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行耸耸肩,摊手:“我不会死的,我死期不是今天。而且宁杳不会出来,她进去后,哪还记得咱们的死活?各自回去休息吧。” * 宁杳推门一进,风惊濯就在门口,伸臂将她抱个满怀,下巴搁在她肩窝处。 宁杳拍拍他:“怎么啦我家小狗。” 风惊濯就笑。 然后抬头问:“谁是小狗?” 宁杳眨眨眼睛,浮夸地整个房间扫视一圈,最终目光回归他身上:“还能是谁?你呗。” 看看他这眼神,湿漉漉的,黏在她脸上,替他说“别丢下我”。 宁杳笑吟吟捏捏风惊濯的脸,揪起一点软肉扯了扯:“做噩梦啊?” 风惊濯道:“嗯。害怕。” 宁杳不是很赞同,强者怎么能轻易说出“害怕”这两个字:“挺大个神了,坚强点!” 风惊濯失笑,拍一下宁杳的手:“换一边掐,这边要肿了。” “那我可得给你整对称了,”宁杳没任何觉悟,说不出什么温柔甜言,换只手又捏,“濯儿,肿了也不怕,其实你可以再胖点,更漂亮了。” 风惊濯望着她,心底满地碎片一点点重聚,沉下,重获安宁。 这是鲜活的杳杳,好好的,不要怕,风惊濯,你清楚的,你不会让她有事。 他视线向下,心脏闷闷刺痛:你不可能让她受那般惨烈的伤。 宁杳顺着风惊濯视线向下看了眼,脸色一变,双手交叉一挡:“你你你——你这就很登徒子了!” 风惊濯不仅什么都没说,眼眸还暗了暗。 宁杳瞅他:“风惊濯……” 他现在完全不像小狗了,眸光幽深,没半点小狗的气质。 “杳杳,你提醒我了。” 宁杳问:“我提醒你……啥?” 他说:“也不能算提醒,我一直都没忘记。” 所以,是啥? 风惊濯喉结滚了滚:“我们是夫妻。” 宁杳:“啊……” 好像是的。 如果那场成亲礼算数的话——就是他们两个都认可,那确实是夫妻。 她以前没想过这事,这么看,惊濯是认可的,她也认可。 宁杳点头,不仅点头,还把手放下了:“确实是哦。” 风惊濯呼吸一滞,他本意只想逗逗她,但是,她的行为,说的话,无一不在毫不收敛撩动他理智。 他微微启唇:“那我……” 宁杳迟疑:“那你……” 风惊濯笑了。 宁杳心七上八下的:“你能不能不要大喘气,你要……干嘛,说啊,笑什么……” 风惊濯“嗯”一声,若有所思,忽然手臂前伸,箍住她腰,往身前一带。 低声:“杳杳,我还欠债呢。” 话题转的好突然,宁杳问:“……什么时候的事?多少钱?” 风惊濯道:“我还欠你个洞房花烛,什么时候补?”
第75章 胆小鬼,小心眼,害羞精…… 宁杳眨两下眼睛,猛地意识到他是什么意思,脸颊腾一下涌上两抹红晕:“风惊濯!你……你 变了,你现在变得口无遮拦!” 风惊濯道:“我还敢遮拦么,我再遮拦,谁知道你这根小木头能听明白多少?我现在都是有话直说。” 宁杳:“哇,你这……” “这怎么了?” “很棒。这就对了。” 风惊濯微微一笑,原本打算就这么算了——他不可能,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欺负杳杳。然而,下一刻宁杳又问:“所以你什么时候补?” “……”风惊濯垂眸,烛火倒映在他一片漆黑的目色中。 宁杳道:“难道是现在?” 风惊濯毫不废话,打横抱起宁杳。 补补补,补个头,她重伤昏迷八天,刚刚醒来,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体状况,能胡来吗? 他以后再也不随便逗她了,她当了真,说出点什么,遭罪的是他。 风惊濯放下宁杳:“赶紧休息。” 宁杳:“哎那你……” 风惊濯道:“别说话了。” “哦……” 嘿,他还挺着急。 后背接触到床榻那一刻,宁杳一手贴脸,用手指的温度吸走脸上的滚烫,另一手一扬,体贴地熄了烛火。 立刻的,满屋漆黑。 黑暗中,风惊濯声线发紧:“你熄灯干什么?” 宁杳问:“啊?你想要不熄灯的啊……” 风惊濯:“……” 宁杳在表达这一领域,确实是明明白白:“还是熄了吧。太亮,我第一次,会很不好意思。” 风惊濯慢慢握拳,小口小口往出呼气。 他是怎么把自己弄到这样骑虎难下的境地,已经不愿去回想了,内心只剩苦苦支撑——她是不是觉得,自己忍着不亲近她,就像呼吸一样简单,不需要付出任何努力的? 看看她澄澈如溪的目光,好吧,她肯定是这么觉得。 风惊濯在床榻边半跪下来:“杳杳。” “嗯?”因为黑,因为放松,宁杳的声音比平时带了层甜软的娇媚。 风惊濯一静。 片刻,伸手捂她嘴:“你别出声。” 为什么? 宁杳很是疑惑,但也从善如流闭紧嘴巴,只用眼神交流:怎么啦?为什么不让说话? 风惊濯舔了舔嘴唇,另一只手也附上来,盖在她眼睛上方:“也别看我。” 宁杳顿时明白,心思一活络,忘了刚刚说的禁言限制:“看你害羞成这样,我忽然都没那么害羞了。” 风惊濯问:“你是想把我气死吧?” “好好好,我不说话了。”