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能让那女的活着!绝对不能! 他们青山宗是小宗派,在没有来到这里之前,自己一直是整个宗派最有潜力之人,是被所有人羡慕着,崇拜着的天才。 然而到了这里,才发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自己往日引以为傲的天分,到了这里,却只得夫子一句——资质愚钝。 真正能称得上天才的是面前这位少宗主沈朔,以及天剑宗那个顾九。 他这种的根本比不上,连明日的考核都有可能过不了,只能收拾东西回宗门。 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只能到这种程度。 若是自己也有像沈朔与顾九那样的金丹,能有那样的天分,自己也不差。 可他好不容易找到了肯卖金丹的人,特异找了后山那处无人的地方,特异选得这么晚,但还是被人给撞见了。 买卖金丹这是修真界严厉禁止的事,若是捅出去,他们宗派都保不了他,定是要被押入审判庭去的。 审判庭那种地方,非死即残。 他只是一时心急误入了歧途,他还想有改变的机会。 只要那个女的死掉就好了,谁叫她到处乱跑! 她该死! 他没看清那女的是谁,若是今天不除掉她,这个隐患就永远在。 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人生,被这个不知从哪来的人给毁了。 以至于明知道面前这人是沈朔,是遥不可及的天才,是他这辈子也赶不上的人,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可当他听到屋内的声音时,根本无法维持理智。 他太害怕了,那人要是逃了,自己该怎么办! 去他妈的贱女人!坏老子好事!! 情绪上来之后,他竟想一把推开沈朔,冲进去直接将那人拿下。 只是,他还没能触碰到那位沈公子的衣袖,就被灵力瞬间击落在石阶之下,跌落在雨幕里,雨水瞬间将全身淋湿。 狼狈之至。 “沈某说了,是猫。” 被雨水淋湿的那人,瞧着沈朔波澜不惊的态度,胸中火焰立刻腾跃,破口大骂。 “沈朔!你莫要仗势欺人,堂堂玄天宗少宗主竟然私藏罪犯,莫不是早与那位女弟子有染,包藏祸心。若不是如此,就让我们进去搜查看看,以证明清白。” 他们这种修真名门最看中名声,给他们泼脏水是百试百灵的法子。 “若我说的确有染呢。” 那位矜贵公子长身而立,语气平淡自然,似乎这再正常不过,不是什么好惊讶的事。 雨中那人因沈朔此言愣在原地,还未等他反应过来。 下一秒,又一道灵力向他击来,这一次远比上一次威力强劲。 身体根本起不来,鲜血不可抑制地从嘴里喷出。 “想搜我的房间,可以试试看。” 那位小菩萨语气平静,眼神似看蝼蚁般,隔着雨雾看向这人。 语气里威胁意味丝毫没加掩饰。 “沈某倦了,退下吧。”
第12章 把地擦干净 白衣少年挥手之间,身后的房门被再次合上。 那扇绘有博古花纹的木质雕窗,早已在顾九试图逃跑的那刻,被他调动灵力关上。 门窗皆闭,阻绝了屋外缠绵不绝的雨声,以及空气中的扑面而来的潮湿水气。 此刻,这间近乎密闭的素雅房间中,只有她与沈朔二人。 屋内仅窗边那盏鎏金丹顶鹤灯亮着,照亮的范围到底有限。 再加上她之前试图逃跑,却在半空中被沈朔用灵力绑住,整个人失去平衡砸在地上,脸跟那滩脏污得瞧不出原色的液体贴在一起。 不但没逃掉,反而因此一出,将那柄插在腰腹处的残剑陷得更深了,绞得伤口愈加严重,血流得更多了。 那仙人散的药效还没过,灵力尚未恢复,她又失血过多,身上力气泄了个干净,竟连将自己的脸从这摊污水中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若非自己用残存的力气掐着手心,咬破嘴角,用疼痛来提醒自己尚未安全,不能就这么昏迷过去,被这死对头掌控,此刻怕是早已倒地不起了。 能撑住不昏过去已是她强求的结果了,这种情况下,再让她时刻注意那白衣少年的动向就有些为难了。 眼底越发模糊朦胧,像是傍晚时分晦暗光线下,试图用一面许久未曾擦拭的铜镜照清来人,可怎么也瞧不清镜中那人,只能看见黑暗里的一团残影。 她浑浑噩噩间,只知晓那道白色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了,而后在她面前站定,抬起了右手,一道浅蓝色灵力自他指尖向自己奔来。 他是要杀自己吗? 受伤后的身体尚未恢复,此刻异常沉重,精力也早已消失殆尽,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可她不想死…… 顾九拼尽全力挣脱身上的束缚,试图为自己搏一丝生机。 但这不过是垂死挣扎,非但没能挣脱束缚,避开沈朔的灵力,反而因此使得身上沾了更多泥水,显得更为狼狈了。 那道浅蓝色灵力还是落在了她身上,却并没如她料想地那般直取自己性命。 而是将她从泥水中扶起,倚靠着墙壁坐好,并将先前那道捆着自己的灵力解开。 