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不是多虑了,太子这副身子还能折腾么?要她们这些侍寝宫女来当摆设,还是纯粹来送死的?同房很累的,稍微体虚一点的男人都吃不消,更何况受这么重的伤,可别做死在床上了……」 「不过说实话,太子真是我见过生得最好看的人,什么赵侍卫钱侍卫李侍卫都得靠边站!喉结性感,锁骨漂亮,胸肌壮硕,虽然纱布挡住一些,但目测有八块腹肌……天,我不会流鼻血吧……」 云葵一边清洗敷药,一边压抑着垂涎三尺躁动不安的心。 因那桩能窥觑梦境的本事,她也有幸见过几个不穿衣服的男人,而魏姑姑给她们的册子,上面的春宫图画得也很清晰,但……云葵真没见过这样的。 当然,借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摸太子的胸肌,但包扎伤口时有意无意间总会碰到,紧实温热的触感,流畅深刻的线条,让她忍不住手心发麻,那种酥麻感在血液里不断碰撞、蔓延,在心口激起不小的涟漪。 胸口这处箭伤很严重,伤口撕裂,看上去格外狰狞,还是陈仪在旁细细指导,她才敢大胆地擦拭伤口,洇出毒血,再往上敷一层厚厚的金疮药。 可她不明白,太子受伤多时,不说痊愈,伤口竟然还没有结痂。 先前她在殿中听了一耳,听说太子是中了毒,难不成这毒还未解? 怪道这人如此暴躁。 腰身也有一处箭伤,云葵的手继续向下,只是这处位置偏低,还要将里裤褪下一些才行。 方才处理上身的伤口,她还能勉强稳住情绪,不至于手忙脚乱,可这亵裤…… 太子的亵裤可以随便脱吗? 云葵眨了眨眼,眼神像有自己的想法,缓缓下移。 男人腰腹紧实,纹理分明,没有丝毫赘余,隆起的青筋仿若山脉,绵延至腰腹以下深不可测之处,叫嚣着隐而不发的力量感。 明明殿内无数双眼睛盯着,可她就是有种难以言说的偷感,就好像……她在行不轨之事,在偷偷摸摸轻薄什么人。 苍天明鉴,她真的只是在换药而已。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腰间系带,小手伸进边角,正慾将亵裤往下褪一褪,一双苍白有力的大手忽然伸来,阻止了她的进一步动作。 云葵被捏痛手腕,踉跄着跌在床沿。 愣愣抬眸,对上太子阴沉如墨的眼睛,一瞬间心跳骤停。
第7章 太子攥着她的手,冷冷地吐出两字:“放肆。” 从换药开始,太子就恢复了一些意识,等到盐水浸过伤口的刺痛传来,他的神志也慢慢清醒。 一开始并没有睁眼,是因为她动作还算细致,比起那些笨手笨脚的太监好太多,从她的心声听来,对他暂时没有威胁,也就任由她施为。 可没想到,这丫头竟满脑子荤话,还敢对他……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想起清醒那日她在心里说的是——胸肌。 ——想看胸肌,给看吗? 太子的心情难得有些复杂。 他活了二十余年,只有身边伺候的老人说过他眉眼间像惠恭皇后,还从未有人议论过其他。 自从能够听到心声,也看清了很多人的心口不一和狼子野心,可即便如此,也没有哪个宫女敢在心里妄议他的外貌。 并非他相貌不够俊美,而是他暴戾之名在外,旁人看他的第一眼就都已经被他狠戾的气场所震慑,绝不敢再看第二眼。 便是淳明帝和皇后在此,与他眼神对视前都要做足心理准备。 这小丫头是第一个,胆敢放肆打量他的人。 不光如此,她甚至还对他生出不该有的狎昵心思,简直色胆包天! 云葵对上他的视线,浑身的血液霎时凝固。 被他攥住的手猛一颤,手里的瓷瓶没拿稳,“啪嗒”一声掉落在太子的腹肌上,又顺着那清晰的沟壑一路滚下,直到在太子两蹆间受阻…… 两人的视线也难得一致地顺着那瓷瓶滚落的轨迹,停在一个极度尴尬的位置。 人在紧张恐惧的时候很容易手忙脚乱,云葵脑子一热,不知哪根筋搭错,急急忙忙伸手将那瓷瓶从太子身上取回来。 当然,也无可避免地碰到不该碰的位置。 温热的触感拂过手背,云葵只觉浑身血液上涌,直顶天灵盖。 「救命,我摸到个啥!」 她本能地往那瞥了一眼,在发现不对劲时飞快收回视线,又抬眸瞥太子,便见太子眸若寒冰,眉宇间戾气纵横。 心一慌,才要跪下请罪,就发现手掌还在男人的禁锢之下,无法动弹。 上回能从太子手里挣脱,一是因为她使出了十足的气力,又趁太子被蒙上眼睛视线受阻的时候出其不意,这才侥幸逃脱。 可今日就没有那样的侥幸了。 云葵心跳如擂鼓,小脸吓得惨白,磕磕绊绊地解释:“奴婢……奴婢正在替太子殿下换药,冒犯了殿下,殿下恕罪……” 魏姑姑隔得远,没看清方才那瓷瓶落下,只知道太子在换药时苏醒过来,似是又动了怒。 云葵虽是她亲手推出来的,可好歹悉心教导了几日,又是皇后的人,被太子处死倒也可惜,便试着上前替她说两句:“殿下,您醒了?这丫头的确是来给您换药擦身的,如有伺候不当之处,奴婢会责罚她的。” 太子捻了捻扳指,语气无甚波澜:“看来是孤离开得太久,东宫如今竟是魏姑姑当家?” 