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上学的,便随口答到,“算是推荐来的吧。” 面前那男子挑眉,心下揣度,推荐来的,难道是修真界四大名宗的弟子?到是听说近些年出了几个耀眼人物。 将手中册子往后翻了几页,落下一排簪花小字,继续问道,“你原是哪个宗门的?” 顾九随便胡诌了个宗名应付,“临江青阳宗。” 临江青阳宗?那不就是个最末流宗派吗?连修真界大会都无资格参与的宗派,能出什么拔尖人物。 难道自己看错人了?这女子并非什么非凡人物? 他心下怪异,但面上不表,拿出测修石。 “把掌心放于其上,便可测定修为。” 顾九照做,几息之间,便见仪器上显示修为定级为下等。 见此顾九挑眉,没想到自己修复能力还是不错的嘛,都已经到了下等了,而不是下下等,不错不错。 她心中欢悦,却未曾注意到那男子眼中的怪异之色。 只听得那人声音不似先前那般热情了,甚至带点质问的意思,“缺了两月的课干什么去了。” “身体不好,养伤去了。” 话音刚落,顾九便听得面前那男子忽得嗤鼻一声,抬眸瞧去。 便见先前还礼貌温煦之人,此刻似换了个人般,极不耐烦地翻着手中的册子,面上满是鄙夷之色。 他没想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那天,就说这人看着有些弱不禁风的,不像是实力高超的类型,果真如此。 他倒是忘了玄天宗宗规中曾有一条,若是入学前发生意外病伤不能支持正常行动的,可暂缓学业。 还当是什么特殊待遇,原来只是个修为低浅的病秧子罢了,浪费自己的时间。 一想到自己刚才对着这病秧子谄媚讨好,他便觉得恶心烦躁。 平日里只有这明华殿弟子讨好自己的份,毕竟这殿中所有弟子进出结界的权限,都由自己掌管。 若惹得自己不顺心,随便开展结界拦下几个学生,使其迟到并非难事。 玄天宗明文规定一个月最多可迟到三次,三次期限达满,则以学业懈怠为由予以处罚。 哪个弟子敢招惹他?惹得他不快,管你什么天才,等着退学吧。 他斜倪着面前那女子,那人此刻并未如其他新入学的弟子般,因他突然转变的态度而自我怀疑,唯恐做了什么错事,反过来低声讨好他。 这人甚至比先前瞧着更平静自如了。 这种没点眼力见的人,不给她点教训,立立规矩,她是学不乖的。 他将册子合上,笔一收,轻蔑地扫她一眼。 “资料带了吗?” “带了。” 她虽不知道这资料确切是什么,但沈朔在负责这一切,他自然不可能忘记这事,想来应该是在包里。 顾九便将流苏包打开,里面物品排放整齐,她将旁侧那个单独放的袋子拿出来,扫上几眼正是一叠资料。 果然这死宿敌办事还是稳妥的。 她将袋中资料取出递给对方检查。 那人本欲挑错,打算将资料打回去,让她重新准备。但翻看了几眼,却实在挑不出一点错处,心中暗火更为猖獗。 随便扯出一张,斜扫一眼,便丢过去,态度傲慢睥睨。 “印章 有问题,回去重新盖章 后交过来。” 嗯? 沈朔办事还有被人挑剔的一天?她倒要看看这印章 到底哪里有问题。顾九接过来好一番查看,却并未找到任何差错,纸上那处印章 并未印错位置,印记也清晰明了。 什么印章 有问题,分明只是这人想刁难她。 怎么什么地方都有这种人。 她不想第一天就迟到,可也不想在第一天就闹得引人注意,压着脾气,好生与他商量,“午休时我补好,下午拿过来交给你,行吗?” 那人敛眉,闲适地整理着手中的册子,即便琉璃镜反光,却仍能叫人窥得其内的嘲讽意味。 知道急了,可那又怎么办呢,他可不急。不让你着急几回,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便听那人缓声悠悠道,拉长尾音,“这可不行,玄天宗有玄天宗的规矩,别把你们小门小派的作风带到这里来,在这里得听话守规矩,做错了可不是一句求饶就可以抹过去的。” 顾九眼底染着一层薄怒和不屑,唾弃般倪他一眼。 沈朔都不曾用身份压过自己,这人倒好,芝麻大点官,有点权利,倒在她面前耍起官威来了,给她气笑了。 “你笑什么!” 顾九将所有资料从他手中拿回,沈朔整理完的资料,被这狗东西揉得似腌菜。 烦躁的情绪一下被点燃,垂眸,整理着资料,淬着冷寒道。“笑你狗眼看人低啊,蠢货。” “你!”那男人立刻暴起,气得面红耳赤,厉声威胁道,“敢骂我?你可知道我是谁?你等着明日拿着退学单,滚回你们青阳宗去,一辈子别想翻身吧。” 被他骂,顾九并未有何反应,只是继续整理的那叠资料。 可纸张一旦揉皱,便再难恢复原样,她尽力去抚平纸面,效果并不佳。 虽然这是宿敌整理的,被人弄皱了按理对她来说也没什么。但她就是看不惯这种仗权,随意糟践别人成果的事,心情不虞,说话不曾拐弯抹角,张嘴便骂。 “当然知道你是谁啊,看门犬嘛,这不叫得挺欢的吗?” 那男子闻言眼珠似要瞪出来,鹰隼般盯在顾九身上。 “把嘴巴放干净点,我爹当年跟少宗主的父亲可是挚友,少宗主见了也得叫我爹一声陈叔叔。” “沈朔叫你爹叔叔,跟你有什么关系,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大胆竟敢直呼少宗主名讳!我今天就替少宗主教训教训你。” 说着那人挥掌,便欲往顾九脸上招呼。 却被她错身躲开,抬脚便踹在他身上,在那人衣袍上落下个脚印。 “打就打,还要借着沈朔的名义来打,没种的东西。平日里没少干这种狐假虎威,欺负弟子们的事吧。” 那人何曾受过这般对待,近乎歇斯底里,挥掌便裹挟着灵力向顾九袭来。 然而在半空中时,那人的攻击便被一蓝白灵力轻易反弹回去。 ……
