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不远不近,温酒能看到仲孙赫眼里,自己的影子。 她有点尴尬,松开手起身,问部长道: “你……还没开始拍呢吧?” 部长:“拍完了……” “行……行吧,谢谢你,”她拿回手机,不敢看仲孙赫,指指门,“我先……先回去了,等我得奖了……告诉你。” 她捏着手机,逃也似的离开了。 仲孙赫蹙蹙眉,直起腰,随手把领带一扯,丢到椅子上,面上淡淡的,看不出在想什么。 “赫总,赫总?”部长叫他。 仲孙赫回过神来:“嗯,怎么了?” 部长指指桌上的文件:“签字。” 仲孙赫坐下:“你待会儿过来吧。” 部长不明白他明明现在就可以签,为啥非要待会儿,哦了一声,出去了。 仲孙赫看着桌上的文件,拿起笔,手在抖。 他懊恼地扔掉笔,抽出一根烟,走到窗台边点上,看见楼下少女飞奔的身影。 “啧,烦死了。” 他嫌弃地咂舌一声,目光却追随她很远,直至不见。 温酒一口气回到周氏,把表格往刘开桌子上一放,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留下两脸懵逼的刘开和孙一萌。 孙一萌反应过来,从刘开大腿上下来,问道: “她是不是看见了?” 刘开道:“她速度那么快,应该没有,她要是找周总告状,咱就说她看错了。” 孙一萌两只狐狸眼一转,整整裙子要走,刘开拉住她: “你把表格拿走吧,做出的业绩就算你的。” 孙一萌弯腰亲他一口,笑得妩媚: “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让王芸回来帮我。” 刘开抓把她的屁股:“行,包在我身上。” 孙一萌回到格子间,开始挨个联系表格上的人。 温酒这边把作品发到校园网上,看着第二个视频,犹豫要不要删。 最后还是舍不得,剪辑整理,发到自己主页上去了。 今天本来应该去跟踪李远林的,现在搞得她没有心情。 她坐在位子上神游,没注意孙一萌去了办公室,紧接刘开过来,把表格摔在她面前,斥道: “联系方式怎么是假的?还有地址也是假的?” 温酒平静道:“你怎么知道是假的?” 刘开最见不得一个小小实习生在自己面前如此傲慢无礼: “孙一萌都联系好几个了,全部是空号,你别告诉我是偶然!” 温酒看他,语气冷冷: “你把我辛辛苦苦拉到的客户,交给孙一萌?这是什么,搞特殊化吗?” 刘开自知说漏嘴,为自己开脱: “是孙一萌问我要的,我照顾照顾新人而已。” 他知道不能再讨论下去,说完就赶紧溜了。 温酒看向孙一萌,后者也理亏,更没想到紧急关头,刘开会那么自然地把自己供出口,悻悻然去了卫生间。 温酒把表格扔进碎纸机,一转头看见孙一萌的桌子上,有个熟悉的银色保温杯。 这不是柳絮同款吗? 她拿出手机,装作在玩,实际打开后摄像头,拍了张照片,放到购物软件上查找同款。 结果是,没有。 没有一件是相同的。 孙一萌和柳絮是怎么撞款的? 孙一萌这时候回来,温酒把头转过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都在观察孙一萌对保温杯的使用情况。 她发现孙一萌隔段时间就会打开保温杯喝一口,却从来不去饮水机那里接水。 那个保温杯看起来就跟普通保温杯没什么区别,容量应该也就那么大,怎么可能一直喝一直有水。 而且孙一萌一次喝的不少。 她想找机会偷点水回去化验化验,一直没找到。 孙一萌看得死死的。 温酒只能另找机会。
第28章 你才少根筋,你全家都少根筋 仲孙赫今晚有酒局,是风回接温酒下的班,然后给她做好饭,又开车走了。 温酒吃完饭,去院子里玩了一会儿篮球,觉得无聊,换身衣服去逛商场。 在经常光顾的那家奢侈品店里,碰见王芸在挑衣服,身后站着一个矮且胖的中年男人,啤酒肚起码得有八个月份了。 但指定有钱。 她不想惹一身骚,问店员要自己之前在这定制的一套裙子。 店员说设计师下个月来南城,亲自给她带来,她点点头就走了。 一个影子闪出来,在她回头时又不见了。 她摸摸裤兜里的小匕首,若无其事地逛着,拐进二楼的洗手间。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能闻见一股若有若无的妖味。 味道越来越重时,她一脚踢关上门,将手里的匕首用力捅进来人的肩后颈。 那人不敢叫出声,捂着后颈转过头,防备地盯着温酒。 温酒看见是王芸时,一点也不意外。 “你觉醒得挺快的。”王芸的双眼闪着异样的光。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温酒道,“但你没有修成人身吗,附在别人身上不方便杀我。” “呵,我修成了啊,不是被你毁了吗?” “哦,忘了,”温酒道,“还是别废话了,打不打?” “都被你发现了,我选择下次偷袭。” 温酒:“……” 她转身去开门,“王芸”在后面伸出利爪。 还没近温酒的身,被她一把抓住脖子。 “你们妖的智商是不是都贡献给妖王了?” 