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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情况怎么样？有什么事您就说吧，我可以代为转达。” 大夫又盯着俩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叹了口气道：“也罢，你们随我来。”
第四百二十章 困 那大夫说完，转身向着一条狭窄的走廊走过去。 安心和肖汉赶紧跟在后面。 穿过走廊便是另一番豁然开朗的景象，一处别致的小院落出现在二人眼前。 虽是冬日的天气，但院中的松柏还泛着青光，地面用青石板铺成，干净整洁。 坐北朝南的屋子里洒满阳光，大大的落地窗，玻璃被擦的一尘不染。 听见动静，一位花甲妇人从屋里笑呵呵地迎了出来。 大夫冲她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安心和肖汉也不敢怠慢，冲那妇人和善一笑，赶忙跟紧那大夫的脚步，往前走去。 很快，大夫在一个吊着一块褥子似的厚重门帘的小南房前停下。 掀起门帘，示意安心和肖汉先进去等一下。 看二人进去后，他转身又去找那妇人说了几句话后，也走了进来。 屋里的炉火正好，把整个屋子烤得暖暖的，看样子这是这位坐诊大夫的起居室。 他把我们叫到这里来做什么？ 安心满心疑惑地打量着这间空间不大的小屋子。 “来，喝口水。” 大夫给安心和肖汉一人沏了一杯茶后，在二人面前坐下来，笑容可掬道。 安心礼貌地接过茶杯，仔细盯着那大夫看了一眼。 只见他不停地用上牙刮着下嘴唇，似乎在酝酿着该怎样说出接下来的话。 “大夫，他的情况究竟怎么样？” 肖汉显然有些心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邱星球还能不能活得了。 “情况不容乐观，”大夫又顿了顿后继续说道：“病人正中神经损伤严重，很可能会成猿形手。” “正中神经？猿形手？” 安心和肖汉几乎是同时发问。 这些专业术语他们听的云里雾里，根本不理解这些词语背后邱星球的真实状况。 “是的，病人下手太狠，像是下了必死的决心。” “他究竟会怎样？麻烦您说得通俗一点好吗？” 是生是死，是伤是残，他们急需一个干脆果断又明了的答案。 “残，手残。” 大夫终于明白了安心和肖汉的头脑有多简单，抿了口茶是，看着肖汉的眼睛道。 “那脑子呢？脑子会不会受影响？！” “不会。” 得到大夫的肯定回答后，肖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只要脑子不受影响就好…… “你们……” 大夫抿了一口茶，欲言又止。 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接下来要说的应该才是他叫我们来的真正目的吧，安心想。 “你们打算为他请个护工吗？我手头有个合适人选。” 大夫说完，看看安心又看看肖汉，眼神里满是期许。 这种事情安心不好擅作主张，于是也看向肖汉。 肖汉满脸犹豫，毕竟这是邱星球自己的事，他还有没有其他亲人他也无从知道。 “还是先等他醒过来再说吧，如果需要，我会第一时间告诉您的。” 说完肖汉便拉着安心起身离开。 离开时她看见那位老妇人一直静立在院中的松柏下，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临时病房里，邱星球安静地躺着，血已经止住了，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他还没有苏醒。 大夫说他可能会昏睡半天，一天或者更久。 安心和肖汉立在他的床边，看着这位瘦削的老者，脸上的表情竟也温和起来。 他们在病房里一直等到太阳西斜，邱星球都没有醒来。 肖汉劝安心回去休息，这里由他来守着。 这种时候安心又不想留他独自受苦，于是干脆也没回。他们就在病房门口的凳子上一直坐到了天亮。 入冬的夜，真是冷。 几乎一个晚上安心都在哆嗦。 肖汉一边抱紧安心，一边埋怨她自讨苦吃。 安心憨憨的笑着不说话，心里却是甜甜的。 只要能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就是吃苦她也乐意。 早晨第一缕阳光洒进来的时候，药店的坐诊大夫也披着洁白的大褂进了门。 他进门后的第一句话就问病人有没有醒。 安心和肖汉摇摇头。 昨夜里，他们一直守在门口，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 中途肖汉也进去过几次，邱星球的眼睛始终闭着，一次都没有睁开过。 大夫经过二人直接进了病房，一番查看之后，他告诉肖汉和安心，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病人今天应该能醒。 大夫劝二人先回去休息一下，等吃饱喝足了再来。 反正病人现在也没醒，用不着这么寸步不离的守着。 大夫说只要邱星球醒了，他会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他们。 见大夫说的有理，留下电话号码后，安心和肖汉就放放心心的回家了。 一晚上没回家，炉火灭了，家里冰凉冰凉的像个天然冷库。 “我的花！” 安心突然想起来那盆还放在窗台上的花，家里一天一夜没生火会不会已经冻死了？ “天呐！” 又是一声惊呼，安心赶忙跌跌撞撞地往楼上的房间里跑去。 