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不理解只能继续道:“少将军的恩情我会铭记在心,以后定会报答。不过我一直借宿在将军府上总归不好……” 燕度突然打断她:“你不喜欢将军府?” 三七顿了下,摇头,就要开口。 燕度:“我没觉得不好。” 三七不解的看着他。 燕度微微抿唇,挪开视线,状似平淡道:“陛下赐给了郡主你一处宅子,但需重新修缮一番,内造司收拾出来还要些日子,郡主就先住在将军府吧。” “此事,陛下那边也点头了。” 三七:皇帝陛下还管这种小事儿? 她还想说什么的,不过她看燕度的脸色,好像这会儿不太想她留下? 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人了,三七也没留着讨嫌,带着未解的疑惑告辞走了。 她走后,燕度闭眼深吸了好几口气,将南浔叫进来。 “替我更衣。” 南浔:“啊?将军你这身红衣不是才换的嘛?我翻箱倒柜才找出来的……” 燕度打断他:“艳俗!” 南浔:明明是你自个儿说穿身红显得气色好的,这会儿又俗了? “还件事,你去办一下。”燕度道:“去买处宅子,要挨着咱们府的。” 南浔:“……” 你这就是为难人了,我的少将军! 咱们将军府周围的宅子府邸可都是三品往上的大臣啊!你要家门附近的宅子,该去皇宫里找陛下撒泼打滚、请旨抄家才对! 转眼三日过去。 三七准备出趟门,中间这几天她其实也没少出去,但明面上出门,还是第一回 。 燕度让人把陛下的赏赐都给她搬来了,都是些价值千金的宝贝,奈何这些东西都不能拿出去换钱啊! 三七知道这些赏赐都是燕度争取来的,她也不准备收,拿着烫手。 且她拿着,除了放着好看,屁用没有。 既然暂时要借住在将军府,她总不能在人家府里吃白饭还伸手要钱吧? 更何况,她不出门,某些人哪来的机会见她呢? 南浔驾马送到到了城中最大的医馆:宝春堂。 门口的伙计一见到她,眼睛唰得亮了,大喊着朝里跑:“掌柜的!孟姑娘来了!!” 南浔好奇,孟?明华郡主不是姓虞吗? 三七没解释,她过去手上拮据,曾来宝春堂卖过药,那时用得化名,便用了过去在黄全村收养她的孟婆婆的姓。 宝春堂的掌柜姓周,听说三七来了,立刻从后堂出来亲自迎接。 “孟姑娘,你可让老朽好找啊!!”周掌柜将她请上楼,又亲自给三七斟茶,那殷勤劲儿,把南浔都看稀奇了。 三七也不与周掌柜客套,她拿出一瓶药,推过去。 周掌柜屏息,小心翼翼接过,倒出来药丸仔细嗅闻,又小心翼翼刮下一点粉末,尝了尝,整个人激动的都要抖起来了。 就是这药! 上回就是靠这长安丸,让他得了大赏,府上的老太君有陈年咳疾,吃了这长安丸,整整一月都没再咳过。 周掌柜当初从三七手里买了六瓶,也就半年的量,奈何那之后三七再没出现过,周掌柜扼腕了好久。 “孟姑娘!这长安丸,老朽要了!十两黄金一瓶,你有多少,老朽要多少!” 旁边的南浔闻言,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夺少? 郡主卖的这啥药啊!一瓶十两黄金?!等等,这药怪眼熟的,他怎么记得,昨天少将军敷屁股的药粉,就是郡主用这药丸子磨的? 那岂不是说,少将军屁股上敷了十两黄金?哦,不止,至少三十两! 好金贵的屁股! 三七却摇头:“多的没有,这次就卖一瓶。” 周掌柜闻言急了,一瓶哪够啊!一瓶就三十枚,顶多一月量! 他只当是三七不满他当初压价,“老朽当初有眼不识泰山,孟姑娘莫怪,这样,我将上次的药钱一并补给姑娘,这药……”他一咬牙:“我再翻一倍,二十两,姑娘意下如何?” 南浔在旁边麻了,他掰起手指头算,自己的俸禄多少来着? 哦,不用算了,他的俸禄比不上少将军屁股上的一颗痣。 三七很是平静道:“十两即可,以后每十日,我会来一次。周掌柜若同意,这买卖就定了,若觉为难,我就不打扰了。” 周掌柜哪敢不同意啊,唯恐三七跑了。 他唉声叹气,不死心的祈求道:“孟姑娘,真不能再多点?” “这药做起来伤神费力,若不是缺银钱,我是不会卖的。”三七如是说着,周掌柜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当然知道这药不寻常了,说句不要脸的,他也让其他人研究过这药丸,能猜出几味药来,可多的就不行了。 听说府上的老太君还请了太医来瞧,也没研究透。 周掌柜珍之重之收下药,却是拿了百两黄金出来,三七只拿了十两:“货银两讫。” 周掌柜补的药钱,三七没拿,倒不是不想要。 而是当初的买卖是双方自愿,因果圆满,她现在若多拿了,就沾上多的因果了。 周掌柜失望极了,他不怕对方多拿,就怕对方不拿啊! “哦,对了,”三七走前忽然停下,朝周掌柜道:“这药周掌柜可卖给任何人,唯独有两家人,不能卖。” 周掌柜心道这药如此珍贵,自家老太君都不够用呢,他哪会拿出去卖? 但他还是问了句,可别到时候大水冲了龙王庙。 “请问孟姑娘,是哪两家?” “礼部郎中虞家……哦,现在应该叫虞主簿了,最后……”三七勾唇:“博远侯府。”
