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离开天庭,无夷先行打开神道,将西鹭带回了昆仑墟。 刚刚进入紫光殿,无夷立刻将门关上,顺势将西鹭困在自己身前。 “鹭鹭……”他捧着她的脸,端量她的眉眼,问道:“你为何想要神权?是想帮天庭管理三界?” “帮天庭?”西鹭将他推开,目露几分愠色:“为何不是我认为天庭如今治理不好三界,所以才希望九天插手?” “天庭治理得不好?”无夷的确没考虑过。 “你觉得好吗?”西鹭推门而出,走到偏殿的庭院,坐下就喊:“兽崽子!拿酒!” 噬灵兽即刻现身,去院墙下取一盅酒,给她满上。 无夷在她对面坐下,噬灵兽正要给他斟酒,却被西鹭夺过酒杯。 “陆吾的神力还未完全融合,忌酒。”西鹭给了个‘体贴’的理由,直接将他的酒杯倒扣在石桌上。 无夷失笑,前天她还大大方方给他倒酒,眼下是有‘私怨’呐! 许是恼他误以为她要帮天庭分担事务,遂等她默默饮过三杯,消了些气,才接着方才的话:“你为何觉得天庭治理得不好?” 西鹭将腹中酒水咽下,直言:“我早就对天庭有所不满。” 她说起百年前狼族袭扰边境,御敌迫在眉睫,但妖族兵力不足,妖帝急忙向天庭借兵,却被婉拒。 虽说他们最终将狼族赶回荒芜之地,却付出死伤惨重的代价。 这事无夷也知,那时的西鹭还被折断了双翅…… 她又道:“路安要天帝主持公道,废除和玄章的婚约,天帝说了句:妖族并未归顺天庭。” 她冷嗤:“原来当初不愿借兵,是因妖族不肯归顺天庭。上回你派玄章请天帝出兵,天帝二话不说就答应。这是见妖说妖话,见神说神话呢!” 西鹭忿忿不平,又饮下两杯酒,等烈酒在喉间的灼烧感退去,接着道:“如若当初天帝答应帮助妖族歼灭狼妖,我族怎会横尸遍野、血流成河,蛮蛮如今也不会险些魂飞魄散。” 听她实打实地列举出了天庭的弊端,并非冲动之举,无夷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她没有衍生出另一个神格。 他却忘了,西鹭如今有个嗜酒就变的神格。 两盅酒水入腹,这为所欲为的神格就被勾出来了.... 她竟旁若无人地将他推倒在桌下,吓得噬灵兽将酒盅一扔,一溜烟跑了。 无夷握着她手臂,试图劝道:“你稍稍冷静些,这是屋外。” “美人在怀,我还怎么冷静?”西鹭两手抓住他的领口,往两侧大力扯开。 眼前的肌肤白如凝脂,两弯锁骨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宽阔的胸膛上蛰伏着青色的血管。 目中所见的一切,都在摧毁她的理智…… 她两眼冒光,恨不能把他生吞的样子,看得无夷心惊胆战。
第86章 “你的心脏跳得好快啊。”她调笑道。 清风拂过山巅,忽闻此起彼伏的清脆叮咚声,原是檐角的十二金盘印被风撞响。 西鹭前几天在神宫翻找大婚之日需要的物件时,一眼就看中这金灿灿的宝物,觉得十分吉利,很适合婚庆的装饰,便拿来替换了檐角原本挂着的铜铃。 她并不知,十二金盘印是索魂镇魄的神器,其撞击后发出的神音可至百里而不绝。入耳即能除浊念、清妄欲,邪祟不敢近、魑魅欲断魂。 昆仑墟下的深林不乏来此沾点神灵气息的飞禽走兽,修为浅薄者惶惶不宁,定力虚弱者心焦难忍。 论及定力,此刻正被西鹭压在身下的无夷必然无人能及。 但那是寻常之时。 一旦遭她上下其手、左右撩拨,别说是稳住心神的定力,就是耳朵、面颊的温度,想压都压不下去。 * 这时,西鹭缓缓低头,垂下的长发恰恰落在他锁骨窝,随风来回地拂过他的肌肤。 倘或只是头发,他尚能忍受…… 但他此时衣襟被她拽开,大片玉肌毫无遮掩地闯入她的视线中。 西鹭的手指顺着头发垂落的锁骨位置,徐徐滑下。指尖显然比发丝更能勾动他的心魂,触到微微起伏的胸膛时,他的呼吸明显一滞。 “鹭鹭……”他低声唤她,略微沙哑的声音透出几分无可奈何的忍耐。 西鹭却不理会,指尖在他心口忽轻忽重地点着,而后将掌心贴在胸膛,清晰地感受着里面强劲有力的心跳。 她的目光落在手掌边缘,可见肌肤下的青筋随着他深长的呼吸而起伏。仿佛能听见胸腔内的心脏,正发出擂鼓般的剧烈动静。 西鹭目光深沉,忽然俯身,侧耳贴在他的心口。 咚咚咚的,好似要蹦出来,果然跳得厉害! “你的心脏跳得好快啊。”她调笑道,说话时恰好转过头,嘴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心口。 这是拜谁所赐……无夷的喉结难忍地滚动了一下。 他握着她的双肩,指尖微微收紧。想将她推开,却又贪恋与她亲密无间,矛盾至极。 清风送来远处的阵阵花香,混着她身上的酒香,愈发令他沉迷。 西鹭两手撑住他两侧,抬头缓缓上移。呼出的热气不自觉喷洒在他颈间,温热的‘拂痒’激起他浑身细微的战栗。 他还没来得及迫使自己冷静,她的唇猝不及防贴上他的下巴,齿间轻轻一压,无夷的呼吸顿时就乱了。 “鹭鹭……”他气息不稳地唤道,隐忍之下的音色更是异常沙哑。 “怎么了?”