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主。” 国师抓住雪主的手腕阻止。 白珝受惊, 往后缩了一下, 栾熠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一手挡住了雪主的手。 雪主愤恨扫了眼道:"放开。” 国师放手, 道:“雪主, 这事还不能下定就与太子妃有干系。” 雪主冷哼一声:“不能确定?”他盯着站一侧的将军命令道:“把东西拿上来!” 将军呈上一打白珝再熟悉不过的纸。 “自己看。”雪主道。 白珝一张张翻,一张张看, 脸一寸寸白了下去。 纸上写满了琼芳大小事, 尽数是从胭脂店中查出来的。 她慌乱望着栾熠求助:“不是我做的, 你信我的对吗?” 栾熠眼角带笑道:“我信,你没理由那么做。” 雪主指着洪诏和小依, 手一挥道:“把这两人给孤压下去!” 雪主坐回龙椅上,扶额发愁:"栾熠, 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孤现在是后悔联这姻了。" “当初要不是琼芳发现了不明人士, 被盯上,我又怎么会听国师建议去联个什么姻。” “围住文心道那堆未知的人, 围上了南城, 而如今南城被破,这难道不就是有人奉上吗?栾熠你心里比我还清楚,你还要说信她, 不违心吗?” “当初联姻你不也不喜欢, 三天两头不理人, 现在又怎么如此喜欢了?” 雪主一句句说道,手捏着眉心,满眼都是懊悔。 栾熠圈住白珝,眼神坚毅:“喜欢便是喜欢了,没有为什么,父王这联姻也并没有错。” 雪主冷哼一声:“不过就是相互利用,他文心道就不是利用我们?” 国师解围说:“我们也利用了文心道,当初联姻一事,国中也确实是没了异样,与一修仙门派联姻没什么坏处。” “我有话要说!!!” 忽地,小依冲进了大殿,指着白珝道:“我做的一切都是她指使的,不信可以去搜太子妃原来住那屋!胭脂盒里全是她还没让我送出去的信件,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她指使的!我就是个送信的,怎么?太子妃就了不得了吗?” 雪主怒道:“把她给我拖下去!严刑逼供,还有没有同伙!” 看了眼白珝后,他咬牙命令将军道:“去太子妃屋中给我搜!” 将军离开这段时间里,殿中一片死静。 白珝已经能想到将军定是满载而归,而那些证据,所有人尽管都不相信是她做的,证据却全指向了她,十张嘴说出来的话,堵得也就是个信任罢了,但凡有一个不同的声音冒出来,她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很好想象,她与栾熠这段缘就到此了。 将军回来时手里抱了个胭脂盒,当着雪主的面把锁撬开,里面满当当的信件飘了一地。 白诩脑袋钻出栾熠的怀看向雪主。栾熠低头看去,白珝像只小兔子冒出两只耳朵,打探外面的动静,一不小心就会受惊。 栾熠摸摸她的脑袋道:“这里没有珝珝什么事了,回去歇息吧。” “栾熠。” “没事,我在呢,自己能回吗,怕黑吗?” 白珝右手抓起肩上栾熠的外衣捏在鼻前嗅了嗅,一股舒心的干木香,她点了点头道:“能回。” 栾熠将衣服又给她裹紧了些:“夜里凉,到屋里再取下来。去吧,走慢些不急。” 白珝一步三回头的往回望,出殿后便低下了头往回走。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雪主挥手令将军退下,大殿之中只剩下三人,与那一地出口难言的证据,他无奈问到栾熠。 “证据再多,我也只相信珝珝。”栾熠一眼都没有多看满地狼藉,他目光坚定望向雪主。 “我看你是被她迷昏了头!”雪主一拍椅手站起来,气得脸涨得通红。 栾熠则是淡定反问道:“父王不相信吗?” 雪主鼻间发出冷哼,坐了下来:“你可以相信她,我也可以相信她。但你觉得够吗?” 栾熠如实回答:“不够,但对珝珝来说够了,我会相信她,她也知道我会相信她,她从来不畏惧他人的眼色。我的信任,可以让她睡好每一觉,过好每一日,心情愉悦,这就够了......” 雪主恨铁不成钢般指着栾熠大骂:“我看你是够了!你不是小家大家只讲情爱的公子,你是个太子!太子!!!” 栾熠站在原地没动,说出的话依旧平静又坚定道:“我知道大局为重,但不想因为这样而让珝珝平白无故去担那个罪名,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她方才的眼神,其实也表明了她的立场,他想她如何,她就如何,不怨不恨出来顶罪平息怒火,什么的可以,只要栾熠开口,她在等他开口。他怎么开得了口。 国师扶了扶面具道:“太子殿下应该知道南城对琼芳意味着什么,失去南城琼芳就会处于被动状态。” 南城介于琼芳与巫国间,算得上是琼芳的护国城,巫国常年来犯,十年前南城就差点失守,是国师出手一救,雪主也就给了他个国师的位置,这么多年和他一同出谋划策。 雪主道:“国师有何法子?” 国师眼眸闪着寒光道:“不如我们进攻,拿下巫国,再灭了苍梧山与絮宗山,雪主将一统天下。” 雪主蹙眉,国师往日里做事都是深思熟虑,这话听着像是未考虑后果,脱口就出。 “不妥,我们失了一城,将士失了志气,军心民心在这段时候会不一致,相互猜忌我们很难一举攻破巫国,并且我们也不知道那两门派是不是背地里已经和巫国联手,这兵一出,没有退路。”雪主摇头拒绝这个想法。 又问向栾熠: “栾熠有何看法?” 栾熠淡淡吐出一字:“守。" 雪主思虑会儿又道:“或许可以联合上文心道。” 国师扭头立马否了:“文心道最近也陷入的围攻,周围城镇许多民众起义试图驱赶他们。他们抽不开身,也不会给我们人手协助我们。” 雪主:“是吗?我怎么听闻他们一月多前是这样没错,但这月来倒是平息了。” 这消息前不久他倒是听到过,但似乎自从南城被破开始,文心道那方也平静了,究竟是各门各派在针对琼芳和文心道,还是只为牵制住文心道而攻下琼芳国。 “以玄宗主那爱玩乐的性格来看,他不会出手。”国师道。 雪主:“他最喜爱的弟子可在我这。” 国师嗤笑道:“雪主都知以大局为重,她只是个女子,也只是个弟子,一个修仙派师父让一个弟子放弃修仙嫁为人妻,我想这弟子在他心中分量也没多少。” 雪主眉头紧缩,道:“你的意思是玄平随便塞了个人给我?” 国师摇头道:“这确实是他所有弟子里最喜爱的一个没错,是他去游历时在荒山野岭捡回的一个弃婴,小时候跟玄平外出游玩,玄平钱袋被偷了她可是用不少鬼点子偷了回来,没让两人因为一个包子而饿死另外一个。鬼点子多了,自然也会惹上不好的人,被绑架过殴打过,差点死了,还剩了一口气,玄平费了不少力救了回来,从那之后白珝便不应许出山,现在长大了对于儿时的记忆也是没有了,一直以为自己从未出过山。山外也是她的各种不受欢喜的传言,玄宗主那人可是懒得解释,顺势而为也能护她。” 国师又对栾熠道:“所以太子殿下您看,想要太子妃命的人可不比想要琼芳亡,文心道毁的人少,甚至可以说,她作为了两方的牵引线。” 知道玄平喜欢白珝的人,想利用这点拖文心道下水,只要文心道出手帮琼芳,文心道就会陷入危机。 知道玄平不喜欢白珝的人,又想利用这点拉琼芳国下水。文心道出手与否琼芳这块肉都被人紧紧盯着。 那文心道只要不出手,在其中消失,就能保文心道全。 雪主疑惑道:“国师似乎知道的很清楚。” “有幸给过玄宗主那个包子。但我前面说的也没有错,十几年是什么感情都能磨灭了,喜欢这个东西在大局面前,玄宗主还是拎得明白的。所以把文心道卷进来这事显然行不通,甚至他们若是知道了我们的危机,会不会立马与琼芳国撇清关系,这可很难说,我们倒还是不如就保持现在这样,让外人以为我们有文心道做盟友,而不敢轻举妄动。但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还是尽快进攻,杀个措手不及。” 栾熠当即否决道:“不行,当守。” 白珝坐在屋里望着院子里飘的雪,只点了一盏灯放在身旁,屋里昏暗,晃荡的暗黄灯映着她脸。 等到深夜栾熠才回来,或许是抱着最后一夜的奇怪想法,她今夜很主动,掀起栾熠的乌发吻了他后颈上的那颗痣…… 在那之后她被困在宫中一月有余,外头的声音对她像是断了一样,心中平静望着外面的雪。 国城中却已是吵得不可开交,也不知是谁把消息透露了出去。 所有的声音都想要处死白珝,莫无须有的罪名添了一山又一山。
第24章 旧离第一世9 白珝默默无声站在大殿一旁。 洪诏与小依被打的浑身鲜血, 供出了不少同伙,全是巫国人,统一口径全部指认了白珝。 白珝看起来就像一个间谍头,操控所有一切整合所有信息。 她没有太过惊讶, 只是静静望着栾熠微微一笑:“那我现在需要怎么做。” 雪主道:“把她给我压下去。” 栾熠:“别动她。” 雪主:“压下去!” 栾熠上前将白珝拽到怀中, 紧捂:“谁都不能碰她。” “太子殿下。”侍卫犹豫上前。 “滚!” 白珝仰头道:“又不是去死, 去蹲个牢,待两天我就出来了。” 栾熠有意为她洗清罪证, 但这罪耗时耗力耗人, 他已经几夜未眠了。 就算有她没通敌的证据摆在眼前,就算大家心如明镜她没理由那么做, 也没必要那么做, 想冤枉你的人还是会冤枉你。 “他们只会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 至于真相是什么,他们不在乎。”白珝抱着他的腰, 把自己头埋在他的胸前:“好几日没合眼,该休息了。” 栾熠将她搂得很紧, 恨不得揉到身体里,他的外衣将她包裹, 在外看不到一根白珝的发丝。 白珝拍拍他的背,松开他。对他一笑跟着侍卫去, 与他擦肩而过时, 她的手被拽住。 雪主沉声道:“你要想她活着,现在就不要拦她。” “珝珝。” 她回头看向栾熠,他的双眸似被一层薄墨染上, 见不到一抹光亮, 眉头微皱, 尽是忧虑与不舍,又好似有种他被白珝弃下的委屈。 白珝抿唇一笑,踮起脚费力地仰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道:“别担心。” 离开时没有再看他,她被侍卫压进牢中,待遇算是牢里不错的了,至少是个单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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