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的人,面对秦以慈又是引佳人入诗又是邀佳人同游的,如何能让人不好奇这能让惊世奇才都陷入情网的女子会是何等仙姿? 奈何世事无常,在众人都以为这对才子佳人能够共写一段佳话的时候沈琰离开江州了,秦以慈也嫁到了卫家,给那人尽皆知的病秧子卫续做了夫人。 这番急转直下着实是让人惊掉下巴,人人都好奇其中隐情。 之后不知是何人传言说是这沈家夫人沈琰的生母不喜秦以慈的身份,认为她只是庶出无法和沈琰相配,所以才从中阻止坏了这桩姻缘。 今日两人会在此相遇,甚至是在卫续已死的情况下难免会生出些看戏的心思来。 可两人体面到挑不出半分错处的问答倒是让那些人扑了个空。 两人就这么安静坐着,直到秦以慈开完方子离开两人都没有什么其他的交谈。 回到府中,粼秋抿了抿唇纠结半晌才开口问秦以慈:“夫人,您还好吧?” 秦以慈面色如常,“为何不好?” 粼秋担心道:“沈夫人她不是拆散了你和沈公子……” 秦以慈忽然停下,严肃起来:“你从哪里听到的?” 粼秋对上她质问的目光,有些结巴:“不是外头的人都这么说嘛,而且您和沈公子……” 秦以慈打断道:“道听途说,这你都相信?外头人还说沈夫人见我一次打我一次呢,你怎么不信?” 粼秋扁扁嘴:“这个比较离谱嘛!” 秦以慈笑得无奈:“你觉得离谱的就不信,被讲得绘声绘色合情合理的就相信了?传言就是传言,不可全信!” 粼秋带着委屈哦了一声后快步跟上秦以慈的脚步,还是耐不住心中的好奇问她:“那您和沈琰公子之间的事情又是为何?” 当初秦以慈和沈琰之间的事情没有任何人知道内情,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传言存在。粼秋虽跟在她身边许久但对这件事也是一知半解,常常怀着好奇想问,又怕会提起秦以慈的伤心事,也就不敢了。 今日又听秦以慈说不是她所想的那般,便更加好奇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会让秦以慈放着才貌双全的沈琰不去嫁,反而来找个病秧子呢? 秦以慈看她一眼,在她满怀期冀的目光中给她浇了一盆冷水,“不该问的别问,去煎药。” 粼秋更委屈了,“您有什么事都不告诉我了,我生气了!” 秦以慈这才再次停下脚步转而看她。 粼秋在女儿间也算是娇小,秦以慈微微俯身凑近她的脸,笑问:“生气了?” 粼秋重重点头嗯一声。 秦以慈似是苦恼:“那可怎么办?粼秋生气了,可是从此以后就不理我了?” 粼秋将头一扭,赌气道:“对,不理您了!” 秦以慈又道:“那就无人为我煎药了?” “不是还有其他人吗?”粼秋一张小脸因为生气而变得圆鼓鼓的,像一只被塞了瓜子的松鼠。 秦以慈道:“可我只喝得下粼秋煎的药,旁人的喝了病要更重的。” “都是一样的药,我煎与旁人煎有何差别?”粼秋悄悄瞄了秦以慈一眼,见她唇角带笑,摇了摇头,“不,旁人煎的药要比粼秋煎的少一味。” “哪一味?”粼秋也不再赌气,转而正对着秦以慈问。 秦以慈笑意更甚:“当然是我心里的这一味了。” 粼秋登时红了脸,支支吾吾半晌最后只留下一句“讨厌”便抱着药包跑开了。 秦以慈站在原地,最终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时,耳边幽幽传来一句:“秦姑娘好生会哄人啊!” 秦以慈笑问:“那也要我哄哄你吗?” 卫续气道:“谁要你哄,我是小孩吗?” 秦以慈笑而不语,带着卫续一同去了书房。 卫续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问道:“你外出见到谁了?” 秦以慈妆台前拆着自己的头面,随意道:“你方才不是听到了吗?” 卫续噎了一噎后道:“反正我现在也死了,你想改嫁还是什么,随意。” 秦以慈将钗子放在桌上后拿起了手边的青瓷小罐子,里面装着的是用白芷、桃仁等药材制成的面脂。她用指尖轻轻沾取一些涂在颊上,道:“卫公子好生心善啊!” 卫续知晓她是在报复自己方才的那一句,暗暗咬牙。 心道这是哪门子的温柔清雅,这分明是睚眦必报! 等秦以慈涂完了面脂和手上的珍珠粉后便更衣睡下,卫续坐在床头闷闷道:“我好像有些饿了。” 秦以慈盖被子的动作一顿,“饿?鬼也会饿?” 在她看得话本子里,鬼不该是吃不了东西也不会饿的吗? 卫续道:“我是真的饿!” 秦以慈坐起身来问他:“你之前几天有饿的感觉吗?” 卫续如实道:“没有。”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饿的?”秦以慈继续问。 卫续答:“从那日主屋着火之后,就开始有饿的感觉了。” 秦以慈思索片刻后站起身来披上外袍推门出来。 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厨房后,问卫续:“想吃什么?” 卫续惊喜道:“你会做饭啊?!” 秦以慈挽起袖子露出雪白的一截小臂,“当然。” 卫续坐在灶台上思索着。 过了小半晌他才道:“缕肉羹、紫苏虾、五味酒酱蟹、煎鹅排……” 每多说一个,秦以慈的脸就沉上半分。 