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一方面觉得总是带她来来去去不太妥当,一方面又很期盼她过来带点新鲜玩意儿过来给平静的生活增添一点色彩,而她的“情史”更是离谱中带着一点声嘶力竭的真情实感,只是看她的脸实在难和无恶不作亦或是欺骗感情坏女人联系起来,反倒是表现得清澈愚蠢(?)又贪玩,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备...... 所以她到底是不是装的呢? 经过这两天的观察,狱卒觉得她看着也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而又痴情的弱女子,再加上一点点“不愿姑娘一片真心喂了狗”的古道热肠和她确实长得纯情又好看的颜值buff,最终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隔着门探下监看下老情人的话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注意把控时间并避开龙师来的时段即可。 尽管如此,仍然是有很多不合常理的地方。 为什么曾经众星捧月的龙尊会认识一个籍籍无名(存疑)的小姑娘,为什么她俩看着似乎毫无CP感倒更像是两两相望唯于尴尬的陌生人。 当然,狱卒很快又意识到这一点点不合常理的地方似乎已经是最合乎逻辑的了,因为再接下来的这两天,女孩的行为还是有些超乎狱卒所想,简称抽象。 比如说,她偶尔会提着大包小包的塑料袋来看望这位曾负盛名的龙尊大人,只是这里面不是慰问品不是吃食也不是医疗卫生日常用具,而是...... 垃圾(?)。 她似乎是觉得一袋略显单薄,甚至拎了好几袋。 “你为什么要带着垃圾袋看望故人?这是你们那边的风俗习惯吗?” “因为我暂时没有找到存放它们的地点,如果放在客栈的话,里面的保洁员们就会散发他们无处安放的责任心替我丢掉,即便我事先提了也无济于事,难道仙舟容不下垃圾桶爱好者吗?” 星突然发觉从来不会丢她东西的丹恒是那么难能可贵。 “不不不,只是你的爱好有点特别。”在幽囚狱待了几百年的狱卒突然发觉了自己工作的局限性,那就是他可能太没见识了。 星抚摸着那袋,应该是那好几袋垃圾袋,由衷发出感慨:“你不懂,我捡的不是垃圾,是对未知一往无前的勇气。” “虽然说人一旦踏上这条路,就不能回头了,但严格来说,这也得怪列车的大家长们,如果他们能在自己翻第一个垃圾桶的时候就把我拦住,说不定我现在也会有所改变呢?” 再比如说,她偶尔也会带着真正的慰问品而来,譬如什么大肉包小笼包鸣藕糕琼实鸟串大宇宙炒饭等等,只是这些“慰问品”最后也没有进龙尊的口袋,反倒是让门外的星风卷残云直至一干二净,看着像没吃饭就直奔幽囚狱的模样。 但这也不能全然怪星。 她是设想过给牢里的“大青龙”带点东西,或许精神上的物品他现在不需要,但物质上的满足不论身在何处都不容易被拒绝,只是她没有被本人拒绝,就已经被外头的狱卒拒绝了。 “若是没有六御的下达文书和神策府将军亲盖的公章,这些东西是送不进去的,哪怕是一根头发丝也不行。” 那没办法,星只能自己吃了。 吃就吃吧,一旁的狱卒也没有多安分,一边盯着自己吃饭,一边问道:“你和他真的是情人不是仇人吗?” 虽然说这位前持明龙尊看上去清冽到不染一丝风尘,很容易让别人误解他早已辟谷,但幽囚狱内条件不比从前,吃食较往日只会差不会好,在条件艰苦的罪囚面前大快朵颐,总是让人无端联想到残忍与捉弄。 星自然想不到这一层,她只觉得是牢里不能吃东西所以狱卒不高兴,于是不情不愿地从自己带来的众多佳肴中掏出一瓶苏打豆汁儿,试图“贿赂”一下他,使得自己可以顺利地用完这一餐。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何以解忧,唯有豆汁儿。” 狱卒受宠若惊,接过苏打豆汁儿,当即不在计较那些是是非非。 只是这诗句听着哪里怪怪的,一生循规蹈矩受过九年制义务教育的狱卒有一点“文化洁癖”:“是不是不太押韵?对仗也不太工整。” “对技巧的过度崇拜不过是那些凡夫俗子的拘儒之论罢了,像我这样的天赋异禀之人,绝不会被这种条条框框所约束......” 星一边自夸,一边将自己的大肉包掰开,香喷喷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而后,她或许是终于意识到吃独食不太好,忍不住向狱卒问道:“他真的不需要吃点东西吗?难道他不会饿吗?” “而且这两日我来,他毫无动静毫无反应,一句话也不说,甚至连一点生理性的声音都没有,我真的会怀疑你们是不是放了个饮月君等身手办在监狱里糊弄我,糊弄龙师,甚至还有糊弄将军的嫌疑,所以他真的能感觉到我们坐在门外吗?吃东西讲话这些都能感觉到?” 狱卒点点头:“可以哦。” “此处安静非常,并没有做隔音处理,理论上他是可以听到我们说话,也听得到我们嚼东西的声音,所以他不理你只有一个原因。” “什么?” “他不想理你。” “......” 而后,星不信邪地又朝着严丝合缝的牢门看了一眼:“那你能把玻璃擦擦亮堂让我看看他的脸吗?我知道这个可能涉及隐私,但他又不是在里面洗澡。” 狱卒对此言论表示不满与抗议:“什么玻璃!这可是太卜司目前最先进的技术!