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个问题。”白乐妤翻了翻图纸,取出一张,“我在想有没有灵植或者丹药,能将人连接起来?” 燕贞扫量着纸上图画,白乐妤的思维天马行空,且敢想敢做,这张纸上的草图,至少叠了四十种阵法,这还只是草稿:“是要连接我们吗?明颂几个时辰前,已经离开了魔域。” 白乐妤期待地看着燕贞,等着燕贞解决连接问题,闻言愣怔一下,颤动眼睫:“哦……我待在书楼里,都没空送送他。”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如果方誉决定出家,白乐妤不会干预,再说了,方誉诞生于佛圣梵渡的骨舍利,佛身佛心,选佛理所应当吧。 白乐妤笑笑,“没关系,他不会耽误正事,到时候他会来的,先做阵法吧。” 夜里,白乐妤从纸堆里抬起头,揉捏着后颈,仰靠在椅背。 燕贞想到一种丹药,林曜杭星澜和他一起去找材料了,行动迅速,你追我赶,想在她面前表现的心不言而喻。 想到那一幕,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不是谁都能顺畅接受前世,给他们时间思考,杭星澜单纯直率压根就没想,燕贞和林曜不知道想了什么,也未介怀。 唇角的上扬缓缓止住,白乐妤心里有点担心没出现的谢渊寂,前世魔教毁灭种种境遇对他来说已是一波刺-激,眼下一波未平又添了新的一波。 别看谢渊寂总是矜傲放肆,全副武装不怕任何事的样儿,他的心理坚硬程度甚至不如常常掉小珍珠的杭星澜。 也不知他现在在和谁打架发泄。 很快她就知道了,一只冷透的手抄过她的腰,白乐妤睁开眼,谢渊寂已将她抱坐到桌上,他的手臂箍在她两腿旁,整个人看上去急躁躁的。 头发有些乱,发丝间落了几片宗广贤的藤叶,肩头沾着元伶养的某种蛊虫的翅膀,胸膛黑衣破开处溢着周语的赤血剑气,还有陈黑虎的战斧力量。 看起来,谢渊寂一个人打了四个人,还没发泄好。 白乐妤想着,她这会儿有空,也许她能亲自和谢渊寂打一场。 然后她就听见了谢渊寂生气的声音:“你喜欢我还是观沧?” 啊? 第186章 白乐妤先咬我,我咬回…… 阴翳笼罩着谢渊寂漂亮的半张脸,从下压的眉毛到下撇的唇瓣,都透着浓烈的焦躁与不满。 “你喜欢我还是观沧?”,一句敌意满满的质问,将白乐妤都问懵了。 她坐在桌面,看着站身前的谢渊寂,理论上:“你不就是观沧?” “那不一样,我又没那劳什子观沧的记忆和感情。”谢渊寂放在白乐妤腿边的手上移,一把攥住她的腰。 他在问,白乐妤上一世和他在一起,究竟是因为他是他,还是因为他是观沧转世。 这个念头像魔障一样侵入谢渊寂的脑子,钻入谢渊寂的心脏,他找人打架打了一整天都打不掉,他快嫉妒疯了。 木桌平直的边缘压上白乐妤大腿后的肉,她几乎要掉下桌子,大脑也如同被压了一下,挤出一道灵感。 合着谢渊寂自己在吃自己的醋! 白乐妤弯眼,伸指穿过谢渊寂发丝,捧住他的脑袋:“我也没有长羽的记忆和感情啊。” 喜欢谁,不喜欢谁,白乐妤从来由白乐妤做主,不是受了她是谁转世的影响。 谢渊寂凶巴巴:“你确定?” 白乐妤发笑:“你要是想听相反的话我也……” 谢渊寂抬掌捂住了她的嘴。 白乐妤唔唔两声,瞪圆眼睛,也抬起两只手揪住谢渊寂两只耳,他耳朵发烫,恶狠狠地凶道:“我准你揪了?松手。” “窝准了,你宣松。”