最后秦以慈将锅铲往灶台一搁,不再说话了。 见着秦以慈的表情,卫续报菜名的声音渐渐小了起来,在秦以慈彻底沉下脸前,卫续小心翼翼地道:“我就是饿了,实在不行随便做点什么也可以。” 秦以慈深吸一口气,道:“只限一道菜。” 卫续皱着眉取舍了半晌才道:“缕肉羹吧。” 一盏茶的时间,秦以慈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缕肉羹放在桌上,卫续看着那碗粥下意识就想去端,可是依旧和之前一般穿过碗,什么都碰不到。 他道:“那我怎么吃啊?” 秦以慈将多做的那一碗素面放在一边,端起那碗肉羹出门去了祠堂。 卫续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心心念念的肉羹,在祠堂里看到自己牌位的那一瞬僵了僵。 这还是第一次,这么直接地直面自己的牌位,着实有些刺激。 秦以慈将肉羹放在烧纸用的铜盆里,点了火烧完。 果然送到了卫续那边。 秦以慈听着卫续的惊叹,微微吃惊。 她只是打算先试一试,没想到对着牌位烧去的东西死者真的能收到? 卫续在尝到肉羹味道的那一瞬间几乎热泪盈眶。 天知道他多久没吃过好饭了!生前吃的药多了,死了嘴里都是一股药味! 他仿佛是饿了许久的灾民得到上天馈赠一般,就差双手合十感谢上苍了。 见秦以慈转身离开,他慌忙咽下嘴里的粥追上去:“没想到你手艺还不错,我之前竟然不知道?诶,你去哪儿啊?” 秦以慈回到厨房,桌上放着的是已经有些凉掉的素面。 她拿起筷子又听卫续道:“你不是说夜中进食对身体不好吗?你怎么还吃?” “饿了。”秦以慈简洁明了一句,卫续乐了:“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人是最守规矩的,就连吃饭这种事都要框一个时间,没想到你还会偷偷吃独食啊!” “说,你的厨艺是不是就是在偷吃的时候练的?” 一连几日的汤药让秦以慈的舌苔都有些发苦,今日终于是吃到了些有味道的东西,她心情也好些,便道:“儿时家中限制饮食,不可多食。很长一段时间夜中都会觉得饿,但因为家中规矩只能硬生生挨着。等到后来年长些胆子也变得大了些,便在夜中饥饿时偷溜出屋子去厨房寻吃的,因为第一次做这种事有些生疏便被家中的厨娘给抓了个正着。” “我求了那厨娘许久,她才答应不告诉其他人。之后我与她熟了,她便教我下厨,久而久之也便练出了这一手厨艺。” 说到这里,秦以慈不住笑了。 那笑是卫续从来没有见过的,像是初春时化开的薄雪的暖阳,他喝粥的动作也因此顿住了,借着秦以慈看不到他肆无忌惮的盯着她看。 越看越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卫续忽然觉得秦以慈好像和他之前认识的不一样了。 她会害怕喝药,会嘴硬,还会半夜出来偷吃。 之前秦以慈身上笼罩着的那一层冰好像一点一点融化了。 卫续忽然觉得,秦以慈,好像也挺可爱的…… 第16章 吃饱了肚子,秦以慈入睡也非常快。只是这一夜她又做了一个梦。 像是之前梦到卫续出生时的场景一般,这一次她梦中来到了卫续的屋子。 她嫁到卫家后从未和卫续同床过,甚至居住的院子都是天各一边,颇有一种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待意识回笼,秦以慈四下看了看。 窗台上奇形怪状的动物摆设、书案上被古籍挡着的奇闻话本还有床帏上挂着叮当作响的银铃,与卫续生前无异。 卫续去世后,她就很少来这个院子了,自然许久未进入这间屋子。 如今在梦里再见心中竟也是有些隐隐的怀念。 秦以慈有些好奇这次的梦会是什么样的场景,是她盯着卫续背书还是卫续和祝茗商讨如何捉弄自己。 但还未等她再多思索,一阵压抑的喘息声便传入了她的耳中。 秦以慈心绪乱了一瞬,缓缓朝声音传出的方向走去。 挂满银铃的床帏轻轻晃动着,在清脆的银铃中夹杂着少年难掩情欲的喘息声。 微微透光的床帏可以映出床内之人的影子。 秦以慈的脚步一顿。 里面的人无疑是卫续,那他在做什么? 秦以慈不由想起白日里那位妇人所说的话:常年生病的人,对情事的欲望要更为强烈些。 那卫续可也会…… 她摇摇头想要把脑内乱七八糟的想法给晃出去,可越晃耳边的喘息声便越发明显。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转身离开却被一声压抑着的低吟给止住了步伐。 她双目瞪大,就连心跳也漏了一拍。 卫续方才在叫: 秦以慈? 秦以慈深呼吸几次后终于下定决心转过了身,只见不知何处起的一阵风吹开床帏,卫续的身影就这样赤裸直接的出现在她面前。 因为患病,卫续的身体是苍白的,又因为卫府在饮食上的关注,他的身体也算不上削瘦。 皮肤清透,细看甚至能看到若隐若现的青色纹路,此刻又因为情欲微微显出些粉色来。 秦以慈要控制自己不去往那处看便只能看向卫续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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