她逐渐加重力道,手被火包裹,烧得“王芸”直叫唤。 要不是外面走廊传来脚步声,温酒真的会杀了她。 她松手,拉开门出去了。 “王芸”躺在地上,一缕黄鼠狼的魂魄自她身体出来,钻进条缝隙,消失不见。 仲孙赫打来电话时,温酒正在猫咖吸猫。 她挂断电话,去柜台结账,马不停蹄奔出商厦。 车在马路对面停着,依稀能看见后排有红光一闪一灭。 温酒趁绿灯跑过来,直接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风回一顿,看向视镜里的仲孙赫。 “坐后面来。”他道。 温酒:“不去,有烟味。” 仲孙赫降下车窗,烟头准确无误地丢进路边垃圾桶,又散散味儿,才道: “没了。” 温酒听他声音沙哑,透着股颓废,心一软,换到后面。 “过来点。”仲孙赫看着她。 温酒往他那边挪挪。 仲孙赫动动身子,躺到她腿上,胳膊抱在胸前,闭目养神。 温酒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洗衣液香,还有荷尔蒙。 该死。 她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很危险。 她以前可从来没有闻到过荷尔蒙啊啊啊啊!!! 风回选的这条路不平,一颠一颠,她护着仲孙赫的头,差点没把他勒死。 到家门口,仲孙赫起身,瞬移回房间,扶着马桶一顿狂吐。 正常他喝了酒,不会使用能力,但今天实在没忍住。 吐过之后好很多,漱漱口,他起身脱掉外套,随意扔到地上,解衬衣扣子时,胃里翻涌,又去洗手间吐。 温酒端着一杯蜂蜜水进来,捡起衣服,趴在洗手间的门上看他: “好点了吗?” 仲孙赫没回答,出来时顺手摸了摸她的头,倒在床上。 温酒把蜂蜜水递给他,他没接,定定地看着她。 “你是不是因为少了根筋,所以才傻乎乎的?”他突然这么说。 温酒惊:“我傻?我系前三,家父温凯旋,家母苗卉,还少根筋,还傻,你才少根筋,你全家都少根筋。” 话一说完,她感觉不对味。 这不是在骂自己么? 仲孙赫一笑,别过头,长叹一声。 温酒转移话题: “你以后别这么喝了,胃会坏的。” “不喝你哪来的钱买包买大牌?” 温酒小声道:“我不买了……” 仲孙赫不说话。 温酒越来越小声:“等我挣钱了,我养你。” “嗯,我等你。” “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你记得喝水,我出去了。” 温酒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轻轻带上门。 风回见她下楼,说道: “主子在人间就只为了你,温小姐可要争气啊!” 温酒以为是赚很多钱,有出息,让仲孙赫早日退休,使劲点点头。 仲孙赫维持同样的姿势睡了一夜,早上温酒来看他,他还没醒,衬衣皱巴巴的。 她想帮他换,比划半天,无处下手。 “滚去上班,比比划划的。”仲孙赫嫌弃地皱皱眉,扯过被子蒙住头。 “哦,”温酒应声往外走,又不甘心地加了一句,“昨晚忘说了,烟也要少抽,我以前说过很多遍……” 仲孙赫装死。 温酒没等到回应,上班去了。 听见门关上,仲孙赫翻个身: “管得真多。” 转眼温酒在周氏上班有一个月了,她也蹲了李远林一个月,除了知道方娜是他情人之一,啥收获都没有。 她高估自己了。 李远林不愧是劝退各大公司业务员的人,保密性够好,行动够谨慎。 她靠在自己的椅子上,盯着电脑屏幕,思索突破口,方姐叫她去刘开办公室。 她将电脑恢复到桌面,起身过去,孙一萌也在里面。 刘开转动着椅子,上一秒还对孙一萌言笑晏晏,下一秒就对温酒冷脸相待: “我下午要出差,带你们两个去,你准备准备。” 温酒想到他和孙一萌苟且,这趟的大冤种非她莫属。 她道:“我还有周总的任务没完成,您要不带别人吧。” 刘开皱眉:“怎么就你事多?你一个小小实习生,啥都不会,周总会派任务给你?你知不知道之前有多少实习生想跟我出去?能带你你就偷着乐吧,别不知好歹!还拿出周总来压我,周总有空搭理你?” 孙一萌抿着红唇偷笑。 温酒暗里攥攥拳头,最终忍下: “行,随时出发。”
第29章 略施小计 下午三点,刘开带着温酒和孙一萌出发去江镇。 江镇,是南城的一个小镇,临江而建,拥有古城的建筑特色,空气清新,环境安静。 旅游放松,洽谈商务,极佳去处。 飞行三小时落地,下榻当地特色酒店,吉玛。 这边天已经黑了,住客不少,轮到他们只剩三间房。 刘开和孙一萌选完,剩下那间归温酒。 前台把房卡递给她时,表情复杂,想说什么又没说。 上楼找到房间后,温酒才明白前台的表情。 她的房间位于这层楼的尽头,挨着楼道的窗户,门锁有些老旧,一开门,里面扑出来股厚重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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