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底下溃烂又坚硬似硬壳的肌肤! 在空心的怀里,吧嗒吧嗒着张开嘴,露出口中黏腻发绿的黏液。 然后,发出一声刺穿人耳的——尖哭! “哇啊——!!!” 空心当即将这不人不妖的五皇子丢了出去! 翻手为印,眼看就要盖下去! 旁边忽然扑过来一人! 他一掌打在那人的肩头! “噗!” 那人一口血喷出! 清雅曼妙的脸上顿时一片苍白! 正是杨道真! “又蕊!” 景元帝骤然高呼! 空心猛地抬头! 就见,一片恐慌惊乱之中,封容站在方才杨道真所站的位置,笑意难掩。 然后,在他的注视下,抖动起肩膀,分明眼中皆是嘲讽之笑。 口中却惊呼。 “圣僧!你对五弟做了什么!” …… “所以,五皇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了妖物?而杨道真为了护住变成妖物的五皇子,被圣僧一掌打成重伤,至今昏迷未醒?” 连封宬听完都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略沉吟后,问:“父皇如何处置?” 赵一道,“皇上下令将圣僧软禁飞云宫。五皇子……如今无人敢碰,只命飞云宫道人将承乡殿围了起来,五皇子就在那殿中,现下不知情形。” 顿了下,“杨道真送到莲花宫静养。宫内其他人等,也全都圈禁在承乡殿隔壁的麟德殿。” 堂堂皇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妖物,父皇必然要控制人言。 封宬凝眉,片刻后,再次问道:“慈宁宫和昭阳宫可有异动?” 赵一微讶,当即道,“昭阳宫林贵妃因昨日前往慈宁宫冲撞了太后,并未参加今日的百日宴。慈宁宫中倒是听闻宾客被安置在麟德殿,派人询问过。其他……并无明显异动。” 有了五皇子妖变这样的大事,着实不曾注意到其他人的反应和动向。 封宬点点头,又道,“慈宁宫和昭阳宫,让红影仔细。另外……”他停了停,细细琢磨后,“方才说,封容今日在承乡殿,曾高声呵斥圣僧?” 赵一点头,因着朱亭镇的提醒,所以御察院在今日的承乡殿内外都安排了人。 就听封宬低声道,“林贵妃不会无缘无故在百日宴前一天故意前往慈宁宫,得了这么个名正言顺不能参加百日宴的机会。” 赵一明白过来。 ——这仿佛是提前知晓百日宴会出事,而找了个理由避开一般。 “让人盯着封容。”封宬忽然道。 赵一明显意外,看向封宬,“殿下的意思是……” 封宬看向一旁,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云落落身上,神色微微一缓,继而道,“我要她这段时日的行踪。京都内她供养的两处道观,再去查一查。” 赵一点头,“是,卑职去安排。” 顿了下,又问:“那五皇子……” 封宬已转身,淡然道,“别有用心之人博弈之棋罢了。不必理会。” 这一刻的封宬,仿佛又变成了从前的那位三皇子殿下。 冷血,无情。 封氏皇家血脉中天然传承的残忍,一露端倪。 赵一心头一凛,朝封宬看了眼。 封宬脚下微滞,又看了眼那边的云落落,缓声道。 “五皇子是人是妖,都只是一枚棋。而这枚棋子要引出的后招,才是那些人真正的目的。” 他低笑一声,尽是嘲弄,“朱亭镇曾暗示过我不要插手,为何却是我不要插手,而并非御察院?” 赵一皱了皱眉。 就听封宬道,“除却皇子的身份外,还因为我的身后,有个落落。”
第五百九十三章 查 赵一顿时醍醐灌顶! ——朱亭镇暗示殿下居然有着两层意思。 一为皇子。遇害的是五皇子,而他出手,是否会引起陛下手足相残的猜忌? 二是云先生。云先生在京中如今的声名全与殿下干系,若殿下一旦插手这件事,那便等于要将与他关系匪浅的云先生推到这件妖异之事的前头! 其一如何,赵一以为殿下根本不在乎。 重要的是其二,殿下怎么可能会做出让云先生去冒险这样的事! 不再疑虑,当即应声退了下去。 封宬径直来到云落落的身边,看她俯身,那纤细轻盈的身段,连落在地面的身影都静巧翩然。 一想到五皇子之事会牵扯到眼前的女孩儿,封宬的眼底再次寒意掠起。 然而面上却毫无异样地温和问道,“落落,以人成妖,这也是有可能的么?与文太妃当时情境,莫非有异曲同工之处?” 此时云落落正站在朱府昨夜用来安置朱亭镇的书房中,伸手,摸了摸门槛,正捻着指尖,听到封宬的问声。 摇了摇头,“百日之子,正是阳气昭昭之时,若强行以咒将其从人逼为妖物,所承受反噬之力,咒者不可能生还。” 将手凑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又道,“文太妃那时,她本已心生魔意,成咒主之傀,与五皇子当并无多少相似之处。” 封宬若有所思地点头,“那也就是说,还是有可能了。” 云落落想了想,道,“我未曾亲眼见,也不知到底如何。” 