第29章 野男人…… 那道蓝白色灵力渊博雄厚,根本不是那青年可以企及的。 于是两道灵力甫一接触,蓝白灵力便瞬间将他挥出的灵力击溃消散,毫无损耗地向他袭来。 速度极快,他未能躲开,瞬间被击中,整个人因为冲击力的缘故,身体倾斜不稳,直接跌倒在地,嘴角喷溅出一滩血来。 这青年遭此变故,痛楚迅速席卷四肢百骸,脸上溢满痛苦。他深吸一口气压住痛意,咬牙切齿便欲骂那沈初一。 然而一抬头却瞧见,那位叫沈初一的女子身前,不知何时站着一男子,身形高挑,白衣飘逸,将她护在身后。 先前那道蓝白色灵力威力强劲,他眼前仍旧昏沉朦胧,根本瞧不清楚对方是谁。但此刻他因身体难以忽视的痛楚,而烦躁焦虑,根本不在乎对方是谁,毕竟一个青阳宗出来的人,能攀到什么高枝。 来一个他骂一个,张口便道: “功课未学,倒勾引上男人了,不亏是小宗小派的,惯会使这些腌臜手段。” 他撑着地面,缓缓站起身来,不至于使自己处于地位,而后拂袖将衣物上的残灰拍掉,出声威胁道: “但今日我也将话撂这了,要么带着你男人一起跪下给我道歉,我还能给你个机会补齐资料,让你进这明华殿。否则明日我便叫父亲将你两一并逐出宗门。” 屋外阳光反射在那人的琉璃镜上,那青年仰着下巴睥睨着那两道白色光影,又恢复了过往对待弟子们的倨傲模样。 然而下一秒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只见护着沈初一的那男人开口道,“跪下道歉?” 声音低沉清冷,语调并无波澜, 却叫人觉得压迫感极强,仅从这寥寥几字,便可读出风雨欲来的危险意味。 闻言,那位名叫陈舟的青年立刻腿软,身形一晃,咚的一声便跪倒在地,额前大滴的汗液擦过脸颊,滴落在地。 “少……少宗主,怎么是您。” 沈朔并未理会,眼底异常冷漠,垂眸冷眼看向那人。 “这是第几次?” 他平日公务繁忙,对于玄天宗的大小事务的治理,有所侧重,未曾想到竟有此事发生。 地上那人颤抖着不敢回答,便听那位少宗主缓声道。 “明日起不必来此了。” 那青年此刻依旧看不清眼前二人的脸,整个人却再无法窥得先前的倨傲,此刻匍匐在地抖得似筛子,不敢抬头看那两人,嘴里断断续续地吐不出个完整句子。 “少宗主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知道错了…我错了……,我……我不知道……不知道,她是您的人……,一时鬼迷心窍……对……鬼迷心窍了才做出这种事情来…” “沈姑娘,是我有眼不识珠,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再这么对弟子们呢,您大人有大量,帮我劝劝少宗主好不好。” 顾九一双杏眼厌恶地落在那涕泪横流的青年身上,俯身微微前倾,将那人当初说过的话又原数还了回去。 “这可不行哦,玄天宗有玄天宗的规矩。在这里得听话守规矩,做错了可不是一句求饶就可以抹过去的。” 那人闻言脸色瞬间煞白,嘴上下开合着,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许久才又恢复理智,跪着向顾九他们移动过来,声泪齐下,“少宗主,您还记得我父亲吗,与您父亲是好友,您还叫过他陈叔叔。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真的知错了,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 那青年话还未曾说完,便被下了封口术,再说不出一句话来,明华殿前终于又再次恢复了安静。 “很吵。” 沈朔眉头微微蹙起,眸色深沉近墨,神色冷峻,声线低沉染着不快,垂眸冷扫那人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不欲看他。 那道原本淬着冰霜的目光落在顾九身上时,却忽得消融了残霜,只余下深邃之意。 沈朔将顾九肩上的包取下接过来,垂眸,确认着她的状态。 她并未受伤,先前脸上挂着的不悦也消散殆尽,站在他身侧。 他将顾九的手牵起,握着那人的手,温声道: “走吧。” 声音温润似玉,清朗悦耳。 顾九却并未动作,仍旧待在原地不动。 “怎么了?” 顾九垂眸,看着手中那叠资料。 之前被沈朔细心整理,整齐叠放装在袋中的资料。却被地上那人弄皱了,虽然她尽力去整理,试图将其弄平整,但却无济于事,依旧皱皱巴巴地,无法恢复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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