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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外面的人一直在传谣言说大师兄喜欢我，我都不敢出门了, 更不敢面对大师兄。”宁岁岁抱着小白, 小声地哭诉道。 小白的眼眸微动, 其中情绪莫名, 宁岁岁也未能解读出它的意思，便继续说道：“好久之前，大师兄就说过自己有喜欢的人, 为什么他们还要这么认为？” “我长得也不怎么好看, 修为也还远远不够格, 而且……” 没等她说完，便看见小白抬起爪子, 随即重重地摁住她的嘴唇。这是小白阻止她说话的惯用伎俩，同时也在表达自己的不赞同。 小白和她距离极近，抬眼就可以看见小姑娘光洁白皙的下巴，在往上便是樱桃般红润的嘴巴和小巧的琼鼻，一双乌黑的杏眼此刻因为难过眼角耷拉着，水润润的看起来好不可怜。 分明是标准的美人，就连小白都不止一次听见同门说宁岁岁长得好看，笑容灿烂。 每当看见她的笑容，周遭的人也好似会被温暖包裹，尤其是那双弯成月牙一般的双眼，让人恨不得摘下天上的星星送给她，只为博她一笑。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宁岁岁就认为自己处处都差一截。 还是说，从一开始就这般笃定了。 小白再次被搂进怀里，它趁此仰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面颊，表达自己的爱意。 “谢谢你安慰我。”宁岁岁摸了摸被亲吻的部位，但面上的苦意不减。 原本以为今天晚上的小白也会和以往一样，跟她休息一晚上后再离开，却不想傍晚时她进了一次书房，出来时小白便离开了。 在院子里找了许久也没再看见那雪白的身影，宁岁岁心里有些失落：“怎么今天走这么早？” 门外再度传来敲门声，宁岁岁正好在门口，于是顺手就把院门打开。结果抬眼就看见裴知衍淡漠的脸，差点就把舌头咬掉。 “大……大师兄？” 在她琢磨着要不要关门的时候，裴知衍已经抬步走进她的小院子，随后还在桌边坐下，抬手触碰到温热的茶壶，问道：“你方才一直都在？” 知晓已经瞒不过，宁岁岁低下脑袋，不安地抠手，好像做错事的孩子：“是，对不起，大师兄。” “为什么？”裴知衍一手拉着她的手腕，让她站在自己的旁边，声音温和。 每次跟这么温和的裴知衍说话，宁岁岁就会控制不住情绪，她瘪嘴：“我……我不好意思面对你。” “因为他们说的话吗？”裴知衍也不避讳，直接说出口。 “嗯。”说起来还是不好意思，宁岁岁脑袋都快埋到胸口了，说话声音也闷闷的。 裴知衍单手支着额角，抬头看着她丧气的模样。 其实刚才在进来之前，他还想着要好好跟宁岁岁说一说这件事，或许她有想法不对的地方，也慢慢纠正改变。 但看着小姑娘可怜巴巴的模样，别说是半句重话，他恨不得自己不出现才好，让她这么为难，方才摸到她的手背都是冰凉的。 见裴知衍不说话，宁岁岁也不敢抬眼去看他，但很快那只手就再次握住她的手指，引着她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 裴知衍松开手后，转而顺势抬起她的下巴，见她眼眶红红的，忍不住轻轻一笑：“这么委屈啊？” “被你拒之门外，躲着不见面，委屈的不应该是我吗？” 或许没什么的，但听见裴知衍着说，宁岁岁就更加愧疚了。眼圈一热，忍不住就落下眼泪，正好落在裴知衍的手指上。 对方好似也不在意，反而用衣袖给她擦了擦眼泪，另一手掌住她的脑袋，轻声说道：“哭什么？” 宁岁岁已经很久没在裴知衍面前哭了，因为就连她都嫌弃自己的软弱。但是想到方才裴知衍的话，就忍不住流眼泪。 “对不起……”她哭着说。 等安抚好宁岁岁，裴知衍的衣袖上已经满是泪痕。虽然在白色的衣料上并不明显，但宁岁岁还是一眼就看见。 见此，她连忙忍住又快要涌出眼眶的眼泪。 “我没有怪你，所以不要哭了。”裴知衍最后抬手用指腹摸了摸她的眼角，她忍不住眯起那只眼睛，就像一只小猫。 “嗯……”应完，宁岁岁便尽量平复心情，但还是忍不住偶尔的哭嗝。每当想要抽气的时候，她就假装咳嗽。 她的小心思，裴知衍看得一清二楚，但也不拆穿，还给她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看着她捧着茶杯慢慢吞咽。 半晌过后，裴知衍伸手拿过那封烬然送来的信。方才罗香凝看完后，她也没来得及收拾整理。 宁岁岁的目光追随着他的手指，想到那封信的内容，又忍不住担忧方才的事。 其实信中的内容，裴知衍早就知晓了，毕竟是他让烬然写的这封信。但在宁岁岁面前，他还是装作重新阅读了一边。 之后，他抬眼看向宁岁岁，对方显然还在回避她的目光，问道：“不想和我一起去吗？” “不是。”宁岁岁连忙摇头。 “不想也没办法，”裴知衍突然说道，说着还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秘境试炼是星月联盟组织的，在星月盛会之后。他们邀请我去参加星月盛会，若是我不去，你可能也去不了。” “是……是吗？”