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魔宫,找了个距魔宫不远不近的客栈住下。这次客栈余房很多,两人便分房而睡,雎不得很是失落。 再加上林念慈买了与阵法有关的书学习,去找他的时候更少了。 他看着她认真学习的样子纠结地想,到底要过几日告诉她自己解开了才不会引起怀疑? 他待在房里无聊至极,便去魔宫折磨他的宫奴们取乐,宫奴的数量在他的摧残下日益减少。 不过最近林念慈学到了难一些的地方,不会的寻他来问,开始整日整日地坐在他房间里。 他更纠结了。 …… 扶云板着脸:“你将你我的事告诉我父亲,还问哪里得罪我了?” “冤枉啊祖宗,我为何要告诉太傅?”金九霄指天发誓,“我若告诉太傅,便让我天打雷劈,受……” “好了,知道你没说了。”扶云捂住他的嘴,面露愁色,“父亲要将我嫁给凌云侯府的二公子,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嫁与他,我只想与你共白首……” 她说着说着含了泪。 金九霄抱住她,也沉默了。过了片刻,他似下定决心般深吸口气:“扶云,实话告诉你罢,我今日来此便是来带你走的……我、我,你随我走,我一定会对你好,你随了我,你现在过的什么日子,以后便过什么日子……我们双宿双飞,一起离开这里……”到最后,他的声音微抖,似乎怕她不肯同意。 “我愿意!”扶云抱紧他,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若是今日父亲不匆匆为她定亲,她不会如此轻易地做出决定,她不愿嫁与自己不喜欢的人。 扶云带着她的美好景愿收拾了金银细软,跟着她的情郎私奔了。 但一出了城,她的情郎便变了一副模样,她所有的梦想都破灭了。 “聘者为妻,奔为妾,你不知检点随我私奔,便是妾!”金九霄夺走她的包袱,又踢她一脚,冷冷地嘲讽她。 扶云不可置信地跌坐在地,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 她晶莹的泪花闪现:“你明明说过会对我好的,你明明说过不会打我的……” 金九霄勾起唇角,眼底的冷漠深深地刺痛了她:“扶云,你太天真了,我说你便信吗?” “我哪里错了,你说,我改,”她冲过去抱住他的脚,呜呜哭道,“不要扔下我……” 她与人私奔已是坏了名声,再被抛弃,更无容身之处。 “你错在信了我,”金九霄笑了,“不必担心,我不会扔下你。” 金九霄带着娇滴滴的扶云往北而去,一路上对她非打即骂,没有半点好脸色。 两人行了半年,来到一处荒凉之地,此地人生得奇形怪状,扶云很是害怕,但金九霄丝毫不关心她。 “我有一绝世美人献于魔尊。”金九霄在雄伟的宫墙前向着前面的宫奴点头哈腰。 宫奴抬起扶云被精心打扮过的脸,点头,然后扔给金九霄一只储物戒:“很好,滚吧。” 金九霄满意离去,没有再看过扶云一眼。 她紧紧追过去:“金郎,你不是说过不会抛弃我吗?”后面的魔将她按倒在地,她狠狠摔在地上,全身剧痛。 泪水模糊双眼,金九霄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她终于明白,她的金郎自始至终都在利用她。 …… 林念慈自梦中醒来,没想到还会将后续也做了。她为何会做这个梦?难道与此次的星力有关? 她想不通,便起了床,去桌前解阵法。 雎不得刚醒,林念慈便拿着解了一早上的阵法过来:“这个阵法要如何解?” 他看了一眼,拿过笔改了几下,阵法立刻解开。 她拿回去仔仔细细地看,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太聪明了。” 他唇角上扬几分,在她身边坐好,默默看她继续解其它阵法。 这几日皆是如此度过,他也越来越煎熬。他不想骗她的。 其实告诉她自己是魔尊也没什么,她讨厌喷子,只是顺带地讨厌了魔尊这个身份,若是知道魔尊不是她想的那个形象,或许她便不会厌恶了…… 他想了很多,最终开口:“其实我……” 窗外一道烟花骤起,照亮整个六示城,也照亮整个房间。 林念慈走到窗前,一向昏暗的六示城今日竟尤其亮,街上几乎所有人都手持一个夜明珠。 “今日是魔族的什么节日?” 雎不得被打断,便解释今日的节日:“上一任魔尊宠妃非魔族人,一直不喜欢六示城常年昏暗的环境,为博美人一笑,魔尊便设立了‘明’这个节日,要求节日里所有人必须手持夜明珠,街上时刻放烟花,以达到其它洲白日的效果。” 她坐回他身边:“上一任魔尊?那现在这位宠妃如何了?” 他的眼角流出嘲讽:“她早死了。” 她的视线又转回阵法上:“唉,魔宫的阵法到底如何解?” 他将面前画好的解法推给她,缓缓道:“我解出来了。” 林念慈的眼睛闪过一道光,也缓缓地笑了:“真的吗?太好了。” “你知道吗?我很不喜欢被骗,”她贴近了他,将纸抽出来,顿了顿似开玩笑道,“你最好,真解出来了。” 雎不得心脏砰砰地跳,总感觉她意有所指。 两人又一次来到魔宫,与上次不同的是,魔宫里的宫奴多了些,但依旧不见魔尊。