魏姑姑脸色煞白,赶忙跪了下来,“奴婢该死,奴婢绝无此意!” 身后宫人也纷纷跪了一地。 太子闭了闭眼,显然耐心告罄:“都滚出去。” 众人片刻不敢耽搁,慌忙膝行告退,太医们为保小命,也跟着逃离风暴现场。 最尴尬的就是云葵,被太子钳制着进退两难,时刻担心头顶的铡刀落在她的脖颈。 太子薄唇抿直,沉沉看了她一会才松手。 云葵逃离掌控,吓得赶忙跪伏在地。 太子却没有急着发落,收回视线,吩咐贴身侍卫秦戈:“去把元禄给孤找来。” 秦戈立刻领命下去了。 曹元禄原先是承光殿总管,伺候过先皇后,后又伺候太子多年,因今年二月的乾元台祭礼上出了差池,被罚至御马监给人拉马拽蹬。 太子要人,御马监岂敢不放。 曹元禄很快就被带了回来,喜极而泣地跪在太子面前,“老奴拜见殿下,殿下终于回来了!” 太子凉凉瞥他一眼:“孤不在的时日,你都做了什么,沦落到去御马监给人当脚踏?” 曹元禄擦了擦眼泪,知道太子不喜啰嗦,便挑要紧的,长话短说:“……今年的祭祀由辰王殿下负责,辰王说奴才跟您主持过多次祭祀礼,经验丰富,便请奴才过去帮忙。奴才也没想到,准备好的牛羊鸡犬一夜之间全数病死,陛下龙颜大怒,辰王殿下才罚奴才去了御马监……” 辰王是皇后长子,在皇子中排行老二,以往的祭祀礼都是淳明帝和太子出面,太子不在,自是给其他皇子历练的机会。 太子问:“可有查明缘由?” 曹元禄无奈道:“牲畜的运送和饲养前前后后的确是奴才一手操办,奴才逃脱不了责任……” 秦戈急道:“定是辰王设计害你!” 太子睇他一眼,秦戈当即拱手:“属下这就去查。” 太子又扫一眼元禄,“还杵在那做甚,替孤换药。” 耳边却在这时响起一道哭哭啼啼的声音。 「救命……谁来救救小葵花……」 曹元禄跟随太子的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殿内还跪了个小丫头,轻轻吸着鼻子,眼眶泛红,泫然欲泣。 他伺候太子多年,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位主子,知道太子耐心有限,若对谁不满,当场就处置了,或者叫人滚出承光殿。 此刻殿下眼里的嫌恶分明不加掩饰,却也不说如何处置,这小丫头竟还安然待在殿中,还真是稀奇。 曹元禄试探着问道:“这丫头是?” 云葵终于听到有人提到自己,赶忙抬起头,一双杏眸眼泪汪汪,“奴婢是来伺候太子殿下换药的……” 曹元禄看看云葵,又看一眼太子,他刚回来,不知这宫女的底细,可也知道,这若是外头派来的奸细,殿下应该一把拧断她的脖子才是,岂能容许她在殿中哭哭啼啼。 难道看中了她的美色? 没可能啊,殿下可不是沉迷美色的人。 太子冷声道:“浓妆艳抹,臭气熏天。” 云葵下意识摸了摸脸,她的妆容也仅比往常多了点脂粉点缀,比起揽月阁那些美人,她这样的远远谈不上精心打扮。 又去闻自己身上的气味,她是用了香料,可魏姑姑早就关照过,太子殿下不喜浓香,所以给她们准备的都是淡雅清新的香,难道这都不可以? 曹元禄听明白太子的意思,吩咐云葵道:“还不赶紧回去沐浴更衣,换身干净的衣服过来伺候。” 云葵怔了怔,她、她这是捡回一条命了? 曹元禄见太子没有发话,便做主道:“还不快下去!” 云葵赶忙磕了头,欢欢喜喜地下去了。 曹元禄转过头,对上太子阴沉沉的凤眸,吓得浑身一颤:“殿、殿下?” 太子冷冷盯着他,“谁许你自作主张的?” 熟悉的太子殿下又回来了,曹元禄赶忙笑道:“奴才看您没有处置她的意思。” 太子冷笑:“几年不见,你越发本事,看来孤把你从御马监提出来是多此一举了。” 曹元禄赔笑着求饶,又道:“殿下身边缺不了贴身伺候的丫鬟,不如就将她留下吧。” 太子没说话,曹元禄便大胆上前,取过托盘上的巾帕和药瓶,继续替太子换药包扎。 看到太子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曹元禄忍不住红了眼眶:“殿下在外南征北战,这些人却只想着赶尽杀绝,也不想想如今的地位都是谁给的……” 太子:“再啰嗦,给孤滚回去养马。” 曹元禄闭了嘴,伸手去查看方才云葵包扎的几处,又忍不住夸赞:“那小丫头还算尽心,伤口处理得很好……” 太子想起她那些肮脏龌龊的心思,阖上眼,咬紧后槽牙。 替太子处理完伤口,已是酉时末分。 曹元禄额头沁出薄汗,叹口气道:“宫里的御医不堪大用,背后又不知受何人指使,要对殿下不利。眼下只能等何军医从北疆过来,殿下的病情不能再拖了……” 寻常人中了毒箭,多半当场毙命,太子是及时剜开皮肉,放出毒血,才没让剧毒侵入心脉,只也仅此而已。 眼下仍有残留的毒血游走于四肢百骸,说不准何时便会不受控制,后果不堪设想。 何百龄是太子的军医,此次没有跟着太子回京,而是留在北域救治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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