宁岁岁说着，还忍不住抽气，于是连忙又咳嗽了两声。 裴知衍笑了笑：“对，也怪师尊没跟你说清楚。” “哦。”她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天晚上和今天下午来找你，也是为了这件事。”裴知衍一边说着，一边帮她把信纸折叠好放回信封，最后推在她面前。 “好。” 见天色已晚，裴知衍也不再久留，他摸了摸宁岁岁的脑袋，起身准备离开：“不用去管外面的人说什么。” “嗯。”宁岁岁连忙应了。 如果裴知衍不觉得困扰的话，那她也不应该徒增烦恼。总归都是假的，就像罗香凝说的，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和上次一样，跟裴知衍出门游历一番，回来这谣言自然就平息了。 裴知衍离开后，宁岁岁收拾好桌上的茶具和信封，也准备回房间休息。正准备跨过门槛时，一团白色的身影停在她的脚边。 正是方才消失不见的小白。 她连忙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然后把小白抱起来。 和裴知衍谈话过后，她的心情轻松不少，摸了摸小白的脑袋。随后她便惊奇地发现，毛团子的心情好似也有所转变。 “小白的心情也变好了吗？”她抱着小白蹭了蹭面颊，终于露出今晚上的第一个笑容。 小白又抬头在她的酒窝处吻了吻。 如此，宁岁岁才惊觉，之前小白也是在亲吻她的酒窝，不过当时她心情低落，并没有笑。所以方才它的那个吻，是在让她开心一点吗？ 这么想着，她不由得有些呆愣。她摸了摸面颊，终于忍不住露出一个憨傻的笑容，指尖也随着酒窝深陷。 “小白你真好，最喜欢小白。”这么说着，宁岁岁直接抱着小白往房间里间走，连桌上的茶具都忘了清洗。 她把小白放在床榻里边，然后给两人盖好被子。侧着身子，她一手搭在趴伏的小白后背上，轻轻拍着：“小白，三天后我又要出门了。” “这是我第二次离开无尽山，上次路途遥远，但都没有好好看看这人世间。这一次去星月盛会，我一定要多看看。” 小白的下巴搁在自己交叠的前爪上，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话，耳朵不时抖动，表示自己在认真倾听。 “你今天为什么心情不好？是因为上次被师尊和庄主看见了吗？”她说的是上次给它扎短马尾，结果正好被两人撞见。 见小白没有反应，宁岁岁继续思索下一个原因：“那是因为……因为又被喜欢的姑娘拒绝了？” 这一次，小白转过头，但双眼中满是不赞同。 看来也不是。 宁岁岁猜不出来，干脆放弃。 “猜不到，下次再猜吧……”说着，她移开目光看向旁侧，声音闷闷的，“快睡觉吧，明天应该也是好天气。” 次日清晨，裴知衍派遣弟子来她的住处，让她去偏殿书房，要交代一些出行的事情。 虽然还是有些不自在，但总比昨日好多了。宁岁岁应下，随后就直接去往书房。 途中也遇到不少同门，他们大多还是乐呵呵地看着她，但可以看见他们目光中带着些别样的情绪，类似于羡慕和欢乐。 跟他们点头致意后，宁岁岁快步走开，但还是可以听见他们的小声交谈。 “好久没见到宁师妹了，还是这么好看，一双眼睛跟会说话似的。她肯定听说那些消息了，刚才目光好似有些躲闪，是不好意思了吧。” “别说裴师兄了，跟这么乖巧美丽的师妹长期相处，是我我也得喜欢上。” “别想了，他们也是青梅竹马，我们还能争得过裴师兄？” 后来的一路上，这些话都在宁岁岁耳边回荡，导致她进入裴知衍书房时，还面颊通红，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书房里除了裴知衍，还有罗香凝，对方好似被责罚了，面上神情苦涩。而裴知衍面容冷峻，见她来了，只说道：“你先离开。” “是，大师兄。”罗香凝欲哭无泪。 其实她之前便隐隐清楚自己为什么三番两次被裴知衍压制了，肯定是跟宁岁岁有关。直到今天对方拿出一本不能入眼的小册子，她才知道自己罪不可赦。 还有昨日，对方也不知怎么的，就知道自己和宁岁岁待在一起，还净出些馊主意。 站在殿外等罗香凝离开，宁岁岁才走进去，这时候裴知衍已经换了一副神色，跟她温声交代了后续事宜。 两人定在三日后清晨一道出发。 宁岁岁点点头，心里还有些疑惑。 她突然想到昨日裴知衍跟她说的话，一个问题在脑袋里百转千回，好几次到嘴边了都不敢出声。 终于，裴知衍见她欲言又止，主动问道：“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问大师兄，为什么外面都那么说……说你对我……”之后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只好支支吾吾糊弄过去，然后问道，“你都不烦恼吗？” 听此，裴知衍搁置下手中的灵笔，抬眼温和地看向她，见小姑娘面红耳赤，嘴角牵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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