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脸恍惚地离开了。 然而伊涵也并没有娇柔造作在所谓的男朋友怀里撒娇,她狠狠扯住兔子的领结,“早上去哪里了?” “去买花了。”兔子乖巧道。不知为什么,他觉得现在的伊涵很危险,后背有点毛毛的。 “哦。是给我的吗?”伊涵笑道。 “嗯。” “你也知道赔罪啊,我还以为你昨天在我身上任性妄为,已经彻底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呢。”伊涵两指分开,像是筷子一样去夹他的喉结,兔子的沉默让她有些不快,她轻轻地踢了一下他的膝盖,“说话。” “对、对不起。”兔子弱弱地为自己辩解,“可是后来是你……” “我的错咯?” “……我的错。” 伊涵心情转好,她干脆就这样坐在兔子的手臂上,让他抱回去。 保安大叔的表情奇怪,似是不忍心看到这副黏糊糊的场景。 兔子熟练地从她的包里勾出钥匙,大摇大摆地进了家门。也不知道在脑海中经过了几次预演才能这么熟练。 她被放置在沙发上。兔子翻出放在小篮子里的毛毯,体贴地盖在她的膝盖上。他温柔的动作让伊涵又爱又恨,她伸手,拉了拉他的耳朵。 头套的设计巧妙,耳朵之中装了能自由弯曲的软钢丝,在扯动下,兔子的耳朵打了个卷,缠绕在了伊涵的手指上。 察觉到她对耳朵的异样热情,兔子往前倾,蹲在了地上,将两只耳朵都送到了她的面前。 伊涵想到昨天在这张沙发上发生的事情,冷笑一声,将两只耳朵打了个蝴蝶结。 兔子:“?” 他削了个苹果塞进伊涵手里,转身去厨房忙活。他娴熟地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自己需要的东西。给伊涵做饭让他感到幸福。 伊涵的口味比较清淡,他做了两菜一汤,把盘子放在餐桌上,招呼伊涵过来吃晚饭。 吃完晚饭就可以做点别的事情了。 兔子没动筷子,全程紧紧盯着伊涵秀气的吃相,等她放下筷子,兔子会意撤走餐具,把盘子洗完塞进橱柜。 他脱下围裙,腼腆地蹲在伊涵身边,黑黢黢的眼珠充满无言的期盼。 伊涵拉着他站起来,微笑着把人推出了家门。 “晚安,早点回家。” 兔子如同被雷劈了一样。 昨天他们还……怎么会…… 他是被抛弃了吗!? 伊涵慢悠悠地说:“我们还什么都不是呢,你连追求者都算不上,想留宿还有点早哦?” “充其量只算跟踪狂?”她的话语带着十足的揶揄,“好大胆啊,不怕我把你抓起来吗?” 兔子受不了这样的挑衅,锁扣自动跳起来,他拉门进去,将人抵在了门框上。 “我不是跟踪狂。”他闷闷地说。 “那你是什么?” “我是你的兔子。” 什么都不需要她做,就听话地从橱窗里逃出来,跑进她怀里的兔子。
第15章 Bunny Man 兔子很会照顾人,他能轻松满足伊涵除了物质上的一切需求。他发传单赚的几十块还不够伊涵一杯咖啡的钱,于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给她做家务。 每当他卖力擦地板的时候,伊涵总是微妙地生出奇怪的即视感。 辛德瑞拉和她讨人厌的继姐大概也是这种相处模式。 但她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目光掠过衬衫卷起露出的一截矫劲腰身,可疑地迟钝几秒,又专注地停在电脑屏幕上。杨总监的工作不得不分摊到了她的身上,陆经理比她更焦头烂额,桌子上的文件垒得都比人高了。周末也不得空闲,抓紧办公。 伊涵一进入工作状态就顾不上其他,一连三个小时过去,她嘴唇干燥得起了皮,伸手去够水杯,摸了个空。 她抬起眼,兔子不知何时坐在坐在她身边,默不作声地把水杯推过来。 伊涵收回眼,捏住水杯一口气喝光。 眼睛干涩得不行,她忍不住揉了下眼皮,视线中出现了眼皮上单薄的红色脉络,额头的神经突突直跳,她睁开眼,过分亮堂的光线让她陷入了眩晕。 兔子站起来,轻柔地帮她按摩。手指插入头发,光滑的乌发从手心溜走,挂在他的指缝之中。 伊涵闭上了眼睛,眼瞳之前是令人安心的阴影。兔子的头套硕大无比,将刺眼的亮光遮在了身后。尽管伊涵此刻看不见,她也察觉到了他存在感强烈的目光。 很快,他按摩的手走到了她的颧骨处,小心去剐蹭她的睫毛。 伊涵的眼睫密长,感受到他的触碰,不适应地轻眨。他伸手,遮住伊涵的视线。手指滑过她的鼻梁,落在她的嘴唇上。少女的嘴唇柔软,微微张合,带出一点晶亮的水光。她的下唇有点肉感,按上去的手感像是在触碰一团棉花。 □□t的触碰有种不可思议的美妙。伊涵是他心上的月亮,连一丝污秽的念头都不忍向她表露。他想过做更多过分的事情,想要亲手触碰抚慰她的每一寸,确认她真实地留在身边。兔子的占有欲是无声生长的菟丝子,轻悄蔓上她的影子,就再难以根除了。 也不是没有怨气的。淋漓为她泼洒的鲜血她看不到,漫漫长夜,唯有可怖的怪物和无知的明月,他多希望伊涵能醒过来,看看沾满鲜血的他,无论他抗拒与否,他都要握上那双手,亲自将其按在自己的心口处。 听啊,他的心,是不是在为她跳动? 克制对于他们这种物种来说,是非常不可思议的品质。也许是因为长期接触人类,他无可避免地染上了她的颜色,像一潭越发污浊的水,浑浊得分不清你我。 