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最近横滨失踪案不断,我可不想凑热闹从活人变成冰冷的数字。 很快我就被他的小动作吸引了目光。 “你在熬魔药?太宰治斯内普?” “是生死水。” “真的吗,我看像泻药。” 太宰治眼神没分我一个,他正在实验酵母粉和小苏打混合在一起冲泡豆粉会得到怎样的一杯贵物,直到我不满地把腿搭在他的膝盖上,他才分给我一个眼神。 又来了,淡漠的直达心底的眼睛。 他的手摩挲着我纤细的脚踝,指腹上厚厚的一层茧子划过皮肤时我不由自主的一阵战栗。 看来侦探的生活不只在案发现场大呼小叫,还得会飞檐走壁刀枪剑戟。米花町给我的刻板印象太严重了,我一直以为侦探都是一群随时随地遇到案件丢下兼职就跑的家伙。 “你天天跪坐在榻榻米上,腿是不是有点酸。”太宰治说着握上我的小腿肚,触摸到我绷紧的肌肉时他轻笑了一下。 原来你不是和外表看起来那么风平浪静啊,他的表情这么告诉我。 “我碰巧学过一点推拿……”太宰治慢条斯理道,指尖在我的腿上来回按压,我保证他的手法是外科医生预备手术时按压肌肉促进血液循环的标准动作。 准备断腿是吗,那他应该征求下我的意见,拥有医师执照的我可是专业的。 狭窄的皮质双人沙发本该是创建暧昧瞬间的好地点,我俩整得和特工魅影似的。 可能因为手上没有趁手的工具,太宰治最终放弃了往“生死水”里放上一根胫骨的念头,继续刚才的话题。 “如果你对近藤小姐说话真的有那么不客气,就像和我在一起时一样,近藤小姐早就哭着跑远了吧。” “唉,好歹算是同事,这样不好吧,再说我对你已经非常客气了。” 实话,上一个在我面前表演欲旺盛企图紫砂的人我真的送他上路了。 眼见刚兴致勃勃钻研最新款泻药的太宰治把那杯贵物倒掉,我随口一问: “不喝吗,这一杯还挺贵的。” 下一秒太宰治的脸加倍放大怼到我面前,“加起来没超过五百円的东西你说贵?” 无视我呆愣的目光,太宰治自顾自演得很欢乐,“一名正常的恋爱脑女友不该嘤嘤嘤地哭着说达令我们要死一起死youeatIeat,吗。” …… 我目瞪口呆。 一瞬间他从预备紫砂的正经人变回了衣冠楚楚的蛇精病,人格自由切换左右互搏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我明白了,又是在测试我。 这次的内容应该是[见到有紫砂倾向的男友你会惊吓恐惧并远离吗],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作为活了两辈子的老妖婆没有什么能让我惊讶的了。 更何况,太宰治又不是真的想死,他只是迷茫地四处张望,无人给出答案后借口逃避而已。 我只需要和平常一样对待他就好了。 得益于我的超绝钝感力,我可以自然的规避掉太宰治黑泥的部分。 —— 最后我还是糊弄了一个致辞和介绍交了上去,近藤编辑有点失望,但没说什么。 “对了,奖金将于本月25日之前打到卡上,请注意查收哦。” 我点点头,谢绝了近藤编辑递来的柠檬水。 应她的盛情邀请,我又来到了上次的咖啡厅,这次会面又多了一个人。 我没再管近藤编辑,全心全意欣赏坐在她身边的那位。 近藤苗子不自然地放下柠檬水,不情不愿地介绍坐在她身边的美丽女性。 “这位是新人赏的第二名佐佐城信子小姐,和您一样出身东都大学,您二位应该很有话题聊。” 佐佐城信子微微点头微笑,“初次见面夕闻老师,我很喜欢您的作品《白目》。” 黑发绿眼,长发及腰,白裙黑鞋,标准的文艺女青年。 她就像一株柔弱的珊瑚藤。 啊,麻烦事来了。我这样想着。 要不要联系下太宰呢,还是报警好了,毕竟是刑事案件。 萩原研二的幼驯染松田阵平很擅长搞机械类的小玩意,针对我触发案件的百分百命中率,专门为我设计了一个简易的报警装置。 借着抚平衣上的褶皱我按了下纽扣报警,打起精神应付道:“不敢,还是您的作品更有深度。” 我和她讨论起来。 但我连她的作品题目都不知道。 但我不担心会露馅。 我的演技是多部电影电视剧磨练出来,受主流奖项和观众们肯定的,这点我比太宰治厉害。 说起来,我时常觉得太宰治在我面前,或者说在所有人面前都带了一层假面,诚然他本性中就带了一部分爱演的爱好,但能24小时一年四季不间断如此只能说有非为之不可的理由。 太宰治演着演着就累了,独处时开始暴露本性,现在有在我面前不装了的趋势。 演戏很累的,不然我上辈子也不会放着日薪百万不要退圈了。 我又想起了之前让太宰治做的测试。 两次entp,一次infj,取中间值,所以太宰e人无疑,退一步也是装e圣手。 当晚我连夜狂刷十篇entp分析贴。 上面说,entp不会特别厌蠢,ta们好奇心旺盛,喜欢凑热闹看人有多傻。 如果让他看到我们三人口是心非惺惺作态的样子,应该觉得很有趣吧。 那就把他也叫来吧。 这家店就在侦探社楼下,马上就到他们喝下午茶的时间了,我可以再坚持坚持。 我和佐佐城信子相谈甚欢。 