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得……非你不可,”落羽耳朵发烫,唇色都深了些,“变得不再有另外一条退路,想到未来你不在我身边,就觉得前路黑暗,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在店里等你的时候我想,如果你一直都不来找我,我会永远被困在那里,灵魂一生都在流浪。”落羽眨眨眼,晶莹的泪水从他熠熠闪光的眸中滑落,胜似繁辰,“心脏很空很疼呢。” 月荷搂上落羽,亲吻他湿咸的唇,承诺,以后不会了再让你久等了。 不一会,月荷松开他,面上透着无措,胡乱地给他擦脸。 落羽摸上脸颊,才发现自己哭了。 他好没用,为什么生气也会哭。大约又很软弱吧。 - 落羽和月荷的别扭难得持续到第二天。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谁都没和谁说话,空气安静的怪异。 管家稀奇,这两人是有了隔夜仇?昨天出门还黏黏糊糊来着。 不久,管家又发现,其实是落羽单方面闹情绪。 虽然彼此气氛怪异,但早餐后两人都默契地呆在客厅。 往常落羽可能就去花房找小田聊天,或者回楼上。 管家就给他们切了点水果,还好心建议落羽天气不错,要不要出去走走。 落羽的禁制差不多半解除,月荷没出声阻止,就说明允许管家的提议。 谁知平时惯喜欢出去的人,脸色微变,气鼓鼓说他不要出去玩了。 也不知道谁怎么惹了他。管家复杂难言地看向月荷,能惹落羽的人不言而喻。 月荷浏览着新闻,淡淡说听他的。 一上午,落羽和月荷都没说几句话,那几句还是月荷主动问他,要不要喝水,吃点心。 落羽统统说不要,一心陪小白玩。他们吵架了呢,还没有和好。 小白没享受过如此高强度的玩耍时间,趴在地上兴奋吐舌头。 管家被吩咐去买了奶茶回来,昨天两人带回来的一口都没喝。 管家开了封给落羽,家里人都有,落羽没好意思做特殊的那个。 他喝奶茶,不和小白玩了,小白馋得乱叫。 管家拿来一瓶鲜牛乳,倒在小白的碗里,喊它去喝。 落羽坐在沙发上看小白撅着屁股,叽咕叽咕喝奶。 忽然注意到毯子下的脚,跟管家嘟囔:“我的脚肿了。” 月荷看过来,落羽低着头,似乎没看到般,自顾自念叨:“昨天还好好的。” 管家就说孕期是正常情况,问他要不要喊按摩师傅过来。 落羽没回答,而是动了动脚,笑道:“好像馒头呀。” 月荷走过来,蹲下,抬起落羽的脚,给他轻轻按小腿。 她垂着眸,侧面冷丽,沉默着,不怒自威。 落羽脚轻微一抖,偏头移开视线,双手不自觉抓紧沙发。 管家悄悄离开,还顺便带走另一个毫不起眼的小白电灯泡。 晚饭月荷没有在家里吃,她又开始忙了。 餐桌上只剩落羽,虽然都是他喜欢的菜色,却没什么胃口。 他戳着碗里的饭:“又只让我一个人吃。” 摸着肚子,自我安慰:“等宝宝出生了,就有人陪我吃饭了。” 落羽挖了一大口饭塞在嘴里。 深夜月荷才回家,眉梢带喜气。 管家说落羽没等到她才回去睡了。 月荷刚进卧室,落羽就醒了,他睡得本来就不沉。 但没睁眼,还维持着睡觉的姿势。 月荷轻手轻脚走到床边,问他睡了没,说有好消息告诉他。 落羽没吱声,继续装睡。 心想能有什么好消息呢,他才不要睁眼,好像一直在等她一样。 月荷去洗澡,浴室关门的声音传来,落羽才掀起一条眼缝去瞧浴室。 他往旁边挪了挪,给月荷留出位置,眯着眼等月荷。 思绪即将陷入梦境之际,床陷下去,有人掀被子躺在他身边。 微凉的吻落在他脸颊,温柔的女声和他说晚安。 落羽心满意足地沉睡。 - 翌日清早,在和月荷“冷战”一天,单方面表达了对月荷把他忘在奶茶店行为的不满后,落羽终于给出破冰信号,难得同月荷说了长句: “昨晚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很早就睡了,就没有等你呢。” 月荷点头:“不用等我。” 落羽换衣服,月荷主动帮他牵着一边,又帮他扣扣子。落羽脸颊微微发烫。 “今天脚还不舒服吗?”月荷问。 “没有。” 月荷从毯子里把落羽的腿捞出来,脚背确实没有昨天肿了。 她扶着他站起来:“跟你说个喜事。” “咦,什么喜事?”落羽提起兴趣,她说第二次了。 “裴上将的案子翻案了,” 月荷笑道,“不久裴夫人和落尘就会回帝星了。” 落羽“啊”了声。 确实是件喜事。 - 裴源案存疑,女王公开表示当初的案子会重新启动调查。 审理途中,裴夫人和落尘被接回帝星,名义上说是保护家人。 落羽理所应当回家团聚,月荷送他回家时,两人之间还有微妙的别扭,不过掩盖在欢聚的喜悦之下。 母子间久未相见,月荷便提出让落羽在裴家住几天。 她因为有公务,却不能陪着,晚上便要回苏山别墅。 “好嘛,那你先回去吧。”落羽这么说,很是扭扭捏捏。 月荷便跟他们道了别,干脆利落走了。 等落羽反应过来,月荷的车都开出了视野。 落羽盯着空无一人的小路发呆:“她怎么就走了呀?” 裴夫人奇怪:“不是你让她先走的吗?” 落羽抿唇,生出一股怨气:“我让她走她就走了,平时都没那么听我的。” 他往回走了几步,停住,自言自语:“我的脚又肿了,走路很不舒服呢。”
