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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杨诺：“杨诺，你做游戏是因为喜欢吧？那你有没有特别讨厌游戏的时候？” “有，很多，”杨诺告诉他，“有时候一个关卡迟迟没办法敲定，项目上线被人骂，偶尔就会怀疑现在做的事情是不是值得？会有动摇的时候，但还是因为喜欢在坚持。” 姜佳瑶一直喜欢觉得“民以食为天”，认真吃饭是一件大事。 从摆摊到开店，她从来没有过要放弃的念头。 但她第一次有了想放弃的想法。 今天，有一瞬间，她在冷静下来过后，她想把这家分店关了。 她现在手握好几家店铺，她其实没有必要这样劳心劳力。 何况这第三家店是租的铺子，从她的角度来说，并不是最划算的买卖。 但她希望能够满足更多客人的需求。 她突然意识到，她做不到。 她有些丧气地说：“等三个月到了，我会把今天这家店转租出去，我有点累了。” 杨诺倒了杯温水给她：“累了就好好休息一阵子，不用太勉强自己。只要你想好了，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姜佳瑶捧着水杯低低“嗯”了一声。 杨诺看着她说：“走，到我办公室给你看一样东西。” 杨诺从外面拖了一个人体工学椅到他的房间里，让姜佳瑶挨着他坐下。 他摁了两下屏幕，打开电脑上的一个文件。 文件缓慢加载中。 姜佳瑶说：“你是想给我看你们之前做的游戏吗？我在吴晧峰和周世奇那边看到过，是个武侠游戏，挺特别的，有一种很冷酷的氛围。” “不是那个，是另外一个。” 杨诺起身，和姜佳瑶换了个位置，她让姜佳瑶坐到电脑前，他则坐到了一旁。 电脑上出现了一个马赛克的小人正在拿着平底锅炒菜。 姜佳瑶疑惑地看着他：“我来？” 杨诺对她说：“嗯，点开始游戏。” 开始游戏后，马赛克的小人被传送到了一片砖墙边上。 面前跳出了一行字：你即将开始你的餐馆生涯，现在请装饰你的店面吧。 画面变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右边又跳出了一些选择框，框里放着隔着桌椅还有墙上挂画之类的摆设。 姜佳瑶突然反应过来：“难怪我看这个小人这么眼熟，这是不是拿我当原型的？” “才反应过来吗？”杨诺在她耳边轻笑了一声，“继续试试。” 姜佳瑶在游戏里布置好了饭店。 然后，又跳出来一行字，现在我们将去厨房参观一下，学习一下厨艺技能。 所谓的厨艺技能，就是解锁食谱，然后把需要食材全部挪到锅里，然后等待五秒，菜就会出锅。 大部分都是一些番茄炒蛋，青椒炒肉的菜，食材都只有两三样，很方便记忆。 烹饪教学就算结束。 然后，就是正式营业，每个客人会进门坐到位置上点单，需要玩家去后厨烧制菜肴，然后把菜送给客人。 每个客人等待的耐心会渐渐耗尽，耐心耗尽后可能会中途离席。 在耐心满格的时候，玩家有机会收到小费。 耐心逐渐减少，玩家店铺的口碑会受到影响。 客人的耐心清零时，会直接走人。 姜佳瑶玩着玩着，还一时上了头。 她想要留住所有的客人，并且刷到五星好评。 可她始终玩不到想要的成绩，她心灰意冷地把鼠标往边上一推：“累了，不玩了。” “生气了？” 姜佳瑶说：“没有，就算知道游戏设置是这样，但总是想到做到最完美。” “这个游戏当时设计的时候，一开始想的是所有的客人都会给出五星好评，但想想有点太假了，而且主要是没什么挑战，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那这个游戏之后多久会上线？” “不会上线，”杨诺说，“整个模式都是照搬的已经有的游戏，这里面有些图还是我找ai做的，专门为你设计的，本来想在你生日送给你的，但我觉得现在这个机会正好。” 听到这番话，姜佳瑶说不感动是假的。 她问杨诺：“可是你在我身上投入这么多精力，但迟迟得不到我的回应，不会觉得沉没成本很高吗？” “喜欢不是做生意，不是用成本和利益来衡量的。” 姜佳瑶不做声，想起杨诺对她的坚持和对她的好，她有些感动，却还是不敢轻易松口。 她说：“时间不早了，我想先回去了。” 杨诺脸色暗了暗：“行，我送你回去。” 在车上，电台里正播着主持人正在连线解答着感情问题。 来的路上，她问过杨诺为什么爱听这种电台。 杨诺告诉她，可能是因为天天待在办公室，不太见人，通过这种播客能够了解人的欲望。 做游戏某种程度上也是操控人的欲望。 姜佳瑶偏头看向杨诺，她突然很想问问他，他理解的喜欢是什么，他又为什么喜欢她。 可话到嘴边她也说不出口。 一直到姜佳瑶站在家门口，提着一大袋面包，目送着杨诺的车远去。 她想着她是不是太贪心了。 既狠不下下说我们不要联系了，却又贪图这份温暖。 她或许该认真思考一下她们之间的关系了。 这几天，待在总店的姜佳瑶始终愁眉不展，唉声叹气，连带着店里的其他人也都受到了她的影响。 李文婷直接说她：“不就是新分店没开起来，你至于这么唉声叹气的吗？又没亏钱，只是赚的不多而已。” “不是这事，这事我已经想开了。” 李文婷盯着他：“那不是这事，你说是什么事。