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难过了。”她说:“难过是没用的,要想出办法来,让未来不会再有难过的事发生,那才重要。” 长罗乐敏呆了呆,紧张道:“那、那你想干、干嘛?” 阿朝垂着眼,好半响,突然问起一个莫名其妙的话题:“宫里为什么没有孩子?” 长罗乐敏:“……” 吓死了!思考这么久还以为这女人想弑君呢!! “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你说呢。”长罗乐敏忍不住翻个白眼:“我们也想有啊,可一个人哪能生出来!”谁要但凡有一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想都不想肯定是一步登天,是真要上天都行——但她们根本没这机会。 长罗乐敏刚进宫的时候就听过宫中最有名的传闻,传说三百年前有一位大胆的妃嫔不甘冷落,想主动引诱君王,落夜后只披着纱衣在陛下帝辇仪仗路过的亭子跳舞……后来那个宫妃和她全家都被扔进骨窟,团团圆圆,一个不落。 从那之后,宫中风气大好,大家都衣冠整齐规矩得体,一支簪钗都不会乱,大家都知道君王不吃这一套,连赵芸儿以前蹭在帝王身边撒娇,都只敢小心翼翼牵帝王的衣角 就这种情况下,谁要是真的有了,那才可怕,少说也是个二号赵家,全家上下十八族一起噶脑袋! 阿朝轻轻摩挲着指尖,长罗乐敏莫名觉得她这个样子特别可怕,明明是个平时一点脾气没有的老好人,但她垂眼静静思索的时候,让长罗乐敏脑后冒凉气。 “…你、你想干嘛?” 阿朝抬眸看了看她,继续低下头思索,好半响,在长罗乐敏打了个哈欠儿以为她不会说话的时候,冷不丁听见她说:“你家有没有让妖兽发.情和昏迷的药粉。” 长罗乐敏:“……” 长罗乐敏:“!!!!” 长罗乐敏下意识要尖叫,阿朝冷静一把捂住她的嘴:“我知道你没有,所以我让你去你家问,你哥哥肯定有法子找到,你给我带进来。” 阿朝不看长罗乐敏瞪得快凸出来的眼珠子,也懒得听她尖叫和唾骂,镇静说:“你放心吧,我既然跟你说这件事,就不会让你全家掉脑袋,这个事和之前的不一样,你回去和你哥哥说,他会明白的。” “等我的事情办成,我让你哥哥当相国。”阿朝轻声说:“忠诚于陛下是没用的,他那个人,脑袋有病,疯得厉害,翻脸时六亲不认的,但我不同,我这个人心慈手软,你们帮了我,我不会亏待你们家的。” 长罗乐敏:“……” 这踏马叫心慈手软?叫心慈手软?? ——这踏马不纯纯最毒妇人心吗!!! 作者有话说: 怀个假崽。 下面请收看本剧最大高潮、大型狗血古风虐恋年度大戏:揣假崽以令疯逼! ——可恶,我怎么总搞这些不正经的就兴奋(快乐摇尾巴) ——
第109章 长罗家显然也很认同阿朝的道理,所以很快给心慈手软的阿朝送来她要的东西。 阿朝打开布帛,看着里面一颗颗指甲盖大的小红丸子。 长生珠在旁边绕着打转,嘀嘀咕咕:“这么小,怎么看着都一样,它是管发.情还是管昏迷的?” 阿朝想了想:“说是一体的,据说是去外面抓格外凶猛妖兽配种时用的。” 长生珠:“……” 长生珠:“…………” 长生珠自觉是个有见识的珠,也忍不住无语。 “你真要用啊。”长生珠忍不住:“你真要给他怀个孩子,好家伙,挟崽子以令神经病?” 阿朝反问:“你觉得不行吗?” 长生珠张了张嘴,噎住。 这还真不一定不行。 褚无咎是个纯纯神经病,想把媳妇分.尸生吃了的神经病,但他从没当过爹啊,要是衡明朝怀了他的孩子,他的媳妇怀着他的孩子…… 这超乎了长生珠的想象,但长生珠觉得,褚无咎肯定是不敢把带小崽子的衡明朝怎么样。 长生珠吞了吞唾沫,艰难说:“好像,也行。” “我觉得也行。”阿朝低头:“我不会真怀的,我俩一个妖魔,一个是凡人,太难有孕了。”而且在她心里,父母与孩子是一件很慎重很珍贵的事,她还远远当不好一个母亲,不能承担一个幼小的生命。 长生珠不明白:“那你是怀是不怀?” 阿朝摸了摸肚子,终于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小声说:“珠珠,你可以给我怀一阵吗?” 长生珠:“???!!” 在和长生珠长达五个时辰的不间断友好协商后,长生珠终于神智崩溃,同意给她当一阵宝宝怀。 阿朝满意,开始准备下一阶段——给褚无咎下药。 给褚无咎下药其实一点都不难,因为宫中根本没有防范这个——一个人得多不想活了才能给帝王下药,拉着全家老老少少一起喂骨窟。 “你这药就算给褚无咎下了也没啥用。”长生珠也在说这个:“他是大乘期,再厉害的药顶多不耐受一会儿,就算他躺着任你砍,你也连他皮都砍不破。” “我知道。”阿朝点头,所以她从没想过那些自不量力的事:“我只是用这个东西表现自己的态度。” 褚狐狸精是个死矫情的狐狸精,他居高临下地引.诱她,然后又冷漠倨傲地拒绝她,搞得好像他多冰清玉洁、她就是个垂涎熏心的色鬼一样,他就是乐意这么玩、这么折腾她……但不管怎么玩,他都不会碰她。 