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呼唤在任殇耳边微弱不堪,任殇渐渐沉下去,感受着被水波折射的月光给自己带来的。 他正如墙角的苔藓一样,渴望光明,然而却未曾拥有,望极便恨,恨极更恨。 终于,胸口的痛楚断了,他吐了一口气,尸体沉入水中,只有灵魂,扬长而去。 冥界只是另一个位面,被封印在不周山脚下,镇眼在昆仑山上,十位女娲之肠镇守于此。冥界过了很久,封印虚弱,不少幽魂逃了出来或者根本没有来到冥界,为了清除人界鬼怪,女娲之肠陪养出了几位。 鬼王,镇万鬼,理百官,合十帝。 东方两鬼帝,蔡郁垒,神荼,一治桃止山,二管人间鬼怪罪法,与钟魁一起,斗人间无数,惜神荼已亡,奈何桥与轮回门被毁,冥界只好重选神荼,以清尘世鬼怪。当然,还有八位鬼帝,十殿阎王,五位鬼臣。 当然,任殇知道这些,已是成鬼后的事了。 九位鬼帝及十位阎王,五位鬼臣立于鬼门关中的抱犊山脚下,东方鬼帝蔡郁垒站在一块石碑前,神色严肃的盯着石碑。久之,眉间有了一些不耐烦。 “蔡帝。”一位身材高,而扁瘦,扁瘦?应该是扁平,的一位老人说,宽大的紫色唐装在他身上如披布一般,可腰带束的紧紧的:“迎神荼是重任,不可急也,汝再等等。” 这时,王真人眉头一索,一直摸搓着禅杖的手指停下来了:“来了。” “牛头马面,迎之!”蔡郁垒袖口一挥,有条不紊的吩咐着:“黑白无常,去拿神荼的斗篷,土地,造身。” 这时,一抹白色从石碑中飞出,与黑,红,黄的世界差之异乎。白色的幽魂长着一张女生一般精致的脸,因死前在水中泡了很久,脸色苍白的吓人。 土地端出一盆土,盯紧了幽魂的身子,一根棍子插入土中,只见土渐渐的升起,又开始变换,不一会儿,就造成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人”。 “此人叫……。”崔府君翻着生死录,在一页上停下:“叫任殇。” 任殇的幽魂后充斥如百万骷髅头的黑气,相对应的是那通红的双眼与怒气万分的眉。黑气中的骷髅翻滚着,惨叫与怒吼齐放,在常人眼中可能是惊悚,可在这群阎王爷耳中就是噪音。 “快点。”白无常叫:“牛头马面你快把神荼搬过去,真吵。” “咳。”蔡郁垒重重咳了一声,示意白无常对未来的神荼多一点尊敬。 未来的神荼被牛头马面屁颠屁颠的推进了身子。 黑气一点点的被身体吸纳,皮肤从脚底开始延伸,惨白的皮肤与黄土色的容合,使任殇的皮肤变成偏白的小麦色。 “请问……。”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这哪?” 蔡郁垒注意到了醒来的任殇,二话不说抢过黑白无常手中的斗篷,展开套在任殇头上,刚想挣扎的任殇被黑雾包围。谁都看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除了任殇。 他有一种蒙在鼓里的感觉,眼前是一片黑暗。 很冷,很没有安全感。 但斗篷里那轻轻淡淡的香气让他冷静下来。突然,眼前一闪,黑色亮了起来,动了起来,一切都注入到他的脑海之中。 这是什么? “这是一个故事,一个只有神荼才能知道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请各位读者大大看下去,拜托了。
第2章 返回那个陌生的世界 然后,男孩来到了冥界,成了神荼,也渐渐的了解这里的规矩。 突然,记忆中有传出争吵声,又是一个突然,画面一闪,就成了黑暗。任殇知道,那是被人切断了记忆。 是有什么秘密,让这位初来乍到的小神荼不可以知道的? 突然,黑暗被撕开,任殇终于看见了光线,有些刺眼。 蔡郁垒手中提着一把剑。剑鞘是黑色的,并不光滑,是上面有着粗细不一的划痕,还有些生锈。 “你一定有一些问题。”蔡郁垒说:“问吧。” “这是哪?”任殇开口。 “你已经知道答案了吧。”蔡郁垒说:“这是冥界,你未来的家。” “那后来……。” 任殇的话未说出就被打断了,蔡郁垒早就猜到任殇一定会问。 “你不需要知道。”蔡郁垒说,然后笑笑:“这是我们一直在追寻的问题。”笑转为苦笑:“谁知,真相……” 他有苦笑一声,不再说话。 所以冥职都沉默了。 “来吧。”土地打破这种状态:“请神荼再来造一次身吧。” 任殇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已经伤痕累累。 任殇在上一个神荼的记忆里了解到过这个老人——这里的冥职除了几位经常换的,就数这位老人最大年纪了。虽然土地只是一介鬼臣,但那一群阎王也要对他毕恭毕敬的,这不仅要靠年纪,靠的更是实力与智慧。 任殇也恭恭敬敬的跟在土地后头,只见土地带着他穿过了一片岩浆。他们进了一个山洞,景色突然一变,任殇环顾四周——这一片是蓝色的石壁,不少各色的花吊坠在其中,让人的心静下来,很静很静,心静的几乎要停下来,任殇才发觉这一片静地掩藏着的压抑,很重很重。 土地拍了一下失神的任殇,又扯着他来到了一个房子,土地打开门,里面挺亮,让任殇在这黑暗的冥界中找到了一丝依赖。 “你现在外面站一会儿,待会儿进来。”土地说完,便自顾自的进门,然后将门关上。 没有过多久。土地的声音便从小小的房间中穿出来。 当任殇进来时,土地已经将一切都作好了。 他洗了洗满是土的手,又看了看任殇,随后蹲下折起那朵花,问:“知道这是什么吗?” “彼岸花。”任殇回。 “常人都说,喝了彼岸花泡的水,就会看见黄泉路。”土地将花芯一根根抽在一张纸上:“其实不完全对,第一,这种水只对鬼有效,可以驱鬼辟邪;第二,它的功效是让冥物二次死亡。”土地又不知从哪提出一壶水,手一挥,无数冰晶漫上水壶,不一会儿,水壶里的水就冒出冷气。 “这是……?”任殇看着土地的操作,问出来:“这是什么招?” “普通的招数。”土地瞄了一眼任殇,说:“你也可以用用。” “可,我不会。”任殇扭捏着,像犯错的孩子一样说。 土地把水壶中的水倒在一个杯子里,然后空出一只手,围着太阳穴转了一圈,说:“回忆。” 任殇恍然大悟,返回回忆中搜索。突然,任殇手心冒出一阵阵翻滚的黑气,一块小冰晶在他手中不断的变大,变大,就快要突破房顶了。土地当然不会让任殇破坏这里,他钳起一把小刀,随手一丢,小刀准准的撞向冰晶的顶端。 “嘭!”小刀炸开,冰晶随之裂开。任殇愣愣的看着,直到一块小冰砸在自己脑袋上时,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造了这么大一块冰。 土地并未有任殇那么惊讶,只是接着将花芯放入冰水中,就在血红的花芯接触到水的那一刻,发出了如同炙热的铁进入水中一般的“丝丝”声,然后,花芯开始从血红变成半透明的白色,而水,也增添了一抹淡淡的红色。 土地将剩下的花芯也放了进去。 任殇被“丝丝”声惊到,在心中发出了一个正常人的感叹。 “真他妈不科学。” “喝吧。”土地端起茶杯,悠悠的走到任殇旁边,递给了他。任殇接过,感受着水的冰凉,看着水中的透明物,想着到底是喝还是不喝。 “我们有身体的冥物是不会再次死的。”土地说:“只会灵魂出窍。” “那……”任殇还是迟疑着。 “喝吧。”土地说,又走了回去,再说:“恐惧,是我们必经的路。” 任殇想着自己生前的一切,一下子又义无反顾了,立马喝就下去。 先是一阵微微的冰凉,突然,有一阵血腥味散开,伴着的是一阵剧苦。 头痛欲裂,但仿佛又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挤压这自己,想要将自己压出体外。 视线开始模糊,开始扭曲,视线中出现了点点血色,血色开始扩散,当红色漫满视线时,红色中央出现了漩涡,将任殇的意志吸了进去。任殇无力抵抗,只好陷入了无知觉的地步。这时,耳边传来一声:“呀!眼睛忘装上去了,你小子还是先晕着吧。” 土地小心翼翼的用小夹子夹起一个眼球,轻轻的扒开模型的眼皮,放进去,然后,又重复了一次这个动作。 土地再是在任殇太阳穴边上的位置避开太阳穴划开来,再用钳子将视觉神经和一些东西连在大脑上。 “呼。”土地吐了一口气:“搞好了。”然后瞄了一眼任殇,手中红光一闪,一根拐杖从土地的手中窜出,手柄的位置勾住任殇并用力一拽,任殇便飞入模型中。 任殇一阵头晕目眩,打开眼,突然发现自己竟来到了土地雕刻模型的地方,原来,任殇的记忆停留在了喝下彼岸水的那一刻。 任殇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位置变化,一个趔趄,脚下一下踩空,摔在了地上,任殇倒也不觉得有多痛,便一下子从地下爬起,揉了揉屁股,又从新站好。 土地从任殇之前的身体上解下斗篷,给任殇披上。这让任殇有了一丝温暖。 “跟来吧。”土地走出门:“出去吧,去你那个已经陌生的世界。” “没件衣服穿的吗?”任殇问,神色有一些不大自然。 “找钟魁吧。”土地说:“只有你俩可以出入冥界。” 任殇再度走出了门,发现先前让自己压抑的气息已经不再对自己有效果。 他们原路返回,任殇看见蔡郁垒还在那等着,旁边还有钟魁与牛头马面。 蔡郁垒见人来了,看了一眼手的剑,又慈祥的抚摸了一番,然后向任殇用力一抛,剑被任殇稳稳的接住。钟魁又拿出一套人间的衣服,递给了任殇。任殇左右查看,然后绕道一块大石头后,换了衣服。 土地停下了,带领任殇的人换成了蔡郁垒。 “功法还记得吗?”蔡郁垒问。 “应该。”任殇回。 “回忆真是个好东西。”蔡郁垒嘴角微微上扬:“那冥技呢?” “忘得差不多了。”任殇回。 “也是。”蔡郁垒说:“阿映不太喜欢练冥技,他总爱用绝对的力量。”说完,蔡郁垒手中一闪,几本书从他手中出现,蔡郁垒将书递给任殇,任殇接过来了。 一路上,他们在没有说话,任殇出于尊敬,也没有大幅度的转头去观察,只知道他们穿过了一片树林(冥界的树!),再是走过了一座桥,下面是忘川水,再是一片树林,终于,蔡郁垒停下了脚步。 “去吧。”蔡郁垒说:“出口就在前面,返回那个陌生的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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