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教主,安全为上。” 宗广贤等人感慨地眺望白乐妤,回溯整个世界十万年的阵法啊,她居然只用了三天就创造并画制了出来,不仅是悟性高,更是决心强。 是少不了谢渊寂、燕贞、杭星澜、方誉、林曜他们各方面的支持,但他们能帮也是因为白乐妤,没白乐妤,他们都不会聚在一起。 更别提白乐妤前世还是救过世的长羽——这个消息宗广贤他们到现在想起来还会震惊,一个对人世满怀善意的灵魂两辈子都下场凄惨,真叫人扼腕! 哪怕不为自己,仅仅为白乐妤,他们这些追随者都想替她报仇,盼望此次阵法结束后,能推进斩杀天道的计划! 白乐妤吞掉最后一口人参,其他人也走光了,她拍拍手,脚下有三个交叠的大圆。 “嗯,最前边的圆我站,左边的圆江醒,右边,林曜有梵渡观沧两个人的魂魄,他适合做集合载体,站右边中心,你们四个,按照年龄大小从这个点向这个方向站四角。” 年纪最大的燕贞:“……” 年龄的大小在这个时候一览无余,谁最大谁尴尬。 毫不犹豫站到右圆中心、同时也是年纪最小的林曜冷笑:“还不动?” 阵法要倒逆时间,是需要按年纪站,燕贞控制着表情,保持冷淡地站到白乐妤所指的第一个点。 谢渊寂第二个,方誉第三个,杭星澜第四个。 顺序越靠后的人越高兴。 也不知道若他们在她家的位置也按照这样排,他们还能不能高兴,白乐妤坏心思地想。 她看了眼左圆中心就位的江醒,他最近也帮了忙,要不是世界意识,林曜他们没那么快找齐那些稀有的、甚至被世俗认为灭绝的灵植。 “都没问题我就开始咯?” 七人盘腿坐下,一同取出燕贞所炼丹药,吞了进去,白乐妤低声念起口诀,往胸前浮空的千古镜输入灵力。 继而,千古镜光芒大绽,七人身下三个圆被震开般快速放大,与坐落全城的阵法重叠,横亘整座城的阵纹如水流淌过似的流动发光,震撼、神圣、波光粼粼! 白乐妤闭着双眼,意识仿若沉进时间与空间倒行的长河,失重似的坠落,看不见又仿佛看得见,听不见又仿佛听得见,周围一切像流星一样瞬闪。 她的眼睛像在被灼烧,耳朵像在被穿刺,灵魂像在被挤压,窥探世界过往,等同逆天而行,但白乐妤偏要逆这天! 常人所不能忍的剧烈疼痛中,时空包围着白乐妤的意识开始倒流。 她看见林曜站在右圆中心,看见林曜在找灵植,看见林曜打败霰尘……看见林曜移居雪魄寒山保存她送的糖……看见最初无刹秘境,受尽欺凌的少年握住她的手。 婴儿被祖父剖出母体,而婴儿在羊水中成型前,是一颗骨舍利…… 第187章 梵渡佛子 并不能直观看见是谁将骨舍利放进林曜娘亲体内,它是被一股力量送进去的。 杭星澜的画面逐渐替代林曜,华服璀璨的人狂奔着扑向复活的白乐妤……想法设法地复苏烧焦的尸体……满脸通红牵着白乐妤的手,向她展示他御成功的第一只兽…… 投注场外,少年攥住她的手腕,主动被她绑架。 白乐妤不由翘了翘唇,游荡在世间的梵渡,离散的魂魄转世成杭星澜,而另一颗骨舍利则形成方誉。 红衣佛子循循善诱,为四方向佛之人讲学,在漫漫寒夜一遍一遍地捻冰蓝色珍珠。 红衣的灵禅域少主揽住坠倒的她,陪伴她去不羡仙解药。 