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明日就要到京城,阿晏琢磨着要不要去一趟白怨那里,给陆渊弄点防身的符咒。 胥苏画的符咒只能挡住一部分小鬼,对于修为高深的鬼,那些符咒堪比废纸。 不过,这些话,阿晏没敢当着胥苏面说,未免又刺激到他。 夜幕降临,他们到了离京城只有区区三十里的城镇了。 若不是天黑路滑,他们三更天就能到京城,为了安全着想,大皇子还是着人寻里一处下榻。 这一次,他们所宿之地,是当地有名的大户,魏员外家。 听说是大皇子及其卫队要借宿,魏员外古稀之年,大雪天的还出来迎接。 明明下午才知晓大皇子来借宿,可每间房准备之充分,仿佛像提前准备了好久一般。 寒冬腊月,魏员外还准备一个丰盛的酒席给他们接风,大皇子稍微婉拒了一下就入了席,显然也是受够了这几日的风餐露宿,和粗茶淡饭。 胥苏抱着奶娃娃与陆渊同列,他自己吃的时候还不忘给奶娃娃喂水,魏家的仆从看到这一幕,都在掩嘴偷笑。 显然没见过有男子竟然可以把奶娃娃照顾的这般熟练。 魏员外浑浊的眼神也看到这一幕,便开口问道:“这位小道士,不知在何处修行?” “贫道胥苏,在丹阳观修行。”一手抱着奶娃娃,一手行道礼。 “哦?未曾想阁下竟是玄空大师的弟子胥苏道长,失敬失敬。”魏员外脸色突然恭敬了不少,不仅他如此,屋内的魏家仆从脸色也恭敬不少。 “员外多礼了。” 魏员外的视线落在一旁自顾自,慢条斯理进食的陆渊,道:“这位想必便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陆大人吧!” “在下陆渊,见过员外。”陆渊放下筷子,起身拱手。 “陆大人年纪轻轻,果真如传言中一表人才啊。”魏员外年迈的脸上堆满笑容,眼底划过一丝精光,又道:“不知陆大人婚否?”
第64章 抵京 “若……” “多谢魏员外关怀。”陆渊眉头蹙起, 打断道:“在下已有妻了。”魏员外接下来的话,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要给他介绍亲事。 可他已有阿晏,魏员外的盘算怕是要落空了。 “未曾听闻陆大人成婚, 倒是老朽年迈, 消息闭塞了。”魏员外老脸一僵, 满腹话语到嘴边一梗, 很快就恢复笑容道。 魏员外被拒绝后,也不生气, 继续与陆渊交谈,仿佛对刚才陆渊婉拒一事并未放在心上。 阿晏看的分明, 这魏员外的脸色变得真快。 一开始看到胥苏的时候,脸带轻视, 一听是玄空大师的弟子, 顿时恭敬起来, 刚开始问小渊有没有成婚笑眯眯, 后来一听成婚了,他虽然还在笑, 但是那笑容假的简直就是皮笑肉不笑。 一场宴席很快就结束,魏员外的房里传出一个年轻的女声:“我不去!” “由不得你不去!”魏员外带着怒气的声音接着响起。 “我究竟是不是你们的女儿?”女子的声音带着质问。 魏员外的声音软了下来,“你当然是, 爹还能害你不成, 他有妻一事定是搪塞于我,他如今可是皇帝跟前的红人, 你能眼看着你爹去死, 你都不救吗?” 女子沉默了一会儿, 才道:“好, 我去。” 陆渊这边并不知魏员外的打算,准备洗漱睡觉,倒是阿晏浮在桌上,等待今夜的鬼来临。 果然,不出一刻钟,就有鬼气来临。 一见来鬼,阿晏手鬼气一顿,诧异道:“怎么是你?” “阿晏?”幻巧看到阿晏的时候,也是明显一愣。想起阿晏是最向往做人的,好不容易有一个能做人的机会,阿晏又怎会放过。顿时明白了:“你也是为了那个人来的?”。 不等阿晏回复,她又道:“既然你先来的,怎么没有先上?”现在方圆几百里的鬼都知道,出现了一个能视鬼的男子,可惜几日下来,竟没有一个鬼能拔得头筹。 她今夜是奉命过来查探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阿晏。 看到她的那一刻,所有的不合理,变得通顺了。 若是阿晏在,一般的鬼确实难从她手里分杯羹。只是,既然她已得手为何不上身,反而让别鬼有可乘之机。 “幻巧,我不会上他身的。也不会让旁的鬼上。”阿晏不知道她为何而来,只能先声明立场,“幻巧,若是你想上,便是与我为敌。” “阿晏!” 阿晏突然发现,多年不见,幻巧也变得许多,不再是以前那个总是八卦的鬼,就连魂体也浑厚的不合常理。 半个多月未见,幻巧的魂体比上次所见又凝实不少,阿晏不想去细思,其中的原因,她一定不会想知道。 幻巧见阿晏手中的鬼气从未放下,眼神一黯:“阿晏,你能挡住我,但是能挡住千千万万想上他身的鬼吗?” 这种诱惑对鬼有多大,阿晏她也是老鬼了,怎能不知? “阿晏,你糊涂啊!”幻巧痛心疾首道。 幻巧说的没错,可陆渊是她朋友,她答应了陆渊保护他,便会一直保护到底。 “幻巧,我做过的决定,不会改。” “阿晏,你我为友,我不想与你起冲突,明夜我再来之时,希望你已经想清楚。”幻巧说完,便离去了。 幻巧离去后,便一直很安静,没有其他鬼。 阿晏进屋,望着床上陆渊,心中的信念越发坚定。 幻巧说的没错,她也没错,只是立场不同,难以产生共鸣罢了! 夜还长,也有其他事情也在发生变化。 