西鹭微抬身,无辜的语气,却是戏谑地笑着。 他将掌心贴在她后腰,力道不轻不重,既像是要将她推开,又像是要将她往自己身前压得更近。 西鹭却得寸进尺,指尖顺着往下滑,触到他腰间的束带时,无夷终于忍不住扣住她的手腕。 “你醉了。”他努力控制的嗓音还是泄漏了一丝颤抖。 西鹭抬眸,“你瞧你,面若桃花,耳似着火。”说着,她一只手故意抚过他脸颊,又捏了捏他耳垂,唇角勾起狡黠的笑:“醉的难道不是你吗?” 就在他注意力被分散时,她另一只手指尖轻轻一挑,束带解开…… 无夷眸光一沉,一手握住她腰侧,一手扶住她的后颈,果断翻转,即刻将她反压在身下。 “回屋。”语气听着是不容拒绝的强势,动作却十分温柔。 西鹭还未回应,便觉身子一轻,整个人已被他打横抱起。 她的脸颊不经意贴在他的胸膛上,耳畔再次听见那如擂鼓的心跳声,且比方才还要激烈,就连她耳膜也正随之震动。 自己胸腔内的那颗心脏似乎为了追上他的心跳,也开始兴奋地跳动。 西鹭强作镇定地低着头,将脸埋在他怀中,由他抱着自己迈步向屋内走去。
第87章 心跳的这么快,难不成你怕我? 无夷抱着西鹭进屋时,已是傍晚,暮色将至。 他将门一关,便把落日的余晖也一并关在了门外。唯有一缕穿透窗纱的晚霞,给昏暗的屋内带来些许明光。 借着这点微光,他走到床榻边,弯身将西鹭轻轻地放在床上。动作十分温柔,生怕稍稍放重了就会碰疼她。 无夷在旁边坐下,侧过身正要指尖捻火,点燃桌上的烛灯,手指却被西鹭忽然握住,将那簇火苗摁灭在自己手中。 他一惊,下意识担心她被火灼伤,慌忙打开她的手掌细细查看,无奈之中有些生气:“胡闹!” 端详片刻,只见她手掌肌肤光滑细腻,并无被火烧伤或是灼红的痕迹。但他仍不放心,立马点燃烛灯,屋内刹那亮堂,再捧着她的手仔细检查。 西鹭默然看着他眉头紧皱、一脸严肃的样子,仿佛在处理什么重大问题。 曾经的澜生也是如此…… 即便知道她是妖,自愈能力奇强,可但凡她有点磕磕碰碰,澜生就会万分紧张。在他眼里,哪怕她仅仅擦破点皮,严重程度跟伤筋动骨没有区别。 尤其记得她被狼王砍断双翅之后,她昏迷了一段时间。醒来看到他的第一眼——面颊消瘦得好似几个月没进食,布满血丝的眼睛更是毫无神采,她差些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后来从路蛮蛮口中得知,他没日没夜地将凤凰树搬到八风岭,又日夜不眠地帮她抽取树中的脉液,供神医为她疗伤。 疗伤完毕,他依然半刻不曾合眼,始终守在她身边。神医说需每日辅以灵力帮她固元调息,他竟不找妖帝协助,全都自己一人扛下。 正因他如此舍己的付出,她对他的依恋日渐强烈,占有欲也越来越强。她想占据他的全部身心,甚至是有些贪婪。 他之后因为‘无夷’神识的觉醒,对她时而冷淡,使得她心中的落差极大。害怕他终有一日舍弃与她的感情,她才生出离婚的念头…… 宁愿自剖心肝,也不愿被他辜负。 好在一切都是误会,他的心意从未变过。 如今阴雨转晴,本该皆大欢喜。可只要想起澜生,她心里始终有种难以补全的,空落落的感觉。 * 在酒精的作用下,迷蒙的视线让西鹭短暂地沉浸在往昔的思绪当中。 那张许久未见,但深深烙印在脑海中的面容,渐渐浮现在她的眼前。 与面前之人的五官重合…… 无夷此时刚好确认她的手并没受伤,蓦然想起她体内有太阳真火,又怎会怕这点火苗。 唉,关心则乱。 他放下她的手,她忽然又将手抬起来,轻触他的脸庞,一句:“澜生……”自然而然地唤出来。 无夷一怔,有一段时间不曾听到这个名字了。 “你真的醉了。”他盯着她的眼睛,但没拿下她贴在脸颊的手。 西鹭深深地注视着他,片刻后眨眨眼睛,澜生的脸犹如被戳破的幻影,瞬间消失在眼前。 她又恢复那恣肆的样子,似笑非笑地问:“生气了?” 生气吗? 无夷自问自忖,刚才听到她叫澜生,其实更多的情绪是错愕和疑惑,并没有最初那样吃味而心里堵得慌,更不是生气。 前段时间,他渐渐记起澜生的大部分记忆。却也分辨不清具体哪些是自我记忆的恢复,哪些是将龙鳞中有关‘澜生’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地代入了自己的意识中。 但他已能坦然面对自己身为澜生的经历,并接受澜生和西鹭间的感情。 只是看着她略显迷离的眼睛,他不禁疑惑——“你现在心里想着的,眼里看到的,究竟是无夷,还是澜生?” 西鹭笑着反问:“就不能二者皆是?” “所以你是同时爱着两个人?”他苦笑:“或是将对澜生的感情分离出了一小部分,给我?” “你我间的情缘始于澜生,我怎可能抛却与他的感情。”西鹭的语气倏忽认真:“而你是澜生的神魂,亦是他觉醒后的本体,我又怎可能对你毫无爱慕之情?在我看来,无非是过去和现在,怎能说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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