心境之中,两人言笑晏晏成为知己……嗯,就是说,方誉大半夜地割肉干什么?好家伙,她都不知道! 黑衣代替红衣,谢渊寂将她困在桌边,耍无赖地咬了她一口……鞋踩着凳子顶着不情不愿的脸批阅奏折…… 在她缺席的日子,为她南征北战开拓疆域。 “什么?魔域印记凭什么要设计成雨滴,我才是域主!” “这个丑,这个也丑,这个更丑,算了,还是用刚刚那个雨滴吧。” 倒流的时空中也能见识到小谢的嘴硬。 纯白的婴儿在观沧日积月累的欲望中诞生,观沧渴求了什么呢?他只剩下一团魔气,大概……是希望有具能离开子午冥渊、去找长羽的肉身吧。 曾经逃出冥渊的魔气就一直在寻找,燕贞的生生世世在时空回溯中显现…… 一世又一世地出生、寻找、死亡,一世又一世地失望、痛苦、毁灭。 每一个画面都让人触动,最终燕贞倒回到魔气形态,倒回到子午冥渊,白乐妤迅速施法,空间外,燕贞、谢渊寂、方誉、杭星澜体内绽放光芒,汇聚于林曜,林曜再和她、和江醒相互连接。 空间内,长河急速逆流,冲破人不该能冲破的关隘,一阵黑暗一阵光芒之后,白乐妤脚落实地面,眼前不知名的芳草连天,不知名的鸟飞鸟语。 她进来了,千古镜成功照出了洪霊时期的世界! 远比洄游虚境展示的神奇,天是一望无际的水蓝色,无一丝一毫杂色,周围的花草奇丽斑斓,大多她都不认识。 之前白乐妤还担心过会失败,消化完世界意识后,她感觉身体灵魂都怪怪的,说不上哪里怪,也问过江醒,只得到他幽幽地反问:“你觉得吞噬世界意识这种事以前发生过吗?” 没发生过,他怎么知道。 说得也是,白乐妤当时挠挠脸,看江醒直勾勾莫名显得委屈的眼神,没再追问,还好没影响回溯全世界。 这会儿回忆起来,白乐妤下意识也想挠挠脸,手却动不了,她竟控制不了当下身体! “听说了吗?佛子们要来我们妖族遴选代行者,真希望我能被选上!” 白乐妤的头不受控地往前伸了伸,是一个表达好奇的动作。她看到自己抬起脚步,走向谈话的几名人形妖族:“代行者是什么?” “你连这个都不清楚?佛族神族潜心修行,不染凡尘,甚少行走在外,需要一个替祂代行职权的存在。” 哦,就是传话筒、打手、坐骑等等意思。当下这个时间点,难道是长羽和梵渡的初遇? “犹记得六千年前,普旅佛子选中我族青角雾牛,后来普旅佛子荣登十大佛,青角雾牛亦随之青云直上,不知道这回又有哪些妖族能得幸。” “我听我阿奶说了规矩,只有年岁在两百岁至四百岁之间的妖兽有机会。” 妖兽三百岁成年,也就是说代行者只选年轻的妖。 白乐妤感觉到她在欣喜,脑子里还闪出一个并不是她想的想法:太好了!我没几天就两百岁了! 她现在是…… “谁会被选中我不清楚,但有些灰扑扑的鹰就别做梦了吧。”说话者貌似是某种花妖,花状的瞳仁极其轻蔑地睨向她,“说的就是你,有没有自知之明啊?” 她现在是长羽。 阵法依照白乐妤推演的那样完美运行了,她进入了作为锚点的长羽体内,以长羽的角度,回观过往。 “就你还想当代行者?佛子眼又不瞎!”几只妖兽边嘲讽边推搡着长羽,在一只妖兽瞧不起地拍她脸的时候,长羽还手和他们打了起来。 白乐妤只是看客,无法插手,目睹长羽被打得遍体鳞伤。 一只普通的、甚至偏弱的灰鹰,反抗不了围殴,只能屈膝蜷缩在地,展开后背羽翅将自己包裹。 