气呼呼又含糊的声音让人想起卷起来的小刺猬,两瓣唇在谢渊寂掌心移动,他别扭地放下手,脖子都红了。 谢渊寂不自在地看凌乱的桌面,阅过的话本内容闪过脑子,气死,刚才好像不该用手,话本里都是用嘴的啊啊啊啊! 不对,他为何要气死,他谢渊寂,才不想和白乐妤嘴对嘴! 放开他耳朵! “呵。”白乐妤轻轻的笑声犹如羽毛骚动谢渊寂耳窝,落在他双耳的两手后移,去理顺他因为打架乱掉的鸦青色长发,“小谢脾气最暴,也最好哄。” “谁最好哄了?”谢渊寂打掉她的手,赤瞳浸满气愤,覆在她腰上的手一揽,“都是因为白痴的天言令缚,你刚用了天言令缚吧?” “你还倒打一耙?”白乐妤抬脚,不落下风地踩上他的腿,拉开两人距离,“是我命令你腿硬邦邦的吗?” 谢渊寂大腿肌肉比之前更 紧绷:“……就是你干的!你还嘴硬不认!” 白乐妤用力一踩:“到底谁嘴硬?” 她都无语了,仰头晃晃搭在颈后的头发,视线擦过窗外,见到一抹红一顿,“明颂?” 她从心里绽放欣喜,当即就要跳下桌子,孰料身前的谢渊寂突然发难,柔软的唇相撞,牙齿刺破她唇上的皮,扎进肉里。 “嘶。”白乐妤抹了下唇,指尖染上鲜血,“谢!渊!寂!” “哼,都是天言令缚的错。”谢渊寂将眼神从她流血的红唇移开,“怎么办啊,你要这样见秃驴吗?太有损魔域之主的形象了。” “我服了你了!”白乐妤跳下来,从窗口瞬移出去,“谁干的谁丢人,反正我不丢人。” 不过距地面五层楼的高度,方誉在外面将五楼发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眉头稍微皱了皱,那点褶皱在白乐妤出来时消失于无形。 “明颂!”白乐妤脸泛惊喜地向他奔过来,银色的裙摆在黑夜里像深海波动的月光。 她也在看方誉,他穿的不是僧衣,而是他未拜入灵禅域前常穿的款式,红衣黑腰带,他的身后还跟了几名熟面孔,像从前云落墟的弟子。 白乐妤稍稍困惑,跑到方誉面前站定,“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没做好阵法,你不是要出家吗?” 方誉露出怔色,转瞬领悟了她的意思,绯红艳丽的唇泛起温柔又勾人的笑意,纠正道:“是出嫁。” “是出嫁!” 身后云落墟弟子纷纷起哄,看道侣的眼神在他俩身上移来移去,“我们就是嫁妆!” 白乐妤:“什么?” 方誉:“我回灵禅域整理了我的势力,我想带着我所有的人和钱加入魔域,小白,可以吗?” 白乐妤:“可……以?” 什么!方誉麾下的人个个都是精英,除了情报搜罗分析人员,其中还有不知多少的炼器师,世渺鉴能量产销售全世界,少不得这些炼器师的贡献!他们没一个吃干饭的,方誉要带他们一齐并入魔教? “你疯啦?”白乐妤憋不住吃惊。 “是赠你的嫁妆。”方誉轻笑,在得知他是梵渡转世后,他想通了,跨越十万年的重逢岂能不是缘分?相逢是缘,相知是缘,先前种种,是他错误执拗,进了死胡同。 方誉情绪调整得很快,一天之内,他不仅悟道升了级,腿伤痊愈,还收拾好灵禅域的一切,带着他的人和钱返回魔域,生怕迟了几息耽误白乐妤时间。 “其他人已由元堂主领着入住,我身后几位是个中骨干,我正要领他们去见宗护法。” 白乐妤看着方誉绯艳的唇张张合合,脑子逐渐清空,唯剩下一个想法:他将他的一切献给她。 她不由扑过去抱住方誉,双臂缠着方誉宽阔的背:“你明知道,我不会回应……” 方誉浅浅一笑,凉丝丝的手掌抚摸她的发:“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我会等待你大业成就的那天,你专心做你想做的,现在不用去考虑其他。” 