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将后的第一战,无名虽险胜,却也深感对方的强大,甚至预感自己可能会败于其手。 他多方打听这位新来将领的消息,只听闻是仙族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具体身份却如迷雾般神秘。 斟酌良久,无名决定亲自深入敌营,一探究竟。 是夜,无名施展鬼魅般的闪现术,如幽灵般潜入仙族营帐。 营帐内烛火摇曳,光影绰约,无名凭借敏锐的洞察力,迅速锁定将领所在的帐篷。 帐中唯有一人,静坐在桌前,身影模糊,不知所为。 无名身形一闪,悄然入座,大大方方地取出备好的美酒,将桌上的酒杯一一斟满,依循魔族的传统,以酒敬友。 无名举杯相邀:“共饮一杯如何?” 对面之人霍然起身,长剑铿然出鞘,瞬间挑落无名手中的酒杯。 “哐当”一声,酒杯碎裂,酒水溅洒一地。 无名反应极快,脚尖轻点,后退半步,避开凌厉的剑芒。 未等对方再次出手,无名已在帐内瞬移一圈,顺手牵羊拿走两样物品后,抽身离去。 无名的闪现术已臻化境,眨眼间便回到狂城。 可那将领也绝非等闲之辈,无名前脚刚落地,后脚便觉脖颈一凉,那人寒光闪闪的剑刃已架在其上。 无名心中暗叹追得好快,抬手用指尖轻轻拨开剑刃,转过身,将从帐中顺来的酒递到对方面前:“何必如此小气,不过拿了你一坛酒,我也还你一坛,算是扯平了。” 言罢,再次施展闪现术消失不见。 那将领抬脚欲追,却又似乎觉得此举太过幼稚,最终只能无奈作罢,怏怏而回。 50. 敌军,求助,两封信 无名悄然回到…… 无名悄然回到居所,待确认那人并未追来,紧绷的神经才微微松懈,缓缓松开紧攥的手掌。 掌心中,一块莹润洁白的玉牌安然躺卧,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他暗自庆幸,那人竟未察觉玉牌已被窃取。 无名悠悠踱步至桌前,缓缓落座,将玉牌置于眼前,细细端详起来。 这块玉质地绝佳,宛如羊脂凝雪,澄澈透亮,纯净得不见丝毫杂质。 其雕琢工艺更是巧夺天工,精致入微。 玉牌背面,一对呈防御之姿的翅膀清晰可辨,那是仙族的标志,每一根羽毛上的纤细绒毛都被刻画得栩栩如生,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在微光中轻轻颤动。 翻至正面,两个苍劲有力的字“银渊”映入眼帘,想必是其主人的名讳。 无名心生一计,想着盗走这随身之物,定能引得那人前来。 果不其然,念头刚落,银渊便如鬼魅般现身于前。 无名心中暗忖,此人反应当真敏捷。 银渊见状,二话不说,径直伸手抢夺玉牌。 无名身形一闪,侧身轻盈避开,随后稳稳站定在银渊面前,嘴角泛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将玉牌在银渊眼前轻轻晃动:“不急,聊聊,聊完便还你。” 见银渊面露犹豫之色,无名又添了一句:“从我手中强夺,对你可没好处。” 银渊神色一凛,似有所动。 无名见状,率先坐回椅上,将玉牌置于一旁,同时抬手示意对面的凳子,不紧不慢地说道:“坐下,慢慢说。” 银渊面色冷峻,沉默片刻后,终是一甩衣袂,带着几分不情愿落座,冷冷吐出两个字:“你说。” 无名不慌不忙地取出一坛酒,为银渊斟满酒杯:“边喝边谈。” 银渊抬眸,目光清冷地注视着他,眼中满是戒备与拒绝。 “放心,没毒。”无名似是早有所料,也不再多劝,旋即切入正题:“我们不妨协商一下。” “协商?”银渊嘴角微微下撇,眼中满是怀疑,显然不认为无名能说出什么令他满意的话来。 “我不想打仗,你退兵吧。”无名语出惊人,一字一顿地说道。 “简直荒谬!”银渊瞬间从凳子上弹起,情绪激动之下,撞翻了桌子,杯中酒水洒出大半。 言罢,他转身便欲离开。 “走了可就真没机会了。”无名半眯双眸,眼神中透着一丝冷意,缓缓开口:“鬼门开启之时,暗中助我的人,是你吧?” 彼时,无名虽意识混沌,但他与银渊相距甚近,对方身上那独特的气息,以及那身从未改变的银色衣衫,已深深烙印在他的记忆深处,绝无可能记错。 况且,他分明未从银渊眼中捕捉到丝毫杀意,若银渊真有杀心,以他一路上故意显露的破绽,怕是早已性命不保。 这一次,他决定孤注一掷。 银渊脚步一顿,背对着无名,修长有力的手指悄然紧握成拳,片刻后,缓缓转身,低头凝视着无名,黑色的眼眸中光芒闪烁不定:“我不会退兵。” 无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只要没走,就还有转机。 “那我换个说法,我们不妨同台演一场戏。”无名心想,这个要求,银渊应该不会拒绝。 银渊嘴唇轻抿,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将话语咽了回去。 无名紧紧盯着银渊的双眼,目光坚定,言辞恳切:“我不知道你如何看待你的将士,但在我眼中,狂城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的挚友、兄弟,乃至亲人。战争一旦爆发,流血牺牲在所难免,可明明有和平解决的可能,为何非要诉诸武力?” “在实现绝对大同之前,必要的牺牲能为后人铸就更完美的世界,这是值得的。”