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行叭,我是小狗子。 魏晗笑了起来,清隽的眉眼温润如玉,他保持着俯身注视的姿势点了点头,“嗯,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我决定……” 决定什么?你想干嘛?臭小子,你少借机威胁我啊! 我才不会……算了,看在你受苦十年的份上。 勉为其难,让你威胁一次吧。 “……原谅她了。”魏晗的声音响起。 做好妥协准备的小甯:“???” 魏晗已伸手托在她纸人漂浮的下方,轻轻声地问:“我原谅她了,所以,可不可以请她,不要再躲着我了?” 小甯的鬼火骤然一缩。 那手心就在下方。 来自生者生命的温度与暖意几乎要将她包裹其中。 她颤抖地想要躲开,可是一抬头,却对上魏晗那双温柔似水的目光。 她记着他先前的眼神里,那毫无生机的死气沉沉。 也记得他那时,纵使微笑纵使有礼,却已对所有万念俱灰的空无。 可是…… 可是她若落了下去,与他来说,无非又是一场求而不得的劫难。 她不可以这么自私的啊! 鬼火抖到几乎涣散。 她抱着鬼火,纸人的身体晃啊晃。 似是往下落去几分。 忽然! “云先生!” 赵四一声高呼犹如擂鼓,猛地震破这满屋子难以抉择的艰难。 小甯猛地抬头!连魏晗都起身转了过去。 小甯往前一扑,习惯性地扒在了他的肩上! 魏晗脚下一滞,侧眸看了一眼,眸中笑意浅浮,伸手,打开房门。 “云先生!” 赵四猛地蹿过院子,背上还背着一人,后头跟着暗七,肩膀上同时扶着另外一人,直接来到院子下的石桌边。 “如您所料!朱大人行至崇仁坊时,突遇行刺!” 魏晗一惊,当即走了出去! 便看赵四放下的人伤在腿上,并不严重,可一路鲜血却淋过了整座小院。 也不知是不是修补过命魂的缘由,魏晗仿佛看到院子里原本充斥的灵异被这股血气冲得紊乱了几分。 心下微起不安。 那边,暗七也将架着的人放在了地上,道,“先生请来看看,他伤在了要害。” 那边,坐在赵四脚边的朱亭镇白着脸回头,“石头!” 被暗七放下的正是先前那只闻声不见人的少年小厮,石沐。 明明只是个十五六的少年,却眉头紧锁,面色老沉。 听到朱亭镇的声音,还镇定地安抚他,“大人,奴才没事……噗!” 一口血喷了出来!直接朝旁边倒去! 朱亭镇当时就要站起来,“石头!”却被赵四扶住! 身后,一人大步走了过去。 径直来到石头面前。 朱亭镇一看,正是先前那个一脸神叨叨的小道姑! 张了张嘴,便见她毫不拘泥身份地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同时伸手。 暗七立刻将石头的嘴掰开。 云落落将手里的药丸直接放进了石沐的口中,道,“紫鸢。” 朱亭镇还没反应过来她喊的是谁呢。 头顶上忽有一道身影飘了过去! 他下意识抬头,便见,一个漂亮的跟天仙儿一样的……姑娘?落在了云落落身边,手里捧着一碗水。 暗七接过,强行给石沐灌了进去! 那紫色的花儿一样的漂亮姑娘一抬手,周身紫鸢花瓣浮起,绕着石沐轻轻旋转。 两息过后。 紫色的花瓣忽而朝石沐周身一紧! 像跟捆仙索似的,一把将他束缚其中! “噗!” 石沐一口血又喷了出来。 “石头!”朱亭镇再没忍住,往前踉跄着蹦跶。 却见原本昏迷的石沐缓缓睁开了眼。 “石头啊!” 朱亭镇顿时惊喜交加,酣然泪下,“你不能死啊!” “……” “……” 石沐艰难地再次闭上眼,哑着嗓子道,“承大人吉言。” 然后便再说不出话来。 云落落站了起来,道,“没事了,生机已回。处理一下伤口吧!” 暗七立马放下心来,将人一抗,直接往后院方向去。 魏璐回头看了眼,见到那石沐身上的血就这么沾染在暗七的身上,他也没半点在意。 轻轻地攥紧了帕子。
第五百四十七章 想要什么? 魏晗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下她,示意——别看。 魏璐点点头,转脸,却看到魏晗肩膀上趴着的小人。 蓝色的鬼火跟朵小花开在头顶上似的。 圆乎乎的脑袋十分乖巧的样子。 她盯着看。 那小纸人也抬头,朝她看。 两相对视片刻后。 魏璐突然说:“二哥,我也想要纸人。” 小甯嘴巴一咂——咋滴?被本公主迷住了? 啧!你们魏家人不行啊?这么轻易就拜倒在了本公主的美色之下! 然后,就听魏晗含笑温柔又耐心地问:“小妹说想要什么?” 小甯心里还在想,这魏二耳朵不好?这可不好,耳朵不好就是肾虚啊!得叫小道姑给弄点养身的药吃吃。 就见魏璐怔怔地看着自家二哥,突然吓到了一般地往后缩了缩,老实摇头,“我什么也不想要,二哥。” “???” 一脸迷惑的长公主殿下——你兄妹俩还好么? 石桌边,艰难站着的朱亭镇眼巴巴瞅着石沐被抗走,拽了拽官服的袖子擦了擦眼睛。 委委屈屈地问:“不用请大夫么?