天一亮,陆渊看到怀中的阿晏,嘴角一勾,吻了吻她的发,便起身。 一起来,边听到外面乱糟糟的,打开门一看,便看到小厮正在和魏家仆从悄声说些什么,便问了句,发生了何事。 正好,胥苏也练剑回来。 小厮将今早他听来的八卦,均说与陆渊和胥苏听。 陆渊听后,倒是不觉着惊讶,昨夜魏员外没从他这里达到目的,转换目标也实属正常。只是没想到他会选择大皇子,京城谁人不知,大皇子妃善妒,魏员外这步棋怕是走错了。 阿晏起来之后,用过早膳,便收拾收拾启程了。 路上,又被迫从胥苏那里知道,他今早听的八卦。 小厮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还是胥苏练剑时,听到仆从说闲话,将事情经过听的比较清楚。 昨夜,魏员外就属意将小女许配给陆渊,可惜陆渊没接茬,他便想着让他女儿入夜之后,来陆渊房中,第二天一早捉奸,便生米煮成熟饭,容不得陆渊再拒绝。 谁曾想,也不知是不是这魏家女得罪人太多,竟然被仆从领到大皇子后门。 因为陆渊所住的院子和大皇子的院子格局相差无几,魏家女也未曾发现异常。 大皇子与其春宵一夜,以为是魏府丫鬟,没想到竟是魏员外女儿。 后来,还是大皇子身边的太监唤大皇子起身时才发现,一开始还把魏家女当作刺客,闹了好一通笑话。 大皇子醒来十分震怒,可人已经他的了,不得不将人带回去。 现在,大皇子正发愁如何与大皇子妃交代。 阿晏听后,好奇到:“你们男子不都喜欢三妻四妾吗?为何大皇子愁眉苦脸的?”上马车之前,她看了一眼大皇子,他那张脸拉的比马脸都长。 “别套在我身上,贫道可是出家人!”胥苏连忙撇清关系。 此时,窝在胥苏怀中的奶娃娃,打了个饱嗝。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陆渊出声才打破:“阿晏,这种情况不能一概而论,像我父亲,也只有母亲一个妻子,不曾有什么妾室的。” 这话仿佛在暗示着什么,又像是在保证着什么。 胥苏闻言,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 可惜,阿晏这个当事人根本就没听明白:“没事,小渊,你就算三妻四妾,我也不嫌弃你。” 陆渊没想到她会这么理解,脸色一黑。 胥苏看着这一人一鬼,忍不住大笑出声。 眼看快要到京城,胥苏看着怀里的奶娃娃道:“这孩子怎么办?”这几日他尝试了喂她吃其他食物,可这孩子死活不吃,天天只吃阿晏的鬼气。 若是将她带回丹阳观,离开了阿晏,这孩子以后吃什么? “要不,我给你凝点鬼气,你看她饿了,喂她?” “也好。”胥苏递给她一个法器。 阿晏凝了鬼气球放进法器中,竟然还是球状,没有散开,阿晏称赞了一句:“这东西不错啊!” “这是道士用的法器,你用不了。”胥苏一句话就断了她的念想。 “……” 阿晏继续凝球,凝了够娃娃吃十天的量,才道:“先弄这么多吧,吃完了,再来找我。” 胥苏点头说好。便告别大皇子,回了丹阳观。 谁也没想到,这一去,再见已经物是人非。 日落西头,抵达城门。 大皇子回京,前来迎接的官员着实不少,浩浩荡荡的站了一群,一个个年纪也不小了,穿着官服站在雪地里等的瑟瑟发抖。 大皇子掀开帘一看,本就心情不爽的他面色更难看了,可又不能不下去,连带着陆渊也跟着一起下去。 本以为大皇子会是主角,没想到与陆渊寒暄的也不少,问了才知,这几日,圣上接连不断的赏赐送到陆家,可见圣眷意浓啊! 突然,有一个衙役一脸焦急的骑着快马,来到京兆府尹跟前,来的相当急迫,险些冲撞了大皇子,吓得京兆府尹脸色一白。 “大人,大人!” 那衙役下马之时,因为焦急还脚底一滑,摔倒在地。 京兆府尹的脸色又一黑,旁边还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在这么多同僚面前,当真是丢尽了脸。 “有事便说!”京兆府尹说话都咬牙切齿。 “大,大人,西,西……”衙役连滚带爬的半跪在京兆府尹跟前,气都没有喘足。 “西什么,你快说!” “西延侯全府上下,千余人,皆,皆……”说话还是断断续续的。 “到底怎么了,你快说!”京兆府尹急的不行。 “皆亡!” “什么,怎么会!”昨日西延侯招婿,他还去吃了喜酒,走的时候,还一切如常,怎么过了一夜,就…… 京城治安归他管辖,如今在圣上眼下出了这等大案,他的官也做到头了。 “什么!”在场的众位官员皆是一惊,特别是大皇子,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本来去宣城一行,一路上所遇见都是怪诞诡奇的事,怎么一回京,有遇见这等离奇之事。 京兆府尹越想越是害怕,腿一软摔倒在地。 阿晏听到此事,心中也觉着奇怪,一夜之间,死了上千人,还不惊动旁人,这定然不是人为,而且,这西延侯的封号好生熟悉,好似在哪里听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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