银渊不假思索地反驳道,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无名听闻此言,心中怒意顿生,霍然起身,虽身形较银渊略矮,但此刻散发的气势却丝毫不输:“你们分明是带来灾难的罪魁祸首,莫要在此惺惺作态!”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显是怒极。 银渊被无名这一番斥责怼得哑口无言。 无名见状,深吸一口气,微微欠身,略作歉意后,继续说道:“你若执意一战,那我便以战止战。一年、五年、十年、五十年……哪怕战至狂城十万余人全部战死,我也会用我的生命捍卫身后的每一寸山河,绝不后退半步!” 无名眼中燃烧着怒火,他实在难以相信,银渊竟会为侵略行径如此辩解,实在令人不齿。 银渊被无名的这番决绝之语彻底噎住,良久,才憋出一句:“我会考虑的。” 说罢,转身欲走。 无名心中明白,银渊定会答应。 他抬手将玉牌轻轻抛向银渊:“牌子拿好,我可没说你不答应就不给你。” 在银渊即将离去之际,无名又补上一句:“想好了,随时来找我。” 这些日子,无名全身心投入战事研究,日夜操劳,鲜少有休息之时。 每日归来,皆是疲惫不堪,身心俱乏。 凤伊一瞧在眼里,疼在心中,不忍再去打扰他,两人之间的交流因而变得平和宁静许多。 然而,奇妙的是,虽言语交谈渐少,但彼此之间的情谊却在悄然升温。 每当凤伊一与无名接触,心中便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 只是,每当凤伊一想与无名更为亲近,或是有所亲昵之举时,无名总会流露出明显的慌乱与惧怕,凤伊一无奈,只得按捺住心思。 不过,无名对凤伊一的好感亦是与日俱增。 自凤伊一相伴左右后,无名所饮之水总是温热适宜,漫漫长夜,再也未曾受冻。 从某种意义而言,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仿若早已情根深种,心意相通。 当日,无名便写就两封信函,寄了出去。 虽说已与银渊达成初步约定,但人心叵测,事关狂城十万余人的生死存亡,他绝不敢有丝毫懈怠,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白沐澜,乃妖族之尊。 数年前,妖师师叶与魔师殇言一战,不幸落败,妖丹被生生碾碎,含恨而亡。 自那以后,尚还年幼的白沐澜便成为妖族中一言九鼎的人物。 若要向妖族借兵,找他无疑是最佳之选。 无名铺好信纸,提笔蘸墨,写道: 沐澜姐姐亲启: 悠悠数载,暌违已久,念姐姐心切,不知姐姐近来可好? 亦不知姐姐与那位白发小妖的情谊可有进展,是否已修成正果? 今有要事相告,仙族大军压境,来势汹汹,烈焚平原已被鲜血浸染,长达半年有余。 无名殚精竭虑,深感力不从心,难以独力支撑。 故冒昧恳请姐姐带兵前来相助,若姐姐应允,无名必率狂城众人,以最隆重之礼相迎,翘首以盼姐姐大驾。 望姐姐念及往昔情谊,施以援手。 安好 勿念 无名 至于沈钰,无名虽有其传音符,却并未使用。 既已划清界限,书信往来或许更为妥当。 无名定了定神,再次提笔: 沈钰亲启: 自一年前你我分别,仿若昨日之事,历历在目。 今突写信与你,实有冒昧,若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仙族犯境,已逾半载。 起初,无名妄图凭借一己之力守护这片江山,使其安然无恙。 然人力终有不逮之时,如今的我,深感疲惫与无力。 江山社稷,乃千万人共有之江山。 望你能不计前嫌,拔刀相助,领兵前来共御外敌。 届时,无名定会率狂城众人,铭记你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如有冒犯,再次致歉。 顿首 再拜 无名敬上 51. 药酒,醉人,他的秘密 此后半月有…… 此后半月有余,银渊未曾现身表明态度,然仙族亦未发动丝毫攻势。 无名深知,这场豪赌,他已初占上风。 虽银渊尚在斟酌权衡,但结局似已在他的掌控之中,胜利的天平正缓缓向他倾斜。 夜幕低垂,万籁俱寂,无名独坐于烛火摇曳之下,潜心钻研如何营造出战争的惨烈之象,却又能避免实质性的惨重损失。 他深知,若银渊前来问询,自己必须有所交代,方能维持这微妙的平衡。 恰在此时,凤伊一怀抱几坛美酒,破天荒地前来寻他。 自二人相知相守以来,凤伊一便对无名饮酒之事加以节制,更遑论主动劝酒,此等情形堪称罕见。 “老大,”凤伊一挨着无名缓缓坐下,柔荑轻执酒壶,将面前的酒杯斟满,抬眸间,那双丹凤眼波光潋滟,满是温情缱绻,只是细心之人方能察觉,他的手正微微颤抖,泄露了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趁着近日战事稍歇,喝些酒,放松放松心神吧。” 无名接过酒杯,不经意间瞥见凤伊一的异样,心中顿生疑窦,却未形于色。 他将酒杯凑近唇边,轻嗅其香,却并未饮下,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这是何种酒?我从未闻过此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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