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虞闵武噗通一声跪地,抱腿哀嚎,这一瞬的疼痛让他想起了当初他坠马断腿的痛楚。 不!比当时更痛!虞闵武感觉自己整条腿右腿像是被疯马不断践踏似的。 三七嘲讽的看着他,这就受不住了? 当初虞闵武断腿后疼痛难忍,是她出手,将疼痛转移到自己身上来,眼下她只是将疼痛还回去了一点点而已。 虞闵武痛的捶地,但这痛来的快,去的也快。 他嚎了两嗓子,就停下了,惊疑不定的趴在地上喘气,倒是把虞棠和虞闵文惊动出来了。 “二哥,你没事吧?” “没,没事。”虞闵武悻悻的爬起来,“不小心摔着了。” 虞闵文不悦道:“你是习武之人,只是摔一跤而已,怎还大呼小叫?吓着了父亲母亲如何是好?” 虞闵武脸上烧得慌,狼狈的点头应是,他盯着自己的腿,莫名后怕。 刚刚的痛,来的太奇怪了! 正此时,虞棠身边的婢女急忙来报,满脸欢喜:“姑娘,楚世子带了大夫上门探望了。” 虞家三兄妹精神一振,都露出喜色。 “患难见真情,还是楚世子重情义啊!” 楚月白,博远侯府世子,也是三七名义上的婚约者。 听说他登门了,三七眼中露出了然,楚月白这时间上门,恐怕不是单纯的‘雪中送炭’,还是为了那件东西来的吧…… 她看向虞棠那张少女怀春的脸,玩味笑了。 好戏这不就来了嘛。
第7章 少将军,你屁屁在流血 眼下这节骨眼,楚月白还敢上门可把虞家人感动坏了。 虞敬起不了身,柳氏也精力不济,就由虞家兄弟接待的楚月白。 几番客套感激后,虞家兄弟都很有眼色的找了借口离开,给楚月白和虞棠留下单独相处的机会,见状,虞棠俏脸微红,楚月白耳根也红红的。 “月白哥哥。”虞棠声音软软,盈盈望向少年贵公子,眼眶说红就红:“今日多谢你了,现下这节骨眼,也就你还愿意登门。” 楚月白软语宽慰起来:“棠棠你放心,虞楚两家相交多年,虞家蒙难,楚家岂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更何况……”他耳根红了下:“我怎能不管你。” 虞棠脸也红了,转瞬又黯然神伤起来:“原本你我两家就门第悬殊,现在又被三姐姐这么一闹,以后只怕……” 楚月白听她提起‘三七’,少年人俊朗的脸上毫不遮掩厌恶。 “她不是在大庭广众下说要与虞家断亲吗?如此正好,她不是虞家女,那我与她的婚约自然作废!到时候我就去求母亲……” 楚月白声音一顿,脸上顿时红了,虞棠也哎呀一声,以帕遮脸,又偷偷与他视线相对,两人间氛围暧昧极了。 三七凭栏而立,俯视着这两人,讥笑撇嘴。 楚月白看不上她,她就看得上楚月白不成? 她和楚月白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定下这桩婚事时,现在的博远侯还只是侯府上不待见的二房庶子,是长房嫡子死了,才有了他们上位。 三七对楚月白没任何感情,也没想过插在两人中间。 明明是侯府的老夫人和楚月白她娘瞧不上虞家门第,故意拿婚约做文章,不同意更换成亲人选。 虞棠却把这事儿怪她头上。 两人啰嗦半天后,楚月白进入正题了。 “四妹妹,今日我来,其实还有一事。”他略有些难以启齿,觉得此刻说这话,显得他的登门是别有用心般的。 但他不说不行,父亲虽已袭爵,母亲也成了当家主母,但掌家的还是老夫人,一个‘孝’字就压的他母亲喘不过气。 老夫人有喘疾,遍寻名医也无果,倒是虞棠送给他的药,老夫人吃了后效果斐然,这些年母亲的日子才好过了些。 虞棠也想到了楚月白是为何而来,身体僵了下,脸色有一刹不自然。 楚月白只当她是误会自己怀有目的才来探望,羞愧着急的想为自己辩解:“四妹妹你别误会,我来探望是真,我也知道虞家现在处境艰难……” “月白哥哥你别说了,我岂会怀疑你。”虞棠很快掩饰过去,道:“那药我手上也不多了,我先去替你取来。” 虞棠转过身后,脸色就变了。 一离开楚月白的视线,她手忙脚乱跑回自己房里,翻箱倒柜将那瓶药找出来。 “一、二、三……怎么只有三枚!”虞棠脸色咬了下唇。 “原来我还给你留了三枚啊。”三七鬼魅般的立在她身侧,可虞棠看不见。 “的确有药在你手里,所以这次算不得你撒谎……” 三七嘴上说着“失策了”,脸上笑意不减,食指轻抬,鬼气化为触手,钻入瓶中,将那三颗药丸中的精血药力吞了下去。 给侯府老夫人的药,本就是三七制作的,其中最重要的一味药引,还是她的血。 没有了她的血,那药毫无作用,她倒要看看,虞棠怎么圆这个‘谎’! 送走楚月白后,虞棠心里难安,只有三颗药,只能管三天!三天后,楚月白若再登门求药,她又该找什么借口? 虞棠心里火烧火燎,越发坐不住了。 她又让下仆去打听:“外间有消息没?陛下可收回了虞三七的郡主之位?” 下仆们摇头,只说没听到消息。 不止虞棠在等消息,虞家其他人也在等,他们等啊等,从天明等到黄昏,都没等到虞三七被收回郡主之位的信儿! “有消息了!