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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溯抬手，这些白烟顺着她的手指进入到了腰间的红色小阴铃里，姜溯看了眼李郁道： “走了。” 李郁跟上她的脚步，“去哪？” 姜溯头也未回淡淡道：“刘宅” 两人身影向着外面走去，城隍像前有道虚无挺拔的身影渐渐浮现，他的视线在姜溯身上，直到姜溯身影彻底消失。 “咳咳咳，压着嗓音沙哑的声响从书房里传出，”刘章虚弱的坐在书桌后，提笔写字墨迹晕染了纸张，他俯下身子拿出帕子捂着不发出太大动静。 还要去拿掉在书桌上的毛笔，但伸手拿了好几次都从手中滑落。姜溯和李郁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李郁神色不忍，转过头去。 “刘章” 听到突兀的声音刘章呼吸一滞，猛地僵住了身体。 “是谁？”他虚弱的声音很是无力。 姜溯现了身，在刘章书桌前站定，面具下的眸子淡淡的看着刘章： “刘章，因你做善事积累功德，城隍决定让功德圆满之人用自身功德为你延续寿命。” 她声音清清冷冷却让刘章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姜溯侧身让李郁身形显现在刘章视野中， “这是为你延续寿命的功德圆满之人。” 刘章回过了神，他颤抖着身子用力扶着桌子站直了身体神色激动： “真的？” 随后看着李郁躬身感激道：“多谢恩人！” 直到身体虚弱撑不住身体跌坐在了座椅上。 李郁神色动容，但他不便上前扶起刘章，只在一旁神色敬佩道：“不用谢，李某看过你生平的功过，认为你值得我如此做。” 两人视线相撞，一人神色感激一人神色敬佩，站在一旁的姜溯淡然出声。 “前因后果你已了解，现下你需签订契约。” 说完此话腰间小银铃升至空中，白烟浮现在上空逐渐形成一份契约 房中三人视线都向着这份契约看去。 “功德圆满值匹配契约，契约之人:李郁，被契约之人:刘章，见证人:姜溯，监管之人:各地城隍。” “李郁功德圆满之人，自愿把功德圆满值转化为寿命，为刘章延续寿命13载，刘章不得做有损功德之事，若是违反条约则此契约无用，被契约之人之后人都将受人世之苦难。” “总城隍冥令。” 书房里只有一盏微弱的烛火微微跳动着，白色烟雾形成的字却是清晰无比的出现在几人的眼中。 “若同意，就把自己的名字八字写上去。” 姜溯手中出现了一支泛着绿光的笔，她抬手把笔放在刘章面前。 刘章神情恍惚，颤抖着手拿起书桌上的笔，拿起一瞬间身上的病痛折磨全然消失不见。 他震惊的向着姜溯看去，姜溯抬眸与他对视一眼。 “向着上空书写即可。” 刘章抬起有力的手臂在空中做书写姿态，随着他的动作绿色的光逐渐闪现，他的名字和八字出现在了半空中的契约上。 书写完后他惶恐的看着姜溯，姜溯平静道: “可” 视线扫过李郁示意，李郁拿起刘章放在桌子上的笔抬手在空中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和八字。 看他们两人都已签好，泛着绿光的笔到了姜溯手中，姜溯注入魂气抬手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姜溯的最后一笔落下时，整篇字都泛着金光，一部分带着点点金光的白烟飞入到姜溯腰间的小阴玲中，另一部分则是在空中盘旋直至策底消失。 “契约已成。” 姜溯话音刚落，刘章的身体里就涌入一股暖流，他抬脚走了一小步，浑身都是力气。 “他好了。” 刘章弯下腰向着姜溯李郁俯身行了个大礼，刘章诚心多谢两位。 “刘章，愿你往后多行善事。” 说完这句话，他们身影隐匿在黑夜之中，屋内只剩刘章一人，回过神来，刘章失神的喃喃道:“原来，我的不孝并不是罪无可恕。” 第9章 坚定选择 外面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路…… 外面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路边没什么人影，姜溯和李郁两道身影慢慢的走着。 “姜归者是先把我带到此处，让切身感受刘章为村民所做之事，而后又带我去刘章家里看他如何待自己家人。” 他顿了下道:“归者这么做是想让我自己判断此人值不值得让我用功德值为他延续寿命。” 李郁讲出自己的猜测，姜溯并未开口回答他这些问题，而是说起前几位功德者。 “前后有过两位符合刘章此人的功德者，可者这两位功德者在看过刘章的亏德时，都不愿为他续命。” 视线看着李郁，姜溯问他:“你知晓为何？” 李郁面露疑惑:“还请归者解惑。” “因前两位功德之人年长许多，他们则站在了长者那一面来判决此事，但你不同。” “我有何不同?” 姜溯看着他接着说:“你年轻，我曾看过你的生平，你对父亲孝敬，但却不一味遵从，你有自己的意志。” “带你看刘章所做的善事，不过是让你亲眼目睹更加坚定些，毕竟此事我并不能以一己之力促成。 “我明白归者的用心。” 