又站起身踮脚要去揭开贴在门上的符篆。 封宬转向门边,伸手,帮她把够不着的符篆揭下来,问:“发现什么了?” 竟再未提及宫中之事。 赵三在旁看了封宬一眼,没有出声。 云落落将符篆夹在指间,轻轻一晃。 原本符篆上的朱砂痕迹如水光一闪,接着,就在几人眼前纹路变化。 转而化作了一个如蚯蚓纹的散逸开图形。 云落落看着,并未回答,而是转到屋内,四处转圈,似在寻找什么。 这时,方远从另一头由赵五领着走进来,行了一礼后,看了眼屋内的云落落。 低声道,“殿下,学生查得,最近朱大人时常所去的,只有平康坊的春来居和芳香阁。点了妓娘作陪,却从不留宿。与寻常并无甚不同。” 说着,迟疑了下,还是说道,“倒是学生偶尔听那龟奴提起一件事,叫学生心中有些在意。” 封宬朝他看,“何事在意?” 方远这才说道,“学生在春来居打听的时候,那龟奴听到提及朱大人,说,曾有一晚,朱大人喝酒喝多了,来不及回府,老鸨便安排着让朱大人在楼里休息。有个平素常陪朱大人的妓娘便说要去伺候。结果到半夜,那妓娘突然尖叫着跑出来,非说朱大人要杀了她。” 封宬忽而想起先前魏瑾提起的旧事,露出几分沉吟之色。 方远看了他的神色一眼,继而又道,“只是老鸨同龟奴去看的时候,朱大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因着没惊动什么人,后来朱大人也如常来喝酒并未提及当晚之事分毫,老鸨和龟奴也只当是那妓娘自己睡糊涂了,便揭过去了。” 方远说着,又看了眼封宬,没再说话。 封宬凝神,正思忖间。 就听身后传来云落落平静的问声:“是何时发生的事?” 封宬转身。 方远立时道,“约莫三四日前。” 云落落走到封宬身边,又问:“我可以去看看么?” 这个方远没法答,便朝封宬看去。 封宬已然朝一旁赵三吩咐,“去春来居清人。” 赵三转身便去。 方远只觉有些好笑,看到云落落手中的符篆后,问:“不知朱大人身上有何云先生所需之物?” 若能知晓,他们也能更仔细地去帮着找一找朱大人的踪迹。 却见云落落摇了摇头,走到那荒败尚残存血气的院子中,朝四周看了看。 道:“我要问他几句话。” 方远讶异,“先生为何不早先询问?” 明明等他醒了便可问的。 只是这话问得好像云先生有些那什么似的。 果然方远刚说完,就见封宬朝他看了眼,立马清了下嗓子往后退了一步。 云落落已走到那棵凌乱的桃树前,抬头看了看那粗糙的树枝,道,“他对其身之事缄口不语,甚至连石头都是设计塞进我手里。我若寻常相问,他不会说。” 她说着,一边将手心贴在桃树粗粝的枝干上。 方远这才明白,心说,就是嘛!咱们云先生怎么可能是蠢笨……啊呸,是木讷之人呢? 点了点头,“所以云先生原本是打算今夜子时来询问朱大人?子时有何不同么?” 封宬又看了眼方远。 方远装作没看见,撇开脸又干咳了一声。 云落落贴着掌心,慢慢闭眼,继而道,“我要他心甘情愿答我所问,不可有半分虚言。子时……” 话没说完,掌心之下,忽而金光如涟漪扩开! 一瞬间! 将整棵桃树冲刷而过! 原本略显苍芜的桃树,陡然枝叶一展! 接着。 一粒粒绯色的荧光,在日头下,如萤火从桃树的树干以及枝叶中飘了起来! 桃树下,云落落慢慢松开手。 一点其中一颗荧光。 那些绯色的光点,便倏然一动,如云絮般,在桃树周围浅浅流转开! 苍老桃树下,少女抬眸,满目绯色萤火,流转之境,似梦似幻。 原本守在院子内外的众人皆是看得目瞪口呆。 封宬离得最近,几乎是直面了这一瞬爆开的华美瑰丽之景! 他的目光,渐渐落在那树下的云落落身上。 饶是这叫人大开眼界叹为观止的奇幻之境,这女孩儿却依旧一副皎月之颜,清冷淡凉,不知喜叹。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忽而微微一动——想将她从这陆离的蜃楼之中拽出。 树下,云落落忽而伸手一拂。 那些绯色的光点瞬间凝固。 接着,在她再次轻轻一点中,顷刻分崩离析! 如落雨纷纷烁烁! 不等落到地面,便散匿无形。 云落落垂下眸,又看向手里的符篆。 封宬没有出声去惊动她。 却见她缓缓抬头,朝他看来。 眼底似还有那绯色的荧光在闪动。 似是要开口说什么。 后头,返回来的赵三沉声道,“殿下,宫中急召。” ……
第五百九十四章 另有谋算 皇城,飞云宫。 空心盘腿坐在莲花蒲团上,双手交叠拇指相对,做冥想状。 他的身后。 一道人躬身立在那儿,捧上手中托盘,低声道,“圣僧,那妖兽已将人带出了京城,停在往小南山下一处山庄里头。” 空心睁眼。 道人即刻将托盘放下,盘内之物发出细碎声响。 ——一串铃铛。 看着像是旧物,表面都已泛起一层灰重的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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