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看出阿晏的疑惑,便低声解释道:“我之前去国子监请休,那个告诉我,他要成婚的袁弘文,就是和西延侯的女儿成的婚。”没想到,之前见他意气风发,如今却听到他的死讯,当真是世事无常。 “是他?”那就说的通了,也不对啊,那女鬼怨气虽浓,也不至于能一夜杀死上千人,不被鬼差所察觉。 大皇子觉着事关重大,也顾不得这么许多,便赶紧找人查明此事。 风尘仆仆,西延侯之事又不在陆渊的职权范围,他便带着小厮归了家。 陆家人早就在门口等着,陆宅门口,陆夫人,陆茂学,还有陆渊的兄长都穿着厚厚的狐裘,点着火把,望眼欲穿。 看到陆渊的时候,面色一喜,都迎了过来。 作者有话说: 人间的剧情马上就要告一段落了!
第65章 灯笼 “我的儿!”陆夫人快步上前, 可路面结冰,干滑难走,险些摔倒。 “渊儿都回来了,你慢点。”陆茂学眼疾手快拉住她, 无奈道。 陆渊刚下马车, 就被家人拥簇着进府。阿晏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 也不由得沾染了几分喜悦。 陆渊一开始提议让她一起进去, 阿晏拒绝了,她觉着他们一家人久别重逢, 她去打扰不太合适,便浮在院外的那颗梅树的树梢上。 寒冬腊月, 傲雪红梅,屋檐下挂着的灯笼, 散着暖暖烛光, 温馨又欢乐。 阿晏望着里面的人, 一时间有些羡慕, 她也好想拥有自己的家人啊! 等陆渊出来时,已是夜半深更。 这一夜陆宅格外的平静, 甚至平静的有点不正常,阿晏知道,这或许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翌日。 陆渊头次上朝, 起的很早, 与父亲一起同辆马车启程。 按理说,以陆茂学的性子, 只会让陆渊自己一人单独去上朝, 毕竟以陆渊的如今的品阶, 还不足以乘坐这辆马车。 陆渊见父亲提议一起乘坐马车上朝, 还有些惊讶,果然一上马车,父亲就说,说是怕他在冰雪天而上朝迟到,影响陆家名声,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陆渊无声笑了笑,坐在父亲身旁。 马车走的很慢,走了三刻钟才抵达。 下马车后,陆茂学与陆渊下车又沿着宫墙走了很长一段路,才到朝会宫殿。 皇帝还未来,朝会的官员依照品阶排好队依次走进大殿,大臣们冻得发红的脸上都带着丝恐慌,不用问,定是和昨夜西延侯全府上下千余人一夜之间惨死有关。 等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皇帝缓步走来,面色凝重,眼底青黑,显然昨夜未曾休息好。 众大臣稽首。 朝会上讨论的事情繁多且杂,群臣各司其职,相继提出解决的办法,有的被采用有的被驳回。 一个多时辰后,朝会结束,众人目送皇帝离开,这才转身走出大殿。 “陆大人,真是虎父无犬子啊,陆渊大人年纪轻轻就能有这番作为,前途不可限量啊!”一个穿着绯袍的官员对着陆茂学,拱手称贺道。 “恭喜陆大人!” …… 接下来,对陆渊父子贺喜的络绎不绝,陆渊回应的脸都笑僵了。 原来,刚才朝会上,皇帝将国之重事解决后,特意夸奖了几句大皇子的宣城一行,皇帝对他的处理方式很满意,也对同去的陆渊赞不绝口。 皇帝将陆渊的官职又往上提了三、级,可谓是历朝以来,升职最快之人了。 当然,此事不是没有人出来反对,说陆渊年纪太小,缺乏历练,难当此大任,又亦或者提出不合规制之论。 然而,皇帝并不理会。 不仅如此,皇帝还令他接手西延侯一案,说是他在宣城经历许多诡奇之事,对此已有经验,最是擅长,也让他去请丹阳观的道长一同协助此案。 圣意难为,陆渊只好应下。 陆渊下朝,走出宫殿,便看到阿晏百无聊赖浮在高高的宫墙之上,阿晏身着一身桃粉色衣裙,为这暗淡的皇宫增添了一抹亮色。 阿晏见陆渊出来,笑着从宫墙飘下,陆渊眸光望着空中那抹艳色,嘴角微不可见的勾起,眸底铺满愉悦。 阿晏不喜皇宫,索性那些鬼也不敢青天白日的现身,便没跟着进去。 但是她也不敢离开皇城,唯恐生变。 见陆渊完好无损的出来,阿晏也松了一口气。 陆茂学与陆渊一路上都在探讨西延侯的案子,刚出宫门,陆渊便停下,仿佛在看什么。 陆渊伸手握住阿晏的手,一同并行。 “小渊?”陆茂学刚才又看到陆渊对着空中伸手,仿佛握住了什么似的,他这儿子之前也不会有这种奇怪的举动。“你怎么了?” 陆渊笑了笑,没回答父亲的疑惑,继续与父亲探讨此案,成功转移了父亲的注意力。 不是他不想告诉父亲,阿晏存在一事,这冰天雪地的,若此时告知父亲,父亲本就年迈若再被吓到,惊慌之下,摔伤可就不好了。还是回去再同父亲解释吧,顺便,备上救心丸,以免万一。 出了皇城,父子俩便分开。陆茂学去了刑部,陆渊则是带着阿晏继续前行,去了吏部,更迭官职文书。 