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爷乐呵呵地劝和道,“大哥,老三只是说来哄哄言儿罢了,哪会真的动你那个宝贝葫芦……” 二爷爷生性温和,圆乎乎,白里透红的脸蛋旁是大大的有福气的耳垂,再配上他那标志性的微笑,简直就是个行走的弥勒佛。 所以,幼时慕言闯了祸总是躲在二爷爷的身后。 一旁姗姗来迟的四爷爷不紧不慢地道,“大哥脾气暴躁,三哥也是知道的,自然不会计较……” 四爷爷性子慢,走路说话也都是慢慢悠悠的,就连长袍衣摆处绣的那条盘踞的金龙龙尾晃晃悠悠地都比其他几位爷爷要长上那么一截。 “我说二哥……”四爷爷话锋一转,“慕言这无法无天的性格就是被你给惯的,这次竟还跟偷偷拿我的丸药下山,这次说什么也得让他在祠堂里跪上三天三夜长长教训!” 慕言听得脸一白,正想放下脸,耍个小赖,撒个小娇时…… 大爷爷接连摆手,“这可不行……” 还是大爷爷嘴硬心软最疼我…… 慕言感动得快要哭了…… “要罚也该回来再罚……” …… 正当慕言暗自神伤爹不疼娘不爱时,他身旁的三爷爷倒是关注到了重点,“回来?我们要去哪儿啊?” 二爷爷眯眼一笑,“当然是去给言儿相亲哪……” 三爷爷了然。 “相亲!”慕言一脸惊恐。 “瞎说什么呢!”大爷爷反驳道,“什么相亲啊,那分明是去成亲的” “成亲?!”慕言如遭雷击。 “言儿啊,你可千万莫怪我们啊,这是你千年前的老祖宗给你定下来的亲事,无论那姑娘是胖是瘦,是美是丑……你都认命了吧!” 二爷爷宽慰他道。 慕言哭丧着脸道,“莫不是你们坑我了吧,在今天之前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们提及过,而且你们说是我老祖宗给我定的?等等……我都不知道我那老祖宗是谁,我那老祖宗怎么知道千年后会有个我啊,还操心地给我订了个娃娃亲……” “这个嘛……说来就话长了……”四爷爷依旧耐着性子跟他解释道,“今天我们赶着上路去阴丘山呢,一边走一边路上跟你解释吧……” “其实准确地说来,是千年前你们老祖宗与凤族的凤璇凤主定下的婚约……” “那怎么会轮得上我……”慕言之前也知他们云龙族与凤族交情匪浅,可未想到竟还有这层关系……莫名其妙地多了个未婚妻……这对于已经有了心上人的慕言来说不亚于是个晴天霹雳…… “没办法呀……”云龙族的四位长老为了详细地向少主解释清楚这其中的干系,犹如云中散步一般走得不紧不慢…… “千年前火凤族被昆仑族的始祖乌淼一举歼灭,虽我们云龙族仗义出手,可也只是惹祸上身,最终元气大伤,死里逃生之后不得不退到这第陆峰隐形埋名,潦草此生……”
第115章 “这事还得从千年前说起,当时我们云龙族的族长慕容,乃是千年难遇的修炼奇才,自小天赋异禀,他年仅八岁便能熟习云龙族的修炼功法,前族长宠妾无数,共有十字,而论其中最得他看重的便是三子慕容,不光是因为他是嫡子,地位尊贵,还有一个便是他天赋奇绝的原因” “当时的族长曾有意为慕容找一门当户对的女子与他婚配,可是慕容醉心与修炼,不思儿女情长,时间一久,百般劝说无果凤族长只得死心,最后在慕容二十八岁那年因旧伤复发不治而亡,而慕容就此顺理成章继位成为云龙族新一任的族长” “也就是在同年,凤族的凤主凤璇名声大噪,风头无量,而得知凤璇盛名的慕容便生与她一较高下的心思,于是于那一年欣然前往阴丘山,那一战胜负如何,我们不得而知,只是从阴丘山上回来之后,慕容便似变了一个人一般,不再在崖边磐石日夜修炼,而是日夜将自己关在房里,闭门不出,就连下人送饭时也不让进去,只让他们放在门口……” “如此这般过了一个月,直到有一日他将当时的几位长老唤进屋里,众人这才发现这屋里铺天盖地地都是一女子的画像,数量繁多,约有千张,而且都是慕容亲笔勾勒,一颦一笑,栩栩如生” “也就是在那时因为一月未眠,双目通红布满血丝,面容憔悴邋遢的他向诸人宣布要与凤族结为姻亲,为显诚意,并派下当时云龙族内资历最深,最德高望重的长老亲自前往阴丘山下聘,带去的聘礼无数,其中最珍贵的便是那只我们养了约有五百年之久的电云虫虫王” “而凤族也同意了这场婚约,只是后来不知发生了何事,凤璇为了一位男子突然悔婚,与那男子私定终身,而那位男子最后便是凤族千年前消声灭迹的罪魁祸首,而痴心与凤璇的慕容更是不顾族中各位长老的阻扰,执意卷入这场纷争之中,最后累及己身,落得个惨淡的下场……” “而他们火凤一族或称为幽禁,也可称为保护地被凤璇设下的阵法困在阴丘山上长达千年……”三爷爷摇头唏嘘不已。 “而凤璇或因内疚的背弃婚约,或是被慕容对她无私奉献的爱所感动,最后她与慕容定下几世婚约,凡继她血脉之力的凤族女子及笄之后需嫁于云龙族时任族长为妻……” 慕言仰天痛呼,“我说他们两个也够武断的,他们那一辈的恩怨情仇凭什么要强加在我们这后一辈身上!万一我是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呢,那凤族姑娘也要嫁给我不成?” “我说你怎么像个大姑娘一样,让你娶亲又不是嫁汗,人家凤族姑娘还没意见呢,你在这呼天喊地个什么劲呀!”