因为他一点都不信任她了。 信任是比爱情更珍贵的东西。 褚无咎也许心里还留有对她的爱,但他已经对她没有一点信任,他以冷漠而平静从容的态度,笃定她将来必定还会试图逃离他、背叛他、伤害他,所以他只是欣然享受她现在的依靠与示弱,愿意维持这种脆弱的虚伪场面,但他不会再给她哪怕多一点的特权、不给她任何伤害他的机会。 而可悲的是,阿朝也许将来真的会这么做。 因为她也无法信任他了。 他以前骗过她很多次,而现在,他倒是坦坦荡荡不骗她了,可他已经疯成一个魔头,恣意癫狂,毫无怜悯,对臣属对百姓对苍生,没有一点慈悲责任之心,她怎么敢去信任他。 阿朝曾经以为自己可以改变他,但差点死掉的越秋秋、霍师兄被斩断的手臂,还有那天他对她说的话,都让她清晰意识到,她已经做不到了。 他还是愿意纵容她许多事,但他的心已经冷硬透了,在变成妖魔的那一刻、在突破大乘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变了,哪怕他愿意拿给她暖、她也暖不回去了。 所以她得用更珍贵的宝物,去撼动他的心。 —— 褚无咎不是每天都在宣室殿和她鬼混的,大多数时候,其实阿朝也见不到他人影。 阿朝问吕总管,吕总管含糊不清,只大约说他去闭关修炼了,至于去哪里修炼,却不肯说。 阿朝百无聊赖在屋子里溜达,溜达完又在窗边往外望,一望就望见那座高楼。 “…我还没去过那座楼。”阿朝问:“明月摘星楼,真的能摘到星星吗?” 吕总管听弦知音,迟疑一下:“娘娘说笑了,摘星不过是个美称而已,这楼平日是封禁的,不准人进……” 阿朝扭头看他:“那我能进去看看吗?” 吕总管犹豫片刻,欠了欠身:“娘娘想看,自然能进,老奴为您引路。” 那真是一座很高的楼,阿朝走到顶上,推开双扇推拉的木门,便见一片宽广露天的平台,像建在云海之上,往下俯瞰,云山雾海,波澜涌动,无数细密交织的街巷与楼阁,一眼望尽整片帝都万里的风光。 “这里真美…”阿朝跪坐在地,摸了摸沁凉的木板,转身看着空荡荡的平台:“就是太空了,如果铺上毯子,冬天在这里边看雪边吃水果就好了。” 吕总管笑道:“这有何难,娘娘想要,老奴立刻就叫人整伺致了。” 阿朝入宫这么都没提过什么要求,如今终于做了件宠妃该做的事,吕总管当即张罗开,几百上千宫人忙忙碌碌,给楼梯从底到顶铺上厚软的绒毯,搬上了桌椅床榻、围上屏风珠帘,还新添了一樽与宣室殿同样造型的博山炉。 阿朝喜欢的不得了,几天流连忘返,连宣室殿都不回了。 这日黄昏疏落,帝王挟着一身冰冷的腥气回到宣室殿,看见殿外满满垂跪的宫人,唯独不见最该有的人影。 他周身气息立刻变了。 就在嗜血的獠牙要露出峥嵘的时候,吕总管连忙道:“陛下,娘娘在摘星楼,可要请回来?” “您这几日不在,娘娘在宫里寂寞,就去摘星楼,如今那里重收拾了一遍,娘娘十分喜欢,待得乐不思蜀。”吕总管觑着他脸色,小心说:“但陛下回来,娘娘必定高兴,老奴这就去请娘娘回来。” 帝王周身悚骨的寒意渐渐淡去,他顿了会儿,面无表情径自转身。 吕总管连忙叫宫人跟上,自己亲自提着灯烛,为帝王引路。 走到摘星楼,天已经黑了,星光在天空闪烁,帝王淡淡往上走,迈上最后一阶台阶,扫过已经大变样的装潢摆设,一眼望见半敞的木门后翘着腿趴卧在软毯中的少女。 她赤着脚,穿着不成正经样式的宽大棉绸裙,趴着的姿势,正露出半截雪白光洁的小腿,一边翻着什么书,一边津津有味吃葡萄。 的确是乐不思蜀。 吕总管跟着上来时看了一眼,就连忙低下头去,重重咳嗽两声,少女抬起头,看见帝王高大峻拔的身影,眼睛一下亮了。 “陛下!” 她跳起来,像小羊羔轻快跑到帝王身边,抱住他的手臂,小鸟依人把脑袋搭在他肩头,软声软语:“陛下,可算见到您了,我好想您啊~” 在她跑过来的时候,吕总管已经识相带着宫人们下楼去,屋内只剩他们两个人。 一声还没出,手肘已经陷进女儿家柔软的怀里,于是剩下那些冷言冷语倒说不出来了,帝王冷淡瞥她一眼,阿朝笑眯眯把他拉到露天平台,得意道:“看,这都是我布置的,陛下看温馨吗。” 地上铺着雪白的绒毯,摆着一方雕成桃花形状的小几,凌乱散着几本话本,最上面一本敞开,小白瓷盘乘着尤带水珠的紫色葡萄,几个歪倒的酒壶,不远处一樽小巧错金博山炉,散发着袅袅甜腻香气。 帝王显然不会回答这种没意义的话题。 他不解风情冷冷道:“走了。” “不嘛。”阿朝撒娇:“你还没有看呢,再玩一会儿。” 她拽着帝王的衣袖,嘴里说着软话,力道大得像能把他衣服扯成两半,她是越来越百无顾忌,但君王是个体面人,绝不想拉扯衣服不整,僵持半响,他冷冷坐下来。 阿朝一下笑开了花,她拿起葡萄,用指甲剥开皮,捻着喂给他,帝王厌弃地侧了侧脸,她又热情追上来喂:“啊~吃嘛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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