被邱星球那个老鬼搅和的她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这可是她再见绿眼婆婆的唯一希望了，万一有个闪失，可该怎么办…… 安心三步并作两步的往楼上奔跑。 还好，阳光从玻璃上洒进来，屋里已经有了暖暖的温度。 小花苗还直挺挺地立在花盆里，没有半点挨冻的迹象。 安心用手不停地拍打着胸脯，真是吓死人了！ 这是她解开诸多谜团的唯一希望，可不能再有什么闪失。 安心给小花苗浇过水后，宠溺的亲吻了它细长狭小的叶子。 心里想着，谁有事，你都不能有事！ 清晨的阳光从玻璃上照进来，打在她的脸上，温温的。 安心闭着眼睛享受了片刻，一个哈欠上来，紧接着浓浓的睡意也跟着来了。 在她站的位置刚好可以看见楼下的厨房，肖汉已经在里面忙碌了。 又一个哈欠上来，安心伸着懒腰向床边走去，一宿没合眼，真的是太困了。 她一个猛子扎在松软的床上，眨眼功夫就睡着了。 若不是肖汉做好饭上来叫她吃饭，估计这一觉她真能睡到太阳落山。 坐在餐桌前，安心还是困得睁不开眼。 “吃饱了再去睡会儿，药店那边你就先不要过去了。” 肖汉柔声道。
第四百二十一章 酒后吐真言 “还是要去的。” 安心打着哈欠，慵懒的回着肖汉的话，手却软的连菜都夹不起来。 “听话。” 肖汉一边说话，一边狼吞虎咽地往嘴里抛着饭菜。 他这是着急去药店呢！ 看自己心爱的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安心也赶忙睁开眼睛，强打起精神，跟着肖汉的节奏一起狼吞虎咽起来。 “你去休息吧，碗等我回来刷！” 肖汉把最后一口饭扒拉进嘴里后，拿起外套起身就要走。 “等等，我也去！” 安心赶忙放下碗筷，擦擦嘴，也火急火燎地起身，跟在后面。 见安心执意要跟上来，肖汉心疼万分。 捧起安心的脸，用力亲了一口，没再说话。 关好门窗，锁好院门，二人脚步匆匆地向李家药店赶过去。 大夫说邱星球今天有望醒来，他们得在他醒来之前赶到。 不管怎么说也是血脉亲情一场，不能让他醒来后独自躺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有老无所依的凄凉感。 从肖家院子到城西的李家药店，少说也有二里地。 安心和肖汉一路小跑地赶过去，却发现原本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邱星球不翼而飞了！ 随着邱星球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位坐诊的大夫，以及后院站在松柏下的老太太。 药店里坐诊的大夫换成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也是一袭白褂，坐在失踪大夫原来坐过的椅子上。 肖安二人进去时他正摇扇品茶，一副逍遥自在的样子。 当二人问起病人的情况时，那大夫一脸茫然，“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就没见过你们描述的病人！” “怎么可能？！” 安心和肖汉着急坏了，不顾大夫的阻止，强行冲进了那间他们昨晚在门口守了一夜的临时病房。 然而，当门被推开，里面的陈设毫无遮挡地撞进了二人的瞳孔里，安心和肖汉不由得惊呼一声，“天呐！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原本放着病床的地方堆满了陈旧的杂物，地上也积满了灰尘，开门的瞬间，似乎有尘土从门框上掉下来。 再看屋顶的四角，纵横交错的蛛网凌凌乱乱地垂散下来，显然闲置已久。 这怎么可能，邱星球呢？！ 他昨天明明就住在这里的，才一顿饭的功夫，怎么就都变样了呢？ “这怎么可能！！！” 肖汉红着眼睛咆哮道。 安心也觉得诧异。 可看那小伙子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她只好先安慰肖汉。 肖汉突然疯了一样，拉起安心就朝城外跑去。 我顾不得不停下思考，拼命扯着大步狂奔，以保证不被肖汉的大力气拖倒。 城外的坟园子，一如既往的杂乱凄凉。 一个个随意堆砌的小土丘无精打采地爬在没顶的枯草丛中。 曾用碎石子堆砌的墓门，也都早已散落的不成样子。 安心被肖汉拉着走在随风摆动的枯黄的杂草丛中，绕过一个个新添的土丘，在一个快要被岁月打磨成平地的小土堆前停下。 “这就是爸的坟墓，昨天凌晨，我就是在这里找到他的！” 肖汉幽幽道。 “邱星球喜欢在乱葬岗里盲修瞎炼，这是我从小就知道的。昨天我只是想来碰碰运气，结婚没想到，还真遇上了！” 肖汉说他老远就看见邱星球坐在公肖石一坟前，不舞刀也不弄剑，手里把着一个酒葫芦，一会儿仰天喝一口。 因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又罕见邱星球坐在自己父亲的坟前，于是肖汉多了一个心眼，他蹑手蹑脚的爬在离肖石一坟墓不远的一个土堆后，想要看看邱星球在搞什么名堂。 不料，肖汉却从邱星球的嘴里听到了一番难以置信的话。 “老东西，这回你不寂寞了吧？我心爱的女人又下去陪你了，你得意了吧？和你争了一辈子，抢了一辈子，到最后也没能赢过你。” 邱星球的话语里悲伤夹杂着醉意，显然他来了不是一时半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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