第89章 帝星对月荷的调查结束。 在此期间,贵族间为了各自利益互相攻讦,越来越多丑闻爆出,群情激奋,大大小小的贵族几乎都被讨伐。 为了平息民怨, 权力组织不得不推动法律完善。 四上将作为权力核心人物,权力更被限制,同时王室的限制也跟着增加。 部分规定无疑是有公正和限制月荷的考量, 但钳制月荷的同时,其他人的自由度也在损失。 从他们自己的角度看, 未尝不算是自断一臂的选择。 被逼到绝境的败兵,断臂何尝不是自保。 这时无人在意自己的那丁点损失,对他们来说阻止月荷坐大,已经比任何事都重要。 上层权力机制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且奇怪的是,在过去社会舆论的浪潮中,显露头角的平民英雄,在贵族们互相争夺的时间里,悄悄走到原本被贵族垄断的各种岗位。 当有贵族意识到不对时,盘来盘去,竟然还是自己亲手推得他们上位。 若非要找个造成权力被分散出去的过失人,追溯至源头,这人竟然还是自己。 月荷回到办公室时,所有人都以为她会伺机反扑,将贵族们处心积虑为四上将主要是为月荷设计的牢笼打碎。 她却一派淡然, 没有任何不满的样子,甚至还主动推动平民区和贫民区两区的监督职能部门建设。 如此忙碌了大半个月, 难得空闲才回趟家。 管家往月荷身后看去:“裴先生没有和上将一起回来吗?” “他还在裴家,裴上将回去了,兴许再过不久会复职。他们一家很需要聚一下吧。” 落羽不在家是很冷清,还好这阵子她够忙,有时候直接住在单位。 如果每天回来就要面对空荡荡的家,真会不适应。 管家苍老的眉毛动了动,提示:“裴先生回去半个多月了。” “嗯,是啊,算上今天有十九天了。” 月荷以为管家担心落羽,便说:“我给他打过电话,看着还不错,他回去心情很好。” 她吃着管家端来的饼干:“这个曲奇烤得很好,落羽应该会喜欢。” 管家:“这是营养师为裴先生新研制出来的配方。” 月荷点头说不错,要管家给营养师记奖金。 管家的老脸几次欲言又止,这次终于道:“上将不去接裴先生回来吗?” “嗯?”月荷疑惑,“他玩够了不就回来了。” 管家:“……” 月荷:“我说的不对吗?” 管家没想到他都大把年纪了,还要做小情侣的爱情保卫员。 “我没记错的话,上将送裴先生回去时,他还和您有点小情绪吧。” 月荷想想:“是有点,”她笑笑,“不过他不记仇,应该早就不放心上了。” 管家:“有个词叫回娘家,上将听过吗?” - 落羽半躺在沙发里打毛线,这阵子他已经给未出生的宝宝织了三件小衣服,两双鞋,两个口水巾,一个玩具。 现在手里在钩的是新的玩具——一道海浪。 海浪织了一半,落羽盯着半成品,瞥了瞥嘴。 他摸了摸肚子,用心声跟宝宝说悄悄话:宝宝,你妈妈是不是不要咱们俩了。 落尘端着水果,坐到他身边:“哥,你是不是不想呆在家啊。” 落羽打毛线的手一顿,垂下视线:“我什么时候不想呆在家了。” 他继续织着花,海浪在他手里变长。 落羽突发奇想,他织长点,给宝宝做成小围巾算了。浪花上还可以织上白梅,简直太衬了。 想着想着,不禁弯起眼睛。 “你总是往门外看,”落尘睨他,“是在看上将有没有来接你吧。” 落羽手一抖,钩针险些戳到手指,脸色略不自在:“哪有,我就看外面好看。” 落尘毫不留情拆穿:“我们一年多没回来了,门口光秃秃一片,有什么好看?” 落羽:“……” 在家这阵子,落尘没给他惹气,还以为他长大了。 “因为我也是。”落尘低声说。他抱着小兔玩偶,揪它耳朵。 “嗯?”落羽没听清,“你刚说什么了。” 落尘拉长兔耳朵,撇嘴,意有所指:“我说有的人就是故意不想来。” 落羽轻咳,替月荷解释:“月荷最近很忙才没来接我,而且她也想让我在家和你们多聚聚。” “她不是故意不来。” 旁边的人浑身一僵,过一会,扭过头,气急败坏:“你不就是有老婆吗,有什么好炫耀的,我迟早也会有。” 抓着小兔气呼呼走了。 落羽:他又发什么神经。 没记错的话,落尘之前还嘲笑他热衷参加宴会,整天想结婚呢。 晚饭后,落羽推开裴源房门。 裴源自被释放从荒星回来后,他虽然没有明说,但落羽已大约猜出七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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