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趁沈牵睡着偷亲一下的,谁知被发现后,不但没及时停手,又情不自禁地多亲了一下。 现在应该退开,但沈牵没说话,尧宁舍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沈牵抬起手,搭在了尧宁腰上。 手掌宽大,带着经年练剑的厚茧,温热的感觉透过薄薄的寝衣传过去,尧宁烫到一般,不受控制地瑟缩一下。 沈牵的手便没了动作,虚虚扶着尧宁的腰,过了一会,才逐渐加重力道,拇指摩挲两下,而后环绕到另一边握住。 尧宁脑袋轰一 声炸开。 她猛然低下头,一点暧昧距离顷刻子虚乌有。 那之后的记忆变得模糊,尧宁神识一片混乱,像是太阳炽烈到极致,炙烤干渴的旅人,晕晕乎乎中灵魂脱体,天地都在眼前颠倒。 回过神来时,她与沈牵亲得缠绵又凶狠,分离时,借着一点微光,尧宁看到沈牵唇角的水光,和他眼中似迷茫又似沉沦的情欲。 两人都是衣衫凌乱,沈牵寝衣半褪,露出宽厚的肩膀,上面肌肉贲张,动作间积蓄着无穷的力道。 尧宁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沈牵,人前她的夫君总是一丝不苟,白衣严实裹住身体,只露出一截白玉般的脖颈。 这个样子,与那张好看到精致的脸,显得格格不入。 尧宁看呆了,目光在那蜜色的肌理上留连,然后喘息着,再度狠狠亲上去。 意乱神迷时,在亲吻间隙,尧宁恳求喃喃:“沈哥哥,你爱我好不好?爱我一点点好不好?” 沈牵的动作突然停住。 尧宁不解地睁开眼,对上一双冰冷瞳孔。 沈牵仍是那副凌乱的模样,甚至白玉般的面颊上还有一抹残红,可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情欲已然彻底褪去,只剩一潭清澈的,冰冷的,深不见底的寒冰之水。 尧宁打了个寒颤,瞬间明白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她想挽回,急切地,慌乱地,却又不知如何补救,眼中瞬间蓄满泪水。 最后,她慌不择路,又去亲沈牵。 他喜欢的,不是吗? 也许方才只是幻觉,这场美梦还能继续。 沈牵坐在床上,没有动,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尧宁的气息再度靠近时,他狠狠闭上双眼。 从小的生存环境让尧宁习惯了察言观色,她知道沈牵心中,大道高于一切。 沈牵虽未修无情道,但平日里心如止水,冷淡疏离,是不想被七情六欲影响道心,妨碍进境。 尧宁甚至觉得,他从前对褚良袖那些若有若无的关注,很像是在砥砺道心,隔着一个安全的距离,以男女之情磨炼意志。 说到底,沈牵这个人真正在意的,只有他自己罢了。 尧宁的亲吻落在沈牵脸上,耳侧,小猫讨好主人似的,带着惶然不安。 她一边亲,一边胡乱道:“沈哥哥,你用我砥砺你的道心吧,我,我很乖,很听话的……” “求求你,求你……” 沈牵眉心拧紧,昏暗中突然闪过一片雪光,紧接着尧宁动作一滞。 霆霓剑感应沈牵神识,自他体内出窍,瞬间贯穿了尧宁胸膛。 尧宁呆愣抬起脸,下巴上犹挂着亮晶晶的泪滴,梨花带雨一般,却在下一刻突然脸色灰败,颓然伏在榻上,身体控制不住地痉挛。 霆霓携带暴虐灵力贯穿了她的心脏,她从出窍中期跌至元婴初期。 神魂无法承受跌境的痛苦,仿佛要离这具身体而去。 尧宁身体僵直无法动弹,四肢百骸密实的疼痛中,她呕出一口鲜红的血,眼前世界一片模糊,声音都如隔着一层水幕听不真切。 却看到沈牵沉默地穿好衣服,束好发髻,修长的手指有条不紊,细致而又严谨地抚平褶皱,一声不吭地下了床,自始至终未再看尧宁一眼。 尧宁想去抓他,拼尽全力却只抓到一片衣角。 转眼间从手心流逝。 她声音嘶哑颤抖,混着血和泪:“沈哥哥,别走。” 沈牵背对床榻,偏过头,已从方才一场颠倒错乱中脱身,声线泠泠似寒泉。 他说:“尧宁,不要说多余的话。” 然后缓步离开。 那天之后,他们照常回了悬清宗。 一切都退回到从前,百计用心终上错,一场大梦到头空,尧宁苦心孤诣渴求的,不过是镜花水月,眨眼间就消散了。她与沈牵之间的鸿沟,从来就未被逾越。 尧宁自己闭关疗伤,整整三十日,出关时,漫天大雪,只有褚良袖等在外面,百无聊赖地玩冰块。 褚良袖说:“小师妹,你变弱了很多。” 尧宁笑了笑:“要打吗?” 于是打了一场,尧宁还是元婴初期,褚良袖以出窍大圆满对战,竟没打过尧宁。 褚良袖冷着脸,干巴巴道:“想是你境界虽跌了,但剑意又有增强,我心服口服。” 褚良袖不太会说谎,这场安慰表演得十分拙劣,尧宁笑了笑,对她那点没有道理的讨厌一下子烟消云散,转而又生出愧疚。 她说:“师姐,对不起。” 褚良袖走在她身边:“嗯?什么?” “我从前觉得你与夫君亲近,所以不喜欢你。”尧宁低下头,眼中有湿意,“对不起。” 