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敏锐地从库洛姆身上嗅到了同自己一样的母单气息。 同事:“……” 她恨铁不成钢地又看了库洛姆一眼,跑到办公室门口探头,谨慎地四下张望了一圈,然后轻轻阖上门,也不打算重新坐下,而是干脆就那样在我与库洛姆之间站着。 她单手叉腰,表情沉痛:“看来是时候给你们上节课了,不然以后怕是好不容易遇见个心动的都不懂得抓住机会。” 她扬起下巴,点了点我,“我问你,你觉得沢田这个人怎么样?我是说,他给你的感觉是一个正常男人,还是那种很会养鱼的海王?” 海王? “当然不是!我先前去咖啡店那段时间,除了必要的点单服务,都没怎么见过他跟女性互动。”我火速摇头。 “那就结了。”同事煞有其事地一拍掌心,“排除花花公子劈腿渣男的可能性,男人这种生物非常诚实,他要是喜欢,就一定会主动。” 我想了想,弱弱举起手:“那请问老师,如果一个男的他不主动呢?” “不主动,那就说明还不够喜欢。我建议及时止损,当然,每个人想法不同。”同事耸耸肩,“你可以仔细回想一下相处过程,沢田是不是对你也有关注、也有回应?是不是也有一些主动表现?” 甜滋滋的糖水流淌在舌尖,我砸吧砸吧嘴,努力回忆。 虽然昨天大部分时候是我拉着沢田在尝试各种游乐项目,他看起来似乎更像是在迁就我,但确实能从细枝末节里感受到沢田对我的回应。 他很温柔细心,也很照顾我,以至于我从头到尾都没有产生自己在一个人唱独角戏的不安感。 同事噼里啪啦讲完一大通,见我陷入沉思,踱步到办公桌前端起咖啡润了润嗓子,作总结陈词:“不过沢田性格比较内敛,表现可能不是那么明显,以后你也可以多注意一下,或者等一等他的主动邀约。根据我的判断来看,我觉得他对你应该是有一定量的异性好感的,成功率不会很低。” 好像……很有道理。 我茅塞顿开,信心大增,于是笑眯眯地凑了过去:“谢啦,要是能成,我请你吃大餐。” 同事哼唧一声,推开我的头,眼睛瞟向一旁的库洛姆,语重心长:“那么这位学员,请问你——” 她说到一半,突然哑火了。 库洛姆仍然是那副迷茫的表情,甚至瞧着比先前还要懵懂,她猝不及防间被点到名字,仰起面孔与同事对上了视线。 紫瞳纯净如水。 同事与她对视了一小会儿,默默扭过头,回到了自己座位上,顺手抄起一份手边的文件,自言自语般对库洛姆说:“算了,可能对你而言恋爱还为时尚早,先工作,嗯,先工作。” 办公室一下归于宁静,只有啪嗒啪嗒、敲击键盘的声音流淌在房间。 片刻,库洛姆的工位上响起一道窸窣声响,像是某种塑料制品摩擦发出的动静,旋即我感觉手边被一个东西轻轻碰触。 我低下眼皮。 是一大袋棉花糖。 棉花糖花花绿绿,做成了可爱的小动物造型,被妥帖封在一个有着精美印花的塑料袋里,看包装袋上印刷的字体,似乎是国外进口品牌。 价标已经被拆掉了。 我惊讶地看向库洛姆,后者微微红了脸颊,轻声说:“先前说好的,咖啡的谢礼。” 我本意是超市里随便买一小包棉花糖就可以了。 可这个看起来……好像很贵。 价标被拆,一时之间我也瞧不出价格,只好先收了下来。等库洛姆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电脑上开始工作后,我不动声色地拿余光瞥了一记品牌名,悄悄记了下来,然后打开搜索引擎,一个字一个字敲了上去。 页面很快跳转,弹出一个小窗。 我目光迅速梭巡完一页,然后轻轻吸了口气。 ——等一下,这真的是棉花糖的价格吗?怎么跟意大利进口的真可可豆巧克力礼盒都有得一拼? 我下意识揉了揉眼,又再次望了过去。 价格还是那个价格,没变化。 我咽了一下口水,瞄了眼正在认真工作的库洛姆,逐渐开始思考该拿什么东西过来平价。 要不然……我给她当场表演个倒立? 我有些恍惚地想。 ---- 同事: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 复健!仰卧起坐的第——第五天!(掰指头 不知为什么总是在章 节发出后才发现错别字……想改,但是审核时间好长(阴暗地蠕动
第13章 (小修) ======= 晚上,我又做起了梦。 这次梦里的场景换了。 房间陌生,设计简洁大方。靠墙并排摆了两个档案柜,里面的文件一列列摆放得整整齐齐,房间右手边是一个皮质沙发,长度瞧着正好能供一个人躺下,沙发上有一叠折得方正的白色毛毯,扶手两边则各摆了两个巨型的粉色星之卡比抱枕。 眼皮底下是一张办公桌,桌下垫着柔软的地毯,桌上垒着一摞又一摞厚厚的文件,桌角放置两个造型可爱的玩偶,是星黛露与杰拉多尼。 看着像是……办公室? 原来我那么热爱工作,热爱到晚上做梦都能梦到自己在改文件? 我想嫌弃地抖一抖纸张,可惜躯壳依然不听使唤,我没了办法,百无聊赖之下,只好顺着这具躯体的视线看向手里的资料。 才刚刚看了个开头的“报告”两字,门突然被敲响了。 于是我又不得不跟着身体抬头的幅度,也望向门口。 “请进。”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这么说。 