两股灵力融合为一股,汇入她体内。 将腰腹上那道残剑推出,伤口处因有这灵力护着的缘故,残剑拔出时并没有血喷溅而出,使她失血而亡。 顾九倚靠着墙,因这灵气入体,慢慢恢复了力气,眼底也逐渐清明起来。 她抬眸瞧向沈朔。 少年着白衣,披墨发,清隽俊秀,相貌生得极好,年岁尚青涩气质却已生得沉稳冷寂,此刻端坐于茶桌前沏茶。 动作行云流水,从容不迫,自带着一股松弛优雅。 她之前去过的茶馆里,有位经年累月专精茶艺的表演者,每次泡完茶后总赢得众人喝彩赞意一片。 她当时也觉得颇为赏心悦目来着,可今日瞧见了这小菩萨泡茶的模样。 忽然觉得山下那人也不过如此了。 顾九将眼神收了回来,而是转而看向自己的伤口,残剑已经被拔出,此刻虽未完全恢复,但确实也没再流血了。 这人没将她交给外面那人,亦没趁她虚弱之时要她命,而是给她疗伤…… 所以他……救了自己? 屋内响起茶水落入碧色茶杯之声,有如玉石相击之声,亦如山间清泉过石之声,非常悦耳。 那抹白色身影走了过来,将手中的茶递给了自己。 嗯?给我的? 先前结束练习之时便已觉得有些口渴,再加上这一路奔波逃命,又受了伤失血过多,身体早已缺水。 此刻瞧着沈朔手里那杯还冒着热气的茶,又嗅得空气中扑鼻而来的清新茶香,她稍作思索便大方接了过来喝了。 这小菩萨若是想杀自己,挥手之间便能让自己无任何反击之力。哪里还需要在这茶水里下毒,这么麻烦? 一杯热茶下肚,茶香溢齿,回味无穷,她竟头一次生出了想再要一杯茶的念头。 她向来不喜欢茶,大抵是因为从小被那位嗜甜如命的师父养大的缘故,那老男人不喜欢茶的苦与涩,她也不喜欢。 只觉 得茶水不如果汁甘甜,不如泉水清爽,不如酒水醇厚。所以平素但凡有别的解渴的,她都不会去碰茶。 但今晚这杯茶,她却觉得很不错,竟想再喝一杯。 但……怎么偏偏是自己的死对头泡的。 算了,渴着吧。 顾九握着空茶杯,低头看向自己的伤口,试图将口腹之欲转移到别处时。那人却又递过来另一杯茶水,换了她手中的空茶杯。 这……这是你给我的,可不是我要的,既然你给我了,不喝白不喝。 顾九坦然接下茶水,小口细品着杯中的茶香,头一回开始品茗,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两杯茶水下肚,先前因为奔波逃命导致的口干舌燥之意得到了舒缓,被雨水淋湿的四肢百骸也逐渐回暖,暂时没了生命危险,先前绷紧的神经也开始放松。 顾九抱着杯茶,嗅着扑鼻茶香,感受着唇腔里清甜,满足地笑起来。 似乎刚才那些事情并未发生,她只是在一个雨夜,到朋友家中听雨品茗而已。 沈朔垂眸,瞧着她眼底的喜色,并未做什么,只是整理着茶具。 良久,缓缓道: “仙人散药效消退需六个时辰,今夜暂时无法恢复灵力。” 这小菩萨向来聪慧,再加上他作为玄天宗的少宗主,对猎雪者一事定是有所知晓的。 又经过刚才那一出,稍微一思索,便能知晓发生了什么。 所以对于这人猜到她中了仙人散一事,她并不讶异。 只是她没想到这仙人散药效竟然如此持久,竟能维持六个时辰之久。 自己先前还以为此类东西最多不过一两个时辰,还打算逃出此处后,咬咬牙再多撑一会儿,四处多窜拖延一下时间,未必打不过外面那群人。 但六个时辰…… 血都能给她流干。 顾九摸着肚子上那处伤口,此刻那里的残剑已经被拔了出来,血被止住,伤口也缩短了不少。 虽然她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不管怎么说,就算是死对头,也改变不了刚才这人救了自己的事。 不知道这小菩萨会不会嘲笑自己,落得这副狼狈模样最后还得靠他救自己。 但毕竟是他救了自己。 顾九握着茶杯,指尖尴尬地戳着杯壁,脸侧向旁侧,声音有些低,“多谢。” 那人收拾着茶具,闻言只淡淡道: “无妨,你为客,总不该让他们污了玄天宗的名。” 顾九闻言,心下了然。 也是,她怎么忘了,这小菩萨好歹是玄天宗的少宗主,沈叔叔又自小宠他,谁不知道玄天宗一下任宗主是他。 这样的话对宗门名声的维护自是重要,毕竟在玄天宗举行的游学活动出现了猎雪者,使得弟子们失踪不见,失踪的弟子数目越多对玄天宗的名声就越不利。 这小菩萨年纪不大,大局观还是不错的。 毕竟还要给这么多人做典范,不然上行下效,整个宗派就乱了。 是她把人想低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自己安全了。 嗯,她很满意~ 小菩萨接过自己手里的空杯子后,又递过来一瓶药。 藕荷色的玉瓶,她认识这个药,千金难求的生骨散。 现在的自己需要这个药,她身上的伤口太深,沈朔给自己注入的那股灵力终归不是她自己的,没有办法那么快速地将破掉的伤口恢复如初。 只是止住了血而已,内里的伤并没有完全愈合。 但……今晚好像受了太多这人的恩惠了。那以后要是再吵起来,自己是不是要让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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