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点都不在乎无辜的近藤编辑,我的火越烧越旺。 这还用得着猜,凭我在米花町生活四年的经验遇到凶杀案三选一直接一秒指认凶手,更别提现在犯罪嫌疑人只有你了。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近藤小姐是位羞涩端庄的女性,恪守人交往的安全距离,这也是我挑选她做编辑的原因。” 怎么挑选一个合适的编辑呢,杂志的新年特刊上会有砚友社每位编辑的新年寄语,几句话就能猜到是什么样的人了。 “但这段时间近藤小姐越来越做出不符合她性格的事,退一万步讲,就算她是一时兴奋,当我提醒后也该和兔子一样缩回去再反复道歉吧?但是她没有,还变本加厉了。” “然后,我就见到了你,佐佐城小姐,喜爱我的近藤编辑应该不想和人分享与我独处交流的时间,你为什么会出现呢。” 终于说完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在人前说这么一大段话了。 啊啊啊我在说什么故弄玄虚的东西啊,把一瞬间想到的事用一大堆废话来解释,听起来真的好傻。 烦死了,这种情况我真的会忍不住挂脸,把心思写在脸上。 “请快点解开对近藤小姐的束缚。” 太宰治现在在干什么呢,我突然想到。 他能把这种无聊的场合变得很有趣吧,不知道他以后愿不愿意和我讲委托时发生的故事呢。 警报声适时地传来,由远及近,马上就要到咖啡厅了。 我松了口气,终于能回家了。 “佐佐城小姐,你还是跟警察谈谈你的理想吧。” 快点结束这场闹剧吧,在外面待这么久还被人围观当众朗读我写的垃圾,我要窒息了。 “容我拒绝。”佐佐城信子说着身子向后靠去,轻巧地翻过沙发靠背跳到隔壁桌上。 有危险!身体先于大脑反应,我下意识地弯腰偏头一躲,近藤苗子竟然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把刀,被我躲开后直接扎进了桌子上。 佐佐城信子,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不入伙就得死? 再次躲过近藤苗子的攻击,咖啡厅尖叫声一片,所有人疯了一样往外跑。 佐佐城信子呢,一脚把近藤苗子踹倒我朝她扑了上去,她还夹在人流中想逃走,门都没有。 像是感应到主人有危险,原本在地上打滚的近藤苗子一骨碌爬起朝我冲了过来。 开什么玩笑,那一脚我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气她怎么还能站起来,难道我缺乏锻炼到这种程度了吗。 就在我准备奋力一搏时,一只手从我身后伸了过来将近藤苗子抓住了。 是太宰治。 他单手握住近藤苗子的手腕,另一只手抵在我的胸前,眼底闪过稍纵即逝的冷意。 “一切都结束了,好好休息吧。” “电池”用完了一样,随着太宰治话音落下近藤编辑停下了动作,脱力地倒下了。 终于结束了。 我的体力和耐心都快耗尽了,筋疲力竭地瘫坐在沙发上。 快让我回家吧。 中岛敦帮警察将佐佐城信子控制起来,太宰治去看昏倒的近藤苗子了,我顺便和国木田独步说几句话。 寒暄礼节必不可少,只是我有点累了,维持仪态强撑着听国木田君的抱怨。 太宰治你这么有活力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吃了毒蘑菇啊。 我心不在焉地听国木田君说着话,太宰治突然冒了出来,“国木田君,你和我的女朋友聊什么呢,带我一个。” 好容易被人误会的话,我清晰地看见国木田君的头上爆起了青筋。 “我只是在向森小姐问好而已,这是社会人必要的礼仪好吗。” 原来如此,太宰治点点头,一蹦一跳地又窜到别的地方去了。 事已至此国木田君自然不能在和我说话了,他去照看近藤苗子,我终于能歇一会儿了。 “诶,这是什么,雪纪的作品吗。” 太宰治好奇地捡起地上的A4纸,声音洪亮而清晰地把上面的文字念了出来。 [证人A拖着一条断腿在街上发传单,他的腿在某天被不知名的某人开车撞断了,为了性命只能切除这条坏腿。] 不要,不要,不要再说了。 [更糟糕的是,他不知道肇事者是谁,也查不到监控,只能求马路上来往的行人找一找线索。] 我要崩溃了。 不要读了太宰——算我求你,不要再读下去了—— 太宰治敏捷地躲开我的进攻,转了个圈纸张依旧牢牢地抓在手里。 师父别念了,我不想社死啊。 听不到我的哀嚎似的,太宰治噙着笑将故事读完了。 [我们不知道啊,那些人说,我们可是白目啊,我看不见。] —— 啊啊啊啊啊。 我要和太宰治分手。 第7章 只要哄哄就能好 只要哄哄就能好 * “这就是你要和太宰先生分手的理由?”电话那头的纯子不知道在干什么,听起来乱糟糟的。 “这还不够吗。”我很不满意纯子的回答。 社死可是比生理性死亡更可怕的存在,如果上帝通知我今晚就要带我返乡重回天堂的话,哪怕我和他儿子一样手被钉在架子上撕都撕不下来,也要用灵活的脚指头把我在这个世界的所有痕迹统统删除。 “你的比喻每次都很神奇……我不记得你在东大辅修过修辞学。” 