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未来随着她与魔魂链接加深,将会碰到更多突发事件,保存实力低调行事才是活命根本。 魔气结,沉默。 雍鸣。 终于翻到这个名字,跟表哥姜乘南前后挨着,评做丁等,俩人差的不相上下。 冒然去见雍鸣或者表哥姜乘南都不合适,不符合一个大家闺秀行事准则。 因此接连几天,不出意料,她在上下学时间都去粥店旁“偶遇”他,未曾“巧合”。 寒老板那只大魔不怀好意与她沉默对视,眼神轻蔑赤/裸鄙视。 “他伤情更严重了,”魔魂观察后总结,告诉她:“店内有长开结界斗法痕迹。” 方时祺咀嚼食物动作一顿,大胆猜测:“不能是父子斗法吧?” 尽管这个猜测十分荒谬。 魔魂震惊人类女郎天马行空想像力,问:“你从哪里判定?” 她不知道,因为她根本不记得雍鸣脾气如何? “我胡乱推测。” 雍鸣,她尝试从记忆里找出更多信息,发现只有零星残影,且面目模糊。 这天上午就在她思索是否不顾危险,直接从表哥那里下手,让他约雍鸣出来时,脑子却在某个瞬间突然空白。 而后她似乎觉得自己忘记什么,可又想不起来。努力回想徒劳无功后,只得暂时放弃。 祖父对于孙女近些时日接自己上下学行为颇觉受用,在一众夫子面前夸赞其孝心可嘉,得到众人吹捧赞美。 “哎,姜乘南,”一个少年郎叫着另一个名字:“一起玩蹴鞠啊。” 山长院落小花园一墙之隔下一群学子簇拥着一个俊美少年路过。 姜乘南外貌出色,身材高大,是人群之中焦点。 他桃花眼痞气多情,波光潋滟自带神采,爽朗回答说:“好啊,等我去叫上雍鸣。” 什么!刚刚有两个什么字在脑中炸开!方时祺猛然清醒,仔细回忆表哥言语,他说:等我去叫上——雍鸣! 对! 雍鸣! 就是这个名字!她居然忘记了! “圆善,你在这等我。”她找条小径跟上那群学子。 “娘子,等等奴婢。”圆善看她脚步飞快,像是有什么急事,忙追上去。 “别跟来。”冷漠甩下三字。 为了追上少年们只能小跑起来。 这一刻像是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一般,否则就可能再也无法铭记,什么礼义廉耻,大家闺训,统统抛到脑后。 亦没有任何空隙思索后果如何,该如何善后等,完全不像她谋定而后动的作风。 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你终于被我抓住马脚,看我来揭穿你! 他们目的地是丁班,几个人在廊角等,姜乘南一人去喊人,学子们就见方时祺追着姜乘南路过,诧异不解之下,腿早快过好奇心跟了过去。 “喂,雍鸣。”姜乘南站在后门看同窗双手撑住额角,竟有点像鸵鸟在埋头逃避什么,没有转身回应他。 看书案上书册摊开着,判定对方不是在睡觉,于是打算拍他肩膀。 这时身后传来少女脆糯轻柔嗓音,说:“让让。” 姜乘南转身打量突然出声之人,她似乎是疾跑过来,双颊还有热气和红晕未散,俏生生立在那里,像雨后盛开的红梅,小小一只,又清冷又娇媚。 方时祺无视表哥一脸蠢相,向前伸手推开他,站在那人身后,梅香萦绕。 接近真相这一刻,她努力按捺住兴奋情绪,看向那个沉默背影。 少年肩膀清瘦宽大撑起青色长衫,显得纯净俊挺。他双手撑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能看到侧脸如玉,双耳白皙秀气。 温糯语气冰寒平静,唤道:“雍鸣。” 围观众人同方时祺一样不知为何均屏住呼吸,寂静之下,沉默静待雍鸣转身。 郎君在她走近,便早已感知。 这会儿坚定如一座山峦,仿佛沉寂万年,又仿佛静睹过三千红尘,良久,才终于肯回身直面她。 他端坐,双手自然展开放在腿上,视线几乎与她平视。 神情平静温雅,丰神俊朗,剑眉入鬓,让人忍不住心生仰视之心。 凤眸安静温和,凝望着她。 “果然啊!”方时祺心里确定说。雍鸣果然亦是不凡,“妖孽”是他也毫无违和。 “妖孽……他好香!”魔近乎痴狂嗅吸他身上散发冷凝梅香。 方时祺努力屏气凝神,想要看更清楚,身体却站不稳,手指紧紧抓住门框借力,不想像那天一样丢脸晕倒。 “怎么回事,为什么看不清?”她脸色越发惨白,魔力量摇荡不稳,令她视线一时清晰一时模糊。 “因为……”魔似乎也正在忍受某种压制,惨痛哀嚎完,才虚弱开口:“他在释放净化之力,我现在力量不敌他。都叫你要狩猎了!” 它愠怒抱怨着。 “什没事?”清润嗓音响在耳畔,三个文字很简短。 此刻传入方时祺耳中,却一字一字,字字如刀锋利,如山沉重,身体如被万千利刃穿刺,神魂也似在被生生剐蹭。 痛呼声无法宣泄于是便化作刀斧向内砍伐,两股痛感对冲之下,方时祺觉得此刻就此死去或许会比较舒服。 画面在别人眼里只是对视。 