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她在分开的空隙中艰难出声,“不行……” 献流不再吻她,而是用那双水汪汪的眼望着她:“为,为什么?”他压低了眉毛,整个人显得那么可怜兮兮,扶西目光再放到他近乎赤着的上身和上面的痕迹,一张脸红得不像话。 “我,我怕你再昏过去,药王说过,是我睡了你,才叫你昏过去的。”扶西抿了抿唇。 献流却捧住她的脸:“他骗你的,他不懂。” 扶西却道:“我能忍,我们亲一亲算了,别再继续下去了,万一你再昏过去一百年,我等不了了……” “不会的。”献流又欺身上来,还轻轻咬了咬扶西的脸颊,“你信我,还是信他?” “万一……” “没有万一。”他说得斩钉截铁,目光澄澈而坚定,望得本就心志不坚的扶西愈发动摇,她攥着衣袖,咬牙挣扎。 “我醒得过来。”他一面说话,一面用拇指轻轻摩挲着扶西脸颊,“我若醒不过来,你大可以找别人去。” 扶西眉头拧起来:“你怎么能这么想?” “那你等不等我?” “当然等。” “多久都等?” “多久都等。” “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都等吗?” “都等,我……” 后面的话是再也说不出来了,献流又吻了上来,这回很是用力,扶西不甘示弱,搅得献流几乎窒息,他喘息着,哑声道:“扶西,我忍不了了……” 扶西脑海一片混沌,该死,望着献流这双迷离的眼,冰魄一般的眸子软烂成水,她也忍不了了。 千钧一发之际。 扶西尴尬地笑了两声:“忘了,又忘了,还是我来。” …… 扶西是被早晨的阳光照醒的,她抬手挡了挡阳光顺势又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 献流此刻依旧沉沉睡着,扶西便伸手揉了揉腰。 啊,又累了一夜,还好她的身体好。 不对不对!!!! 她连忙将手指放到献流鼻下,直到指节上传来有节奏的气息,她才放下心来。 等等,也不对。 献流管不住自己便罢了,她怎么也能这样管不住自己呢? 扶西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目光又触到献流那张安静的睡颜,脸颊上还有个自己留下的牙印,她鬼迷心窍,又侧过头去亲了一口。 扶西!你在干什么! 脑海中有个声音忽然响起,浑浑噩噩的扶西终于彻底清醒过来,她连忙抬手摇了摇献流。 “献流,献流,醒醒……” “……” “醒醒啊。” “……” 扶西脑袋轰的一下,完了完了,献流莫不是又昏过去了。 她一如上回从榻上弹起来,三下五除二穿好了衣裳,又连忙给献流也囫囵套了个外裳,掖好被角。 哐哐两下套了鞋子,扶西冲到镇山石前轻巧地跃起,整个人便极快地前进起来,如今镇山石顶,即扶西山顶在启明殿中,她是要像之前一样将献流放在石头上,还是去找药王,还是去找天君呢…… “山君?” 是觅影。 扶西像是碰到了救星,她吞了吞口水,挠着后脑勺上前,声若蚊呐:“你家神君,又,又被我锤昏过去了……” 觅影手中公文哗啦一声尽数落地,他呆愣了半晌,这才来得及龇牙咧嘴地冲着扶西发火:“山君,你,你这样,我要告诉天君去——” 扶西拉住他:“告诉天君可以,我们还是先去找药王吧!” 觅影按下心中愤怒,叫来药王,三人正欲从启明殿跃下扶西山时,竟好死不死遇到了天君。 无法,扶西只得如实相告,换来三人的眼刀以后,她恨不得将脑袋埋进云里,再也不抬头了。 “山君你真是,你明知神君会因此昏过去,你怎么还能,还能……”觅影絮絮叨叨,“我知道你们年轻,血气方刚忍不住,可总有别的办法,为何非要走到那一步呢?” “山君啊,神君可是天界战神,他若因此时不时就要昏睡一百年,六界异心人若是知道了,该如何是好?” “觅影。”天君出言制止,“够了。” 扶西垂着脑袋:“对不起,对不起,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药王捋着花白胡子,看扶西的眼神里也多了些恨铁不成钢。 几人落地扶西山。 扶西拉住药王,急吼吼地就要往房中赶,不想却在老桑树下见到了献流。 他一身白衣立在树下,神色无碍,行动自如,一抬眼对药王天君的到来显然很是不解。 “师父,您怎么来了?” “这这这……”觅影指着献流,却说不出话。 天君:“如何,身体可有异样?” 献流摇了摇头,拱手道:“多谢师父挂怀,我身体无恙。” 扶西嘴唇微张,半晌挤不出一句话。 “扶西也是被吓了一跳,诸位看在她关心则乱的情况下,便不要再责怪了,我无事。” 扶西眼看着三人又乘云而去,整个人松了一大口气,她一把冲进献流怀中,嗓音都有些喑哑:“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以为你又要昏睡不醒了。” 献流就势揽住她,虽有些不大合手:“你急什么,我不过是累极了,多睡一会儿罢了,昨夜我既信誓旦旦,自不会骗你。” 