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一定是后天的。”危月燕一口咬定,“他是黎晖和瑞朝皇帝长姐的儿子,这种死了能引起朝堂震动的身份,吃过什么宝贝也说不定。能让人百毒不侵的东西南疆又不是没有,郎青的千年神树,越川的青囊蛊,这两样东西都能让人不惧蛇毒。郎青神树的果不是刚好被中原人带走了么,说不定就到了他们手上呢。” 玛图索点点头:“这倒也是,这么罕见的东西肯定会流到皇家去。没想到那个看起来那么傻的家伙背景竟然那么深厚,果真是他们说的人不可貌相。” 危月燕叹了口气:“所以我才说他心机深沉嘛,你要格外小心他。单昭很难对付,那个单永暮倒是好一些。黎司非绝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他地位显赫又居要职,你和乌朵都要小心。” 玛图索想了一会儿,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好好利用他!大军马上要前往长宁寨,我们可以……”她俯身向前,附耳低语。危月燕连连点头:“这不失为一个办法,可是你怎么……?” 玛图索嫣然一笑:“那个地方从来就没有安宁过,总会碰上一些探子的。如果碰到了,就赖给他们好了。倒是你身上的蛊,没事吧?我能感觉到它还没有醒来,而你又常年累月受蛇毒侵蚀,这样下去不行的。” “我知道。”危月燕紧紧握住她的手,“但我不是回来了么?云诏会有办法的,老师也会有办法的。你别太担心,好吗?” “好吧,那你一定要好好的,撑过这几日。”玛图索把头靠到她肩上,“我们都在等着你回来,你要好好的,等到我们去接你,好吗?” “我会的,我知道的,有人在等着我回家呢。”危月燕说。 ---- 本章解锁新角色玛图索!她是危月燕的师姐,云诏的蛇神圣使之一,只比她大一岁。 同时解锁另一个重要伏笔角色哦!(仔细找一找吧)
第6章 长宁之地(上) 黎司非救了人,心头没负担又累得很,收拾完便倒头就睡,次日起来神清气爽。他去吃早饭的路上碰见了危月燕,对方换上了一身和玛图索一样的南疆打扮,或许也是她带来的衣服。黎司非瞥见她袖口的靛蓝蛇月纹,便知她的身份在云诏依然高贵。他想起曾经听过的古辰朝的传说,同样是为质,那对双生公主回到故土以后就落得个囚禁冷宫抱病终老的下场,又想到亲密无间的玛图索和危月燕,不免觉得有些唏嘘。危月燕极有礼貌地同他打招呼,然后问:“你吃过早饭了么?” “还没有。”黎司非说,“你休息得怎样,身上的伤有没有好些?” 危月燕点点头:“有玛图索在,好很多了。昨天的事谢谢你,你人生地不熟的,还敢一个人跑出来救我。我很感激。” 黎司非耳朵有些烫:“职责所在。而且我最后也没帮上什么忙,多亏了玛图索。她在哪?” 危月燕看着他,眼神里有几分疑惑:“去吃早饭了,你找她做什么?” “那你吃过了么?我有些事想单独问你。”黎司非眼睛一亮。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问一问危月燕,有关他奇怪的体质。危月燕点点头:“可以,过一会儿再说吧。我是吃过了,可你不要先吃早饭么?” “对,我一时心急,忘了还有这事。那我等一会儿去找你,不要告诉其他人。”黎司非讪讪挠了挠头,随即便走开了。危月燕目送他离去,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黎司非心里有事,吃得格外快,吃完就去营帐里找危月燕。玛图索果然不在,她则在喂蛇。黎司非见到了一条没见过的赤鳞蛇,它和危月燕那条白蛇打得难解难分。黎司非顺口道:“这是玛图索的蛇?这条阿红还挺厉害的,大白好像打不过它。” 危月燕拿着蛇食的手一顿,相当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黎司非突然反应过来云诏以蛇为尊,这两条蛇应该都有名字,而且不会那么土。他赶紧道歉:“抱歉。我忘了它们应该都是有名字的,我不该这么叫。我不是有心的,它们记我的仇吧?” “应该不会……你起的名字还真简单朴实。”好在危月燕并没有和他计较,挥手示意那两条蛇到一边去。见它们离开,黎司非松了一口气,听见她又问:“你单独约我,是想做什么?” 黎司非早已准备好了一套说辞:“我想问你要一些驱蛇的药粉。前几日出去的时候我发现我相当讨蛇喜欢,还不小心被你的蛇咬了一口。幸好我处理及时,又福大命大,只是昏迷了一会儿。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你们更有办法一点。能帮我么?” 危月燕拖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她没说话,黎司非手心便开始冒汗。在这南疆,他不惧蛇毒这一点既是个长处,又有可能成为别人暗算他的地方。故而越少人知道越好。玛图索应当已经和危月燕说过了,他这时候再把话扯远一点,或许就能瞒过去,至少不会让她们那么快就发现这一点。危月燕很快开了口:“可以是可以,但你为什么要避开玛图索呢?她比我更熟悉蛇毒,配的药会更好些。” “我和你比较熟悉嘛。而且你和她关系那么好,应该也会请教她的。”黎司非面不改色地扯谎。危月燕点了点头,不管她信没信,至少是混过去了。黎司非心刚落回肚子里,谁知她又道:“那你把手上的伤给我看看?蛇毒没那么容易清干净,这样保险一点。” 黎司非心道他真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只得忐忑地伸出手来。