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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檬还能做什么菜呢？” “不知道，要么酸得不行，要么甜得发腻吧？” “不过说不准还真能研究出点东西？我们收摊了去老太太家看看吧？” “行！” 一路上，年岁和年花息分别跟邹奶奶做了自我介绍。 邹奶奶的家离得不远，一棵一二十米高的柠檬树上垂下来若干硕大的柠檬，她的家就在其中一个三米多高的柠檬里。 进入那屋子，并没有料想之中的酸味，只有柠檬皮清新的果香，仿佛纯天然的香水一般。 年岁胳膊有点累了，把煤球放下来，它倒是也不吵，轻盈一跃，跳到了淡黄色的窗台上。 格子窗外暖橘色的夕阳洒在煤球身上，看着它在光下毛茸茸的轮廓，闻着沁人心脾的香味，心情都好了不少。 年岁她俩帮着邹奶奶把小推车安顿好，邹奶奶连忙给两人都倒了茶，然后跟年岁展示了冰箱里的食材。 年岁看了看，冰箱里有成堆硬币大的柠檬，一大袋金桔，正好有一碗鸡爪，还有其他七七八八的肉，量都不大，感觉邹奶奶吃得很节省。 “我家的柠檬和隔壁邻居家的金桔都很酸，我们就互换了食物，虽然......其实差不了太多。”邹奶奶苦笑着。 “这鸡爪，还有这几种肉，我本来想攒着点吃，但放了有段日子了，这几天得赶紧吃完了，你都可以用。” “好，您可以瞧着我怎么做的。” 年岁在她指的那些肉里锁定了鸡爪、鸡翅和金桔，又捎带着柠檬，一同拿着进了厨房，邹奶奶和年花息也跟了进来。 年岁看到妹妹过来，忽然想了起来：“我给邹奶奶演示，你帮她记录做菜步骤怎么样？这样回头还可以按步骤做。” 年花息本来就想参与其中，听到这话雀跃起来：“好！我保证记得清清楚楚！” “你们真是太好了！”邹奶奶又给两人拿了各种各样的零食吃，找到了本子和笔递给年花息。 年岁没有吃其他零食，只拿了个水果硬糖含着，嘴里是丝丝融化的甜意，鼻尖嗅到的是轻盈的酸味，这种反差一时之间还有些奇妙。 “我先做个柠檬片吧，吃起来会比较脆。” 年岁说着，在盆里倒入清水加盐，将柠檬表面的果蜡清洗干净，而后切片去籽。 起锅热水，当水煮沸时，放入柠檬片，一分钟后捞出，此时柠檬片虽然半熟，但不至于苦涩，酸度也消解了不少。 再次用凉水下锅，加入适量的糖和少量的盐，放入柠檬片，煮沸后转小火，加了糖的汤汁浓稠地鼓着大泡，缓慢变成焦糖色，柠檬也从淡黄色缓慢变成亮泽的橙色，再将柠檬片放入烤箱烤制。 年花息抿着嘴唰唰记录着，邹奶奶没见过这种做法，有点好奇：“栀岁啊，这汤汁还能要吗？” 年岁正将锅中的橙色汁水倒出来，闻言笑道：“这可是浓缩的柠檬汁，加了糖，可好喝了，等凉了可以尝尝。” “还挺新鲜。”邹奶奶连连点头。 年岁把鸡爪洗净剔骨，虽然鸡爪上的肉有切口，但整体还是完整的。 将鸡爪加入葱姜蒜和料酒煮熟，在冷水冲洗过后，放入凉白开中，加入冰块浸泡。 “诶，为什么要放凉水里还加冰块儿啊？”年花息疑惑道。 “热的肉遇冷会收紧，这样之后做出来的肉带着点脆感，更有嚼劲。” 年岁解释道，手上调酱料的动作没停，她在碗中倒入咸香的生抽、鲜香的蚝油、几勺香醋、油香四溢的芝麻香油，还有适量的盐。 当这些酱料搅匀，浓郁的香味随之弥漫。 