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我转身指了指后方的公寓三层,“我就住这。” 沢田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而后收回视线,垂眸浅笑:“嗯,那你今天好好休息,晚安。” “晚安。” 我点点头,站在门口没动,目送了他一会。青年背脊挺拔,走得不紧不慢,月色清晖温柔地拥抱着他,将背影在地面上拉成长长的一截。 保安报纸也不看了,再度探出头:“藤间小姐,你男朋友?” 看来八卦真的是人类的天性。 保安大叔左眼写着“我想听”,右眼写着“凑热闹”,我抿抿唇,摇头:“不是,是朋友,太晚了他不放心,送我一程。” 没八卦可听,保安顿时失望地又缩回了脑袋。 我提着装衣服的袋子往公寓楼里走去,电梯恰好停在一楼,不用等,于是三分钟内就顺利到家。 我把袋子放在鞋柜上,顺手开了灯,第一件事却不是脱鞋,而是掏出手机认认真真给沢田发消息。 芝士就是力量:我到家啦! 沢田秒回。 咖啡店里没有鱼:好。 我这才随手将手机也往鞋柜上一放,脱下平跟鞋,前脚掌刚塞进拖鞋,刚暗下来的手机屏幕又亮起了起来,通知栏显示新消息到达。 我慌忙套上拖鞋,解锁划开手机。 咖啡店里没有鱼:今天玩得很开心,谢谢你邀请我。 咖啡店里没有鱼:晚安^ ^ 过了几秒,我还在思索着该如何回复消息,他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是一个白兔兔鞠躬的表情包。 我忍不住抿唇笑起来。 给他回复了同样一条晚安的消息后,我点开他的昵称备注栏,输入了几个字。 兔子先生。 而后又调出晚上在露台拍的那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子比较近,一张脸占据了半个屏幕,棕发青年则站在她身后不远处,靠着露台,低眸认真看着手上摊开的小册子。 庆典绮丽的灯光映在他低垂的眉眼上,显得有种侵略性的美感。 我想了想,打开社交平台,将这张照片发了上去,备注快乐的一天,又再三确认了阅读权限——仅自己可见。 随后开开心心地摁灭了手机。 虽然现在只是朋友,但不代表将来就不能是男朋友。 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我悄悄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 浅浅更新一下 这本写的时候很愉快轻松想点子时叫人头秃(忧愁摸头
第11章 ======= 大概是玩得太累,我梳洗完爬上床,脑袋刚一沾上枕头就沉沉睡了过去。 暗沉的梦境紧接着袭来。 与设计简洁、色彩清新的公寓房不同,梦里的房间色调以低调的黑白为主,窗帘半开,一线天光从缝隙中钻进,照得房间半亮不亮。 双人床。 脑内倏忽蹦出几个字。 意识到这个念头的同时,我感觉自己浑身僵硬,但实际上这具身体的状态异常松弛。另一个人的身躯被掩盖在轻薄的蚕丝被下,被面挂在腰部,勾勒出清晰的腰窝凹陷,沿着这道曲线往上,是一张熟悉的清隽面庞。 沢田。 他好像才醒,棕发柔软而凌乱,后脑勺有几络发丝倔强地直指半空。那抹天光沿着他俊秀的脸部轮廓滑落,没入微微起伏的结实胸膛中。 我不受控地往他低领睡衣的领口多看了几眼。 微微敞开的领口下,露出的一截胸肌线条扎实惹眼。 “怎么醒这么早?”沢田问。 大概是还有点困,他棕瞳弥漫着一层浅薄的雾气,声音较之平常更为低哑,像是有人拿了一把细小的沙砾在耳旁轻轻摩擦。 我觉得耳根莫名变得一软,酥酥麻麻的微小颤栗感渐渐爬上。 然后,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传了出来:“做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噩梦。” 那语气听起来心虚又虚弱,显得跟一缕缥缈的游魂似的,颤颤巍巍地从嘴巴里冒出。 沢田面露诧异,抽出被我枕着的手,漂亮修长的指节在眼前一晃,旋即我感觉头顶上有一股微小的力量传来。 他探身靠近几寸,稍稍使劲揉了揉我的脑袋。 现在,我的视野被他一张放大版的俊脸所充斥。 心跳猛然漏了一个大拍。 “什么梦?”他耐心问。 “很多很多的彭格列维修账单支出。”我的嘴巴再度不受控制地一张一合,这次声线里的惆怅愈发明显。 身体不由自主打了个摆子,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接着说:“——以及亲爱的财务部部长连同辞呈一起递上的菜刀。” ……什么样的财务部部长,交辞呈还要提把菜刀? “哐——” 我正想将这个奇妙的梦接着听下去,耳畔却似有一声惊雷乍响,我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过来。 窗外天光微亮,室内仍残留着些许浓深夜色。头顶楼板传来慌乱的零碎脚步,随后是“咔啦咔啦”,像是玻璃互相敲击一样的脆响。 大概是……水杯摔碎了? 我不确定地想,同时抽出被垫在枕头底下的手机,解锁屏幕。 屏幕亮光有点刺眼,我眯起眼睛看过去,发现才刚凌晨四点。 