习惯了,她习惯了。妖族重视血统,灰鹰长羽属于底层,好像就被理所当然地欺负。 灰羽罅隙,几道金光红光划过,紧接着又是一群妖兽跑过来,落在长羽翅膀上的拳脚渐息。 “佛子们到了!” “你们想被谁选中?” “当然是梵渡佛子!日前梵渡佛子参加万圣朝会,会上竟诞生出一件神器,十大佛还差一位,大家都说梵渡佛子会即位!” 梵渡佛子?长羽心头一跳,她想改变她的鹰生,若能够成为佛子代行者,尤其是有希望即位十大佛的佛子代行者,她是不是就不会再被看不起了? 周围的叽叽喳喳忽然消停,只剩下几道窃语,声音即使含糊也压不住欢喜,好似是佛子们走了过来。 长羽鹰羽般细密的睫毛颤了颤,藏在翅膀里悄悄抬眼,手指也揪住翅膀,不惊动他人地缓缓上抬。 越来越多的光线照进她的眼,洪霊时期的空气是未来人想象不到的清新,鼻息间灵气袅绕,长羽的心紧张地提起来。 梵渡应该会走在最前面?入目先是一双白色僧履,再往上是白色三宝领僧袍,斜披了一件墨色金线袈裟,没有腰带,在他身上也不显臃肿。 身材还挺好的,白乐妤想。 个子也高,她都看到别人脸了,看梵渡还在脖子。 一串红色挂珠挂在梵渡修长雪白的脖颈,喉结凸出性感,再往上…… “额。”长羽低哼一声,眼前光线被黑暗吞没,某只妖的脚重重踩住了她的翅膀,疼痛沿着羽翼一路钻进心里。 “哪儿来的小鸟啊?”一名男性的声音响起,清润干净,尾音稍稍扬着,透着清泉流向四方的随性。 “辱了梵渡佛子的眼,就是一只犯了错的鹰,我们正在罚她。” 不是!才不是啊! 长羽想起族人对梵渡的描述,是他的话,理应能看出来她是在被欺负的吧? 白乐妤也觉得,梵渡怎么可能发现不了,然而,梵渡轻松的低笑像一捧冷水灌进长羽的耳朵。 “原来如此,月灯师兄,时候不早,我们得快些去拜见妖族族长了。” 好糟糕的家伙,虽然期望他救,但不救她也不会怨怼,可他没必要这么急着走吧? ——长羽气愤又失望地想着,手指抓了抓地面,指端红肿,指甲盖两旁溢着血,是手指刚刚和翅膀一起被踩造成的伤口。 因为佛子们离去,那些霸凌者也追随他们离开——白乐妤在长羽体内思考,梵渡定是故意带走的他们。 她是未来人视角,可长羽不是,在长羽看来梵渡可太过分了,她爬起来,将一只翅膀展到身前,对着皮开肉绽的地方呼了呼,沐血的羽毛掉落,她忽地鼻尖酸涩,眼里生了泪水。 咸湿的泪水滴到脸颊上的伤口,她更疼了,扭头边哭边踢树干:“太过分了!梵渡过分,欺负我的妖兽也过分!凭什么确定我不会被选中,说不定月灯佛子就选我!” 方才长羽就听到两位佛子名字,除了梵渡就是月灯。 “小老鹰,师兄属意你族凤凰,是不会选你哦。” 白乐妤怔了一下。 长羽也怔了一下,踢树的动作顿住,少女错愕地昂起伤痕累累的脸,沿着树干纹路,看向树上。 穿着白履的长腿一条悬着,另一条随意架在枝桠,雪色的僧袍表面随风泛波,梵渡骨节好看的手指捻着挂脖朱珠,斜披在外的黑袈裟金线穿梭,在斑驳的阳光中一闪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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