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在意这个? 将话说完的齐遥禄抿了抿唇,撇开了那淡淡的惋惜感,蹙着眉看着江瑶白,想要让她感受到自个儿的嫌弃、诧异和隐隐不耐。 可江瑶白却压根没去管齐遥禄是何反应。在看到齐遥禄停了下来之后,她立马又伸手指了指他,想要让他继续说。 齐遥禄看着眼前这在月光下都比自己的要白皙的手,唇抿紧了些,抬眼看向了江瑶白,对上她那隐约带着恼意的眼睛,心中的不耐不知不觉地弱了几分。 江瑶白见齐遥禄不说话,还以为他是无声地拒绝了跟自己沟通。 她的目光顿时冷了几分,将恼意压下,正想收回手换种方式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便见齐遥禄忽而伸手抓住了江瑶白的手往自个儿的方向一扯,将江瑶白扯得猛地弯下腰之时,借着这股力道站了起来。 这一进一退间,齐遥禄与江瑶白擦肩侧身,待到江瑶白站稳时,两人已经变成了侧对着椅子而站了。 “你干嘛?”齐遥禄望着江瑶白面无表情地开口了,又在听完自己口中的话后一挑眉,无声一笑后放开了江瑶白的手,挑眉看着她,仿佛在无声地询问着什么。 江瑶白被他这举动给整懵了,略带困惑地试探性开口:“我干嘛?你不是还有话要说吗?” 这番话一出,江瑶白下意识地抿了抿唇,看着齐遥禄迟疑着。 齐遥禄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站在原地对着江瑶白张了张嘴,无声询问自己是否可以开始说了。 江瑶白虽觉齐遥禄的做法奇奇怪怪的。可刚刚的话,她确实还没说完。此刻齐遥禄愿意配合,江瑶白只是稍一思索,便点了头。 齐遥禄见状开口,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道:“既然你摊开来说了,那我也就直说了吧。你们五大超级纨绔声名远播,我本也没打算要自讨苦吃跟你合作。我只有一个要求,我们各查各的,你莫要妨碍我,我也不去打扰你,如何?” 齐遥禄语调毫无起伏地念完了江瑶白的话,想想她刚才恼怒生气的点,瞬间竟是觉得这要求还算靠谱。 再加上齐遥禄本身其实也是这个看法。是以,几乎没有丝毫犹豫,齐遥禄便点了头,又示意江瑶白帮他说话。 江瑶白见齐遥禄点头时便安心了大半。此可见他想说话,江瑶白自然不会拒绝,当即如他所愿地开口:“可以。既然你也是这般想的,那我们击掌为誓,如何?” 击掌为誓,在大旭境内,乃是一种较为普遍的约定方式。总共击三掌,一掌拟约,二掌定约,三掌履约。 一旦三掌击完,誓约便成了。日后若是有人违约,据说可是会遭天谴的。 不过,这遭天谴的说法,江瑶白是不信的。但击掌为誓,江瑶白还是重视的。 因此,听得齐遥禄要求击掌为誓,江瑶白瞬间便严肃了起来,对着他一点头,右手成掌举起,与齐遥禄击掌为誓。 一掌拟约。江瑶白看着相贴的手掌,神情认真。 二掌定约。齐遥禄瞥向了江瑶白,挥掌之时带着点儿漫不经心。 三掌…… 第三掌还未落下,密林入口方向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跑步声! 江瑶白和齐遥禄一愣,迅速地转身,刚看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下一刻便被带着刀的侍卫们给团团围住了! 江瑶白两人一惊,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前方的侍卫们又忽然让开了一条路,穿着一身铠甲的侍卫统领池涛带着负责拿火把的侍卫,一起走过了侍卫们让出来的路,到了江瑶白和齐遥禄两人面前站定。 