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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天赐更加得意洋洋：“果然还是要带上我，人那么多，爷爷你一个人肯定抢不过他们，加我一起人多力量大，而且我还专门列了个买东西的单子。” 他人小跑得快，一定能抢到很多东西，把家里填得满满荡荡。 为此他还悄悄起床做了计划，把需要买的东西全写在纸条上。 嘻嘻，他果然很聪明！ 小孩更加骄傲自豪，甩了甩呆毛，脖子仰得高高的。 李延不由也跟着弯了弯嘴角，微风拂过，他眼睛惬意的半眯享受着。 不过半个月的时光，再次走上这条路的感觉全然不同。 初次走上这条路时是抱着抓住救命稻草的一线希望，甚至做着最后的挣扎且怀着怨气。 以至于几年之后，忽然发现小孩能看见，他是笑着的，只是这笑中带着泪，带着怨。 乔天赐这个与常人不同的脑回路，总会在无意间中伤到他，伤着伤着李延就习惯了，并化悲愤为快乐，看其他人被小孩堵得说不出话。 现在他爷爷就被噎得不说话。 “等会还是我去人多的地方，你年纪那么大肯定挤不进去，那些奶奶抢东西可厉害了。” 乔天赐坐在后面拉扯乔爷爷屁股上的裤子，说得信誓旦旦。 乔爷爷感受到他用力地拉扯衣服，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激动得脸都变形了，咬牙切齿地说道：“乔--天--赐！说话归说话，不要动手！” 他是在怕这个小崽子下手每个轻重，把自己的裤子扯下来，那样一把年纪可丢死人了。 乔天赐神游天外，想象着自己在超市里大杀四方的样子。 听见乔爷爷的话，感到奇怪：“我没动手啊？” 李延扯了扯嘴角，很清楚地看到小孩的手一直不停地扯着乔爷爷的裤子，裤子一点点被拉大，最后清晰的发出“嘶”的一声。 他忍不住为乔爷爷默哀几秒，然后看着小孩还拉着裤子的手，好意提醒乔天赐：“你的手还拉着你爷爷的裤子。” 乔天赐飞出天际的想象顿时一手，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正拉着爷爷的裤子。 同时手里的已经成了个一截布条且还有扩大的趋势。 乔天赐后知后觉。 这才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赶紧松手。 天赐盯着爷爷裤子上的破洞，眼睛瞳孔一下放大，他如同掩耳盗铃般拿起布条尝试放上去，仿佛这样就会恢复如初。 然后小手一松，那布条又搭在裤子上，洞又出现了。 小孩忍不住望天。 希望这一切都是假象，他再次低头一看，那个洞那布条依然在远处。 小孩脸瞬间爆红。 小手不好意思的扯了扯爷爷的衣角，扭扭捏捏的说道：“爷爷，你的裤子好像有了条口子。” 正在骑车的乔爷爷：……我真的谢谢你。 没等爷爷说话，乔天赐伸出四根手指头指天，出声安慰，“不过放心，这条口子非常小，不会被人看出来！我保证！” 乔爷爷的脸色已经青白交错：“……没事！” 不过是个口子，他才不会在乎。 他咬牙切齿地想。 见乔爷爷如此回答，李延心道：不好！ 果然下一秒，乔天赐忐忑的神情立马放松，并且一本正经的保证，“爷爷你放心，我不会跟人说你裤子破了。” 放心？ 乔爷爷被噎得的不行，心想就是因为你才不放心。 他实在担心还没到街上，裤子的洞就变得更大了，于是脚上的动作更快了，人也喘着粗气。 由于乔爷爷这次足够卖力，以及后面的乔天赐也不重，到达城区的时间缩短了一半。 乔爷爷刚停稳，乔天赐就急急忙忙从车上跳下来，猛地起身，没站住脚又趔趄的走了一步，后退倒在了三轮车身上。 乔爷爷下车抓起冒失小崽子的衣领，往旁边一放，忍不住呵责：“做什么事都马马虎虎，冲那么快做什么？” 乔天赐着急抢东西，刚被放在地上又一溜烟跑了，匆匆忙忙只留下一句，“知道了，知道了！！” 李延在后面扶额，佩服这小崽子这用不完的精力。他昨晚也是跟乔天赐待在一起的，自然也就知道小崽子睡得有多晚。 现在不过清晨五六点，乔天赐又精力十足开始折腾。 大超市门口人山人海，李延只晚进来一步，就看不见小崽子的踪影了。 乔天赐仗着人小个矮，挤出人多的服装区，一路小跑来到粮油米面的地方。 他直接略过干货，豆类，以及散装米面，径直来到货架最底下的袋装大米、面粉面前。 乔天赐看到哪一叠又一叠的袋子，眼睛瞬间亮晶晶。 瞬间想到全都带回去能吃好久，饭团、包饭、炒饭，可以做包子、馒头、饺子，还可以烙大饼。 乔天赐兴奋的踮起脚尖，两只小短手伸向最上面的大袋子，使劲一拽—— 咦？怎么拽不动？ 他两只小手抓着袋子的一角，使劲的后退拉扯，袋子没动，自己反而被提在半空。 乔爷爷一路上都在担心有人看见他裤子上的洞，别扭的走到这边，就见到小崽子使劲抓着跟他差不多重的袋子。 瞧着重叠在最上面的大米已经倾斜，倒下必定会压住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乔爷爷顾不上裤子后面破了个洞，大步流星走上前把小孩提溜起来。 “乔天赐，你拿米干什么？家里还有那么多，拿点其他不好吗？”乔爷爷的声音不自觉变沉，小孩刚才这样拽下去绝对会砸到脚。 乔天赐被摇摇晃晃的拎起来，在半空扑腾起来也没放开手里的袋子。 理直气壮道：“大米又不会坏，多买点有什么错。更何况家里很久都没种稻子了，那还有多少米！” 在他记事里，家里就没种过稻子，只种过玉米，而且他去舀谷子喂鸡的时候已经看了，只有小半仓谷子了。 平日里喂鸡喂的都是干玉米粒，乔爷爷不知道小崽子悄悄开过仓，并且拿家里为数不多稻谷喂鸡，否则得“大刑伺候”。 他对乔天赐振振有词的模样头疼不已。 谁家买米会买这么多，一袋就有五十斤，足够他们爷孙俩吃到长虫。 乔爷爷将小孩放在地上，试图说服。 乔天赐不愿罢休，反倒掏出昨日写得清单开始滔滔不绝的说服乔爷爷： “家里的大米不经放，味道也不好好，煮出来也没有香味，这个多好啊，放的久味道又好，买几袋回家尝尝多好。现在天气这么冷，我们应该多买些东西，你看那些叔叔阿姨，一个个大包小包的往家里拿。” 李延一路找过来，看见乔天赐的嘴又叭叭叭的说上了。 他无语望苍天，小孩子果然精力旺盛。 最终这个话题以乔爷爷的退步而结束。 乔天赐对着清单一直往购物车里扒拉东西，李延和乔爷爷瞧了一眼单子，各种歪七八钮的符号，完全看不懂。 可小孩那一脸认真的模样，也不像是在乱写。 只能说小孩的想法不一样。 乔天赐从大米面粉到牙膏牙刷这类小物品，全部放进购物车里，只是识字不多的小孩会闹出些笑话。 乔爷爷刚把小崽子放进来的放回原位，又见到他挤进人多的地方举起了一袋——尿不湿！ 上面印着一个大大的婴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认错的。 小孩完全不怕羞，高高举着尿布湿大喊纸巾。 旁边抱着娃的家长正在挑选合适的婴儿用品，看着可乐的小孩，不自觉的弯起嘴角偷笑。 乔爷爷很无奈：“天赐，那不是纸巾快放下！。” 经过一点小插曲，乔天赐看着满满当当的购物车心满意足了，拍拍双手一脸轻松的说：“爷爷，我们去结账吧。” 两大袋50斤装的大米、一大袋高筋面粉、20袋酱油、两箱卫生纸还有20盒香皂、两大袋洗衣粉、几双大棉拖、三盒牙膏以及赠送的牙刷，东西不算多，但也把购物车塞的满满的，而一开始说好要买的蔬菜零食水果，却连影子都没见到。 乔天赐推着购物车去往结账，却被乔爷爷阻止，“先别急，你看好购物车，我去买点东西。” 已经装完想要东西的乔天赐乖巧的点点头，乔爷爷再次回来手里提着两个袋子，其中一个透明塑料袋里装着饼干。 另一个黑色袋子里装着的东西，李延跟在乔爷爷身边看得很清楚，那是乔天赐坐在电视前盯着流口水的鱼。 乔爷爷站在买鱼哪里挑了又挑，最后选了条三斤多的草鱼，切成块状。 乔爷爷将两袋子的东西放进购物车，拉着乔天赐来到了收银台。 只是在结账走人的时候，被收银员叫住了，好意提醒：“这位大爷，你的裤子后面好像破了！” 年轻的收银员眼睛是出了名的厉害，只一眼就看出老大爷的裤子被什么东西挂坏了。 乔爷爷装作没听到。 “大爷，大爷！”收银员的声音更大了，担心声音太小老人家没听见，特地用手指了指。 乔天赐见状，扯了扯爷爷的衣服，“爷爷，这位姐姐再喊你！” 小孩的声音一点也不小，周围的人纷纷把头转过来。 李延见状捂着脸哀嚎：他就知道！ 小崽子果真不省事。 乔爷爷老脸一红，将衣服往下拉了拉，悻悻瞪了小崽子一眼，提溜这东西快速离开。 速度快得像没钱结账逃单的一样。
第8章 红烧鱼 满满的一车东西，乔天赐看着爷爷付了很多张红票子。 可这些东西倒在三轮车里却没有多少，最重的也不过是大米跟面粉，最占地方的也只是两箱卫生纸，三轮车也只堪堪装了一小半。 外面下着小雪，路上的行人也匆匆忙忙，爷孙俩没有耽搁，骑车回了家。 到家后天还未大亮，朦朦胧胧带着微光。乔爷爷将东西放好就开始准备早饭，乔天赐坐在灶前看着火。 只一碗简单的加了臊子的面条，乔天赐吃得饱饱的。 到了中午，乔天赐可算知道黑色袋子里的东西是什么，看过美食节目的他兴冲冲的指挥起来。 “爷爷，先把鱼洗干净放调料……给鱼在放调料……然后，然后……”乔天赐说着说着就卡壳了。 接下来是什么来着？倒油下鱼还是什么？可是去腥又在哪个环节。 小孩皱着小鼻子仔细回想。 乔爷爷拿着锅铲瞥他一眼，听着他那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默默把煎好的鱼块倒进锅中炒匀，再将调好的汁倒进锅里，几分钟烧干后铲出。 一碗香喷喷的红烧鱼出锅了，闻着香味，乔天赐拿着小碗分出了一小半。乔爷爷只看了一眼，继续烧油炒菜。 李延看着小孩端着一小碗的红烧鱼就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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