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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御书房里只有白菟菟扯着小奶音叽叽喳喳的声音。 压抑的气氛渐渐散去。 但气氛又莫名变得悲凉了起来。 德全公公听着白菟菟说的这些话，再回想起他曾经撞见过的画面。 只觉得自己真不是人！ 当时他明明看到小公主被欺负了，他为何不阻止他们？！ 德全公公心里顿时对白菟菟产生了浓浓的愧疚，还有对自己的自责。 而皇帝看着白菟菟睁着那双透亮而又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说着她被人欺负的时候。 心尖似乎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白菟菟说完了这番话后，没有等到爹爹的回答。 她歪了歪小脑袋，撅起了小嘴。 “爹爹，您还是不相信菟儿嘛？” 皇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握着白菟菟小手臂的大手逐渐收紧。 “爹爹！菟儿疼~” 白菟菟皱巴起了小脸。 皇帝回过神来松开了白菟菟的小手臂。
第24章 解药死了会很可惜 “你是怎么突然变聪明了的？如果朕没记错的话，你今年也不过三岁多的年纪，但你表现出来的一言一行可不像是个三岁的孩子！” 皇帝嗓音冰冷，那双锐利的眼眸紧紧地盯着白菟菟的大眼睛，像是要从里面看出什么破绽一样。 大概多疑是皇帝的天性。 上一瞬皇帝还因为白菟菟被下人欺负的事心软了几分。 但下一瞬，皇帝又因为白菟菟虽然吐字不清，但叙事清晰而产生了怀疑。 白菟菟看着变脸这么快的爹爹，突然觉得爹爹说的话好像有点耳熟。 好像那个漂亮的小哥哥也这么问过她。 白菟菟顿时挺起了小胸脯，小手叉起了小肥腰。 “爹爹是不是觉得菟儿很聪明，不像个三岁半哒孩几？” 白菟菟扬着小下巴，小表情挺自豪的。 “的确不像，说吧，你究竟是什么人？！” 皇帝眼眸微微泛红，骨节分明的大手移动到了白菟菟的脖颈处。 只要他用力，这个纤细的脖颈就能被他捏断！ 虽然解药死了很可惜，但他绝对不会把可疑的东西留在自己身边！ 白菟菟似乎没有感觉到爹爹给她带来的危险，还在奶呼呼地解释着。 “菟儿就是菟儿鸭！菟儿听娘亲说，菟儿是在菜园子里摔了一跤，脑袋磕到了石头上晕过去了三天呢！ 等到菟儿再醒来，菟儿就发现寄几不傻了！而且菟儿脑子里好像多了很多东西！ 娘亲都说菟儿变得更聪明了！爹爹，菟儿变聪明了您不高兴嘛？” 白菟菟倏地凑近了皇帝，小脑袋靠在了皇帝的肩膀上。 鼻息间再次被奶香味萦绕，皇帝眼眸里的红色慢慢褪去，缩回了本来要落在白菟菟脖颈处的大手。 白菟菟的目光太过纯净和天真，还有对他这个爹爹的孺慕在里面。 皇帝看着这样的眼神，突然就相信了白菟菟说的话。 而且他也想起了他曾听闻的话，据说，痴傻的人如果突然变聪明了的话，会比同龄人都更聪明的！ 想来，眼前这个小团子就是这种情况。 “你聪明与否与朕无关，毕竟你不是朕的女儿，但是你刚才说的你娘亲是清白的之类的话，可是你娘亲教你说的？” 皇帝仍然是嗓音冷冷地问道 白菟菟摇了摇小脑袋。 “不是，菟儿问过娘亲哒，可是娘亲说这是大银哒事情，小孩几不用几道。 而且今晚菟儿来找爹爹，也是趁着娘亲睡着了才来哒！” 白菟菟话音刚落，她突然着急了起来。 “爹爹，现在是不是已经很晚了？！菟儿要赶紧回去了！ 不然被娘亲发现菟儿寄几偷偷溜出粗来哒话，娘亲就要把那个狗洞给封了不让菟儿粗来了！” 白菟菟说完就手脚并用地离开了皇帝的怀里。 怀中香香软软的小团子一离开，怀里空荡荡的感觉让皇帝不悦地蹙起了眉头。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要离开了？” “对！爹爹，菟儿改天晚上再悄悄哒来见爹爹！菟儿要回家啦！” 白菟菟奶声奶气地说着，还朝皇帝挥了挥小手。
第25章 当年 接着白菟菟又跟跪在地上表情还有点懵的德全公公打了个招呼。 “公公，菟儿要走了，告辞！” 说完，白菟菟在皇帝和德全公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御书房。 德全公公回过神来连忙问皇帝。 “皇上，要把小公主追回来吗？” 皇帝神色复杂地摆摆手，“不用，让人再去调查一下五年前发生的事情。” 既然这小团子口口声声说着她娘亲没有对不起他，她是他的亲生女儿，那...... 他就相信她一次。 如果琳儿真的没有对不起他的话..... 皇帝嘴角扯起了一抹苦涩。 “是。” 德全公公应下后就离开了御书房。 他作为大太监在皇上身边待了很多年，五年前发生的事情他也是清楚的。 当时的皇上目睹了琳妃和侍卫那荒唐的一幕，虽然暴怒，失望和不可置信。 但皇上并没有把琳妃给处死，而是选择把侍卫处死，把琳妃打入了冷宫。 而且皇上也并没有听琳妃的解释，也没有命人去仔细调查此事。 后来过了几个月，琳妃在冷宫突然晕倒，皇上听说了此事就让太医去给琳妃瞧瞧。 结果这一瞧就瞧出了琳妃有喜了！ 而且一算时间，正是琳妃和那侍卫出那档子事的时候！ 毫无疑问，琳妃肚子里的孩子正是那个侍卫的！ 得知此事的皇上暴怒，在那天就杀了好几个宫女，还把内殿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一干二净！ 