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们是在做什么?”寸芯一脸疑惑。 “阿远,你去看看。”慕容绫先是让车夫去把马车安置好,又吩咐随行的阿远前去打探消息。 不一会儿,那个叫阿远的小厮便急匆匆地跑了回来:“小姐……” “怎么样了?” 寸芯见阿远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忙给他递了个水壶。阿允饮完之后,才将自己打探到的惊闻告知了慕容绫:“小姐,柳园好像要被人卖了。” 慕容绫一听并未露出任何惊色,可一旁的寸芯是气得炸毛了:“什么?!被人卖,究竟是谁给的胆子!” 阿远一个劲儿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小姐,你还尽快进去吧,不然去晚了,这房契就要给别人了。” “我知道了。”慕容绫点头,又吩咐阿远去马车上拿行李后,便带着寸芯快步走了进去。 可人还没进大门,就被守在外头的小厮给哄了出去:“去去去!这是我们家少爷的宅子,未经准许,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你家少爷的宅子?!明明是……” “寸芯!”慕容绫摇摇头,冲她使了个眼色,让她稍安勿躁。 “这位小哥,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刚刚来城里不久什么都不懂,想来是走错了路。”慕容绫与他道了个歉后,又不经意看了看周边,便默默拉着寸芯离开了大门。 “小姐,方才你为何要拦住我?”寸芯愤愤不平,“夫人走了,她把宅子也交给了你,明明你才是柳园的主人……” “说了又如何?”慕容绫抬手又扳着手测算起来,露出了一副果不其然的神情,“这城主公子早有防范,要是我们提早暴露身份,他就会让那些小厮把我们抓起来,等交接之后,我们是想拿也拿不回来了。” “啊?!那怎么办?难道我们要这么一直干等下去?!”寸芯满脸焦急。 “等?怎么可能!”慕容绫勾起唇角,转了转眼眸,心生一计,“寸芯,你随我来。” 二人谨慎地绕开眼线,从侧面来到了柳园后门,谁料那很少人进的后门也有个陌生的小厮守着。 两人躲在暗处,那走来走去的人影,寸芯忍不住问道:“小姐,我们是要从后门进去?” 慕容绫摇摇头,将目光移到离后门不远处的地方:“看这情况,后门是走不了。” “不过,倒还有一条通道可以一试。” 寸芯听此,顺着慕容绫的目光望去,发觉眼前出现了一个不大的洞穴,很是诧异:“不会是那狗……狗洞吧?!” 慕容绫温文尔雅,端庄秀丽,寸芯怎么想都想不到面前的人要去钻那狗洞。 “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无数英雄好汉哪个不是在成名前受过非人的待遇?若是能保下外祖父的宅院,我爬个狗洞算什么?” 慕容绫这话很是在理,那城主公子怎么也想不到,这园子的主人竟然会去爬狗洞。 “走!”见那小厮往狗洞相反的方向走去,慕容绫立马招呼着寸芯,猫着腰悄咪咪地顺着墙壁走到了狗洞跟前。 “小姐,要不然我声东击西,这样你就可以从后门走了。” “声东击西虽好,可万一失败了,不就打草惊蛇了?” 被慕容绫这么一说,寸芯当即语塞。 狗洞不大,可两人身板也小,过狗洞也不是什么问题。 “进去吧。”慕容绫弯下身子,一个翻滚就从狗洞溜到了草丛中。 后来的寸芯也跟着慕容绫的脚步,放低脚步声,在花园中穿梭起来。 虽然种植在此处的花草颜色偏淡,点缀在众多绿叶之中,衬得整个园子简洁却不失高雅。而设计花园之人正是慕容绫的外祖父,他独具匠心,将这些各个季节的花草种植在不同的位置,每到一个季节,那从中的当季花儿便会在周边开放,犹如夜幕中星子一般耀眼。 这园中的花草布满了整个后院,将后院的屋舍房子皆掩盖其中。花草中有不少隐匿其中的小径,若不是熟悉此地之人,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 正因如此,两人利用小径和花草成功避开了眼线,在七拐八绕之下,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议事厅。 就听到厅里正在谈论交接之事: “既然慕容小姐给了你房契,对方管家是委以重任,我们这些老人自然是没有意见。” 慕容绫虽只是幼时跟随慕容夫人来过几回柳园,但靠着耳熟的声音,她也能猜到说话之人正是驻守在柳园,她外祖父的拜把兄弟,已经有些老眼昏花的徐飞。 “如此甚好,就算柳园易主,我和父亲也会善待你们的。”城主公子易微山道,随即冲下人摆了摆手。 小厮会意,立马拿出一沓白花花的银票:“这是五百两。” 那位所谓的方管家一看到银票,不由两眼放光,可顾及着徐飞在场,便掩下了心底的狂喜,装作一副正经模样地接过了银票。 当他拍着手,从侍女手里拿起盛放盖着慕容绫外祖父印鉴的房契事,慕容绫看准时机,立马走了出来。 “慢着!” 二人一顿,就将一位样貌清丽的女子从侧门走了进来。 “这不是绫儿吗?”徐飞听出了慕容绫的声音,又使劲擦了擦眼,走近一看见果真是慕容绫,立马咧着嘴道,“绫儿啊,你怎么过来了?” 方管家面色一白,愣愣道:“慕容小姐,你什么时候来云华了?” 见对方一脸做贼心虚的模样,慕容绫冷笑一阵,翘起唇角:“我若不来,这园子不就被你给卖了吗?” “绫儿,这不是你拜托方管家卖的吗?” “徐爷爷,这是外祖父留下的唯一宅院了,就算绫儿遭逢变故,也断然不会去变卖柳园的。” 徐飞闻言,满脸的褶子又加了几层:“可是……方管家明明拿着你给的房契啊?” 房契一般都是由房屋的主人保管,可若是出现在他人手里,要不就是主人交予,要不就是被人偷盗…… 照慕容绫的说法,方管家手中的房契莫不是偷偷拿出来的? 于此同时,方管家见被人拆穿,一不做二不休,立马夺过房契,转身走到了易微山身边:“那又如何,现在房契在我手里,我便是这园子的主人。” “再者,我已经和易公子交接地差不多了。他是下一任柳园的主人,难道你想公然跟城主对着干? 面对方管家趾高气扬的模样,慕容绫不用算便知这方管家定是与那易微山串通一气。 “园子的主人?”慕容绫挑眉,不由噗嗤一笑,“方管家,你好歹也在柳园做了十年。怎么手一沾上赌博,就把脑子给赌坏了?”
