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拿在手中把玩,爱不释手。 神识往匕首内一扫,神色复诧异起来:“这是……灵器?” 时绒就知道,在场只有她师尊一人是识货的,压抑着隐隐的得意卖弄:“我自己瞎捣鼓出来的,也不知方法对不对~” 白亦:“……” 自己在山上捣鼓了几个月石头,就能做出灵器来…… 白亦不得不承认,自家徒弟虽然修行的资质差了点,但在炼器一方面真的很有天赋。 白亦:“你当真喜欢炼器?不是一时心血来潮?” 时绒听出他言语之中的松动,料想道那让她心动的潜台词。 当即朝前一步,险些就要指天立誓,大声:“真的,喜欢!” 白亦对上她那一双挂着黑眼圈的晶亮眸子,忍不住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入手处,她的发质细软,略显毛躁,且发量偏少,引得他心中一痛。 罢了, 崽自己想走这条路,能有什么办法呢。 只能多给她准备点生发水和美容膏了。 “等青云会结束,只要你还好好活着……” 白亦哽了哽,心如刀绞,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齿间挤出来,“我便寻个大师,教你炼器!” 这一刹那,时绒的求生欲直接爆了表。 双手握住白亦的手,激动:“谢谢师尊,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 白亦既欣慰又难过:“嗯……你过得快乐,为师就高兴了。” 藏在树后的程金金,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他刚和宴安一起巡逻探路回来,还未来得及招呼一声,忽然听到时绒嗓音嘹亮地喊了一句:“真的喜欢!” 紧接着瞧见就烈烈燃烧的火堆前,时亦色胆包天,伸手去摸时绒的脑袋, 而她不仅没有避开,还激动地抓住了对方的手。 宴安:“……” 程金金:“……” 这俩人难道是…… 在一起了? 程金金颤抖着归起了手指。 从小白脸出现,到小白脸“拿下”时绒,前后一共没有超过两天。 如此效率, 堪称摧枯拉朽。 “听说……” 程金金摸着自己若刀削一般的方下巴,“黑市里有卖改颜丹的,你说我去整两颗吃吃还来不来得及?我也好想靠脸吃饭。” 宴安惋惜地摇了摇头。 “下辈子吧,下辈子趁早吃,也许有救。” 程金金宴安探路回来,脸色精彩纷呈,两双眸子不住地在她和白亦之间往返。 时绒没有在意,反正不是啥正经队友。 一行人收拾收拾,又开始赶路。 夏日炎炎,除了高温,在林间行走最磨人的就是蚊虫。 前两天大家都开了护体结界,无所畏惧。越往里走,他们参与的战斗越激烈,灵力来不及恢复,根本分不出维持护体结界的消耗。 李玉让大家路上多留意,以便顺手采摘一些驱蚊的药草。 时绒没瞧见药草,倒意外采了一些不知名且无毒的莓果,权当路上消遣的小零食。 取了一颗放嘴里, 时绒神色平静。 将手中的莓果递给白亦:“吃一点?很甜的。” 果然困境会历练人成长, 绒崽现在懂事了,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想着师尊了。 白亦表面平静,内心感动得一塌糊涂。 顺从地取了一颗放进嘴里。 时绒开始憋笑,死死盯着白亦的脸, 想看他被酸到皱眉的表情。 白亦细嚼慢咽,表情从始至终没有过一丝变化。 末了,朝她一笑:“嗯,是挺甜的。” 时绒:“???” 时绒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挑的那一颗恰好是酸的。 但见白亦笑吟吟看着自己的模样,又怕其中有诈。 绕到程金金跟前:“开路辛苦了,吃一个?” 程金金毫不客气一抓大把,丢进了嘴里。 “呕!!!” 丈二高的大块头瞬间蜷缩成了一团,脸上的五官狰狞地挤在一处,发了癫似的直打颤:“这啥啊,呕!!好酸!!!” 白亦脸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凝滞。 移眸时,但见时绒正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 噗嗤一笑,淡淡道:“看来唯一一颗甜的,被我吃掉了。”