作为皇宫的侍卫统领,池涛自然是认得齐遥禄和江瑶白的。 此刻他脸上的神情连变,最后躬身一抱拳,不卑不亢地道:“齐世子、宁乐郡主。卑职奉陛下之命……还请两位随卑职走一趟,见一见陛下。” 江瑶白和齐遥禄瞧着周围这大阵仗都有些纳闷。 再一瞧池涛那躬身等待答复的样子,两人不禁转头看着对方,试图通过眼神让对方明白自己想让她/他开口的意思。而后,他们又在勉强领悟到对方意思后,一齐看向了池涛开口说话了。 “池大人请带路。”张口说出了江瑶白心中所想的齐遥禄一皱眉,对她这斯斯文文的规矩话语感到抵触。 “走就走,还不领路?”口出齐遥禄心中之言的江瑶白一蹙眉,对他这毛毛躁躁的不耐应答感到不适。 池涛闻言下意识地抬头看了齐遥禄和江瑶白两人一眼,对他们两个这话感到有些奇怪。 不过,他此刻也没空去细究这事。只是点了下头算是回应,便转身带着江瑶白两人离开了密林。 第27章 谁约谁 庆和宫的偏殿里头,被侍卫压着进屋的桃乡和庆生齐齐跪在了地上,悄悄抬眼看了一眼沉着脸坐在主位上的江云启、齐轻瑛和辛芷,又默默地一块儿低头看着地面,齐声喊道:“婢子(小的)拜见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你们可知罪?”江云启沉声问着,一开口便吓了桃乡和庆生一跳。 “回陛下,婢子(小的)不知所犯何罪!”桃乡和庆生异口同声地应了,整个人既有些懵,又有些忐忑。 因着江瑶白和齐遥禄那心口不一之症,他们两个今夜是哪儿都没乱走,只忙着帮自家郡主和世子圆谎领路了。 甚至,在被突然冒出来的侍卫们抓捕带到这儿来后,桃乡和庆生都还是摸不着头脑的状态。唯一觉得有可能导致自己被抓的原因,还是自家郡主/世子与对方深夜相会。 可……这也压根就够不上罪呀! 心中坚定这一点的桃乡和庆生应起话来是半点都不虚。唯一那点儿忐忑,还是来源于对自家郡主/世子的担忧。 也不知道他俩怎么样了…… 不约而同划过同一个想法的桃乡和庆生刚走神了一瞬,便听江云启冷哼一声,道:“方才,新科状元裴元生暴毙,尔等还不从实招来!” 桃乡和庆生听得一愣,下意识地看了江云启一眼,后又意识到自己这举动甚是无礼,便又赶忙低下头去。 “回陛下,婢子不知道要招什么呀。”桃乡话里满是茫然之感,是真的不明白江云启想要他们招什么了。 “对呀,陛下。我们不认识什么新科状元呀。”庆生同样糊里糊涂的,不晓得自己在这事上头能招什么。 江云启闻言没有应声,而是略一思索,便转头对着辛芷点了下头。 辛芷得了讯儿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才沉声道:“这大半夜的,你们两个没在这庆和宫中,反而一起守在了御花园里头。该招什么,你们难道真不知?” 辛芷这话,说得桃乡和庆生心中一紧,又莫名地有些安心。 至少,她这个问题,比起江云启那莫名其妙的招不招来,更让他们觉得心里有数。哪怕是因此而挨罚,也比江云启那边的莫名其妙要来得好些。 思及此,桃乡又想起刚刚捉住了她和庆生,便呼啦啦地往密林里涌去的侍卫,只觉得江瑶白和齐遥禄多半也是被抓住了。 她心中念头一转,果断地磕了头,道:“皇后娘娘,婢子知错。郡主体恤婢子,婢子却不该因为想要见庆生,便听了郡主的话,带着郡主去了密林,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就跪在她身边的庆生闻言惊讶地转头看了她一眼,而后也反应了过来,跟着一磕头,道:“小的也知罪了。世子仁厚体恤小的,小的却不该大半夜的带着世子去见桃乡。