李郁恍然，内心触动，神情敬佩。 “阴阳之间有归者这样的使命者是如我，如刘章之人的幸事。” 两人再一次到了城隍殿内，天色太早城隍殿内并未有其他人，姜溯行了礼站在城隍像前手里拿着小阴铃，铃铛响了两声有泛着金光的白烟涌出在城隍像前消失。 她目光掠过李郁，带着点温和道：“可有话留？” 李郁好奇的神色一顿，随即勉强的笑了笑: “与姜归者走这一遭，我倒忘了自己已经亡故的事。” 他抬手向着姜溯行了个礼，语气感激： “多谢姜归者这一路的照拂，” 停顿了下又道：“不留了，我身亡消息父亲知晓时悲痛一次，见到我尸身时又是一次，我不想父亲再为我悲痛第三次。” “只让父亲知道，见我尸身时我就已经彻底消散在这人世间就好。” “好”姜溯低声道。 城隍殿内出现了只体型硕大的仙鹤，这仙鹤羽如白雪，通身除了鹤顶上着三根金黄羽毛长长的朝着天际带着闪烁的金光，身上竟无第三种色彩。 李郁瞳孔放大，仙鹤在他身前俯下半边身子，李郁呆愣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上去吧”姜溯在一旁淡淡开口，李郁转头不知所措的望着姜溯。 “这是天界仙使。”看李郁依旧茫然的神色姜溯解释。 “因你行善事功德高，你的魂魄要去往天界，若是想轮回在天界有负责此事的神官。” “姜归者，李某知晓了。”他行了拜别礼与姜溯，随后踩着仙鹤半边仙翅在仙鹤平坦的背部坐下，踩在仙鹤身上竟似踩在柔软的绸缎上一般。 待他坐好后，仙鹤站起了身，姜溯神色平静的看着面前一幕，送别的场景现在的她经历过太多次，已然不似从前那般多少有些不适。 “姜归者再会。”李郁挥了挥手，姜溯朝他轻点了下头，仙鹤展翅，鹤声幽冥，三声之后，向着空中而去身形消失不见。 姜溯收回目光，转身打算离开，一道声音叫住了她。 “姜溯。”淡漠威严的男声在城隍庙内响起，姜溯回身向着身后看去。 身后之人身姿高大挺拔，身穿一席红色外袍，胸膛处和臂膀处用蓝白黑三色绘制着祥云仙鹤图，他手拿象牙白色的笏板，头戴黑色管帽，面容模糊使人看不清楚。 “总城隍大人。”姜溯躬身行礼，神色恭敬但依旧平静漠然。 “姜溯，刘章本不该有第三次机会。”声音深沉带着威压虽看不清他的面容，但能感觉到来自他视线的压迫。 姜溯面无表情抬眸直视着那道看不清的面容：“大人，与您签订契约时各种条款都已明确，若在下觉得有异议不妥之处，有权进行一些举措。” “大人是觉得不妥？” 那道红色的身影没有出声，感受到身上视线的威压散去，见他不答话姜溯思索片刻道： “大人有事吩咐？” “确有一事需你去查验，最近多地城隍上书发现管辖之地出现阴气， 本该去往幽冥亡魂一直滞留人间，打搅到当地村民，需你去探查具体情况，随后上报。” 说话间他手指轻点，有几道黑色烟雾像着姜溯的小阴铃而去。 深沉肃然的声音同时道：“具体方位已给你。” 看了眼晃动着的小阴铃，姜溯抬手握了下道： “属下知晓，大人可还有事？”她面容平静恭敬道。 “无事，此行需小心。”声音带着叮嘱， “谢过大人，属下先行一步，拜别大人。”恭敬行礼后姜溯利落的转身离去。 那道红色身影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疑惑出声：“也不知像了谁？” 道观内，谢安站在角落处与一男子小声谈论。 “没办法，公子还未动身。” “公子是有什么要事没有办完吗？”那男子疑惑出声。 “谢云，我与你讲，”谢安打量了下周围，确定除了他们二人没有其他人，特别是没有公子的身影后，他拉着谢云的胳膊附在他耳边小声道： “我觉得公子是在等那位姜姑娘。” “什么！姑娘？是那位表小姐?”谢云神色惊讶，他声音响彻在院内。 谢安赶忙捂着他的嘴，他睁大眼睛瞪着谢云。“不是她，你这么大声做什么？” 谢云抓着他的手把他的手拉开，神色难掩激动道：“不是表姑娘，那是什么姑娘？不会是……” 谢安又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低声道： “都说了小点声，你听不见?” 拍了拍谢安捂着自己嘴巴的手，谢云眼睛眨巴两下表示自己知道了，他会小声说。 谢安这才把捂着他的手放了下来，他蹲在地上把玩着地上的狗尾巴草。 “我也不知道怎么给你讲，但我就是觉得公子在等那位姜姑娘。” 原来是姜姑娘，不怪谢云想到柳姑娘，毕竟柳姑娘与他们同在谢家，听闻此行也跟了过来。 谢云也蹲了下来扒拉着面前的花花草草认真道：“这次圣上不知为何，令在外的世家子弟全部回京。 家主担心公子身体，让我来盯着公子回去，沿途我都已打点好。 听隐卫传来的情报，公子这段时日身体尚可，回去可以在沿途咱们的驿站调养，不用急着赶行程，若是再迟几天……” 他停顿了下来，虽然未说完，但话中的未尽之意他们都明白，若是再迟几天行程紧促公子身体不好……。 “唉，希望姜姑娘赶紧回来。”谢安手里烦躁的拨弄着手里的狗尾巴草，希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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