不仅坚不可摧,而且隐私感很强,甚至还比铁笼子式样的牢门美观,你你你怎么能这般诋毁仙舟科技。” “哎,如果你实在想看他在里面做什么也不是不行。”架不住星接连不断的问题,狱卒拿出一块位面板,随便点了几下之后,眼前模糊一片的,原先只是勾勒了一个身形的“玻璃”瞬间变得清晰。 还打算与狱卒胡扯点什么的星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狱中之人盘腿坐在地上,厚重崭新的锁链长长地垂落在身旁,压着他的手腕,蜿蜒盘旋满地。他一袭长发倾落而下,低着头闭着眼,一时间很难让人看得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不知是天性使然,还是后天教养,即便是在这样看着昏沉湿冷的环境,他仍坐得端正,挺直背脊,显得淡漠而疏离。 星突然明白三月七为什么那么喜欢看一些狗血替身梗的言情小说,相似的脸蛋确实容易让人驻足停留,更别说一模一样的,他只是坐在那里,就可以产生很多无端的联想了。 “......丹恒?” “说实话,我虽然一直有在怀疑你诓我,不过现在看你这个眼神,你们可能是真认识。”狱卒的声音适时在耳边响起。 星回过神来,收回了目光:“啊......他看得见我们吗?” “看不见,要不然怎么彰显仙舟科技的精妙呢,只不过这个功能也只是为了防止犯人死里面了也没人发觉而设计的,如果你想让他也看到你,或者强制做一些别的事情的话,需要六御的下发文件以及将军的亲......” “......我知道了。”星打断了他。 恍神之际,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黑塔:收到请回复1。 星:11 星:你怎么突然发消息来了? 黑塔:我毕竟是你的负责人,抽空检查一下,免得你死那边了。 星:这么在乎我呢,那我现在哭一下? 黑塔:不,我是怕你耽误我的实验。 黑塔:顺便,有件事情我必须和你说明一下。 黑塔:你有一个朋友忽然来空间站找我。 星:什么?哪个朋友,和你说什么了? 这句话刚发出去,幽静深邃的牢中长廊忽然迸发出一生不合时宜的嘶吼,狠厉且沙哑,星不明所以地抬头,只见眼前蓦然一片阴影。 星并不想理会不知何处而来的不速之客,暂时的心思都在黑塔的回复上。 黑塔:他说他想见你。 黑塔:看在他常来空间站帮忙整理奇物,并多次抵御虚卒和反物质军团袭击的份上,我同意了。 只是黑塔的信息星还没有瞧见,她的手机就被一双巨大的爪子拎了起来,在眼前摇来晃去,慢慢举到星够不着的地方。 顺着爪子的方向看去,星看到一张面目可憎的脸,扭曲在一起的五官,浑身迸裂的肌肉和浓密的毛发,还有奇特且让人心理不适的头身比,似乎是一个狼卒,也就是步离人。 从身形样貌和大只程度来看,似乎还是一个来头不小犯事不少的狼卒,想必在族中还有点威望,虽到不了他们战首那个级别,但也必定骁勇善战有些能耐,只是一着不慎入了幽囚狱,如今又不知怎么游离到了这个地方来。 “你想用这个和外界联络吗?”狼卒将手机摊在手心,熟练地将其往上抛去,有稳当地接住了它,肩抗一柄巨大的断刀,戏谑地划过眼前两个人。 “说起来,我特地挑在罗浮审讯龙尊这几天,上下戒备最为松懈的时候出逃,调查了这么久,好不容易选了个僻静无人不易被发现的小道,狱卒武弁的巡逻规律都有迹可循,平日里甚少有人前来,可巧就碰上你们了。” “原本看到有人我还慌张了一下,没想到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狱卒,和一个小姑娘,你娘没有教过你,幽囚狱不是给你玩的地方吗?” 原来只是一个步离人啊。 星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自己心爱的手机,又用万分嫌恶的神情看着那摸着自己手机的爪子,而后双手叉腰,抬头直视这狼人挤在脸上和肤色混在一起差点没找到的眼睛: “你有几只妈,敢这么和我说话?” “小姑娘好大的口气,你可知道,你既然看见了正在越狱的我,我自然不会让你活着离开,可不是你装傻充愣打个马虎眼我就可以将你轻轻放过的。” 狼卒一边说着,一边把星的手机扔到地上,巨大的脚掌缓缓抬起,“砰”得一声踩了下去,手机瞬间就在地上四分五裂。 星:“???” 手机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手机。 有冷静的自然也有非常不冷静的,狱卒一看到眼前的庞然大物就仿佛失了神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哆嗦着双腿试图爬起来,最后抱住了星的大腿:“啊啊啊啊!大大大大.......好大的步离人!” 星:“?” 星:“不,你是狱卒还我是狱卒,你为什么躲我后面?” “我还有一百五十年就退休了,平日里就做些最简单的巡逻工作,要不是资历深些都不会发配过来监看饮月君,虽然说新政策延长退休年龄,让我的退休时间一百五十年后变成了两百年后,但这也不代表我想在这里像炮灰一样光荣牺牲......” 听到狱卒颤抖的话,狼卒只觉得心情大好,更加坚定了眼前两人都是能随便解决的废物,朝一旁的牢房看了一眼之后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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