第11章 程金金背着装着孟知雪的背篓。 他这么干呕抽搐着一倒下,熟睡的小鲛从筐里掉了出来,滚了两圈,停到时绒的脚下,醒了。 孟知雪本就是只未成年小鲛,在遇见小队之前,自己独自在森林中逃亡,损耗过渡,身体极为虚弱。获救后,时绒给她喂了颗妖核恢复灵力,她吃下便进入自我修补的状态,沉沉睡了过去,至今方醒。 时绒低头,视线恰好和她对上。 莫名感觉自己脑袋上滴滴发亮,下意识地想要回避,却被一只小手抓住了袖子。 大概是某种雏鸟情节,孟知雪看着她的眼神明显更为亲近和依赖。 “姐姐……” 这种情况,时绒没法铁石心肠地抽身离开,伸手将小鲛拉了起来。 小鲛就着她搀扶的动作一下抱住了她的胳膊, 踮起脚,在她耳边小小声,“我肚子有点不舒服,你能带我到树后面去一下吗?” 小鲛未成年,自然没有辟谷,吃喝拉撒,一样不落。 时绒为难住了, 在场就她一个姑娘,这事儿没法拜托别人。 但要和气运之子单独相处,时绒心里又有些打鼓。 偏头看向白亦, 视线相接,在他脸上定了一秒后,眼皮往上一抬,意在询问自己脑袋上的光环是否起了反应。 白亦隐晦地给了个手势。 ok? 时绒把心搁回了肚子里:“行,走吧。” 时绒和越天瑜打了个招呼,便脱离队伍,领着孟知雪朝森林深处走去。 修行者的听力太好,时绒特地走到很远才停下来。 “好了叫我。” 孟知雪红着小脸,在一颗树后蹲下:“嗯嗯……” 时绒退后了两步,背过身去。 因人靠近时折腾出的动静,附近的虫鸣骤歇,林中寂静一片,落针可闻。 如此境况下,这样的死寂让人尴尬, 孟知雪抱着裙子,羞红了耳朵。 时绒没回头, 靠在树边,吹起了口哨。 咻咻咻~ 高频的哨音连成一首歌,虽然断断续续不中听,但穿透力十足,在层蔟的林间幽幽飘荡开来。 半里开外,坐在枝头上调息的凤于白耳朵轻轻一动,睁开眼来。 那随着风断断续续飘来的,不成调的哨音,莫名让他感到一丝耳熟。 不待他想明白, 底下埋伏着的队友突然开始骂骂咧咧:“谁啊这是!有没有公德心啊?!大白天的吹口哨!我埋伏了半天的雪灵兔,被她一哨就给吓走了!” 顶着一头草叶的凤玉给气得七窍冒烟,原地上跳下蹿,“抄家伙!走,找人算账去!” “唉,玉哥玉哥!算了算了!” “对啊玉哥,敢在丛林里这么嚣张,弄出这么大动静的,定是有底气的人,多半难缠得很!“ 凤七和凤八两人手脚并用地拉住凤玉,给他拍背消气,一左一右地劝:“是啊是啊,咱们追雪灵兔要紧,等到了鲛人群岛,不有的是时间找人算账吗。” “主要是咱们不太好在森林打架!一个没控制住就容易把林子烧了,主办方可警告过咱们,防火烧林,积分清零的呀!” 凤玉直喘粗气,“可我都不知道她是谁,我找谁去啊?!” 一点火光飘落, 汹涌的热浪之中,凤于白缓缓从枝头之上滑翔而下。 末了,收起凤火焚身的羽翅,冷冷一笑:“呵,我知道她是谁。” 凤玉:“……” 凤七凤八听不进去他的话,瞬间忙碌起来。 用脚踩,用新鲜树枝扑,麻溜将那点飞散、落到树叶堆里的火星按灭:“快,快,小心一会儿燃起来了!” “那边,那边还有一个火星子!” 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凤玉:哥,自己人,别整那些花里胡哨登场的特效了行吗? 但他没敢吐槽出口,凤于白毕竟是凤族嫡系,还是他堂哥。从小被人捧着长大,有点虚势,端架子很正常。 凤玉:“你知道是谁?” 凤于白转身,朝丛林深处走去,淡淡:“小角色罢了。走吧,咱们顺手就能给她收拾了。” 时绒不知道自己惹了事,带着孟知雪回来时还颇觉庆幸,又苟下一次。 这回和气运之子接触,居然没引发降智光环。 结果刚一靠近队伍,就看到他师尊看着她的眼睛是眯着的,还抬手挡了挡,似乎正在被某股强光照耀。 时绒:“……” 至于么我就问? 她有了心理准备,故而在三息之后,乍见从草丛里窜出来的凤族队伍时,并没有半分惊奇。 “呵呵呵呵……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凤于白一身光鲜亮丽,施施然从林间走出, 身后落后两步,跟着三名灰头土脸的凤族小队的成员。 “凤族!” 散修们顿时如临大敌。 他们当时在观众席可看的清楚,凤族和云隐仙府在起始点就起了冲突。争锋相对,说要在赛场上一较高下的。 神仙打架,殃及池鱼, 散修们心里直呼倒霉,萌生了些许退意。 程金金将孟知雪所在的背篓往身后藏了藏。 宴安配合地往前站,走到队伍最前吸引注意,笑眯眯道:“初见就觉这位仙友不同凡响。凤族的功法在森林之中不便施展,你却还敢只凭一只小队主动前来挑衅。不知道是该夸你一句勇武呢,还是莽撞?” 凤于白嗤笑,眸光轻蔑地从散仙脸上扫过去:“乌合之众,有何可惧?” “若非靠着清慈道君的脸面,人族哪能得到如此多的参赛名额?弱者爱抱团取暖,不外如是……” 他一咧嘴,尽显嘲讽,“可纵使让你们尽情抱团,人族往届最好的成绩,也不过是有两组侥幸成功到达了终点。前十之内,无一人族席位。就你们这样靠着师祖庇佑,才能跟我站在一场比赛之中的废物,也敢在此叫嚣?” 阴阳怪气的三言两语,直接点燃了在场所有人的怒火。 程金金最为上头, 双斧一横,不善言辞的他,直接开始了最简单又最极致享受的嘴臭:“#¥%¥%你大爷的。爷爷就是叫嚣了,你能奈我何?" 散仙亦是满腔激荡的怒火。 凤于白针对的不仅仅是云隐仙府,更是蔑视整个人族,诋毁清慈道君! 这样的傲慢和轻视,但凡是个热血青年,都不能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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