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 “裕里,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没有听也没关系,其实我已经慢慢习惯你了。之后我们会碰到很多很好的大人,也会有一位比甚尔可靠值得信赖的老师收留我们。” 所以,我们都不要害怕。 人生很精彩的,重活一次的机会太难得,他会好好珍惜。 这具小孩的身体还是太孱弱,只是一会会功夫就困得不行,他打了个哈欠,翻身入睡。 梦境中,他又梦到了涩谷之战,那是他上辈子战死的痛苦回忆。 被真人杀死的七海前辈,生死不明的真希学姐。 最后一刻也没有调伏魔虚罗,他死于涩谷。 这是属于他的噩梦,独属于他—— 伏黑惠猛地睁开眼,虫虫玩偶压得他肚皮难受,他一脚踹开。 怪不得梦里会有如影随形的窒息感..... 伏黑惠已经记不清名为父亲的模样,重活一世后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抱着他睡觉的裕里,第二个就是甚尔那张恐怖的脸。 涩谷之战中,那个拥有恐怖实力的男人,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坐在客厅中的沙发上看电视。 他看起来和上辈子出现在涩谷时身形没多大区别,惠全身紧绷,柔软短小的手指在情绪促使下成功召唤出一黑一白两只幼犬, 汪汪叫着扑向男人的腿,嗷呜咬住! 甚尔懒散的瞥了眼,眼中闪过惊讶:“哟,你还挺有天分的嘛,继承了不错的术式。” 甚尔站起身,想要摸摸儿子的头,然而迎接他的是惠那双充满敌意的视线。 甚尔的手僵在半空,转而捏了下这小鬼头的脸蛋。 “装什么装,再冲我呲牙就把你的牙全部拔掉。” “甚尔,不许欺负惠惠。” 身后是那个陌生女孩带着睡意的声音。 禅院裕里,他的姐姐。 他上辈子从没有见过这个姐姐,他的姐姐只有伏黑津美纪,人还躺在医院里疗养,等着他拯救,你是谁? 可现在,这个和他拥有相同血缘,举止亲密的女孩总是一口一个惠惠的唤着他。 伏黑惠逐渐接受他重生的事实。 稚嫩柔软的小手搭在裕里的胳膊上,他被女孩抱在怀里,神色不明。 裕里很擅长照顾他,吃饭的时候伏黑惠慢慢整理这具小小身体里的记忆。 这一世的他童年似乎要更加幸福些,没有辗转在各种女人的家中,裕里很少做饭,但会点昂贵的外卖保证二人的营养,甚至会买好鱼鲜付费拜托楼下的邻居烹饪。 裕里的生活两点一线,学校-家里-学校。 偶尔可能会去那个叫做市松小雏的女孩家里做客,2岁前惠被抱着去过一次,小孩被各种奇奇怪怪的妖怪吓哭,后来怎么都不肯和裕里再去。 他接手这具身体后,试着独立照顾自己,但年纪还是太小,三岁孩子的身体也有不受控制的时候,只能拜托裕里。 偶尔那个男人会回家,一身腥气的推开门,也没有遮掩的意思。 伏黑惠第一反应就是保护裕里。 慢慢地,他也习惯了甚尔不定时刷新在家里,他也没有和男人培养感情的意思,反正......他迟早会离开这个家,抛弃他们,惠早已接受这个残忍的男人不爱他的事实,就和上辈子那样随便卖掉换点钱远走高飞,惠对此不抱期望。 所以,他完全没必要理解甚尔的一切。 他要干的事情太多了,要想办法避免悠仁再被宿傩附身,让死在涩谷里的亲友都活下来!要提醒五条老师未来十五年发生的一切! 即使所有人都不相信他是重生者,五条老师肯定会坚定地相信他!更何况他脑子里有的是证据! 伏黑惠兴奋的搓着头发,冲掉身上的泡沫。 越想越激动,他已经迫不及待去找五条悟了! 这个时候的老师应该还在上学吧,想办法让裕里带他去高专,裕里那么喜欢他,央求下一定没问题! 浴室的门锁忽然被扭开,热气顺着门缝疯狂往外钻,裕里的身影出现在雾气中。 惠眨了眨眼,有些害羞的扭过身子。 “裕里,我可以自己洗澡,不用麻烦你。” 那双微凉的手忽然落在他脖颈,惠脸部涨红,他还要说些什么,突然被拉入浴缸狠狠地溺在水底! “呜!——” 伏黑惠瞪大瞳孔,泡沫混着热水浸透了眼珠,痛的他眼睛瞬间遍布血丝,水无孔不入的钻进他的喉咙,肺管,像是要灌满他。 尽管他强烈挣扎裕里也不愿意松开手,求生之间惠无意中召唤出玉犬攻击裕里,将裕里的胳膊咬穿拖开。 惠躺倒在浴缸里,咳嗽着,震惊中带着警惕的眼神审视裕里,玉犬守护在他身边,背部汗毛炸起,低声嘶吼。 他听见自己用冰冷且颤抖的声线质问裕里:“为什么要这么做?裕里。” 记忆里一直充当年长者照顾他保护他的女孩突然对他发难,手劲狠辣,若不是有玉犬相救,三岁的伏黑惠真的会被溺死在浴缸中。 惠脑海里闪过和裕里相处的画面,他发烧的时候雨天也要冒雨跑出去买药的裕里,会因为他一句想要吃新鲜河虾,将近五公里的路程绕远为他买回来,会认认真真为他读睡前故事的裕里,一切的一切,难道都是虚假的? 裕里慢慢盘起腿,胳膊搂住膝盖,颤抖着,似乎在哭。 所以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为什么想要杀死他? 你不是爱着我吗,姐姐。 惠有一瞬心软,他从浴缸爬出来,走到裕里身边,裕里的胳膊被玉犬出血洞,血顺着指缝流到光洁的双腿像蔓延的细红绳缠绕住她的脚趾,混杂着泡沫流进排水口。 “裕里,抬起头看我。”惠命令道。 这是惠第一看见姐姐在哭,那张平淡、鲜少有表情的脸上滚出泪珠。 他听见裕里带着颤音的嚅声。 “把惠惠还给我” “把我的弟弟,还给我,求你了,恶灵大人。”