这么严格,这么霸道,多说一句话都不行,小心眼。 宁杳闭上嘴,合上眼,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 风惊濯见她终于安静,好一会,眉目寸寸软下,像守财奴守着自己的宝物一样,摸摸她头发,抚一抚她的脸颊。 低声道:“有件事,我想了很久了。” 哎呀,知道啦。这么说,不难为情啊。 他俯身,微凉的双唇轻轻碰了碰她眉心朱砂:“我一直都很想吻它。” 从最开始动心时就想。 宁杳本身就待不住,他这么干,她就觉得浑身有蚂蚁在爬,还不让说话,真是憋死人了:“嗯嗯嗯?咕咕咕?” 风惊濯已经习惯:“又怎么了?” 宁杳问:“能说话吗?” 风惊濯道:“说。” “你能不能快点?磨磨蹭蹭,弄得我很痒。” 风惊濯喉咙间泄出一声笑,和刚才的笑相比,不太友好,像是冷笑。 宁杳直言:“我搞不懂你,哎——” 风惊濯翻身上床,把宁杳抱在怀中。 不仅如此,他一手按住她后脑,压进自己胸膛。 宁杳声音闷闷传来:“这样我会憋死的。” 风惊濯很冷静:“我不会把你憋死。” 宁杳:“哦。然后呢?” 风惊濯道:“别说话,等着就行。” 行,那就等吧。 房间内光线昏暗,他怀抱有令人安心的松竹气息,清冷如雪,温和宽容,好闻的她眼皮直打架。 宁杳很有耐心地挺了一会:风惊濯一直没动作,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做心理建设,但其实,她已经困的想睡觉了。可是也不敢睡呀,不是说要洞房花烛吗?她要是此刻睡着了,把这个小心眼的男人刺激到,又该生气了。 唉,好无聊,好漫长啊。 所以说,为什么不让她说话呢?或者让她主动得了。换作是她,这功夫眼睛一闭,心一横,早就上下其手了……嘶,上下其手?好虎狼的词……宁杳,你还是太全面了。 不是,还要等多久啊风惊濯?胆小鬼,小心眼,害羞精,生气王…… 呼……呼…… 风惊濯垂眸,宁杳在他怀中睡的酣甜安静——是的,她终于彻底安静下来,所有生龙活虎、令他哭笑不得的气息全部收敛,所有没发挥出去的精力都转化为乖巧,他心底的深爱亦随之变作疼惜。 他在她发间轻轻一吻:“睡吧,杳杳。” “我一直在你身边。” …… 这段时日,风无止座下几大高手手率部走遍苍渊,没有发现任何一条邪恶苍龙的痕迹。这消息一出,大家终于可以放心地宣布,苍渊之战,大获全胜。 毁天灭地的法器消失,可怖的对手也全部化灰。牢笼已毁,囚犯的意义也不复存在,想在此重建家园,还是到外面的世界去,那就是他们自己决定的事了。 为此,风无止还特意跑来和宁杳探讨。 宁杳很奇怪:“你们想留就留,想走就走,自己决定就好,我有什么立场干涉?” 风无止搓着手,他那手就像干枯的老树皮,用点力,皮都皱在一起:“我担心……” 宁杳观察他神色:“你在忌惮惊濯?” 风无止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是忌惮他,是没脸。他的事情,我听冥神说了些……做了堕神,一定很难吧?若是再有我们这样的神族族众,更怕让他抬不起头。” 宁杳无语:崔宝瑰这个大嘴巴,真是和谁都能聊的很亲。 她想了想:“风老前辈,你不要这么想,惊濯不会在意这些。” 既然他提了,那她就跟他多说一些:“惊濯的本性,你我都清楚,他从小在你身边长大,受你的教导,是你给他的性格中奠定下宽厚悲悯的基础,他绝不会计较那么多。若你们因为顾忌他,怕给他丢人,就缩在苍渊中不敢出来,这想法,可真是太瞧不起他了。” 风无止低声:“是这样啊。” 他在宁杳面前,总觉得抬不起头,从初见她选错了路开始,直到现在,听她一番话,自己枉长这么多岁数。 “气运之神……” 宁杳道:“你不用叫气运之神,叫宁杳就成。好歹一起并肩作战,这么叫,咱们多有距离感啊。” 风无止微笑:“小杳,你说,我还有机会补偿他吗?” 宁杳道:“说不好。你要是想让惊濯像山海兄和扬旗一样亲近你,希望有点渺茫。不过,等下次你过寿,我会撺掇他来看你的。” 风无止呆滞地望来一眼。 宁杳干笑改口:“不是撺掇,是规劝。” 风无止笑了。 看窗外景色,幻日光芒明媚,大地一片刺目金黄。 “我有时也想,身为苍龙,就算天生与众不同,本性善良,但有动情这一道限制,终究无法过正常人的生活。” 宁杳说:“你要担心这个,我可以先跟你说一个好消息。” 顿了顿,她问:“崔宝瑰啥都往外说,应该把你们先祖伏天河善恶同体这件事也跟你聊了吧?” 果然,风无止点头。 那就好,省的她再说一遍:“惊濯跟我说,等忙完手边的事,会想办法将苍龙这限制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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