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正常说话,他必然已经连声抗议否认了。可如今,他却只能看着江云启,一脸抵触郁闷地道:“见瑶白!我要见瑶白!” “不行!”江云启张口就拒绝了,耐着性子解释道:“现在宫里闹出事来。你和瑶瑶又莫名其妙地选择在深夜的密林里相会!这事你若是不讲清楚,那这嫌疑你们就洗不掉了你知道吗?” 第29章 谁道歉呢 闹出事来了? 齐遥禄下意识地在心中重复了这最重要的消息,又猛地回过神来,继续默念着江瑶白要说的话,脸上的神情却没掩饰住,流露出了些许好奇和诧异。 江云启见齐遥禄这神情仿佛是有所松动,顿时精神一震。正想顺势再说说这事,可考虑到他们本身找齐遥禄几人谈一谈,就是为了确认他们是否与裴元生的死有关,江云启那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总之,这事比你们想象中的要严重很多。你若是不想最后跟瑶瑶一起被移交大理寺审问,那便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会三更半夜约瑶瑶相会。”江云启这话说得是语重心长。 末了,他还放缓了语气,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对着齐遥禄道:“遥禄,你和瑶瑶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们愿意相信你们与今夜之事无关。可我毕竟是皇帝,不能单凭个人喜好去给一件事下结论。我们需要证据,你就乖乖告诉我,好吗?” 江云启说到最后已是带上几分哄小孩的感觉了。 齐遥禄看着江云启却只觉得无奈得很。 这压根就不是他不想配合,实在是就算他想要配合,他现在也配合不了呀! 带着这等有口难言的郁闷,齐遥禄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在江云启期待的目光下看向了他,苦闷地道:“瑶白,我要见瑶白。” 江云启那期待的神情顿时僵在了脸上,“刷”地一下冷下脸,盯着齐遥禄看着。 齐遥禄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可此刻他也说不出别的话了,只好硬着头皮回盯着他,再次强调道:“要见瑶白!” 江云启见他竟还执迷不悟般地只要求见江瑶白,甚至连称呼都不改一改,这火气登时又旺了几分。 “好好好!非要见瑶瑶才能说是吧?行!那就见!朕倒要看看,见到人后你又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江云启忿忿说完,转身就出了房间。 齐遥禄见状立马跟了上去,看上去似乎迫不及待。可他看着江云启背影的目光却带着些许懊恼之意,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压根就不应该跟江瑶白合作了。 而另一边的江瑶白此刻也不太好受。 因着她跟齐遥禄约好的就只有这么一句话,此刻的她受到了齐轻瑛和辛芷的热切关心。 “瑶白,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遥禄威胁你了?”齐轻瑛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 也不是齐轻瑛看不起自家外甥,实在是齐遥禄这家伙的纨绔名头,在聚星城可是数一数二的。江瑶白既然知道齐遥禄的身份,那就不可能对这家伙一见钟情! “瑶白,你就放心地说实话!这儿有你堂嫂我和母后在呢!那家伙若是真敢威胁你什么,我们帮你将人打出去!”辛芷眉微蹙,言语间表露出来的态度十分强势。 江瑶白看着她们两个,神情都软和了些。 可惜,对着她们这番好意,江瑶白完全没办法接受,只能对着她们勉强一笑,道:“见遥禄,我要见遥禄。” 齐轻瑛和辛芷闻言纷纷蹙眉。 辛芷更是直接伸手搭在了江瑶白的额头,全然没管江瑶白还在,转头就对着齐轻瑛道:“温度正常,瞧着应该没有生病。就是这反应,跟被齐遥禄蛊惑了似的。母后,您那外甥应该不会邪门歪道的东西吧?” “不会。他虽然是爱玩了点,却没机会学旁门左道的。”齐轻瑛一口否定了这个猜测,又看向了有些懵的江瑶白,想了想后柔声道:“瑶白,今儿个晚上宫中不太平。而现在,你跟遥禄都有嫌疑,你确定你必须见到遥禄才能回答吗?” 江瑶白在看到侍卫统领池涛的时候已经有点儿预感了。此刻听到齐轻瑛这句“不太平”,她顿时有种预感成真的凝重感。 若是可以,她其实也想配合齐轻瑛她们。可惜,现在她只能对着齐轻瑛一点头,道:“要见遥禄。” “行吧,既然你这般坚持,那我们去找遥禄。”齐轻瑛也没再多说什么,应了话后便站起身来,率先走到门边去开门。 实际上,他们一开始选择将江瑶白和齐遥禄分开来关,除了防止他们串供外,也是希望借着他俩独处的时候,问一些如同“是否真的是看上了对方”之类的私密点的问题。 可既然江瑶白强烈要求了要见齐遥禄,那他们其实也是无所谓的。 带着这等念头,齐轻瑛打开了房门,一眼便看到了领着齐遥禄过来的江云启。 “母后,看来您这边也一样了?”江云启一到门边便了然问了一句,还伸手指了指跟在自己身后的齐遥禄,道:“遥禄他也非要见瑶瑶。既然他们两个都不在意,那我们就一起问了吧。” 齐轻瑛偏头看了一眼抿着唇,看上去不太高兴的齐遥禄,想想先前桃乡和庆生两人所说的,他与江瑶白都不知道自己约的是谁的事,终是叹了口气,转身走回屋里,道:“都进来吧,记得把门关上。” “是,母后。”江云启应声,带着齐遥禄进了屋,亲自关上了门,才与齐轻瑛和辛芷一起坐成了一排,看着并肩坐在他们对面的江瑶白和齐遥禄两人,摆出了三堂会审的架势。 “说吧,你们三更半夜约在密林相见到底所谓何事?可有证据?你们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们。就在刚才,新科状元裴元生当场暴毙,你们两个若是拿不出证据证明你们约在密林并非密谋这事,那朕也没办法帮你们担保,只能移交大理寺还你们清白了。” 江云启刚刚被齐遥禄气到了,此刻说起话来也少了几分耐心,颇有几分公事公办的架势。 齐遥禄见证了江云启情绪的变化,作为导致这一点的罪魁祸首,他不仅不觉意外,还觉得自己有点儿无辜。 毕竟,这办法也不是他想的啊!真要怪的话,分明应该是去怪想出这种损招的江瑶白! 带着这样的心理,齐遥禄直接无视了江云启的那一点儿小情绪。 再加上,他压根就不认识什么新科状元,听得江云启说这人死了,也只是稍稍惊讶了一下,便再一次为着怎么证明自己清白这事而苦恼起来。 反观江瑶白,在听完江云启这番话后,连神色都凝重起来了。既为江云启那明显心里有气的模样而担心,也对江云启所提新科状元的事而惊疑不定。 如果她想得没错,姓裴的新科状元,只怕就是先前北尤钰说过的那个家里人认知奇葩的裴状元了! 这是前脚闹出了丑闻,后脚就直接死了呀! 江云启三人打定主意要问出话来,自然时刻注意着江瑶白和齐遥禄的神色,也没错过江瑶白此刻脸色变化。 齐轻瑛一个没忍住瞪了江云启一眼,又对着江瑶白安抚道:“瑶白,你别听你堂哥的。虽说是死了人,可与你们关系并不大。若是你们当真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至于要移交大理寺。只要豁出我这老脸,让你们留在宫中等到案子查清楚也还是可以的。” 齐轻瑛这话说得果断,听语气似乎十分容易。 可江瑶白和齐遥禄两人听着她说的豁出老脸,还是能猜出这事儿的难办程度的。 按照原本的计划,江瑶白和齐遥禄是准备直接拖到底的。 反正心口不一之症是不可能说的。这实话不能说,那拖到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的时候总可以了吧? 可现在,面对着齐轻瑛这说法,江瑶白和齐遥禄都不确定他们到底是不是在糊弄自己的。 毕竟,他们一个是女眷,父兄也只想让她快快乐乐地平安度日。一个父辈没有实权,本身还是个热衷玩乐的纨绔,压根就没那机会去了解这些。 倘若齐轻瑛是说着哄骗他们的,那自然是无碍。 可若是当真需要齐轻瑛亲自下旨才能让他们免去牢狱之灾,那他们可就真愧对她老人家了。 想到齐轻瑛这一世英名,很可能就会因为要为他们求情而毁于一旦,担上徇私枉法的名头后,江瑶白和齐遥禄不约而同地放弃了原本的计划,又下意识地转头对视了一眼。 江瑶白不知道齐遥禄是怎么想的。可想想他之前那么好骗,顿时就不准备让他先说了。而是用胳膊肘轻碰了碰身旁齐遥禄的胳膊,示意他开口。 齐遥禄心里也没想好要说什么。此刻见江瑶白有话要说,便顺着她的意思开了口。 “我……其实不是去幽会的。”齐遥禄听着自己口中这话,心中暗自点头,明面上却是努力维持沉稳的模样。 他刚想闭上嘴,又听自己口中的话接着说道:“我是去道歉的。” 嗯?道歉?!我堂堂聚星五霸王之一,你竟敢让我说是去道歉?! 齐遥禄一懵又一怒,偏头看向了江瑶白,同样用着手肘碰了碰身旁的江瑶白的胳膊,示意她说话。 江瑶白被他这神情吓了一跳,下意识便想要拒绝。 可转念想到他们现在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蚱蚂了,为了以后着想,江瑶白低下了头避开了江云启他们的视线,张口将齐遥禄的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不,其实是我应该道歉才对。之前误会你了,实在对不住,还请原谅。” 第30章 这家伙靠不住 嗯?误会什么?什么道歉? 江瑶白听着自己这话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转头瞄了齐遥禄一眼,对上了对方那透着几分得意与挑衅的笑容。 她抿了抿唇,稍微衡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忍了,应付过江云启他们再说。 却没想到,她是想就这么绕过去,可江云启三人却因他们这互相道歉来了兴致。 辛芷更是立马询问道:“怎么了这是?突然道歉,这可不像是遥禄会做的事。” 我才没道歉呢! 齐遥禄心中愤愤不平地反驳,可实际上因着说不了话,他只能不满地撇撇嘴,悄悄地瞪了江瑶白一眼,颇有几分让她瞧瞧自己做的蠢事的意思。 江瑶白此前本就没跟齐遥禄相处过,对他的印象全都来源于简单的资料,自然不可能知道这家伙是个哪怕知道自己错了也绝对不认错的主。 现在被辛芷点出来,她才隐约知道自己的疏漏之处,也不得不想办法弥补。 江瑶白念头转动,又抬起胳膊轻碰齐遥禄,示意他开口。 有了刚刚的失误体验,齐遥禄其实不太想顺着江瑶白的意思来了。可一抬头对上了江云启三人那仿佛在防贼的眼神后,他登时不爽了! 江云启三人的心思,齐遥禄其实也能猜到——无非就是他一个宁愿挨打也不肯道歉的倔脾气,竟然会主动去找江瑶白道歉,这里头肯定有什么不良企图之类的。 说实话,他们这样想,齐遥禄一点都不觉奇怪。甚至哪怕是换做他来思考,他也同样会做出这等判断。 可,凭什么江瑶白乱说话惹出来的祸,锅却要他来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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