这时,一个浑厚的,一听就是大块头的男人扯着嗓子喊:“大姐头!我们……” 叮呤咣啷,她应该是把手机面朝下放在了桌子上拿东西盖住,但我还是清晰地听到梅津寺纯子的声音威严凌厉:““闭嘴!都说了小点声。” 一分钟后纯子又回到了手机前,语气轻快,“我理解你的心情,i人嘛不想吸引别人的关注,但太宰先生不是别人啊,他是你男朋友诶。” 这和mbti无关,我就不信让她爸看到她和我充满口嗨的聊天记录不急。 我错了,我就不该和嗑药机说她的cp要be了,抓狂地挂断电话,我再次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大床上。 看完我的小说后,太宰治是怎么想的呢。 我是对自己的作品很有信心啦,好歹也是多年畅销书作者。 但总有人在你的心里是不同的。你知道自己将是这个世界上声名最盛的作者,毕竟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文豪了,留下你这只刚开化识字的猴子冒充人类,可还是会为他的一句话提心吊胆。 因为你冒充人类是为了从他们手里赚到瓜果梨桃送给你最喜欢的帅猴子,人类怎么吹捧你你不在乎,你只要他喜欢你送的香蕉就好了。 我在想什么啊,暴躁地拿起枕头用力扔在地上踹了几脚。 被自己的发散思维无语到了。 为什么我不能真变成猴子在树上荡来荡去哦哦哦呢。 算了,分*手吧,和帅哥交往的荣耀相比还是社死更重要一点。 我决定给这段关系画上句号。 门口一阵叮叮咚咚的响声,很快门锁又被撬开了,是太宰治回来了。 我打定主意不理他。 太宰治欢呼着走进来,他总是那么有活力,“雪纪,我回来了。” 我安详地躺在床上蒙上被子,宛如一具尸体。 “雪纪?” 太宰治又叫了几声,听不太真切。他应该先去书房了,我一般都待在那儿,但这几天我是不会再做和社死有关的事了。 没找到我,他又回到了客厅,原地站了一会儿来到厨房。 我的听力很好,可以清楚地听见太宰治的脚步声不急不缓地在房子里穿行,把找到我当成捉迷藏一样的游戏。 在孤儿院时我很热衷这项活动,听着护士气急败坏地在每个房间来回移动,赶在她发现之前回到床铺上,再歪着头带着纯真而暗含挑衅的眼神笑容甜美地看着她。 不过也有翻车的时候,我带着银发酷哥躲在柜子里,追赶者的脚步声离我们越来越近,他们就在这个房间里,准备把柜子一个个打开,就像现在这样—— “啊!” 在我走神的时候,被子突然被掀开。 太宰治像小女孩从芭比梦想豪宅里拿娃娃似的,手穿过腋下把我抱起来,兴高采烈道:“找到啦,是我赢了。” 声音戛然而止。 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我的表情一定很难看,连太宰治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雪纪?” 我茫然地回抱住他,像被雨打湿的雏鸟,缩在他的怀里。 “雪纪,你怎么了。” 我紧紧贴在他的胸口,听到平稳有力的心跳后长舒一口气,活的,他是活的。 “喂,以后不管我在哪你都要找到我。” 我也会找到你,不管你在哪里,哪个世界,我都会找到你。 说完我就后悔了,理智回笼。 我失控了,这就是ptsd吗,原来我真正需要的不是帅哥的抚慰,而是心理医生。 我尴尬地从太宰治身上下来,听完我的话太宰治的身体就僵住了,我捂着脸说: “抱歉,我刚才说了奇怪的话。” “可以啊。” 诶,我不可思议地抬起头,太宰治背对着夕阳面向我,英俊的面孔隐在黑暗里看不太真切,我隐约感觉他的眼中带着慈悲与怜惜。 太宰治笑了笑。 “我捉迷藏很厉害的。” …… 我要收回对太宰治的兴趣只能维持三个月这句话。 目前来看可以是三年。 正感动着呢,正经不过三秒的太宰治凑到我面前贱兮兮问: “那你不生气我当众朗读你写的小说的是了吧。” 我绷紧了脸,“不,我很生气。” 太宰治和没听见似的,继续说: “侦探社准备这周末一起在三溪园赏樱,算是团建吧,你要来吗。” “樱花开了吗。” 翻身下床,拉开窗帘,我才发现正对着窗户的那颗樱花树已经开花了,舒展的树枝上挂着新生的娇嫩花苞,层层叠叠遮掩了在它旁边的路灯。 从最温暖的九州岛开始一路北上,“樱花前线”终于来到了横滨。 太宰治像是算到我一定会这么做似的,低低地笑出来,“很漂亮吧,那说好了周末一起去?” “这个,我可能没时间。”我想都不想拒绝。 谢绝任何团建联谊会,每次出席这种场合我都要事先在家做心理建设,回去后还要复盘内耗好几天,太累了。 “可是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你也一起去,除了国木田和敦其他人都不相信我竟然找了女朋友。” 太宰治开始嘤嘤嘤地假哭,他好爱演。 “你不去的话他们就要嘲笑我说我是撒谎精了。” 你本来就是吧。 “……那好吧。” 我叹气,怎么办,还是不忍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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