公寓房的隔音向来不怎么好,好在这阵响动也就持续了一会儿,很快就过去了,房间再次归于寂静。 天色与方才相比,似乎又亮了些许。我重新阖上眼,脸颊的温度尚未褪去,心脏也跳得有点响。 这个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我不太清楚,但我能确定,这个梦,我赚大。 我掖好被角,控制住呼吸,试图接着将梦做下去。 疲惫的身体顺利拖拽着思绪沉入深不见底的沼泽,等意识再度归拢,已经是早晨七点。 枕头底下的手机持续震颤着发出刺耳铃声,我熟练地摸出来摁掉,顶着一脑袋的朦胧睡意,痛心疾首地狠狠揉捏了几下被角。 后半夜睡得很沉很好,就是睡得太沉了,一点梦都没能做。 我一股脑地扑进柔软被面,搓揉着杯子发泄完,又抬头望了望天花板。 ——讲真,别用玻璃杯了,我买个其他杯子送你吧? - 顶着满腔怨念踏入公司,同事正好也前脚刚来。她左手握着杯雪顶咖啡,右手在打卡机上摁指纹。 打卡机发出一声响亮的“嘀”,提示成功打卡。 我跟在她身后排队。同事一转身,顿时往后退了几步:“吓我一跳!你怎么一点声响都没的?” 她一边说,一边往旁让了让。我越过她往打卡机上打卡,有气无力道:“早上好。” 她诧异地挑起眉尾:“你今天怎么回事?打招呼都无精打采的。” 同事说着,视线又移到了我头顶,调侃道,“哟呵,扎丸子头了?就是这丸子头看起来也有点焉巴巴的。” 我拖着身体往办公室走,沉重道:“打工人,打工魂,哪有工作日第一天精神满满的打工人在?正常、正常。” 办公室门是开着的,明显有人已经来了。 是库洛姆。 她及肩长发用发圈束起,正聚精会神盯着电脑。屏幕里是一张填了几行数字的表格,边缘贴满了便利贴,看得出她很上心。 “早上好。”我往座椅上放下挎包,同库洛姆打了个招呼。 库洛姆眨眨眼,慢半拍才反应过来,细声细气道:“早安。” 同事这时也进了办公室,她随口跟库洛姆道了句早,放下咖啡便凑了过来,低声说:“我周末也替你跟以前同学打探了一圈沢田的消息,怎么说呢……” 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他存在感是真的不强,也没什么朋友,毕业后更是直接没了联系,我还真问不出什么详细信息来。” “没事啦,谢谢你帮我。”我摆摆手,从桌面角落的糖盒里随手摸了两颗糖出来,塞给同事。同事接过后往桌面上随意一放,拿起咖啡递到了唇边。 我瞟了她几眼,犹犹豫豫:“其实,上个周末,我跟沢田单独出去玩——” 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阵猛烈地咳嗽声打断。 同事好像被呛到了,方才喝进嘴里的咖啡喷出了一点到衣领上,嘴巴周围也印了一圈雪顶的奶渍。她匆忙扯出几张餐巾纸擦拭,我拎起她手上咖啡放在桌面,又拍着她后背替她顺气。 幸而她今天穿的是深色上衣,从外表看也看不出什么来。 “没事,咳咳——我只是没想到,你上周五还在找我打探他的消息,周末已经进展到约会这一步了。” 约会。 我手上动作一顿。 我愈发犹豫纠结,努力想了想,而后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呃……这算约会吗?还是算……朋友之间出去玩?” ---- 试图仰卧起坐进行一个复健的动作 阿巴阿巴
第12章 ======= 同事:“……” 她诡异地沉默片刻,恨铁不成钢地看我一眼,问:“你们是孤男寡女单独出去玩吗?” ……怎么被她说的感觉有那么点偷情的意思? 我:“对,去了游乐园,可这是第一次——” “先别可是。”她毅然决然打断,“我再问你,你觉得当时氛围好吗?有心动的感觉吗?” 氛围……算好吧?那场烟花秀很好看很绚烂,有众多穿着玩偶服的演职人员,一瞧便觉得财大气粗。 至于心动…… 我摸上自己的胸腔,很肯定地点头。 都快跳成心脏病了,百分百心动。 “那你们有什么突破性……嗯,或者建设性的进展吗?比如牵手拥抱、或者谈了人生理想、价值目标?” 我犹犹豫豫望着她:“牵手……牵了,还跳舞了,但那是——” “不要但是!”同事再次打断我,连衣领也不擦了。她将餐巾纸往桌面上一丢,凑过脑袋满脸兴奋,“速度倒挺快,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平平无奇恋爱小天才呀!” 我:“……” 我尝试补全信息:“虽然但是,这些都有原因——” “不用管原因。”同事大手一挥,将桌上的餐巾纸丢到纸篓里,又懒洋洋地坐回了座椅,一边开电脑一边自信道,“听姐姐的,姐姐是过来人,这毫无疑问就是约会。” 同事是去年结的婚,我还去参加过她的婚礼。 我一个母单,在恋爱这件事上,没什么经验,好像也确实没什么发言权。 我从糖罐里摸出一颗糖放进嘴里,仍有些半信半疑。 同事见状努努嘴,将话头抛给了埋头在电脑屏幕前的库洛姆:“你说是吧库洛姆?” 被点到名的女孩从茫然地从电脑前抬起头:“?” 她好像没在听。 库洛姆眨巴眨巴眼睛,慢吞吞地反应了一会儿,才软声说:“抱歉,我……我对这种事不是很明白。”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94 首页 上一页 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