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辛芷、江云启和齐轻瑛三人都没想到桃乡和庆生竟然会把这外出缘由揽上身,甚至这理由听上去也算勉强说得通。 若是平时,江云启他们见这两人这般护主,说不定还会顺势轻轻放过这事。可今夜却是出了命案,这事自然就不能让他们这么糊弄过去。 心中都明白这一点的江云启和辛芷同时转头看向了齐轻瑛,等着她出面询问。 齐轻瑛对着他们点了下头,表明自己知晓他们的意思。而后才不紧不慢地道:“瑶白也就算了。依她的性子,确实有可能陪你走这一趟。可遥禄。” 齐轻瑛说到这里一顿,抬眼看向了庆生,轻哼一声,道:“以他那性子,绝无可能平白陪你走这么一遭。” 齐轻瑛这番话语气不重,可落到桃乡和庆生的耳中,却让他们心中一沉,整个人瞬间紧张起来了。 “太后娘娘,世子他……”庆生张口就想要解释一番,好把自家世子从这事里捞出来。 却没想到,他才开了口,便被齐轻瑛截了话:“他是什么性子,你我心里清楚。糊弄的话就不必说了,你老实说,遥禄他是不是……” 齐轻瑛这话尾音拖长,听得桃乡和庆生都掐了一把汗,生怕她猜出什么来。下一刻,却听齐轻瑛语气淡淡地问道:“对瑶白上心了?” 桃乡和庆生瞬间脑袋一空,因这意料之外的话发懵,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是好了。 可桃乡不回答没问题,庆生却知道自己不能不回答。 他拧着眉努力地回想着齐遥禄对江瑶白的态度,以及他进入密林前那怒气冲冲的模样,最后忐忑中带着几分犹豫,道:“这个……真没有。我家世子看着……倒像是寻仇。” 江云启和辛芷一见庆生松了口,顿时精神一震。 江云启更是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家世子跟瑶白有仇?他们约了去密林决斗?” 庆生被江云启这问题问得一愣,不知道该不该认下这说法。 而桃乡却是听得心头一跳,连忙否认道:“当然不是!我家郡主那般柔弱,就算要寻仇,也不可能选在那种时间和地点呀!还亲自过去呀!” 辛芷见桃乡也入套了,她登时一乐,明面上却似笑非笑,道:“哦,你是说,瑶白去了密林,却不是去寻仇的。那照你这意思,她难不成还是去幽会的?” 桃乡听得这猜测只觉得头皮发麻,深感进退两难。 大半夜的约人在密林相会,不管是去寻仇的,还是去幽会,只要是坐实了,那对江瑶白的闺誉都有碍! 一发现这怎么回答都会伤及江瑶白的名声,桃乡毫不犹豫地将矛头指向了外人,道:“自然不是!其实郡主是被齐世子约出去的。甚至我们在到了密林之前,压根就不知道那人是齐世子!” 桃乡这次说的是大实话,无论是语气还是嗓音都比之前沉稳笃定许多。听得江云启三人眼睛一亮,知道总算是撬开桃乡的嘴了。 但,庆生却恰好与他们相反。 桃乡这话一出,江瑶白是捞干净了,可他家世子反倒多了一个诱骗江瑶白深夜前往密林相会的帽子了! 虽说齐遥禄的名声本就不大好,可面对着就在自己眼前发现的污蔑,庆生还是没能忍住,张口就为自家世子辩解道:“陛下娘娘明察!我家世子其实也不知道约的是谁的!” 庆生叫完屈,又觉自己这话太像狡辩了,便赶忙补充了一句:“而且,其实在赴约前,我家世子还以为对方是高侍郎的儿子高昌林呢!” 庆生吐露的信息有点多,江云启三人齐刷刷地看向了他。 “高昌林?不就是遥禄之前说的那个,骗他去爬树的那个吗?”江云启将名字与人对上了号,方才将目光落到了庆生的身上,道:“你如实招来!遥禄到底是怎么跟那高昌林对上的?这仇竟然还大到要半夜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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