走她走过的路,努力学习一切能讨好她的技能,嗜血的本性被逼迫压入灵魂深处,他已经无法回头,成为人类和怪物都不接受的异类了。被逼着承认自己的心意已经是最后一步差棋,要是伊涵再拒绝…… 他也没有办法了。 也许发疯着毁灭他所爱的一切,在极致的绝望中自尽而亡。 如果他主动走向死亡,无尽的黑夜不会拒绝。 她昨天亲吻了他的身体,这证明这具身体对她来说并不是没有吸引力的。 那……再努力一点,努力让她再喜欢一点。 直到黑夜凋零,玫瑰化为灰烬,斩断的昆虫在腐烂的泥土中讴歌他们的故事。 兔子放轻呼吸,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逐渐往下触碰,拙劣的勾引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伊涵眨着眼睛,想把他的手拉下去。 “我还要工作。”没有波澜的语气透着一股社畜的疲惫。 电灯不稳地跳了两下,兔子无辜地说:“看起来,今天不适合工作。” 他的话音刚落,灯泡毫无征兆地熄灭了。 “你弄的?” “当然不是。”兔子不满地抗议,“我才不会做这种事。” 伊涵费力地扒拉开兔子的手,按亮手机。 小区群果然有通知,因为供电出现了问题,会暂时停电,恢复电力的时间在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不等。下面一片唉声叹气,这个点,家里孩子还要写作业,老人电视也没看尽兴,什么都需要用电,在这段时间如何打发时间? 伊涵不舍地看着电脑屏幕,保存了资料后,让电脑进入了休眠模式。 唯一的一点亮光也被吞没。 伊涵眯起眼,努力适应着暗下来的世界,兔子站在她身后,仰视的视角有点可怕。毛茸茸的脑袋轮廓分明,顺滑的短毛纤毫分明,塑料眼睛闪着诡异的光,然而和这副恐怖的面目不相符合的是他的毫不掩饰的对她的欲望。 伊涵不免有些好笑。毛绒玩具原来也是有性·欲的吗? 不过照昨天的情况来说,他应该还挺喜欢的。 兔子的手悄无声息地卡入她的指缝,牢牢地并拢在一起,另一根手指挑开领口垂下的毛穗,从锁骨往下,无声发出邀请。 不心动,真的。 伊涵试图抽出手,将兔子黏糊糊凑过来的身体推到一边。 他委屈得要死,又不敢吭声,只能尴尬地拉着她的手,觉得难过了就轻轻捏一下。仿佛伊涵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似的,她心里涌起了愧疚感。 ……难道真的很过分吗? 电灯闪了一下,不稳定地亮了起来。小区群又开始热闹起来,断电只持续了几分钟,远比他们想象得快得多。物业先被骂成了猪头,现在又不断有人发一些恭维的表情包,试图挽回刚才的过失。 伊涵推了推他的胳膊:“我真的要工作了。” 杨总监是没了,但工作不会消失。她不是个冷血的人,但在收拾他的烂摊子的时候也忍不住骂一句好死。他接手的东西基本全是零碎的小事,还一拖再拖,伊涵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没有被客户拉黑名单。潇洒的是杨狗,像孙子一样道歉的是她。 不加班的话,接下来的半个月杨总监大概都会成为她的噩梦。 也不知道人有没有灵魂这件事,要是有的话,她真想把他的鬼魂拖过来像头驴一样工作。 兔子的纠缠显得很不识大体。他甚至比伊涵曾经喂过的猫都黏人,一刻不停地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她微不可查地轻叹一声,挠了挠他的掌心,“好啦,真的不行,你去看会儿电视吧。” 兔子一声不吭,握着伊涵的手,放在了电脑键盘上。 鼠标被他的胳膊一碰,屏幕亮起了荧光。 忽然又开始电压不稳,他苍白的手指用力抚住伊涵的侧脸,逼迫她抬起头。 刻入视网膜的是忽然变得灵动的塑料眼睛,兔子头套仿佛活了过来,真真实实地作为一个能“独立思考”的个体与她对视。 伊涵头皮发麻,用尽全身的力气保持自己的镇定。 不断闪烁的灯光下,他的视线慢吞吞地吞噬所有,频闪的频率加快,房间一下子陷入黑暗,只剩下电脑轻微的呼吸声。 “这……”她的话还没说完,一点冰凉落在了她的鼻梁上。 略长的发丝悬在她的眼前,遮挡了所有。她只来得及看清眼前是他的喉结,上面还残留着她昨天胡闹留下的牙印。隆起的弧度正上下吊动着,像是在吞咽着什么。 失去视觉之后,其他的四感变得格外清晰。唇齿的触碰激起麻麻的战栗,他的舌尖也是冰凉的,他不需要维持人体的恒温,夏天触碰起来尤为舒适,但在夜风微凉的夜晚,这种冰片一样的触感带来别样的刺激。 他的牙齿很平整,也和上次触摸过的那样一样的钝,只知道含住她的唇瓣吮舔,着急了就用不尖的犬牙咬一下,卷着她的舌头,像是要吸光所有的汁液。 他在吞咽什么显而易见。 伊涵的脸可耻地红了。她能抵抗住兔子直白的肉·体诱惑,但抵抗不了这么温柔的亲吻。脸颊红了一片,所有抵抗都显得无力,她的手欲盖弥彰收紧,握成拳放在电脑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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