就让这个小姑娘看一眼就成了?那什么,我跟太医院的老赵挺熟的,请他来看一眼吧?不然我不放心。” 赵四嫌弃地松开手,朱亭镇一下站不稳,重新跌坐回去。 正要‘斥责’时。 就见旁边四喜阴森森地朝他看来,“朱大人,奴婢给您一次机会,收回您方才说的话。” 什么话? 哎?不对啊? 你个小宦官!这是在威胁本宰相么?! 他抱着膝盖,忽然再次放声大哭,“哎呀!我好痛啊!差点就没命了啊!四喜公公好吓人啊!救命啊!” “朱大人!” 四喜气得跳脚,“你又来这套!不许在我们先生跟前这样胡闹!要不是先生,您今儿个再喊救命都指定没命了!还敢不信我们先生!不许哭!” 朱亭镇果然一下收了声。 他曲着腿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血在他的脚下流出一片,他似乎并不真的感觉到痛。 扭头,看向站在一边的云落落。 便见她伸手一指,不知从哪儿,便召唤出一大片纸人,哗啦啦地飞过来,拎着小水桶,小铲子小抹布,顺着垂花门,一路……清理血迹。 那个周身飘着花瓣一看就知道不是人的漂亮姑娘拎着水桶,小心地跟在那群纸人身后。 他看了一圈儿,忽然又转头。 看到了方才爬墙头看到的一夜出现的巨大香樟树的真身。 遮天蔽日,枝叶成荫。 好一片生机勃然的妙处。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院子里,还站在那处,安安静静的小道姑身上。 赵四拿来了伤药。 四喜转身对魏晗道,“魏二郎君,魏小娘子,今日唐突了二位,如二位所见,先生此时只怕不宜再待客了。请二位改日再来?” 平康坊这座私宅,虽不是很隐蔽,可若想进门也并非轻易。 若不是得了封宬的允准,魏家二兄妹不可能这么容易找到地方,并进到门内见到云落落。 所以四喜才会说出请‘改日’的话来。 魏晗自然也知晓,如今这场面,他们是必然不能久待了。 朱亭镇同三殿下在朝堂上听说水火不容,甚至争锋相对,不想御察院一众竟会如此舍命去救。 这其中到底是何干系,已并非他们能窥知。 魏晗自然明白四喜的意思,当即道,“是我等久留搅扰先生清静了。就此告辞。” 四喜笑着躬身,“奴婢恭送二位。” 魏晗抱手,朝云落落行了一礼,魏璐赶紧跟着福身。 云落落还了个道家礼。 小甯从魏晗的肩头飘了起来,刚要往云落落那儿去。 就听魏晗低声道,“纸人尚未学会,下回再来拜访。届时,还要请阿甯姑娘赐教。” “!” 小甯一抖,一头栽在了云落落的肩膀上,然后刺溜一滑,一下冲回了西厢房。 鬼火一闪——消失! 魏晗看得轻笑,又对云落落拱了拱手,转身,跟着四喜,离开了小院。 朱亭镇看着这兄妹俩离去直到不见。 瘪瘪嘴,问身边替他包扎腿上伤口的赵四,“大熊啊!魏家就一个二郎吧?这就……好了?我听说魏国公请了位‘天仙’去救人,难不成就是……嘶!好痛痛痛痛!” 赵四狠狠一系。 抬头看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朱大人,卑职不是傻子,这院子里头也没有蠢人。您不必,”他顿了下,“明知故问。” 朱亭镇一顿,随后‘嘿嘿’一笑,还要说话。 赵四的声音又沉了几分,“朱大人,今日您爬墙头,听了先生的话却还要进皇城去,都是故意的吧?” 听到这话,朱亭镇的笑意未消反而更浓了。 瞟了眼赵四,笑得跟个痞子似的,“还真不是傻子哈?哎哟!” 话音刚落,被旁边四喜‘砰’地砸了下后脑勺。 顿时大叫,“四喜!你这个小混蛋!敢袭击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叫你欺负四头领!” 四喜朝他做鬼脸,一下躲在云落落身后! 朱亭镇作势找石头要砸回去。 就听赵四再次问道,“朱大人,殿下一向敬重您为官爱民,御察院今日救您之举最终后果也都由殿下承担。您若另有谋算,不妨明说。” 他们本欲救人,却不想这‘杀身之祸’竟是一场毫不掩饰的刺杀行动。 且刺杀就发生在崇仁坊,皇城根下。更别说崇仁坊还住着皇亲贵胄,动静一出,当即望楼就发出了警报。 他们虽抢先一步将朱亭镇从刺客手中救下性命,可现下守城军已第一时间追来了宅子外。 此处是三殿下私宅,现下住着什么人,虽没摆到台面上,却因为这次‘当朝宰相遇刺被御察院所救’而实实在在地被戳到人前了! 之后一切可能带来的波及,必定是要三殿下担着。 朱亭镇到底是何打算,也该说个清楚,好让三殿下有个准备才是。 赵四沉沉地看着朱亭镇。 朱亭镇却咧开嘴,刚要摇头否认。 就听旁边一直不问不语安安静静的小仙姑,平地一声惊雷地扔下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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