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声音,大地静的没有一丝声音。男孩看着孟婆脸上的泪痕,竟体会到了泪痕中的无奈,绝望,感动与兴奋。 他不知对方为何绝望,为何感动,只知道,眼前的人,像极了自己的妻子。 她死了吗?男孩颤抖的内心开始发问。 泪,止住了,孟婆又开始走动,手中晃着铃铛,向前走去。 没走几步,孟婆又停下了,转头看向男孩。男孩,看见了那半边侧脸。 真的是她。男孩的心猛的一颤。她真的死了。 男孩向孟婆的方向追去,可是,天上的红痕退去,世界,又回归了平常。 将军的吼声在耳边回荡,和着火焰的噼啪声,而男孩心里空落落的,只觉得很孤单。 男孩心中的石头落地了,可接着飞来的却是一把刀。 是心在流血,还是他在流泪? 男孩愣了一下,立马想向家中跑去——家离这不远,其实征兵时还是挺远的,可战火已经蔓延到了皇城,这可能是最后一场战争了。 将军拦住了他,大叫:“发什么神经了!站住,这是军令!” 男孩站住,却一下跪在地上,喃喃:“将军,你知道孟婆招魂吗?” 还不等将军回答,男孩便说:“我看见她了。” “谁?” “我的……。”男孩眼泪流下来。 将军发觉了什么,扯起男孩,问:“所以你刚才?” 男孩点点头,又说:“我看见我妻子了。” 将军叹了一口气,轻声说:“来吧,我和你们说一件事。”然后转向剩下的几十残兵,喝到:“所有人,到议事的帐篷里去。” “大家都知道。”将军坐在椅子上,说:“敌国的兵打完了,所以,仗打完了是不是?” 众人点头。 “你们错了。”将军冷笑,走到大地图前:“看!”将军用手指在这一块区域画一个圈:“敌国前几日与我国谈合,可他们却把一方重兵围住了这里,知道为什么吗?” “他们想包围!”男孩说。 “对!”将军说:“因为,在他们眼里,我们也是最后的兵力。还好,皇上英明,识破了敌人的诡计,所以,我们加急陪养了一群精兵,来包围敌方包围我们的兵。” “所以。”男孩说:“我们成了诱饵?” “是的。”将军看着男孩说:“你马上就会与你妻子相会了。” “那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包围皇城而来打我们这些残将呢?”男孩问。 “第一,敌人怕打草惊蛇;第二,一场战争下来,谁都不知道谁输谁赢,也不知道会剩下多少的兵,敌人也害怕我们会坏他好戏。”将军判断着。 “所以?”男孩问。 将军吼一声:“站一排!” 将士一抖,立马站成标准的一排。 “敌人从国界以圆向中间靠拢。”将军带着一丝忧伤:“在这一块。”将军在地图上画个圈:“这。”将军又画几个圈:“在这些地方有亲属的,节哀。” 男孩瞪大了眼,看着第三个圈圈,那里面,有着自己家门前的高山与小溪。 “现在还有家属的!”将军说:“退一步。” 除了男孩,所有人都退了一步。 男孩心底再一次寂寞。 “好。”将军说,然后推开议事桌,手一伸,一掀,一个黑黑的洞出现了。 “待会儿,从这出去,有人接应你们。”将军说,迟了一会儿,又说:“算了,现在,走。” 将士迟疑了一会儿。 “走!”将军说:“命令!” 将士这才开始动身。 帐篷中只剩下了将军与男孩。将军搬来两个凳子,让男孩坐下。 一坐下,男孩就发话了:“将军,我们还能活多久?” “一切都未可知。”将军悠悠的说一句。 这句话让他想起了太多。 男孩接着问:“将军,你心中有人吗?” “为什么问这个?”将军笑,看似对死亡一点都不害怕。 “您有吗?”男孩问:“或说,你认为别人的心里有您吗?”男孩从帐篷帘的缝隙里看向天空,想起了女孩。 而这句话让将军想起了很多。 将军心中的人,是宰相的女儿。想起她,久经沙场的将军竟有一点怕死。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可,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兆头了。 “将军!”男孩的叫声把将军从回忆中唤醒。 “来了。”男孩蹲在地上,耳朵靠着地。男孩笑笑:“将军,你。”男孩頓頓:“走吧。” “不可能!”将军生了气:“你让我一个将军临阵脱逃!” “将军!”男孩叫,然后又细声说:“你还有她,而我什么都没了。” 男孩又说:“别让你心中的人像我一样。” 男孩向将军霸气的伸手,说:“龙枪。” 将军呆呆的给他。男孩枪一转,立于帐篷的门下,看向远方,然后又微微转头。 “将军!这还有我!” 将军那坚定的内心被震撼了——这是两个坚定内心的碰撞。他颤抖着,用双手拿起金头盔,戴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个不要钱的收藏?嗯哼?