林念慈也比上次来时自在许多,似乎完全不怕他碰见魔尊。 阵法下是一间昏暗密室,密室前方一张桌子一张床,后面一池灵水。 他们在桌子里找到一根白玉发簪,白玉通透,雕刻一朵祥云,云上密密麻麻地画了许多黑色花纹,花纹下包裹着星力。 “诅咒?”林念慈看着熟悉的黑纹,“要如何消除?” “此为伴生咒,立咒者以玉簪为媒介将咒下于人识海之内。”雎不得望着这根许久未见光的玉簪,心里一片茫然,“若想消除咒语,需知道立咒者的诅咒,然后为被咒者打破诅咒即可消除。” “这种地方,只有魔尊能来吧?”她打量四周,最后盯着他,“我们要接触魔尊?” “……”他垂着眸子,没有看她,“我们先出去吧。” 六示城一片光亮,空中的乌云似乎都被照亮。两人空手走在通明的街上,与所有人格格不入。 林念慈拽住他的胳膊:“你看过海吗?” “嗯。”他点头,但情绪很是低迷。 她收紧手指:“陪我去看看吧,我没有见过。” “好。” 原本深色的海面在光下变浅,海浪一声高过一声,卷着风袭来。斑驳的礁石锋利,海浪不厌其烦,一下又一下地将它们打湿。 风好像有吹走一切情绪的能力。 雎不得皱眉闻着海腥味,破天荒主动问她:“你知道海里是什么吗?” “不知道,”林念慈眼中闪过一丝兴趣,“或许是一些奇异的海魔?他们长得巨大或者很恐怖?” 未知又神秘的地方总是充满恐怖的色彩。 海,向来是魔域最禁忌的存在,无人敢去触碰。 “我也不知道,我从未下去过。”他轻轻地笑起来。 “那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微微睁大眼,嘴角含笑。 他没回答她,但他的行动说明一切。 他冲过去抱住她,两个人如海鸟般飞起来,一跃而下。 冰凉的海水充盈了全身,将所有感官都带动起来。海里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比岸上看见的还要暗上许多。 他们紧紧扣住对方的手,没有半分恐惧,向海底游去。 雎不得的长发不知何时散开,与林念慈的长发纠缠在一起。目之所及除了黑暗,便只有对方。 一声长鸣响彻耳际,紧接着是无数呼应声。林念慈形容不出这是什么声音,只觉得心神为之摇荡。这声音宛如自天边而来,带着古老和威严穿梭时间,抵达他们。 其中的空洞与震撼,无法形容。 她不自觉握紧雎不得的手。 一点光亮从黑暗中驶来,渐渐变成无数光亮,它们游得很慢,如轻盈的舞者,优雅曼妙。 行的近了,才看清它们的模样。 一只只石镜身形庞大,每一只都宛若巨船,它们身体透明,只有边缘勾勒光线,伞缘缓慢波动,无数触须随水而流,身后留下星星点点的微光。 随着它们的靠近,整片海现出它原本的模样。 海底的世界五彩斑斓,数不清的小小生物在海底露出脑袋,疑惑看着外面,黑蛛蛛被气泡裹着,跳下去,不时戳戳这个小脑袋,拍拍那个小脑袋。 石镜们围上来,绕着他们转了一圈,才继续前行。 两个人的脸在石镜的微光下愈发柔和,在林念慈好奇想去摸那些石镜时,雎不得将她拽回来,趁她未有反应轻轻吻上她的侧脸。(此为脖子以上) 比想象中还要软。 林念慈一愣,手不由得攥住他的衣领,狠狠吻上他的唇。 顺便还传音给他:“大胆点儿,要亲就亲嘴,亲什么脸。” 雎不得整个人都僵了,全身血液往唇上涌,唇变得更加欲红。他的所有感觉似乎都集中到唇上,其它地方变得又麻又僵。 她亲了一下,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又往回退去,他却伸出胳膊将她一揽,带入怀中,用力压上去。 出乎意料的温软,海水好像都变甜了。 他没有吻过别人,不知道人的唇竟可以如此柔软。他带着小心翼翼咬了一下。 怀中人早化作一滩水,软在怀里,他紧紧搂着她,宛如抱着最珍稀的宝藏。 林念慈没多长时间便心虚气短,想说话又发不出声音,不由得愤懑不已,明明是她先主动的,主导权应该在她这里,怎么就被他抢了。 这种感觉很是奇特,说不上哪里难受,也说不上哪里舒服,但就是两者交重。 她伸手掐了他一下,眼睁睁看着他从头到脖子红了个遍,全身也变得温热。 他捉住她作乱的手,压在前面,然后细细地看她。他的眼睛清泠发亮,模糊的倒影里只有一个林念慈。 她被他亮晶晶的眼神看得更加羞涩,只得低头钻进他怀里,不肯让他再看。 雎不得为她捋了捋散乱的头发,在她耳廓又是一吻。 她的耳朵也变红了,红得滴血,让他很想再亲一下。 海浪翻腾,海风轻轻吹过,将海浪打出的泡沫吹到海边。 两人从海底浮出,清凉的海水浸透全身。 雎不得的墨发在海里已经散开,长长的发披在肩上,甫一出水,如瀑的海水流落,明明不施粉黛,明明只着素衣,却美得似艳丽妖鬼,是与全身干净时完全不一样感觉。 他站直,那身清冷贵气彷佛又回来了,与他眼角的微红作衬,格外得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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