第94章 三团猫 “你……你什么意思?”对于慕容绫突然强大的气势, 方管家的音量也瞬间被压低了不少。 “什么意思?”慕容绫甩了甩袖子, 噙着笑意走到了二人跟前,“易公子, 既然你都付了钱,何不把那房契打开一看?” 易微山皱眉,不知慕容绫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可房契在自己手里,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念此, 便从方管家手中拿过房契, 摊开仔细瞧了又瞧:“这房契没有问题, 并未作假。” “当然不假,我外祖父的印鉴乃是用上好和田玉制成,又亲自雕刻。他的字迹至今无人能仿。” “不过,这方管家有些不厚道。既然偷了房契,却只拿出了阳房契, 阴的那部分还攒在手里, 想必是准备拿着另外的抵钱用。” 说着, 慕容绫一阵喟叹:“可惜啊!易公子聪明一世, 居然被一个管家摆了一道,说出去可不得被人笑话?” 易微山闻言,脸色一阵红一阵青,他转头恶狠狠地怒视方管家:“你竟然敢吃里扒外!” “我没有!易公子,你可别被她骗了!” “骗?”慕容绫轻笑一声,抬手捋捋自己一缕秀发, 悠悠道,“易公子要是不信,大可在房契的右上角看看,是不是有一半的手印?” 对方一听,又照着慕容绫话往纸上一瞧,果然找到那半圆的红手印。 “就算房契是真,可只有一半房契也不能算这里的主人,自然是拿不到想要的东西。”慕容绫见易微山已经暴怒到了极点,便趁机点了一把火。 被点燃的人极其愤怒,任方管家如何解释,他都听不进去,挥手吩咐小厮。 “易公子饶命!”话音刚落,方管家就被小厮们一顿胖揍,时不时传来嗷嗷的喊叫声。 慕容绫听着那一惊一乍的惨叫,心里是格外舒畅:“易公子,既然误会都解释清楚,银票也回来了,这阳房契是否要物归原主了?” 见易微山没有动作,慕容绫转眸看向周边几个跃跃欲试的小厮,掩下心底害怕,面不改色地又提醒了句:“忘了说,我方才进来的时候已经让侍女给我父亲飞鸽传书了。” 慕容绫虽没有说出书信的内容,可傻子也猜得出这里头多半是有偷卖屋宅一事。要是慕容绫在这里出了事,估计他是吃不了兜着走。 念此,易微山笑了笑,咬牙切齿地将房契交了出来:“多谢慕容小姐提醒,改日可以来城主府喝茶。” “我不太喜欢茶水这种俗物,易公子的好意,慕容绫心领了。” 易微山气得鼻子冒烟,可又挑不出对方的错处,便道:“房契这种重要东西,慕容小姐可要看牢了。” “自然,我在这儿住的不多,走时准备将房契和珠子一并带走。” 慕容绫动不了,易微山只能招呼着下人从柳园尽数撤走。 “小姐,你好厉害啊!”易微山一走,寸芯立马开始夸赞起慕容绫来。 徐飞缓缓走到已经被打得半死的方管家身旁,弯身一直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奇怪了,这厮身上的阴房契去哪了?” 见徐飞还在摸个不停,慕容绫掩袖笑了笑道:“徐爷爷,别找了,房契不在他身上。” “绫儿,你难道知道阴房契在那儿?”见慕容绫胸有成竹,徐飞撑着拐杖缓缓起身。 慕容绫闻言,轻笑道:“哪来的阴房契,这柳园只有一份房契。” “小姐,那方才……” “自然是骗他的。” 寸芯一听,更加疑惑了:“可是那半个红手印该如何解释?” “那个啊……”慕容绫说着将房契摊开,用食指点在那个红手印上,“这红手印是我幼时贪玩,拿了红泥不小心印在上面的。” “所以,小姐你方才是给这贼人和那姓易的下了个圈套?” 慕容绫颔首:“那方管家喜欢进赌场,易微山又容易情绪激动,我不设个局让他们自相残杀,怎么能拿到房契。” 徐风听完整个过程,不由哈哈一笑,对着蓝天道:“阿立啊!你这外孙女比你还足智多谋啊!” 经此一役,慕容绫虽一石二鸟保下了柳园,可也被那易微山给记恨上了。不过,慕容绫也有此察觉,在换了管家后,此后的日子是能不出府就不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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