第67章 番外,静 监狱的大门轰然打开。赵晰看着蓝天白云颇有一点感伤。 旁边是空荡荡的荒地,鸟儿也从来不会飞过,天空中有淡淡的云。在空中飘荡,不时的拂过太阳。 “你终于出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出。赵晰猛然一怔,然后轻轻的笑。 “我师傅呢?”他回过身,看着令狐茈。 令狐茈穿着卫衣,但是在这一种天气下穿卫衣显然不正常。 “你师父死了。”令狐茈看着的眼睛,轻描淡写的说。 赵晰愣住,然后笑,摇头:“不要骗我了。” “她死了,暗龙也死了,妖兵一个不剩。”令狐茈看着他的眼睛,走近几步,“妖族覆灭了。” “不可能。”赵晰果断的摇头,“令狐茈你又在开玩笑。” “我没有。”令狐茈手轻轻一挥,一个晶体落在了她的手上。 此时风儿呼啸,天空灰蒙蒙的,一只鸟儿飞过。鸣叫。 “不仅是妖族,冥界也完了,只剩下我。”令狐茈放在他的手上,“我来接你,送你回妖族旧地。” “师父……”赵晰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他呆滞的看着晶体里闪过的画面,觉得心隐痛。 “二十年了,我还以为我会直接死刑。”赵晰把晶体还给她,然后看了一眼天空,随后落寞的沿着那车压过的黄土路行走。 “你的师傅氪命了,改掉了天地变化。你现在可以使用法力。”令狐茈跟在他身后,说到。 赵晰点点头,“习惯了。” “你现在去哪里,给我一句话。”令狐茈看着他,长长的睫毛闪动。 “随便走走。”赵晰舔了舔嘴唇,想要继续走,却一下子想起妖族,他瞬间被恐惧和痛苦包裹。仿佛是过去了那心脏被刀后的短暂麻木。赵晰跪在地上,无声的哭出来。 “你,痛,痛苦过吗?”赵晰看着令狐茈的眼睛。 令狐茈想了想,“离开任殇的时候伤心了一会儿,后来,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是啊。”赵晰吸了吸鼻子,“你有什么好伤心的呢,你是鬼,有着无限的寿命可以体验所有的情感,遇见所有的人,治愈所有的伤痛……可是我不行啊,我是妖,是动物,我需要亲人,需要同伴……”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令狐茈看着他。 “你变了。”赵晰站起来,用手揩去泪水却发现手上全是汗水和泥土。在他手足无措的时候,令狐茈唤出一团水,然后温柔的冲过赵晰的脸和手。 “谢谢。”赵晰说到。 “继续说。” “呵……”赵晰轻轻的笑:“没有什么,你只不过长大了。” “是啊。”令狐茈惆怅的叹息,“我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已经不可以像以前那一样聊天了。” “我差不多也伤心完了。”赵晰拍拍自己的衣服,“动物的通性,感情什么的都不重要,总是要去为自己的生存奔波。” “那就跟我来吧。”令狐茈说到,“后土娘娘要见你。” “后土娘娘?” “对,她没有参加战役,还在冥界。” “还在冥界?做什么?” “养花。” “能我和讲讲,这一些年的事情吗?” 令狐茈拿出钥匙,轻轻一按,前方的一辆价格不菲的车闪亮了起来。 “我拒绝了和任殇自己离开,便答应帮助鬼王归还炼丹炉,之后就是和人类一样生活。再说说其他人。地藏菩萨升天,后土娘娘留了下来,冥界被毁,所有鬼怪不再轮回,人间不也会有新的厉鬼……” “你爸爸呢?” “离开了。” “沈映……呢?” “不知道,他那个时候为我们……任殇挡下能量,将他送了出去,然后不见踪影。” “刘一萱还好吧,她现在应该已经有孩子了,不像我们,只要修为够,就不会死去。” “不。”令狐茈摇摇头。赵晰很快捕捉到她眼中的阴郁。 “她去世了。”令狐茈说到,“但是不用担心,她现在变成了鬼,再冥界,和后土娘娘一起。” “可是,刘叔叔就她一个女儿吧?” “刘叔叔后来再婚了,一萱也和他生了气,这一些年都是和我一起住的。”令狐茈开着车行驶到大街上。赵晰看着路上的行人,有一种重获自由的激动。 “附带一句,一萱,她是个百合。” 赵晰愣住,随后轻轻的笑,“是嘛……” 说完,他们在一所学校前停了下来。 “这是……我们曾经的学校。”赵晰仰望着大门,轻轻说到。 “不要看了,用法力隐身,你的师傅留了东西给你。” 赵晰点点头,熟练的隐了身影熟稔的走向校长办公室。 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孩子,夹着讲义的老师,绿色的树,白色的厚厚云彩的天空。赵晰看着那一群快乐的孩子和努力工作的人们庆幸着他们从未知晓什么鬼啊神啊的东西。他走到办公室,敲了敲门,才走了进去。 空荡荡的,那个女人没有坐在自己喜欢坐在的椅子上,但至少一切都还一尘不染,和她在的时候一样。 桌子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书籍,只不过都是与人间无关的书,赵晰寻找了一遍没有发现信件或者是什么明显的提示性的字迹。他转了一会儿,然后打开了书。 他愣住,一瞬间胸口隐痛的麻木。 原来书上全都写满了字,一些事揶揄打趣的笑话,有一些是严肃的批评,还有一些提醒,更多的是鼓励,对于这一件事的解释和对于未来妖族发展的计划,还有的对于赵晰的缺点的改变方向提出的建议。在侃侃的几千字之后,在书本的最后一页的末尾,一句用红笔写下的字格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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