第10章 杏仁豆腐 他松了口气,又有些哭笑不得。 惠蹲下身搂住裕里。 “我一直在啊裕里,不是什么恶灵,我也是你的弟弟。” 裕里:?不要脸。 哭泣也没有用的话,只能用小雏教给她的最后一招了,她偷偷摸出一直藏在口袋里,就算是被沸水煮过也没有化开的盐石plus版狠狠袭击惠的脸! “!!!” ————尽管这个恶灵惠惠和她解释了半天,裕里也没有搞懂。 总之,两个都是她的弟弟,一个是另一个世界的大号惠,一个是这个世界现在的小惠。 “长大后的惠是什么样子?”裕里问他。 “就是长大的样子啊,黑头发黑眼睛呃……变高了,也更值得裕里信赖的成年男人,虽然力量方面还有所欠缺,但保护裕里是足够的,裕里只要依靠我就好了。”惠还没有放弃带她逃离甚尔的打算。 裕里心中暗自揣测,未来的甚尔究竟犯下了何种过错,竟让惠惠如此深恶痛绝。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门锁响动的声音,伏黑惠赶忙把浴室的门关紧。 桌椅推开的拉扯声,一袋塑料状的东西被放在餐桌上,紧接着,脚步声停在浴室门口。 “裕里,惠,你们在做什么?”甚尔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惠看了眼蹲着的裕里,正要搭话,只听见裕里闷闷地开口: “洗澡,帮惠惠。” “嗯,我去做饭,快点结束。” “好。” 凉水不断冲洗着靠近胳膊关节处的两颗血洞,幸好玉犬还是幼犬,咬合力不足以贯穿她的胳膊,否则这会她该去医院而不是悠闲地冲洗伤口。 “对不起,姐姐……”惠感到抱歉。 裕里淡淡地应了声,被流水冲到发白的皮肉不再流血,阵痛和微麻顺着伤口蔓延。 她嗅了嗅,冲洗到闻不出血味后才放下袖子。 惠已经换好睡衣,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 裕里拽掉一条毛巾盖在他头上,轻柔地擦着。 裕里:“惠惠,可以相信我吗?” 伏黑惠:“当然啊,你是我的姐姐。” 暖光灯下,裕里黑中透绿的眼眸沾染上温暖的光晕。 裕里的眼睛更像甚尔,是一样的色彩。 “那么,告诉我你想做的所有事情,好吗?” 啊,原来是想帮他啊。 惠嘴角弯了弯:“当然可以,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告诉姐姐,你都可以知道。” 只是闭上眼,上辈子的惨剧如电影般一幕幕上演。 他一直在努力地活着,但那些残酷的,痛苦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然后全部降临到他身上。 人生到底是什么东西,人生好残酷。 对于每天生活在幸福中的人,接触不到诅咒的人来说平淡乏味的日子也是一种痛苦。而他这种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朋友们离去。 不断告诫自己,这是咒术师的常态。 他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了这种残酷,这种不公。 可这想法本身就是错的:没有办法平等地救助所有人,也没有办法一视同仁。他内心有更重要的存在,这一次,他想守护的只有他的朋友们。 所以,人生重来真是好事,能重新活一次真是太好了。 惠将一切尽量简短地讲给裕里听。 他和好友们如何相遇,裕里听不太明白,但很会抓重点,她插嘴重复那些时间节点。 他告诉裕里,五条老师是他最信赖的男人。 他的恩师、前辈、指导者。 他没有告诉裕里除开最强这些标签的五条悟是个在日常上很不靠谱喜欢开玩笑,还爱逗乐子的前辈。 因为没有必要,人无完人。 大事上面五位老师是唯一值得他信赖,可以交托性命的人;惠是挑*着五条悟靠谱的方面孜孜不倦的安利着。 这直接导致了他在裕里心目中给所谓的五位老师先入为主的确立了:一个拥有强悍实力,雄厚背景,靠谱稳重成熟且以教书育人为己任的成年男性形象。 几乎是男人中的男人。 男性的所有光辉都笼罩这个名为五条悟的人身上。 她几乎想象到了这么一位背后盛放着迷人光辉,笔挺西装,温良恭俭的男人温声道:惠,我永远是你温暖的港湾,停靠的泊,我的孩子。 他甚至慈悲的帮惠偿还了甚尔死后遗留的债务和未来的学费,只为日后可以亲自教导惠。 裕里感慨:圣父在上。 ...... 他和裕里在浴室呆得太久了,闷热的雾气弄得人头晕脑胀。 他听见裕里平静温和地和他说:“惠,我会用我的方式支持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因为我们是家人。” 明白吗?一切的前提是我们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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