按照正常程序,陆渊最快也要十天月才能拿到新的官碟,但今日朝会,皇帝钦点,吏部动作也格外迅速,不出一个时辰就准备好了陆渊所需文书。 至于官服,制作周期长,则是要等上一段时间了。 从吏部出来,陆渊带着阿晏去了米记布庄。如今已是冬日,阿晏还穿着秋装,他一直想给阿晏换上厚厚冬装,奈何之前总是事故频发没有机会,如今归了京,终于能给她买上一身冬装了。 一进布庄,店小二笑意盈盈的迎了过来。 “客官,您来了。” “可有女子冬装成衣?” “有,有的,客官,里面请。” 眼前这位只来一次,便让人难以忘记。陆渊陆家公子,最近可是京城里热议之人,先是考中状元,却被皇帝分到国子监,后又得皇帝赏识,连升五级,跟着大皇子去了宣城,听说立功无数,皇帝的赏赐一波接着一波往陆府里送。 不仅如此,陆渊还一张俊美无双的容貌,这等的好郎君,如今还未婚娶。 就算玄空大师断言陆公子活不过二十那又怎样,还不是有大把的女子愿意嫁于他,只不过都被陆家夫人给婉拒了。 陆公子之前来布庄买女子成衣之事,也不知是怎么泄露出去,被陆公子买走的相同款式,被京城里大大小小未婚的小姐们一抢而空。 最近做衣的师傅,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都难以供应呢! 连带着他,都被东家多赏了两个月的月钱。 所以,这位财神爷来了,店小二岂能不开心。 店小二殷勤的将陆渊领到二楼雅间,着人将最新款女子冬装成衣送上来。 待店小二走了之后,阿晏将冬装试了几身,便不愿意再试。 “怎么了?”陆渊问。这还有两身阿晏最喜欢的颜色还未试,难不成是款式她不喜欢? “太厚重了,我穿着不方便,还是这身穿着舒服。”阿晏又换回了先前的秋装。满意的活动活动胳膊。 那衣服厚重的她胳膊都抬不起来,也不知人间女子那般柔弱是怎么穿动的。 陆渊叫来店小二,让他端走桌子上冬装,换上秋装。 店小二心中纳罕,也照实做了,不一会儿,桌子上摆满了女子秋装,阿晏换了几身,很是喜欢。 陆渊着人将衣物送到陆府,这次没有像之前那般添了几匹布,故意遮掩。 陆渊付钱之际,又低声在店小二耳边说了几句,才离开。 阿晏看着缓缓出来的陆渊,问“你和那人说什么呢?” 陆渊的眼神深邃,带着浅笑,此般是要将介绍于父母,她是他的妻了。 “没什么。”陆渊只是笑,牵着她的手往回走。 一人一鬼又去云锦楼吃了新出的暖锅。 陆渊与阿晏刚从云锦楼出来,就看到京兆府尹的马车停在他俩跟前。 “陆大人!”马车还未停好,京兆府尹就从马车跳出来,激动道:“您可真是让微臣好找啊!” “府尹大人。”陆渊拱手道。“不知大人找在下所谓何事?” 京兆府尹昨夜就着人去西延侯府探查,派出去的十数人,竟无一人归还。“此事老夫真是无能为力,只能来请陆大人您了!” 此事,他不敢上报,西延侯一家惨死一事,已够骇人听闻,若是让圣上知晓,他昨夜派出去的人一夜未归,怕是更添恐慌。 丹阳观的道长还未下山,陆渊想要推拒,每次他都能死里逃生,全是靠阿晏拼出来的。 “小渊,去吧,我也想去看看。”这么短的时间,那个女鬼就算是变成厉鬼,也不会造成这么大的动静。 想必是有其他的东西掺和进去了,况且陆渊的血也很奇怪,若是遇见那个女鬼,正好一试。 陆渊只好应下,随府尹一起去西延侯府。 “丹阳观的道长何时到?”陆渊坐在马车里,问。 “已经着人去请了,可是冰雪封路,也不知今日能不能到。”府尹对陆渊感激不尽,有问必答。 陆渊点头,若是胥苏来了就更好,他知道阿晏的存在,也不会生出过多事端。 待他们到西延侯府时,竟已临近酉时,眼看天色昏暗,阴风阵阵,天际是一片片乌云,更添压抑。 陆渊从衙役手中接过灯笼,准备进去。 京兆府尹看着天色,想打退堂鼓,可陆渊官职高于他,都准备进去,他又岂能置身事外。 陆渊看出京兆府尹面带恐慌,便道:“府尹大人,内里凶险,还是由我先进去探查一番吧!” “可……”京兆府尹犹豫了。 “本官身带护身符,邪物难以近身,你们贸然跟我进去,被邪物取了性命得不偿失。” “留在此地,等我出来。”陆渊握紧阿晏的手,走上了台阶。 京兆府尹不再坚持,则是和众衙役一起拱手送行,脸上满是敬重之色。 西延侯府门上还挂着大红绸布,红色的灯笼上挂着厚厚的雪霜。 陆渊推门,刚一走进去,门瞬间就关上了。 陆渊和阿晏对视一眼,作恶的邪物还在! 往前走了几步,就能看到院子里荡躺着满地是血的死尸,看衣着应当是西延侯的仆从。 陆渊面不改色,继续往前走,走到前院,看到摆着的宴席,桌子上吃到一半的筵席,宾客或坐,或躺,或趴,均已死去。 院子里的灯笼,均是被厚雪覆盖着。 天色黑的越发浓郁,阿晏的脸色突然一凝,手中的鬼气悄悄凝结,伸手一抓,手中多出一个张牙舞爪的男鬼,鬼气蔓延,男鬼被她的鬼气压缩成球,落在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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