你这样天天唉声叹气，店里的运气都要被你叹没了。” 蒋兴兴从店外走了进来：“她才不是为了钱，她这是为情所困。” 姜佳瑶扫了眼蒋兴兴，她带着蛋糕边角料走了进来。 姜佳瑶依旧打不起精神：“你来了？” “我说你跟杨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蒋兴兴八卦地问道，“我听方润说，最近杨诺开会也老走神，看样子也是愁眉不展的。” 一听这个，姜佳瑶提起了精神，装作没事发生：“是吗？我不知道啊？没什么事情发生？” 蒋兴兴和李文婷对视了一眼，觉得分明有猫腻。 过了一会儿，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士走进了店里：“请问姜佳瑶在吗？” 姜佳瑶听这声音觉得有些熟悉，抬头一看，来人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杨桂。
第58章 马卡龙 杨桂走进店里, 四处打量了一圈。 她笑着对姜佳瑶说：“好久不见。” 姜佳瑶请她坐下：“要喝点什么？速溶咖啡还是茶？” “给我一杯温水就可以了。” 姜佳瑶在给她倒水的时候，则是思索着她今天会来店里的原因，显然不是为了来吃饭的。 她把水递给了杨桂。 杨桂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姜佳瑶的脸上：“之前你还在摆摊, 没想到现在都拥有这么一家店面了, 我听说隔壁那家蛋糕店也是你的。” “店面是我的, 但开是朋友在开。” “你生意能做到现在今天这个地步, 也挺不容易的的, ”杨桂放下手里的水杯，“听说你还开了好两家分店。而且之前我们商场招商部也找过你, 你还拒绝了？” 姜佳瑶想着杨桂不会应该就因为这个事情来兴师问罪的吧？ “商场给出的条件确实是挺吸引人的，但是，我确实有我自己的考量, 我也是在商言商。” 杨桂满意地点点头, 打量着姜佳瑶：“听说你最近跟我弟弟走得很近。”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姜佳瑶脑海中突然脑海中闪现过一幅画面。 古早霸总文里面的经典一幕。 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弟弟。 要是真有这五百万，她立马去买个小房子，之后就吃喝不愁, 专心收租。 杨桂沉默了一会儿开了口：“他既然喜欢，那就是他的事, 我不应该管的, 但就是操心惯了，今天刚好去商场, 所以就路过来看看。” 姜佳瑶脑补的五百万元梦想轰然破碎。 杨桂见姜佳瑶没说话, 笑着说：“怎么？是以为我来棒打鸳鸯的？也不对，你们两个也还没在一起，说这话也不合适。你俩要真能在一起的话，那就好好的，要是我弟弟欺负你, 你就来找我，我教训他 。” 杨桂说的话，有点出乎姜佳瑶的意料。 “当时见到你，我就挺喜欢你的，”杨桂说，“这么想来都是缘分。” 杨桂看了眼时间：“我还有事，你就别送了，祝你这生意越做越好，多开几家分店。” 杨桂一走，蒋兴兴和李文婷就凑了过来。 李文婷口无遮拦：“你这是不是要嫁进豪门了？要是真的，你记得要给我涨工资，年底我还要大红包。” 姜佳瑶把李文婷往边上轻轻一推：“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小心我扣你工资。” “好怕，好怕，”李文婷拉着蒋兴兴说，“人果然有钱了就是会变的。” 蒋兴兴拉着她：“行了，你就别逗她了，没看到她还烦着呢。” 姜佳瑶后来又忙着关店和转租的事情。 处理完了第三家店的事情，姜佳瑶决定休整一段时间，再考虑扩大的事情。 直到有一天蒋琴来找她。 “小姜，你现在有没有买新铺子的打算，有个朋友最近盘个商铺，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不买也没事吗？” “那当然，去看看，就当散步去了，看看又不要钱。” 姜佳瑶就跟着蒋琴一起去看商铺，在售楼处受到了开发商的热情款待，又是咖啡饮料，又是像马卡龙这样的小点心不停地往她们面前送。 姜佳瑶拿了块马卡龙往嘴里送，一股甜味立刻在她口中散开。 她看着剩下的另外小半块的马卡龙，硬着头皮往嘴里塞了进去。 随后，猛灌了一口茶。 太甜了！ 后来，她又吃了一块放着火腿的小面包才彻底消解了嘴里那一股甜腻感。 蒋琴拉着姜佳瑶小声说：“就当来吃下午茶了。” 她们吃饱喝足，就有人引他们去楼盘模型前看楼。 这一带的商铺临近正在建的商品房，目前都处于施工阶段，还未完整成形。 售楼处的人蛊惑她们说，如果现在下定能有98折的优惠，还送床品四件套，现在就能带回家。 听着这人说得天花乱坠，姜佳瑶都有些心动。 可她确实不敢入手，一想到钱都放在开发商那里，她就心里空落落的。 尤其是万一这房产项目开发中断，她的钱极有可能就打了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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