该死,他好贴心,白乐妤埋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安静了一会儿退离,调笑道:“你还俗圆真不难过啊?” 方誉作思索状,温和地笑:“我离开时主持在哭,此时大抵仍未停吧。” “咳咳。” 想到圆真老头哭唧唧的画面,白乐妤不客气地笑了,那几个云落墟弟子忽地装起咳嗽,使起眼色,“宗护法咱们也不是不认识,我觉得,不用主子领着,我们自己去!” 说罢,那些人一溜烟跑了。 他们走后,方誉的视线才缓缓移到白乐妤被咬伤的唇,距离被咬尚未过多久,小血珠仍溢着,他深深地看向白乐妤身后,盯着同样看他的谢渊寂,神色生出几丝不赞同。 冰冷的大拇指擦去白乐妤唇上的血:“谢域主,闹归闹,不要不知轻重。” 他这副端庄正宫看爱闹腾小妾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谢渊寂瞪着方誉,眼睛都被刺得灼痛,好一出“出嫁赠嫁妆”,他就没有嫁妆,他的势力早就归属白乐妤,他的钱早就是白乐妤的钱,靠,早知今日,他就存点私房钱了! “用得着你管?”谢渊寂怒气冲冲,“白乐妤先咬我,我咬回去怎么了?” 什么无中生有的诬陷?白乐妤扭过头,刚要禁止谢渊寂瞎说,就看到他唇上的同款伤口…… 她瞳孔地震,绝对是谢渊寂自己咬的自己,没见过这么耍无赖的人! 白乐妤扶额,看看方誉,温柔大度爱奉献,看看谢渊寂,讨打傲娇大少爷,再想想林曜、杭星澜、燕贞,真真难以想象性格如此迥异的五个人,在很多年前是同一个人。 等等,她想到怎么回溯全世界了! 三日后,天空的阳光不强也不弱,好似是平常的多云天,金色建筑鳞次栉比的魔域主城却几乎没有人烟。 城池中央,原本放置的金色骨傀也被清空,取而代之的,是以整座城为基点的宏伟阵法。 白乐妤伸了个懒腰,她没日没夜地构建完了这个她两辈子最夸张最困难的阵法,今早才在方誉看守下睡了一会儿。 站在人群前,她大口咀嚼着千年人参补充灵力:“我将通过五位梵渡转世模拟梵渡,以梵渡为纵线回溯时间,以江醒为横线回溯空间,以我自己为定向锚点,回溯全世界。” “妤妤,听不懂。”杭星澜傻傻。 简单来说就是借梵渡来定位时间,借江醒定位空间,借长羽定位落点。 千古镜原本只能“照画面让外人看”,白乐妤和方誉研究了几日,方誉结合她做的阵法为她重新炼制了千古镜,如今千古镜能“照世界让外人进”。 大概吧,毕竟这事空前绝后,白乐妤也不清楚阵法启动后的具体情况,她对杭星澜笑:“乖,不用你听懂。” 一个“乖”字,听得林曜牙酸,林弟弟认为乖是他的专属词汇,冷沉地绞了杭星澜一眼:“待着就好。” 人群里还站着宗广贤他们,这几日,什么情况众人俱已了解,回溯阵法施行面积超过一座城池,魔域修城的修士们皆已被清空,连蚂蚁都被清扫干净。 “宗护法,你们也出去吧。”白乐妤叮嘱道,“记住,阵法围绕着我们七个人运行,在阵法展开期间,任何除我们之外的活物进入都会破坏阵法,你们务必警惕,不能让一个人,乃至一只鸟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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