但皇上仍然是没有下令处死琳妃。 但从那以后，皇上就没有再管冷宫里发生的任何事了。 完全做到了对琳妃不管不问。 包括小公主当年出生就被太医发现天生痴傻的事情，皇上也是不知情的。 可如今，变聪明的小公主跑来找到了皇上，喊着皇上一口一个爹爹。 难道皇上是因为小公主的出现，才终于决定去调查五年前发生的事情吗？！ 思及此，德全公公再次后悔起来他在看到那些太监宫女欺负白菟菟的时候没有出手阻止。 以今晚皇上对那小公主的宽容程度，恐怕不管小公主是不是皇上的亲生女儿。 皇上都不会对小公主下手的！ 恐怕宫里的天又要变了...... ....... 白菟菟从御书房里出来后，本来她还想躲着侍卫回去冷宫的。 但她发现这些侍卫看到她也没有拦着她，甚至投向她的目光都是充满敬佩的。 白菟菟脏兮兮的小脸上满是茫然。 在侍卫的注目礼下，她一路畅通无阻地去到了冷宫附近。 只是还没有走到狗洞那里，白菟菟远远的就看到了狗洞旁边好像有一个黑影。 看上去好像还有点眼熟。 白菟菟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借着月光看到了坐在狗洞旁边的那个黑影，原来就是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的漂亮小哥哥！ 白菟菟开心地跑过去，站在了时厌的跟前。 “小哥哥你是来找菟儿哒嘛？” 白菟菟小小声地问道，还不忘压低声音。 时厌听到了白菟菟的声音，抬起头来就撞进了白菟菟欣喜的眼眸中。 “你去哪儿了？”
第26章 时厌和小团子？ 时厌低声开口，他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有一些冷汗，眼尾更是泛着红，连带着他右眼角的那颗黑痣都像是染上了红色一般，好看的薄唇也微微泛着白。 白菟菟自然也注意到了时厌的不对劲。 她在时厌面前蹲了下来，“小哥哥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又受伤了？窝去找爹爹了，窝刚从爹爹那里过来。” 白菟菟说着伸出小手想要帮时厌擦一下额头上的汗，但时厌一把抓住了白菟菟的手腕。 “你去找皇帝，皇帝没有把你杀了吗？” 时厌的指腹摩挲着白菟菟的手腕。 他意味不明地问出这句话，让白菟菟听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白菟菟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小脑袋。 “爹爹没有杀窝，窝已经告诉爹爹窝是他哒女儿了，不知道爹爹有没有相信。 不过窝已经跟爹爹说好了，窝改天还会去看他哒！小哥哥你跟窝进去吧，窝给你包扎伤口。” 白菟菟说着，小手腕挣脱开了时厌的钳制，自己先钻进了狗洞里。 “小哥哥你快进来鸭！” 白菟菟伸出了小脑袋招呼着时厌。 时厌有些艰难地也钻进了狗洞里。 两人并没有发现，有人在暗处目睹了这一幕。 御书房。 皇帝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儿奏折，他派出去的暗卫回来了。 “启禀皇上，小公主的确是从冷宫墙角的一个狗洞里钻进去的，但除了小公主外还有一个小男孩也一起钻了进去。” 小男孩？ 皇帝蹙起了眉头。 难不成琳儿当年生下的是两个孩子？？ “你可知道那个小男孩是谁？” “回禀皇上，那个小男孩看着像是时王家的庶子，时厌。” 闻言，皇帝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他记得时王的庶子时厌是时王府里的一个婢女生的。 婢女生下时厌没多久就去世了。 这么些年，时王妃都在明里暗里地虐待时厌。 但小团子怎么会和时厌扯上关系呢？ 时厌还和小团子一起进去了冷宫，说明他们以前应该就是认识的。 皇帝思忖了一下，冷声吩咐暗卫。 “继续盯着冷宫的情况，还有，再注意一下时王庶子。” “是！” ....... 时厌并不知道他已经被皇帝给盯上了。 他现在正趴在白菟菟的床榻上，任由白菟菟给他背上的伤口上药。 “小哥哥，为神马你哒身上又有伤口了？之前的伤都还没有好呢。” 白菟菟学着之前琳妃给时厌上药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给时厌背上的伤口上药。 时厌趴在枕头上，因为伤口太痛，额头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冷汗。 听到白菟菟的问话，他没有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 “小东西，你刚才说，你告诉皇帝，你是他的女儿了？” 白菟菟点了点小脑袋，“是哒鸭！可是爹爹好像不相信窝说哒，明明人家和爹爹长得很像！” 时厌睨了一眼白菟菟那脏兮兮的小脸。 “我刚才就想问了，你见皇帝的时候就是顶着这张脏兮兮的小脸？你的五官都看不大出来了，也难怪皇帝不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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