第9章 虞棠吞针,啪啪打脸 三七刚出宝春堂就被拦住了。 拦她的是虞棠的婢女,叫茉香:“三姑娘,四姑娘请你过去说话。” 都不用三七开口,南浔门神似的一挡,嘁道:“什么东西!也配让郡主亲自过去?哦,原来是虞主簿家四姑娘啊,怎么?知道错了要来给咱郡主下跪求原谅啦?” “还是终于下定决心要削发为尼当姑子啦?” 南浔那小嘴叭叭叭的和抹了蜜似的。 别说茉香了,马车上的虞棠都差点晕过去。 她恨不得赶紧躲回家去,可她不能! 那三颗药也不知怎么回事,月白哥哥拿回去后,老夫人吃了竟一点用都没有,还害得博远侯夫人被罚跪。 月白哥哥又来找她,虽还是求药,态度也和过去一样,但虞棠还是感觉到了他的一丝丝迁怒。 这让虞棠紧张坏了,她想来找三七,可派来的人还没靠近将军府呢,就被赶走了。 今天总算让她逮住三七了,岂能放过。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三七不疾不徐上了马车,茉香见状急了:“三姑娘,三姑娘你别走啊。” 虞棠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急忙下了马车,双眼含泪,弱柳扶风的样子,见之生怜。 “三姐姐,都是一家人,你非要如此绝情,连见我一面都不肯吗?” “我知你现在已贵为郡主了,虞家高攀不上,可是,我们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啊。” 虞家前些日子的热闹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现在看到事主儿,百姓们都留聚拢了过来,等着看热闹呢。 三七撩开帘子,俯视着她:“哭什么?怎么?你也和我一样,被虞家当尸体丢大街上了?” 虞棠哭声一噎。 围观百姓也都嘘声一片。 是哇,论起绝情,谁有虞家绝情啊?亲女儿呢,一卷草席就给丢大街上,人干事?这虞家四姑娘怎还哭的像她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这不黄鼠狼给鸡拜年吗? 周围的嘘声嘲讽让虞棠难堪不已,心里恨极了三七,她隐忍着道:“我有些话想与三姐姐私下说。” “要么现在说,要么,滚!” 虞棠脸又青了几分。 三七啧了声,示意南浔驾马走人。 虞棠急的都想上手了,忙道:“我说!是月白哥哥的事!” 三七斜睨她。 虞棠压低了声音:“三姐姐你也知道侯府老夫人的喘疾不能没了药,你就帮帮月白哥哥吧,不管怎样,他都与你有娃娃亲在啊……” 她说着,又红了眼,“我、我愿意成全你们的。”她话音刚落,就猛的捂住咽喉处。 好疼啊! 也不知怎么回事,自从她像楚月白保证会重新弄来药后,她的嗓子就开始疼。 刚刚更像吞了针似的,疼的她差点叫出声。 三七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痛苦隐忍的样儿,忽然道:“虞棠,你有没有听过一句俗语?” 她指尖在窗边轻点,黑白分明的眼瞳倒映出对方的罪孽:“撒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虞棠心脏狂跳,“吞、吞什么针?” “我、我没……”对上三七的眸子,虞棠竟是不敢说出那句‘没撒谎’。 她嗓子又开始疼了,针扎似的。 三七却笑了,她头枕在小臂上,逗狗似的瞧着她:“你刚刚声音太小,我没听清,你是为何事找我来着?” 虞棠脸色又红又白。 大庭广众下她哪敢说实话啊,指不定马上就传到博远侯府耳朵里了。 她一直对楚月白说那药是她过世祖母传给她的嫁妆方子,侯夫人也因此对她很是感激喜爱,就连那位眼高于顶的老夫人,对她也算和颜悦色。 三七这是逼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真相啊! 不!她不能说! “三姐姐,对不起,我错了。” “你原谅我好不好,你回家来吧,我以后事事都让你……嗷——” 三七手指一点,鬼气化成拇指粗的针,直接扎透虞棠的喉咙眼。 虞棠的‘施法’直接被打断,喉头剧痛的让她发出狗叫,那疼痛来得快去的也快,倒是她的叫声,又尖又利,她自己都被吓着了,更别说周围人,纷纷捂住耳朵。 三七也揉着耳心,嘶了声,佯装被吓到:“四妹妹这是又发病了吗?这癫症可得赶紧治啊!旁边就是宝春堂,我就不耽误你治病了。” “南浔,咱们走。” “好勒!” 南浔一甩马鞭,马车哒哒哒就动起来了。 虞棠立在原地,被周遭人指指点点,她又羞又恼,哭着给自己声辩:“我没病!我没癫症!” 茉香也慌忙解释:“我家四姑娘好端端,她真没病!” 偏这时候,宝春堂的伙计跑出来,往茉香手里塞了一帖药,道:“此药是咱宝春堂的独门秘方,专治癫症,虞四姑娘别客气,您是郡主的亲妹妹,掌柜的说,这药就送你啦。” 虞棠险些个气个倒仰。 这宝春堂与她什么仇什么怨,要来火上浇油?! 等等,宝春堂?虞棠想起来了,当初虞三七就是来这宝春堂卖药,才被自己发现她手里还捏着这样的宝药方子,虞三七今日又来这里,难不成,又是来卖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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