年岁又将柠檬中的汁水全部挤出，加入适量的糖作为中和，而后将冷却的鸡爪放在酱汁中搅拌，原本白生生的鸡爪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酱色，肉与酱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将切成碎末的葱姜蒜、小米辣撒进去，切片的柠檬和切丝的洋葱也放入其中，一同搅拌均匀，放入冰箱冷藏。 “这个鸡爪放一会儿，等到酱料入味就可以吃了。” 年岁刚关上冰箱门，烤箱就“叮”地一声响了，柠檬脆片做好了。 她把烤箱内的托盘拿出来，放在桌上：“晾凉就可以吃了哦。” 年花息已经有点馋了，轻嗅着空气中奇妙的酸甜味道，悄悄咽了咽口水，还是没忘记自己本职的记录工作。 年岁将鸡翅洗净，在上面切了十字刀口，加入甜美的蜂蜜、浓郁的蚝油、酱香的酱油进去，加上姜片去除腥味，又撒了盐和黑胡椒粉调味，最后挤入了半个柠檬的汁水进去。 将鸡翅抓匀腌制后，将鸡翅放在烤盘上，每一块鸡翅上都像盖被子一样，盖上一片柠檬片，再将腌制酱料一同倒进去烤制。 此时柠檬脆片已经晾凉了，邹奶奶和年花息各拿了一片品尝。 那原本软塌塌的柠檬片，已经在热力作用下变得很硬，果肉也缩水了不少，但是闻上去有一种温润的果香味道。 咬一口，瞬间碎裂成小块，脆得像是薯片，而且一点也不费牙。 原本的柠檬酸味被糖汁调和了，又因为最开始的煮制过程恰到好处，并没有苦味残留其上，吃起来甜甜脆脆的，当小零食再好不过。 “真没想到，还能做出来这样式的小吃。”邹奶奶吃了一口，惊讶地看着这手里小小的脆片。 “还有这个柠檬汁也很好喝。”年岁给他们两人各倒了一杯。 那用来煮柠檬脆片的沸水，不仅糖汁充足，散落其间的柠檬汁也被沸水洗礼，变得更加浓郁。 整体喝起来，水果气息浓了几倍，酸酸甜甜的，配上柠檬脆片，简直是绝佳的夏日下午茶。 年岁看着逐渐西沉的太阳，心里有些急，顾不得悠闲多吃，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年花息也不贪嘴，拍了拍手上的碎屑，重新拿起了笔。 年岁将金桔洗净，用盐水浸泡后，冷水下锅煮沸。 那一个个硬币大小的金桔，圆滚滚地漂浮在水面上，看着还挺讨喜的。 煮熟的金桔切开来，里面的果肉已经泡得鼓鼓的，将切好的金桔再次放入冷水锅中，加入水、适量的冰糖，一边熬煮，一边不停地搅拌，避免糊底。 那橙色的金桔皮和淡黄色的果肉，在越来越浓稠的糖汁中浸润了甜味，当整体变粘稠的时候，将柠檬汁挤入其中。 最后熬成糊状时，年岁将其盛出。 与此同时，柠檬烤鸡翅也顺利出炉，年岁又把冷藏室内的柠檬无骨鸡爪拿出来装盘。 “妹妹，步骤都写清楚了吗？”年岁问着年花息。 “当然啦，老姐交给我的任务，我当然是做得完美无瑕！”年花息展示着自己工整的字迹和有条理的步骤，对着年岁敬了个礼。 四种吃的、一种喝的端上桌，虽然都有柠檬的存在，但是样式丰富，香味诱人。 “栀岁，你真是厉害啊，我就从没想到过，还能用柠檬配合着别的食材做出来一桌子菜！”邹奶奶用遍布皱纹的手竖起了大拇指。 “你们尝尝合不合胃口。”年岁笑着，给她们拿了碗筷。 年岁也想知道，她按照现实世界的调料用量做的饭菜，这个世界的人尝起来会不会口味适当。 “看着就好吃~”年花息一直盯着几样菜，不过还是等着邹奶奶夹了菜，才动筷子。 邹奶奶原本牙口不算好，想到要做鸡爪就觉得有点费劲，但真的尝了一口这无骨鸡爪，瞬间爱上了这种味道。 鸡爪去掉了骨头，也没有了被骨头硌到的心理负担。 那鸡爪浸泡在酱料中，咸鲜味道浓厚的酱汁从鸡爪外，渗透到了鸡爪内的软肉中。 柠檬的酸被糖中和后，变成了味觉可以接受的程度，像饺子中放的微量的醋，酸得提味，却不倒牙。 小米辣放的量正合适，能引起舌头的热与麻，但不至于辣到头上冒汗。 那鸡爪肉外面的皮绷得紧紧的，肉厚的地方内里软糯，有筋的位置是脆脆的，但已经煮透了，并不难嚼。 一个鸡爪拖汁带酱地唆到嘴里，嚼起来有糯有脆，恰到好处的酸与辣相结合，再加上冷藏过后丝丝凉气的包裹，让整个鸡爪的味道鲜香劲爽。 邹奶奶一连吃了好几口，才擦了擦嘴边的酱汁，笑着开口说话：“没想到我这牙口，有一天也能吃鸡爪吃到欲罢不能。” 邹奶奶从鸡爪的美味里回过神，才感觉到腿一直被一个力道扒拉着，她以为是小虫子，用手拍了拍，竟然拍到了一只毛绒绒的东西。 低头一开，才发现拍到的是猫爪。 底下那一团小东西，脸黑得快看不清楚五官，正举着爪子拍她，可爱地“喵呜”了一声，好像也想吃鸡爪。 邹奶奶怕它不吃，拿了一小块先扔在地上：“你尝尝，别把你小舌头辣坏了。” 煤球的头跟着鸡爪落地的动作垂了下去，然后愣住了，抬起头气愤地喵喵叫，邹奶奶以为它是辣的，笑了笑没有再喂它东西。 年花息已经吃了一个柠檬烤翅，不仅把肉啃得干干净净，骨头梢也给嚼了。 她意犹未尽地放下骨头，像邹奶奶强烈推荐：“这个也好吃得不行！” 年花息夹了一块无骨鸡爪，邹奶奶夹了一块柠檬烤翅，两人互相交换着吃。 那烤翅被柠檬汁腌过，轻盈的柠檬香气已经深入到了肉层深处，浸润到了骨子里，烤翅上放的柠檬片已经烤干，却把另一层香味镀到了烤翅焦香的表面。 又因为热力烘烤，烤翅上的酸味大部分已经蒸发，只留下淡淡的果味。 咬上一口，主要的口感仍旧来源于烤翅本身。 那鸡翅带皮的肉已经烤成了一薄层的硬壳，另一面的肉沿着十字刀口向内收紧，整体呈现诱人的酱色，零星分布着点点油光。 那烤得微焦的壳吃着微脆，落入牙缝咀嚼出混杂着油香的肉香，软嫩的肉整体饱含炙烤香气，嚼起来鲜香四溢，微量的肉汁浸润舌头。 相比于普通烤翅，柠檬的香味解除了烤出的油的腻味，同时把口味上挑得轻盈了许多，平时多吃几个就会腻的烤翅，此时吃好几个，还是能保持吃第一口时的美好口感。 “这个味道真是独特啊，我从没想过，加上一点柠檬味道，鸡翅反而更好吃了。”邹奶奶细品着酱料的味道，感慨道，“之前只觉得柠檬是个用处不大的水果，如今看来，做调味料味道也很绝！” “这鸡爪也好好吃啊，感觉作为日常的小零食，或者下午茶的一部分，也很不错，坐在树屋里，喝着甜甜的饮料，吃着酸爽的鸡爪，这一下午也太棒了吧！”年花息又喝了一口甜蜜的柠檬浓缩汁。 煤球在几个人脚下绕来绕去，看上去有些焦急。 看到她们吃得这么香，它终于忍不住跳上了桌子，鼻子还没凑近盘子，就被年岁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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