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含光君出关,与其兄长现身陇西,流照君闭关。 第四年,他的大哥聂明玦走火入魔,凶手是……金光瑶。 所有的不可思议都在那一瞬间涌入脑海,满是无助,他看着儿女绕膝的李珏,心里不由暗暗比较了起来。 好像,之前的几年他便是这样的,原来的他们都应该是有父、有兄撑腰的,可是在他们走后却不得不撑起这一切。 大哥…… 现在我好了,只是一问三不知,清河聂氏有陇西李氏和姑苏蓝氏相助,也有兰陵金氏…… 终是魏婴献舍归来,怀桑大仇得报,却也是一无所有。 含光君、流照君、青衍君三人的流言也被有心人挑起,金麟台上那一身素白衣衫的姑娘在多年铅华的洗礼下越发明艳动人,她清冷的眉眼沉沉地看着他,问了一句又一句,最后道谢离开。 含光君承仙督位,是在此事解决之后。 聂怀桑想,这大概是因为他的那位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表姐吧。 这么多年来,李挽歌和李珏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李珏又何尝不是机关算尽呢? 机关算计,谁又不是那个欢快的小公子呢? 我的梦想逍遥自在,玩遍天下。  云深不知处—— 山门外,他站在石训前,摇晃着折扇,细细地数着,察觉到有人到来,感叹道。 #聂怀桑 “想不到如今的云深不知处又多了一千多条家规。” 蓝忘机和魏无羡并肩走来,二人对视一眼,随后移开,魏无羡双手负在身后,熟络地道。 #魏无羡 “聂兄啊,无论这蓝氏的家规加多少条,最重要的家训是什么,你知道吗?” 聂怀桑顺着他的语气继续说道。 #聂怀桑 “不知不知,还请魏兄指教。” 魏无羡垂下眸来,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魏无羡 “那就是……” 魏无羡特意卖了个关子,走到聂怀桑的身旁,煞有其事地道。 #魏无羡 “不可结交奸邪啊。”  聂怀桑的折扇依旧轻轻地摇晃着,怔了怔,颇有意味地道。 #聂怀桑 “哦?” 他合起折扇,拍了拍魏无羡的肩膀,取笑道。 #聂怀桑 “魏兄啊魏兄,你可真是嚣张啊。” 和少年时候的话,一模一样。 只是心境,却不同了。 魏无羡看着远方,以那种十分玩味的话说道。 #魏无羡 “不敢不敢,魏某甘拜下风啊。” 聂怀桑轻笑,随后看着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蓝忘机,后退两步,弯腰行礼。 #聂怀桑 “仙督。” 蓝忘机回礼。 聂怀桑直起身来,随后便转身要离开,却被魏无羡叫住。 #魏无羡 “聂宗主。” 这次,魏无羡是十分客套地称呼他。 聂怀桑停住了脚步,随后魏无羡转过身来出声道。 #魏无羡 “有一个问题,魏某想向聂宗主请教一下。” 聂怀桑打开折扇,轻轻地摇晃着,转过头来看向魏无羡,道。 #聂怀桑 “请讲。” #魏无羡 “聂宗主费了这么多心思,难道就不想当仙督吗?” 魏无羡微微偏了偏头,好整以暇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聂怀桑感叹了一声。 #聂怀桑 “魏兄啊。” 他转过头来映入眸中的一片葱绿,道。 #聂怀桑 “我记得有人说过,这山川风物四时美景,都不会觉得厌。” 说着他垂下眸子来道。 #聂怀桑 “我呢,是一个识趣的人,该我做的我绝对不会假手于他人,不该我做的我也做不来。” 言罢,他转头看了眼魏无羡,语气轻快地道。 #聂怀桑 “走了。” 蓝忘机依旧是那样的面无表情,魏无羡对他则是浅浅一笑。 这次魏无羡没有叫住他,本来他以为魏无羡或者是会不会问他知不知道李挽歌和金光瑶的事情,还有关于是不是他抛出的刀灵,救出了碧草和思思,是不是他写了那封匿名信。 或许……都不重要了。 只不过…… 流照君的那条命是否还能保住呢? 当真是让人扑朔迷离啊。 生死相连,命蛊、情蛊、金丹,当真是一个又一个令人震惊的事情啊。 若是早知道,他或许可以将此局布得再复杂一点,无非就是助李氏一臂之力罢了。 可是,这些都不是聂怀桑该想的,他现在要想的便是要将清河聂氏发扬光大,不负大哥。 番外:-聂怀桑-完 番外:云梦【一】 碧水连天相映红,朵朵莲花盛开,清香扑鼻,美景如斯。 云梦江氏宗主最近有些萎靡不振,但是不少事情都必须他出面来做,已经出嫁的金小夫人在不夜天受了重伤,只余了一个刚刚满月的金小公子。 灌大顶之力瞬间涌来,江澄仿佛有了洪荒之力一般,瞬间撑起了整个莲花坞。 今天来了个绿衣绿裙的姑娘,端的鲜活明媚,袖口的梅花飘纹明晃晃的倒映在清澈的湖水之中,水眸微微弯起,同江氏宗主在试剑堂见了面。 她扯出一抹笑意,沉声道。 ##李珺(字挽歌) “江澄,我要好好谢谢你。” #江澄 “不用。” 