门“咔啦”一声被拉开一条狭小缝隙,从这道窄缝中最先出现的,是剪裁锋利的西装一角。随着缝隙增大,来人的身影也逐渐全部露了出来。 紫色及肩长发,参差不齐修剪得如同凤梨叶一般的头顶,以及那双浓郁而幽深的眼瞳。 是库洛姆。 她眉眼依旧精致美丽,身姿纤长,笔直地站在那,像株长在悬崖峭壁上的紫罗兰。但好像又有一些不一样,她似乎变得更加沉静自信,纯黑的西装套裙穿在她身上,隐隐透出一种锋利的味道。 我正打量着梦中的库洛姆,忽而听见自己惊喜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早上。”库洛姆回答,抬起手上拎着的纸袋,纸袋上的LOGO一闪而逝,没能看清,“正好路过甜品店,就给你带了抹茶曲奇。” 窗叶洒进点点斑驳金光,她沐浴在光点中,抿起唇小小地笑了下,眉眼便霎时变得温软下来,方才的那份锋利之意荡然无存。 “我尝过了,这家的曲奇挺好吃的。”库洛姆唇边绽放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抹茶曲奇。 我听着听着,脑子里自动自发浮现出它的模样。做的好看的曲奇褶皱明显,呈现一层一层的螺旋形状,放在洁白的瓷盘里,就像刚刚舒展开一小片花瓣的花骨朵。 ……有点饿了。 我反射性想伸手摸摸肚子,出乎意料的,手居然真的跟着意识动了起来。当意识到自己恢复了身体控制权的刹那,我睁开了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公寓房天花板。 我有些呆愣,还没缓过神来。小腿往下有一股密密麻麻的凉意,我低眼一瞧,发现被子已经掀起大半,睡裤裤管不知何时被蹭得卷了上去,大截小腿皮肤就这样暴露在空气里。 窗户没关,晚风有股潮湿的凉意。 我竖起身体,把裤脚管放了下去,重新将腿塞进被窝里,肚子又适时地发出“咕噜”一声。 我:“……” 原来是现实里饿了,才会做那个梦? 我嘟囔一句,揉了揉发出抗议的肚皮,认命起身找食。 厨房冰箱还有点剩下的熟香肠。 我一边把香肠塞进微波炉,一边瞟了眼双层架子上的烤箱。 刚刚那个梦倒是给了一点灵感。 之前就有想过,库洛姆不好意思收小礼物,那自家烤的饼干总可以吧?收那么贵的棉花糖,总觉得过意不去。 我摸着下巴想了想,愈发觉得可行。 - 烘焙曲奇的计划暂时被搁置到了周末。 因为隔天午休,沢田发来了消息。 兔子先生:[兔兔探头.jpg] 兔子先生:或许……你这两天晚上有空吗? 兔子先生:我网上查了一下上次说的竹寿司这家店,评价都挺好,想着请你一起去。 我往嘴里扒拉饭菜的手松了松,筷子顿时掉了下来。 好在早前已经拿废纸垫了一层,油渍没有弄到桌面上,只在废纸纸面零星滴了几点。不锈钢筷子落到桌面,发出清脆响声,引得正戴着耳机埋头看视频的同事抬了下脑袋。 她茫然地看了过来。 我轻轻倒吸一口气,也顾不上重新放好筷子,而是朝同事的方向挪了挪转椅,指着手机屏幕展示给她看:“沢田他真的来邀请我了!” 此时此刻,嘴角沾着饭粒、刘海因为出油而黏成一缕一缕的同事,在我眼里俨然镀上了一层闪耀的金光,美貌可爱得像天上才有的仙女。 同事愣愣点头,足足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她默默翘起一根大拇指以示点赞,而后又低头望向手机,见她素未蒙面的荧幕老公去了。 我恨不得给同事头上打造一个恋爱大师的头衔安上,一边毫无保留地夸奖她,一边飞速在消息栏编辑回复。 芝士就是力量:好呀,明天晚上我有空。等下班了我去你店里找你? 兔子先生:[ok.jpg] 直至确定下来见面事项,我才又开始动筷子扒饭。 嘴里咀嚼着饭,脑子也没停,将家里衣柜的衣服一一过了一遍。 虽然可能有点早,但我已经在考虑后天该穿什么去了。 - 尽管纠结了很久,等真到了吃饭那天,反而很快就将衣服定了下来。 鬼天气说变就变,才过去一天,气温就又降了几度,已经完完全全进入了秋天。 我只好老老实实地套上了外套跟长裤。 等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跳转到六点,我便火速关机起身,准时打卡冲出公司。 天色渐渐有些暗了,暮云被染上一层浅淡的阴影,余晖被浓浓的雾蓝所浸染。咖啡店门口已经早早亮起了两盏灯,柔和光芒在干净整洁的玻璃门上静静流淌。 临近咖啡店时,我特意放慢脚步,从挎包里掏出小镜子打开左右照了照。 还行,妆没花。 我合上小镜子,握了握拳给自己打气。 推开店门,头顶风铃敲击出熟悉的叮铃声。 店内有一两桌客人,吧台后不见沢田的人影,浅野倒是在,正拿着抹布擦拭台面。 “欢迎光——”大概是听见了风铃的声音,浅野最后拿抹布扫了一下台子,抬头望来,话至一半却突然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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