大爷爷一吼,山河都得抖三抖。 慕言连忙噤声,一脸委屈地嘟囔着,“敢情不是让你娶,你肯定说得轻松哪!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也是逃婚出来的……” “哎呀……你!”大爷爷扬手作势就要打,慕言吓得抱头一躲。 二爷爷急忙抬手拦下,“大哥……孩子还小,你慢慢教……” 大爷爷看着二爷爷口中比他还要高的“孩子”,胸口堵得喘不过气来,眼眯缝地扫过场上诸人,“这些事都是谁告诉他的?嗯?” 四爷爷咳嗽一声,双手背于身后,仰着头向前走去。 “我说你小子……”三爷爷却看出端倪,“莫不是这次下山有意中人了吧?” “没有!”慕言不自觉地手攥成拳,大拇指与食指摩擦不断。 “哦~”诸位爷爷了然。 慕言看着坏笑着望向自己的四位爷爷,急得赤红白脸,信誓旦旦地向他们吼道,“不论你们怎么说!反正那个什么狗屁凤主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娶的!谁娶谁就是小狗!” 阴丘山上。 第二日。 木荀如约将叮当泉水送给西师父,在西师父的百般请辞之下,送着他们一行人出了虹鸣城。 回到木家后,便将木殆请上正殿。 “殆儿……你爹的身后事都已安排妥当……” “多谢伯父” “嗯……”木荀端起茶碗轻呷一口,“有关于疏儿下落一事,你可想出什么了吗?” 木殆眼瞟过站在木荀左边的罗膑,拱手道,“爹爹在世之前曾只言片语地说过,那只白色的鸟儿名唤柏羽,身形虽小可速度极快,千里之远于它来说不过瞬息之间,原本这种鸟儿生性自由,又速度敏捷,极难捕捉,是爹爹动用手段之后专门训练用来传递消息的……” “那要如何联络?” “伯父,你听过鸳鸯咒吗?”木殆缓缓道,“在两只柏羽一公一母身上下一种连接咒语,将母的那只斩断翅膀锁在笼中,圈养与它,公的那只柏羽无论身在何处都会回到母柏羽身边,而且对圈养他的人言听计从” “现在那只母柏宇养在哪里?” “就在我爹爹的房中……” “嗯……你带我过去吧。” 三人来到木昀房里,在房中果然见到一只断了翅膀浑身洁白的鸟儿关在笼中。 而在笼外还有一只同样羽毛洁白,的鸟儿扑哧着翅膀绕着鸟笼腾飞,与母柏羽不同的是,公柏羽的头顶上长着一顶红色的羽冠。 见到他们一来,那只公柏羽仇视性地向他们扬了扬利爪随后如浮光掠影一般速度飞快地向外飞去。 见它走,木荀急道,“殆儿……这鸟儿不认我们,这该如何是好?!” 木殆凝眸片刻后,望向趴在鸟笼中有气无力的母柏羽,“伯父……看来还得从这只鸟的身上下功夫……” “那就交给你了吧!最迟明天我要知道疏儿的下落知道了吗?”木荀拂袖而去。他可真是一时一刻都不想在等了! “是,伯父!”木殆拱手相送。 中午时分,生生被拔掉尾巴上翎毛的母柏羽躺在木殆面前的桌子上已是气息奄奄。 一滴滴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母柏羽洁白无暇的羽毛,桌面白色的羽毛,红色的血铺天盖地,已是一片狼藉…… 木殆一脸冷漠地抬手拔掉母柏羽身上的羽毛,那只可怜的鸟儿已没有力气叫出声,被剧痛折磨得只能蜷缩在原地无声地战栗…… 终于,在它奄奄一息之时,公柏羽扑腾着从外飞进,落在桌上,低头哀痛地为母柏羽梳理着身上的翎毛…… 下午时分,木殆如约捧着那张寄回来的回信双手奉上给木荀。 木荀接过,一目十行,看清里面的内容之后大惊失色,上面木昀派下去的人竟然回,经他多番验证查询后发现,人称“笔中仙”的西七师父曾于十八年前在落渔山附近与一百眉老道手中抢回一岁的孩童,带回西家山后收为二弟子,取名青明…… 竟是他!木荀激动地将信纸合起,眼前浮现出那个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的少年,想到自己几天前便于自己的亲生儿子打过照面,心中是又惊又喜又悲…… 他的儿子长得很好,浓眉大眼,老实敦厚,笑时还会露出两颗小虎牙……只是…… 令人惋惜的是,有一只脚却是瘸的…… 而且据西师父所说伤口上还沾染上了煞气……这煞气天下难解,就算他肯用尽一瓶叮当泉水也只能暂时压制住煞气,延缓煞气蔓延时间…… 而终有一日,这煞气会将青明吞没,轻则终身残废,重则性命不保…… 而木家的家主又怎能是一位手脚不利的残疾人呢? 若他执意要将家主之位传给自己的亲生儿子,只会累及整个木家被人耻笑,而他也就此成为木家的罪人! 木荀浓眉紧锁,双眼微眯地望向毕恭毕敬站在他面前的木殆,随后神色波澜不惊地将信纸展开。 信中后半部分写着,那人长途跋涉赶往西家山而去,却正好遇见西家师徒出门,与之错过,他便在西家山上坐等,不知归期几何。 信尾处还寄言,望木昀保重身体,善自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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