扶西点点头,望向献流的面容,却见他原本健康的唇色霎时变得苍白,整个人的身体也不住颤抖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扶西急得快哭出来了。 献流蹙着眉,忽而整个人脱了力往下倒去,身体与生俱来的反应叫他半跪着,单手撑住地面才没跌到地上。 “你怎么了?”扶西揽住他的肩。 胸膛热意翻涌。 “我好像,要生了……” ◎最新评论: 第64章 喜得一女 ◎苍天大树的女儿◎ 扶西蹲下来,将献流揽得更紧,她神色焦急,一时间有些慌乱无措:“我,我去把药王找回来。” 献流却一把重重抓住她的手臂,声音沉闷,听上去很是痛苦,他偏头,眼尾都有些发红:“不,你不要走。”他力气又加重了几分,“别走……” 扶西连忙点头:“你放心,放心,我不走。”她一把拎起献流有些瘫软的手臂放到肩头,稍稍用力,将人打横抱了起来,连忙往屋里跑。 她将献流放到榻上,望着他愈发苍白的唇,心中焦急更甚,手掌中献流的指节还是那么用力,扶西望着他额头的冷汗,顿时红了眼眶。 “我让陆眠去找药王,你别急,我不走。”扶西用帕子为献流轻轻拭去额上的汗珠。 “扶西。”献流的视线几乎被汗水迷蒙,他望着扶西的脸,脑海里居然又出现了那些如梦的场景。 他枕在镇山石中,身侧是一株嫩绿的草芽,他觉得浑身都疼,只有靠近那草芽时才舒服一点。 心口的阵痛时时不停,他痛苦地蹙起眉头,颇有些不解,他征战四海,亦受过不少伤,刀弓剑戟,即便身体被捅穿一个窟窿,也不及现在痛苦的十分之一。 他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从他的心脏层层剥离。 神智已经昏沉,耳旁的词句已经破碎到听不分明,只有间断的语句。 “山君……上不去……” “镇山石……启明殿……快……” “献流,献流……” 他听到扶西在唤他,献流掀起重若千钧的眼皮,映入眼帘的不是那处简单的屋子,却是拦住天光的老桑树下。 阳光被树叶破碎,只留下些稀稀拉拉的残片,他抬起头,望着桑树伸展的枝叶。 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一声悠远空灵的叹息,正是从头顶传来的。 “你终于回来了……” 献流只感觉自己仿佛从身体的痛苦中被抽离出来,此刻竟轻若浮尘,周身仿佛都被灌入温暖的水流。 “你说到昆仑求学,便一去不返。” 献流兀的反应过来,呼吸都更急促了,他感受着身体中的热意,还有那几乎和他心脏合二为一的扶西真身,整个人脑海中的山哗啦啦地坍塌。 原来那些都不是梦,是一些如地面零落天光的回忆碎片,他虽常常疑惑,却没怎么好好思虑过。 他记得师父说过,他出自堙灭千年的雪山神族。 “你的法术都是火系,怎么会是雪山神族的后羿呢?”老桑树仿佛能够看透他内心所想。 献流望着掌心,喃喃道:“是啊,是啊……” 那所谓的同心契,自然也是没有的,他真是! 还好如今已和扶西成婚,还有了孩子,对啊,他还在生孩子! “呃!”巨大的痛感袭来,献流闷哼出声,整个人立刻从轻飘飘的半空跌回现实之中,心口的疼痛愈发明显。 “神君此胎,有些怪异,寻常人应将孩儿怀在腹中,他的却在心口,奇哉,奇哉。” 是药王的声音。 “您快看看怎么办吧,快点将孩子取出来,献流疼不住了。” 献流虽觉疼痛,可除了额上的冷汗和逐渐苍白的唇,整个人表面上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乍一看,还以为他不过是受了点小伤。 扶西拉住他的手:“你别忍,疼不住了就喊出来吧。”扶西拿过旁边的枕头,“你咬枕头也行。” “不如诸位先行出去,待我施法。”药王道。 扶西抬头:“我能不能就在这里守着?” 献流平复呼吸,微微扬起唇角,在她手指上轻轻捏了捏:“无妨,你在外头等着,一会儿就好了。” 扶西望着他苍白的笑颜,很是犹豫。 “去吧。”献流催促道。 扶西跟着天君觅影等人出了房门,立在檐下不住踱步,时不时就扒到窗前想看看,可惜屋子四面都被下了咒法,看不见便罢了,听也听不见。 为何这样神秘。 于是她又走起来。 觅影也焦急,叹了口气提步上去加入了扶西踱步的路线,天君看得直皱眉,可她心中也焦急,于是也叹口气提脚跟在觅影后面。 三人在檐下来来回回走了快十圈,房门终于开了,不过出来的不是药王,也不是献流。 “砰——” 一道绿光好似箭矢,翻涌着冲破房门,又以极快的速度冲进扶西体内。 扶西愣了会儿,身体霎时如被春雨,真身带着涓涓仙流浸入扶西的五脏六腑,她舒服地喟叹一声,缓缓睁开了双眼。 随着绿光漫过,她这具牛高马大,身材劲爆的男人躯体也逐渐褪去,转而变作从前的模样。 她捏了捏自己的脸颊,不可置信的同时居然带了点错愕,约莫是习惯了那副身体。 对了! 她大步跑进房中,只见献流已经从榻上坐了起来,也恢复了男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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