貌美娇小女郎与挺拔普通郎君,就观感而言有些诡异,因为不匹配不和谐。 时间在他们空间却度秒如年。 看见女郎小脸痛苦,逐渐失去血色,他终于停止试探,收敛所有攻击。 方时祺感受到周身压力尽散,如释重负,双腿一软整个人栽进他怀里。 劫后余生梅花幽香盈满整个胸腔,那几息之间的撕裂让她痛楚不堪,可疼痛也使得神魂间躁动得以抚平。 瓷白脖颈近在脸侧,偏头就看见两颗朱砂小痣,突兀出现在细腻皮肤之上,不仅没有破坏其美感,反而因它增添一丝隐匿魅惑。 她愣愣打量着,似是瞧上瘾。 神魂里有什么长开嫣红小嘴,露出两颗尖尖小白牙,用力一口咬下去。 要出血才好,她想。 嘶……的,是丁班围观郎君们集体倒抽气声,姜乘南大手捂住俊脸,不忍看表妹痴傻模样。 方时祺被唤回神智。 她如梦初醒,赶忙扶住他,小手之下骨头坚硬凸起,从他双/腿间站直身体。 “什么事?”少年此刻凤眸凌冽,语气却平缓无波,重复自己问题,并未在意周遭视线。 方时祺捂住发烫双颊,觉得自己色迷心窍。 这个笑面虎深藏不漏,可真会惺惺作态,明明才用手段将她残虐一次。 她以手掩面,仿佛是戴回自己面具。 落荒而逃之前也要把尊严和礼貌找回,她说:“无事,再会!” 魔趁机吸嗅空间空气内丝丝清冷梅香,贪婪回味。 女郎气息随着离去,渐渐消散。 雍鸣端正坐回之前看书模样,原本双腿上平放的手却默默握成拳,不知是在保存刚刚触碰到的温度,还是在克制忍耐。 “又在看什么书?” 姜乘南好奇凑过头来瞧,发现上面文字不仅像鬼画符,还令他眩晕甚至想呕吐。 他赶忙收回视线,口中神叨叨念念有词,半晌才平复下不适。 作者有话要说: 魔魂:他好香啊。
第5章 下午书院流言四起,说是山长孙女方时祺恋慕丁班雍鸣,而且十分大胆女追男,都追到人家丁班去了,被拒绝后掩面痛哭而走。 方时祺身为山长掌上明珠,别看她整天一副病恹恹模样十七岁还未说亲,但貌美惊人又是独苗苗,能得她青睐,肯定能得山长刮目相看,于学业乃是莫大助力。 而雍鸣……他其貌不扬,寡言独行,学业……嗯,父亲经营粥铺……这个郎君品貌学业似乎……均拿不出手! 非要说优点,大概他有一个纨绔高调总是麻烦伴身,要不是因为姻亲关系差点被退学的同窗姜乘南。 “所以方娘子是看上姜乘南对吧?”一学子自以为小小声跟同窗确认。 “你别乱说啊。”同窗自己不相信并极力为友人辩解:“都是谣言!” “哎呀,你去问问么?”另一人笑眯眯八卦眼:“他们不是表兄妹么,一个脑子不太行,一个身体不行,这也是绝配。” “你太过分了,小心挨揍。” “那这样讲雍鸣长相也不行,这仨居然都十七岁,还都没说亲。”一个马上想到,不客气说:“拖着拖到死么。” “咦……!”众学子齐齐抽气,因为那个男同窗被姜乘南打了。 对方本不是好脾气之人,早看姜乘南不顺眼,故意挑衅成分也有,下手亦是狠辣。 事态一发不可收拾,越发严重,闹到山长那里。 方伯辉了解事发经过以后,自然维护孙女。 少年慕艾,这很正常。若是时祺真的喜欢乘南,倒也不是不能厚着脸皮去跟亲家商量一下。 至于时祺身体……这也是他一直纠结问题。 虽然孙女在自己眼中千般好,但是子嗣延续是人生大事,不然招赘雍鸣亦可,只是寒老板会答应么? 山长院落书房一室寂静,因为祖孙二人均神游物外。 方时祺在书案前静坐,不发一言。摊开书,却半天未曾翻动。 她心里清楚,爷爷不来问她,是因为一直以来她病秧子形象深得人心,生怕她再受刺激。 而且观察她好似特别伤心,回来便静默不语,因此连安慰也不敢。 她闭眼扶额掩饰自己尴尬,那一刻一腔孤勇,就结果而言十分愚蠢。纯粹是冲动之下反应。 她当时应该坐下来思考为何会突然忘记,而不是像个怨妇一般去讨债。 并且色令智昏,被迷得晕头转向。 “我为何会忘记……雍鸣?”方时祺在心底问魔。 “你中了遗忘咒,”魔因雍鸣攻击此刻还很虚弱,它说:“每念一次他名字对他记忆就会减弱一分。” “他实力如此强大能对所有人施咒?”方时祺震惊。 “那倒不需要,”魔又说:“他来历复杂,跟这个红尘界有壁垒,普通人类无法看清他,自然对他观感模糊。” “修道者法力低微更无法窥其真容,反会受他威压所挟,承受不住受伤。” “不必忧心,很快流言就会销声匿迹。”魔说。 他实力强悍,目前对她态度“暧昧不明”。 “可以解除么?” 转瞬间遗忘一件事物导致的恐慌茫然感并不是愉悦体验,即使事情并不十分重要。 “自然。”魔保证:“以后你会一直记得关于他的事。” 那倒也不是为了铭记他,只是不喜欢不那种空落落感觉。 “他实在太香了!”魔犹在回味:“这是一个幽香诱人的猎物。”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151 首页 上一页 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