有消息了!”下仆跑进来。 虞闵武第一个冲出去,虞棠和柳氏也出来了,虞闵文在虞敬跟前伺候汤药,却也竖起耳朵在听。 那仆人面露为难,磕磕巴巴道:“听、听说陛下下令杖责了燕少将军,但、但又让燕少将军把原本赐给咱们府上的赏赐都带走了……” “带走了?燕度他凭什么带走!”虞闵武厉声道:“那旨意呢?陛下就没收回成命?” 仆人摇头。 柳氏一声尖叫,又晕了。 虞闵文喂药的手明显抖了下,虞敬气的掀了他手上药碗。 虞闵武在咆哮,虞棠把下唇都快咬破了,陛下为什么不收回成命?!虞三七那乡下丫头怎么配当郡主!! 虞三七若是当了郡主,那她还会回虞家吗?那给博远侯府的药…… 虞棠一个激灵,不行,自己必须要拿到药! 对了,虞三七的屋子,她屋子里没准还藏得有药! 虞棠借口离开,跑到三七过去住的小破院去了,可她去时已晚了,三七早把东西都拿走了。 三七在虞家的东西不多,虞家也没给过她多少值钱穿用。 她带走的,都是她从黄全村被接回虞家时,孟婆婆和村中叔伯哥姐们给的,以及她这些年自己攒下的。 有虞棠心心念念的药、还没来得及送给虞闵文的大儒真籍下半卷、为柳氏悉心调制的驻颜膏、还有替虞闵武寻来的雷击千年乌木。 为了这雷击千年乌木,三七废了好一番功夫。 千年乌木本就珍贵,更何况还是雷击木,用来制作刀鞘剑鞘不但坚固还能驱邪镇鬼。 悄无声息回了将军府,三七收起床上的草人傀儡,觉得可以把雷击木送给燕度。 先不提燕度为何如此帮她,就冲燕度的挺身而出,她也理当回馈给燕度点什么。不过,雷击木现在还不是拿出来的时候。 她昨天是两手空空来的将军府,这木头总不能凭空变出来? 三七想着,揣上药瓶打开房门,门口的南浔一见她,喜出望外: “郡主你可算醒了,要不是军医说你只是睡着,我们还以为你又出事了……” “我家将军他都来了好几趟……” 南浔喋喋不休说着,三七想到燕度的伤,脱口而出:“他屁股开花了,还能下地?” 场面忽然就安静了。 咳嗽声猝不及防的响起,三七抬眸望去看到了少年将军狂咳不止的狼狈模样,冷玉般的脸上浅色褐瞳微睁,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之语,一双耳朵红的似要滴血。 四目相对间,三七鼻子动了动,嗅到了血味,她严肃道:“快躺下!” “少将军,你屁股正在流血!” 燕度:“……”
第8章 少将军实在貌美,奈何三七看不懂 燕度还是躺下了,回了他自己院儿,南浔进去给帮着上的药。 燕度起初还不配合,少年将军开口就是‘区区皮外伤’,一听那药是她亲手配的,口风一变,都没让军医细查,便让南浔给自己用上。 三七被他的信任给干沉默了。 她突然想提醒燕少将军,人心隔肚皮,还是不要轻信旁人的好。 但一转念,她这个被所谓家人敲骨吸髓的‘活死人’,好像也没提醒别人的资格啊。 燕度年纪轻轻就立下赫赫战功,又岂会是没脑子的? 所以……他究竟为什么信任她啊? 思索间,南浔出来请三七入内,他赞不绝口道:“郡主你那药真是神了!咱将军那屁股哗啦啦的淌血,你那药洒上去,血立刻就止住了……” “南、浔!”少年将军略显清冷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隐约带着点咬牙切齿。 南浔嘿嘿笑,闭上嘴,冲三七做了个请的手势。 三七进去后,见燕度已穿戴整齐,只是挨板子的事已曝光,他也没再遮掩,侧卧在榻上。 红袍玄氅,玉带金冠,像是冷玉煨在烈火中,少了戎马披甲时的难以接近,此刻倒让人想起了他另一重身份,皇后的亲侄子,护国燕氏的麒麟儿,实打实的王孙贵胄。 少将军实在貌美,不过三七没太看脸,她压根没注意到燕度衣着有啥不同寻常。 燕度没等到她的反应,薄唇抿紧了点,片刻后道:“宫中杖刑有许多门道,我的伤只是看着吓人,实则只是略伤了皮肉,未动筋骨,养几日就好了。” 三七点头,但不赞同。 以前柳氏用藤条打过她,也只是皮外伤,但很疼,才没燕度说的那么轻巧。 燕度一直留心着她的神情,又道:“我身上荣宠太盛,此次大捷归来,对我的封赏问题,朝中本就争议颇多。” “现在这样就挺好。”他看向三七:“我是顺水推舟。” “我不懂朝堂事。”三七道:“但少将军你帮了我,这点毋庸置疑。” 三七说着,很认真的冲他点头:“谢谢!” 燕度沉默了。 两人干瞪眼。 片刻后,又齐齐开口。 “你可以直接叫我燕度。” “少将军与我并无交集,为什么要帮我?” 三七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没对,总觉得对面的少将军一身温度好像降没了,像是那正热烈燃烧的火堆被一盆冷水浇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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