危月燕看到他包得严严实实的左手,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会儿:“你找军医看过了?” 黎司非连忙点头,危月燕又小心翼翼地松开:“那包得那么严实,我就不再拆开了,免得又受伤。我找些内服的药给你吧,外用的药粉等到了长宁寨我再找找,配好了再给你。” “多谢你。”黎司非挑了个地方坐下,危月燕开始在行李中翻找药丸。没人看着,那两条蛇便气势汹汹地朝着黎司非的方向爬过来,估计是要报刚刚黎司非起傻气名字的仇。黎司非不动声色地往后挪,悄悄握紧了拳头,而那条赤鳞蛇一马当先猛地就要咬过来。黎司非刚想出手,一边的危月燕皱眉:“阿山亚,不要闹了。” 赤鳞蛇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但还是盯着黎司非,没有把头挪开。而那条白蛇见它没有退的意思,也凑了上来。黎司非对付它就熟悉多了,一个脑瓜崩还没过去它就溜了。赤鳞蛇愣了好一会儿,看起来相当不解。黎司非懒得再和它们纠缠,直接换了个地方坐下。这时危月燕也找好了药,她把药递给黎司非:“一日两次,一次一颗。你还有什么事么?玛图索过一会儿就回来了。你要是还想单独问,便没机会了哦。” “你这样说,是想我问什么。”黎司非把药收进怀里,“那我便问吧。玛图索和你算是什么关系?你们云诏把你送来的时候说是只有一个蛇神圣女,但她的服制和你现在的很相似,难不成她也是?” 危月燕轻轻“哦”了一声,然后道:“对于我们,你们只知皮毛。这也不是什么要藏着掖着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玛图索是我们的圣使,圣使是大巫师的弟子,一共有十位,分管云诏的不同地区。她的领地就在大瑶山一带,也是我们和西岭交界的部分。圣女是圣使之中最为特殊的,是大巫师的继承人。但我们的地位还是相近的。” “原来如此,所以你会被送到我朝来。”黎司非点了点头,“那你……还有机会成为大巫师么?” 出乎他意料的是,危月燕居然点了点头:“可以。我们不像你们,绝不会放弃自己的族人。所以我也不会背叛他们。只要我能够回到云诏,我就有机会成为大巫师。如果老师已经选了新的继承人,那我也能够成为圣使,不会混得太差。” 这倒是黎司非从未想过的。他想到辰朝那对双生子,张了张嘴,没说出话。这时候玛图索推开营帐门进来了,跟着一起进来的居然还有单永暮。玛图索一脸的不耐烦:“都叫你不要跟着我了。还有,不要叫我圣使姐姐,你们瑞州人奇奇怪怪的规矩真多,让人一点儿也不舒服。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了。” 单永暮被她赶了也不恼,仍是笑嘻嘻地跟着她:“真的?那我叫你玛图索,你能把那条蛇给我摸摸么?” 玛图索给了他一个白眼;“你就那么想找死么?”她看到营帐里的黎司非,并没有太过诧异,想必是危月燕和她说过什么。反倒是单永暮很是惊讶:“司非哥,你怎么在这里?欸,阿山亚和普亚戈怎么在你旁边?司非哥,快把它们拿起来,给我摸一摸!” 黎司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好像是那两条蛇的名字。玛图索已经先一步去把它们都捞起来放在怀里了。她恶狠狠地瞪着黎司非和单永暮:“瑞州人,快走!这里没你们的事!” “小气,摸都不给摸!”单永暮气得跳脚,玛图索则作势要过去揍他,黎司非和危月燕一人拉一个,看起来也有点默契。黎司非单凭蛮力拖不走单永暮,他只能尝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行吧,永暮。你当着玛图索和危月燕的面说说,你为什么老是想摸它们?” “当然是因为很有意思,而且能够得到庇佑啊!”单永暮答得理所当然,“我还从来没见过活蛇呢,想摸一下又有什么不对?还有,司非哥你想想,我们进了大瑶山就被伏击,又因为中毒被拖住,一定是没有好好祭拜本地的神明的缘故。云诏的神蛇不就是本地的吗?让我我沾一沾它的福气,说不定之后的路就好走了呢!” 黎司非顿了一下:“可是它不是只保佑摸过它的人吗?按你的道理,岂不是要全军都去摸一遍神蛇沾沾好运了?”玛图索则冷笑一声:“这样说来,你们不如全军都留个血印在大瑶山上,这样说不定会更顺利呢!” “血印,那是什么?”黎司非和单永暮都是一脸的疑惑。危月燕则在一旁解释:“这是我们的一种习俗。就是割开掌心,在巫师的主持下将将血撒到脚下的土地,代表你付出了艰辛才经过这片土地。你们瑞州人说这规矩像雁过拔毛,兽走留皮。” 黎司非想了想,的确有听说过这个规矩。而单永暮撇了撇嘴,又开始尝试讲道理:“那放了血还能摸吗?” “……”黎司非拍拍他,苦口婆心地开始劝,“永暮,圣…玛图索和危月燕不让你摸,自有她们的道理。云诏的神蛇要是能随便让人摸,还是神蛇么?而且它们讨厌被人碰,要是不高兴了说不定就咬你一口。神蛇身上都是剧毒,你要是当场暴毙,我们怎么和单老将军交代?不让你摸,也是为了你好。我们回去吧,好么?” “哦。”单永暮终于被说动了,“可是司非哥,它们好像很喜欢你呢。既然它们不咬你,应该也不会咬我吧?我真的不能摸一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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