褚良袖完全不理解,也完全不在意,摆了摆手,话都懒得多说。 但见尧宁一路无语,她接了一手雪花,摆弄半天,做成一朵晶莹剔透的樱花,递给尧宁。 “喂,你真的是在秘境中被妖兽所伤吗?” “是的。” 尧宁以为她要问妖兽,恐怕跃跃欲试着想去挑战,边走边想了个理由。 褚良袖却只“哦”了一声,然后问:“你想我去帮你揍一顿沈牵吗?” 尧宁心中一动,看向褚良袖,目光晦暗不明:“为什么?” 褚良袖挥舞冰剑,缩小又放大,遇上师弟师妹又赶紧收起,冷冰冰地回应行礼。 闻言语气带了点郁闷:“因为我不爽。你受伤了,他一次没来看过你。” 尽管知道应是如此,真从别人口中听到,尧宁仍觉得心口喘不过气似地疼。 尧宁把玩冰花,低下头,半晌道:“不用啦。” 褚良袖没得到允准更加不爽,虽然面上看上去还是个冰山美人,实则目光已经十分暴躁阴郁。 “我前些天去找他,问他为何对你不闻不问,结果他一听你的名字就生了好大气。”褚良袖觉得颇为莫名其妙,“生气就生气,我还生气呢,结果你知道怎么着。” 褚良袖卖了个关子,瞧着尧宁面上平静,不由有些兴味索然:“他正生着气,霆霓都出窍了,一副要揍我的架势,然后突然就吐了一口血,我吓了一跳,他又接二连三地连吐几口。” 尧宁步子一顿。 她闭关之前,沈牵并未受什么内伤。 褚良袖道:“我瞧着他像是道心不稳的样子,想去告诉宗主,结果他劈头就是一剑,差点把我劈成两半。” 讲到打架,褚良袖眼中闪着光。 “然后我们就打起来了。我跟他一同长大,他打架嘛,讲究好看,总是白衣翩翩的,我以前瞧不上,大多时候又打不过,只能憋着一口气。” 尧宁听得也不由弯了下眼角。 褚良袖继续道:“但那天,他兴许是道心不稳,或是修炼出了什么岔子,打起来够狠够凶,若是让同门看见,定不会说他有意让我了。 “我也高兴,就跟他打了酣畅淋漓的一场。” 沈牵全力以赴,却还是落败,尽管知道这人兴许有伤在身,褚良袖还是畅快。 两人打了一天一夜,停下时都没了力气,褚良袖趴在雪地里,指头都懒得动弹,沈牵坐在她身边。 他垂着头,时不时按向胸口位置,褚良袖心情好,嘲讽他西子捧心,他也没说话。 “大师姐。”沈牵叫她。 褚良袖“诶”了一声。 沈牵看向茫茫群山,看着山下的人世烟火,没有来问褚良袖:“你爱过什么人吗?” “当然。” “是谁?” 褚良袖抬起头,白皙的脸庞沾了雪泥,白发散在雪地里,脸上表情天生寡淡,闻言开始掰着指头算。 “阿爹,阿娘,宗主,沈宗主,宗主夫人,小师妹,你。” 褚良袖又重新数了一遍:“啊,还有我的六出剑。” 沈牵很轻地笑了一下。 褚良袖于是问:“那你呢?”
第9章 “大小姐,你那不叫强迫。…… 尧宁下山后,将灵石兑成人间货币,摇身一变,成了腰缠万贯的巨富。 先去了之前遭遇魔气的村子,悬清宗早已来人善了后,魔物魔气都已肃清,村子甚至加了几道防护阵法。 当日事发突然,村子六人身死,十余人受伤,虽与尧宁无尤,但她心中到底愧疚,想了想,匹 夫怀璧毕竟不好,于是只将小半钱财分给了遭遇祸患的几家,能保证他们后半世吃喝不愁。 又于无人处起了一个阵,超度无辜身死的六个亡魂。 期间她调查魔气留下的蛛丝马迹,却什么也没查出来,存活的村民说那些日子一切都很平常,那场提起仍让人畏惧的变故好似晴天霹雳,是突然之间发生的。 招来的亡魂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只道是残暴的精怪作乱。 尧宁想,那道魔气应该是针对她的,村民是无辜受累。 她沉默许久,在村子的防护阵法上又加上一道聚集灵气的结界,结界并不霸道,只是能多吸收一些灵气滋养此处,能让这些村民稍微延年益寿。 做完一切后,尧宁离开了悬清宗地界。 天地浩大,她不知应去往何处,只是随着心意而行。 路上,想着自己如今也是有钱人了,于是买了架金碧辉煌的马车。车头挑起两个灯笼,上用金粉书写大大的“尧”字,十分气派煊赫。 尧宁很满意。 卖马车的老板狠狠宰了尧宁一笔,也十分满意。 老板谄媚地扶尧宁上车,为她套好马,真心实意道:“尧姑娘,如您这般清贵之人,应有仆人为您驾车。” 尧宁觉得老板说得对,于是又去了牙行,打算给自己买个仆人。 牙行位于州城繁华地带,尧宁一进来,眼尖的老板瞧她容颜衣饰不俗,忙亲自上前接待。 尧宁被带着逛了许久,见了许多人,觉得个个都好。 有机灵嘴巧的,有老实忠厚的,有的长于察言观色,有的技艺精湛,尧宁走过时,他们大多低眉顺眼,十分恭敬,也有灵光的上前对着尧宁一番恭维,说得她心花怒放。 正当开心时,一道脆生生的嗓音撞入耳中:“姐姐,你买我吧,我比他们都强。” 尧宁看过去,不由愣了一下。 说话的是个瘦小的小姑娘。人间十数年太平,早已不是尧宁小时候吃不饱穿不暖的时代,这小姑娘却瘦骨伶仃,乍一看还以为是饿了许久的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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