是会胡诌,而且还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白文姍撇了撇嘴问:“你一直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纪释回道:“有备无患。” 有备无患是指对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事先早些准备。 随身带黄纸是哪门子的有备无患? 是怕自己一不小心挂掉之后,在阴曹地府没钱花? 纪释几人跟着人群往酒店走廊而去。 身着正装和礼服的中年夫妇在门口如众星捧月般,和来宾打着招呼。 想来,这应该就是新人的父母了。 只不过,只见到一对父母。 也不知道是新娘家的,还是新郎家的。 中年夫妇瞧见白文姍几人,隔着老远就挥着手。“快请、快请,小姑娘看着面生,请问是哪家的宾客啊?” 白文姍凝眼在对方眉宇间打量了一番。 中年夫妇的表情虽然生动,但眼神空洞,依然是徒有外表,没有神态。 白文姍随口敷衍了一句:“新娘家的。” 本是随口一说。 但中年夫妇二人一听立马脸色变了变。 虽然嘴上什么都没说,但明显能感觉得到表情上的嫌弃和鄙视。 “新娘那边的啊?”夫妇扯笑一声,“那就进来吧,请入座。” “好的,谢谢。”白文姍不动声色地回应。 走了好几步,齐木楷才小声地问:“文姍姐,我怎么觉得有种被鄙视了的感觉。” 白文姍摊了摊手,她哪知道为何。 看样子,这新娘家和新郎家之间,也不是那么的门当户对。 穿过酒店的走廊,白文姍才发觉这酒店内部远比外面看起来要富丽堂皇。 大厅的空间很是旷阔。 除了最中央的舞台以外,周围宾客围坐的酒席粗略数过去,应该至少有百来桌。 在这沐川县城,能摆出如此大的阵仗,新人家里应该是非富即贵。 “齐木,你回国这么久,参加过婚礼没?”白文姍被这场面所震撼到了,询问着身边另一个土包子齐木楷。 可却迟迟没有听到对方的回应。 白文姍转过身去,四处张望了两圈,除了来来往往的宾客以外,哪里还看得到齐木楷和纪释二人。 “新娘家属,请这边落座。”远处一名礼仪小姐朝着白文姍所在的方向挥手。 白文姍往身下看了眼。 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旗袍,手里还攥着一把孔雀扇,赫然是一副参加婚礼的模样。 好家伙。 可真是怕自己入戏不够深,连装扮都换好了。 她也不惊慌,顺着礼仪小姐的指引,落座在了酒席的角落处。 她这一桌,看起来像是在主位区域,实则却靠近区域边缘凸出来的,全然一副可有可无的模样。 想来,这就是新娘家属在亲家眼里的地位。 白文姍坐下之后,朝着身边的其他宾客点了点头。 新娘这桌的人也是少得可怜,谁也不搭理谁,和其他桌的热闹氛围完全不同。 白文姍叹了口气。 自己还真是莫名其妙地参加婚礼,还莫名其妙地坐到了新娘主桌上来。 她瞥了一眼桌上立着的座牌。 “新娘表姐位。” 得嘞,还莫名其妙成了新娘表姐。 她朝着身侧的表姐夫座位望去,只见此时已经有人落座其中。 那人身着纯白色的西服,整洁而又不失庄重。 一头清爽的碎发梳了个干练的发型。 白文姍只是浅浅一瞥,就发觉此人莫不是个帅逼。 这样看的话,好像自己也不吃亏。 发觉身侧的人在盯着自己傻笑,新娘的“表姐夫”微微转过头,朝着白文姍昂首示意。 正面察觉对方的脸。 白文姍如被轰雷给击中。 “纪释?” “表姐夫”微微点头,示意她不要声张,要注意自己此时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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