江澄拒绝李挽歌的好意,坦然地对上她那双清澈的水眸之中,随后溢出一声冷哼,别扭地转过头来,不大自在地道。 #江澄 “你用不着谢我,主要是李珏,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李挽歌只是淡淡地垂下眸子,绿色广袖下露出一抹葱白,慢慢摩挲着茶盏上面的纹路,知道江澄说的都是真的,并未骗她,对他也多了几分真心。 她淡声道。 ##李珺(字挽歌) “总之,我还是要谢谢你的。” 江澄头疼,只觉得李挽歌何时变得这般了?有些不像她了。 这哪里还是那个和他吵架的李二小姐? 他不言,她亦是不大想说话,却也并未告辞,抬起眸子看着地板上面精细的雕纹——九瓣莲,目光不由变得空洞起来,细细挖掘脑海最深处的记忆。 一点、一点。 如今的姑娘就只剩下了一片死寂,似乎她只剩下了回忆过往的美好,没有办法往前看的。 悲怆慢慢地流淌在这个试剑堂,江澄和李珺都被感染着,他仰起头来,看着外面的湖水澄澈,天光尚好,喃喃出声道。 #江澄 “李珺,你喝过荷风醉吗?” 李挽歌蓦然回神,看着他,道。 ##李珺(字挽歌) “没有。” 她甚少来云梦,即便是来,也是来过便走,云梦的东西她从未沾染过。 迎着清风,江氏弟子将几坛子好酒都送上了石桌,抬眸便是莲花池水,良辰美景,又有酒水,这是李挽歌之前最向往的场景。 一盏又一盏的酒水下肚,李挽歌和江澄的脸色都变得十分红润,显然是有些醉了。 可是就被这凉风一吹,江澄却又清醒过来,抬头看着李挽歌那双清明的眸子,心里暗暗有些佩服。 厉害,真的是厉害。 他们李家的人真是够厉害的。 李挽歌和李珏一样,一点都不会醉的,江晚吟就那么看着李挽歌一杯又一杯地下肚,颇有几分借酒消愁的架势。 李挽歌的眉毛轻轻一挑,歪了歪头。 ##李珺(字挽歌) “你不喝吗,江宗主?” 那副模样,倒是像极了地痞流氓,哪里像是陇西李氏这样的百年世家养出来的大家贵女? 江澄心里暗暗想着,可是他似乎在她的眼中看出了挑衅,一向争强好胜不愿服输的他便拿起了一坛子酒喝了下去。 李挽歌猛地一拍手,大声喝道。 ##李珺(字挽歌) “好!不愧是江宗主!够爽快!” …… 会员加更 番外:云梦【二】 ##李珺(字挽歌) “好!不愧是江宗主!够爽快!” 说完,李挽歌就提起一坛子,仰头就喝了下去,咽喉微微滚动着,随后“啪”地一下就将酒坛子放到了桌案上面。 一坛子酒已经喝完。 江澄冲着李挽歌举起大拇指,满是佩服。 #江澄 “厉害,李珺,你够厉害!” 酒过三巡,江澄就支撑不住了,他酒量甚浅,根本就比不过李挽歌,迷迷糊糊之间隐约看着她端坐买那里,微微晃悠着,一时间竟然有好几个她来。 月色撩人,落在她的面容上面格外温柔,清冷的月光撒在她发间的一抹蓝色之中,卷云纹图案赫然出现在他的眼中。 李挽歌只是看着他浅浅一笑,正要起身,却被他忽然站起惊得一动不动。 她微微伸了伸脑袋,好奇地看着他的神态,温声道。 ##李珺(字挽歌) “江晚吟,你喝醉了,我去给你叫人。” 眼角瞥向立于十几步之外的江氏弟子,冲着他们微微点点头,示意他们过来。 她缓缓站起身来,绿色衣衫猎猎作响,却被扑来的江澄给抱住了大腿,他哭着道。 #江澄 “阿姐!阿姐!你别走!” #江澄 “你听我说,我当时真的是要抓住魏无羡的,真的,我当时真的是要抓住魏无羡的!” #江澄 “他甩开了我,甩开了我……啊……” 鼻涕泪水直往她的衣衫上蹭来蹭去,像是一只受了好大委屈的猫儿在同主人倾诉自己的委屈一样。 他哭得很是厉害,似乎是多年来的憋屈一朝爆发,双臂紧紧地抱着李挽歌的双腿,让她动弹不得。 而他说的话无一不入了李挽歌和其他江氏弟子的耳,李挽歌对于江澄说的话心知肚明,对此她更是在不夜天亲眼所见,只是一切都是无力回天,不可挽回。 江晚吟,为了保她,也是为了云梦江氏,承认了他杀了魏无羡。 三毒圣手。 本来要推开江澄的她却怎么用不上力气来,面色变得苍白,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一时无言。 她轻飘飘地看向江氏弟子,道。 ##李珺(字挽歌) “还不带你们家宗主休息。” “是。” 江氏弟子扶着哭闹的江澄离开,李挽歌跌坐在石凳上面,为江澄的那声“阿姐”恍惚良久。 不夜天,那个人的死几乎成了江澄的伤疤,别人轻易碰不得。 李挽歌望着天边的一轮明月,莲香袭来,吹得她鬓角的碎发随风飘扬。 一双水眸中满是麻木,她不否认李明哲的做法,而且她十分赞成他在不夜天的明哲保身。 魏婴……算是他们这一辈最勇敢的人了,那样神采飞扬的少年死在了不夜天,和她的母亲一样,哪一个都是她竭力阻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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