近藤编辑坐在一旁默不作声,视线在我和佐佐城信子间来回移动,说不出在我俩之间她更偏爱谁一点。 “那么,您是怎么看待《苍之王的礼赞》中苍之王的理念呢。”佐佐城小姐问道。 送命题来了,她是来寻觅伙伴的。 我看了看从刚才起一言不发的近藤苗子,她忘记了那杯柠檬水原本是我的,双眼呆滞的她一口接一口大口地喝着。 好麻烦,我就不该出门。 我不讨厌人为自身利益侵犯他人的行为,人之常情,反正我不在乎,吃点亏无伤大雅。 但对我这条来之不易的生命,尤其是遇见太宰治之后的生命,我可是相当珍惜的。 我想和太宰治一起长命百岁。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憋了一下午的我终于露出了刻薄的嘴脸。 “我的评价是,一无是处。” “简直是,逗人发笑。” 对不起,这可是你主动让我评价的。 第6章 e人暗自吃醋 e人暗自吃醋 * 侦探社现在正为频繁发生的失踪案焦头烂额。 准确来说,是负责这起案子的国木田独步正在焦头烂额,以至于忽视了他收养的孩子田口六藏最近在干什么。 “喂,太宰,打起精神来啊,已经是第三天了我们还一点线索都没有。” 国木田独步实在忍不住发脾气。 “呜呼呼,山上的蘑菇可比小苏打加酵母粉加豆粉好吃多了,哦哦哦,我看到黄泉了,是黄泉吗,向我回眸的女子莫非是伊耶那美?” 又来了,国木田独步深深捂住了头。 太宰治双手掐着嗓子在地上打滚,把抱着一摞资料进屋的中岛敦吓了一跳,“太宰先生!” “不用管他”,国木田熟练地叫住中岛敦,“有女朋友的家伙不会死的。” 提起这个国木田就忍不住叹气,太宰治都有女朋友了,他的理想女友也…… “就是因为国木田君天天规划人生才找不到女朋友,真正的女友可是会从天而降的意外啊,天降天降~” 这货是在炫耀吧。 拳头硬了,国木田独步将笔记攥成朝太宰治的脑袋上邦邦邦砸了几下,“吃了蘑菇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去死啊,混蛋,不要再说话了。” “呕呕呕,蘑菇卡嗓子眼里了好痛,我们去楼下喝杯咖啡吧。” 太宰治的声音突然严肃了许多,国木田独步顺着声音望去,太宰治不知何时站在窗前望向窗外,在阳光下仿佛能看见他垂下的眼眸里纤毫毕现的血丝,血液在里面流动,将所有信息汇聚于他精密的大脑。 —— [尘间的游魂都生着一双白目。] [比眼盲更加可怕的白目,是安放在正常人身上的,无心之眼。] [证人A生来一双白目,平时看着与常人无异,可当有人需要他时,他就会说,我是白目啊,我看不见。] 我已经忘记写这篇文章的初衷了,大概是讽刺社会新闻里冷漠的看客之类的? 我写这个,只是方便参赛以便最快打出名气罢了,至于用文字点醒读者,我没有那个水平。 可佐佐城信子似乎不那么想,她把我当成了同类。 如果是真正正义的理想,是帮助他人的行为,我自然不吝惜自己的才干,可眼前人自以为救世的傲慢熏到我了,忍不住开麦。 —— “简直是,逗人发笑。” 珊瑚藤一般的佐佐城信子听到我无理的话笑容不变,反倒是近藤编辑变了脸色,对我横眉竖目。 “夕闻老师,您怎么能这样评价其他老师呢。” 近藤编辑今天大大的不对劲,竟然指责我。 我没理她,近藤编辑更生气了,她似乎把这看作一种挑衅,重重拍了下桌子,“直视我,夕闻老师。” 声音太大引来其他客人的注目,暴露在众人的眼光下我一下就受不了了,连忙看向她。 近藤编辑满意了,开始用轻柔不失强硬的语气跟我说话,好像我是误入歧途偷妈妈钱打电动的小孩。 “难道您也觉得那些蠹虫应该苟活于世,看看您的文字吧——”近藤苗子大声读了起来。 停,不要说了,不要再公开处刑我写的垃圾了。 我粗暴地打断她,“近藤苗子,你对佐佐城小姐倾诉了什么,又以何种理由萌生了杀死我的念头。” 近藤苗子的声音突兀地掐断了,过了一会儿又断断续续地念起来。 [白目,证人A生来一双白目,白目,证人A生来一双……] 她一直重复着这一句话。 画面太诡异了,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仿佛本在卖力表演街舞,突然电池耗尽一只脚还滑稽地擦着地面的机器人一样,颤抖着试图执行上一个口令,机械而呆板,和我第一次见她时判若两人。 我有点不忍心,近藤编辑不是坏人。 “佐佐城小姐,请解开对近藤编辑的束缚吧,也不要再杀人了。” 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利用别人杀人,不管她的理由多么伟大,我都不能接受。 佐佐城信子看不出我的反感似的,她饶有兴趣地问道:“你是怎么猜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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