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是王熙凤,毕竟她是聪明人,看得明白。 王熙凤也不多说废话,只第一句话就猜中了贾母的心思。 “姑妈年纪轻轻就走了,想来林妹妹更是年幼,如今她没了亲母,只怕是无人依傍教育。” “虽都未曾见过这位姑妈,但常听老太太提起,林妹妹家中并无姊妹兄弟扶持,不如遣船只去接她来都中。” “我们家有她的外祖母和舅舅们,还有掰着手指头都数不过来的姊妹兄弟,她在我们家总能有个依傍。” 贾母听了,脸上终于流露出了欣慰的表情,说道: “凤丫头呀凤丫头,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这张嘴了。” “你这番话完全是说到我的心坎里了。” 此时,王夫人的脸上已堆满了僵硬的笑容,故作心疼实则无奈地说道: “老太太既有这个心思,应该早说的,何苦闷在心里。” “等奔丧的队伍从扬州回来,就立即遣派男女船只并几个老妇人去接。” “粗略估算,老太太在年前就可以见到外孙女了。” 贾母听了,点了点头,也不跟王夫人多说什么。 能把外孙女接到家里来养着,也算是对贾母丧女之痛的最大宽慰了。 贾母对众人说道:“只派府里的仆人去接,我不放心。” 王夫人却随口应道:“派府里的老人去,是可以靠得住的。” 贾珫自然要亲自去一趟扬州接林妹妹。 开启签到系统,兑换奖励【蒸汽轮船】靠机械化螺旋桨推进的蒸汽轮船。 【宿主确定要使用签到累计的99%积分,兑换蒸汽轮船?】 确定。 【兑换成功后,不可撤销,积分不予退还。】 【蒸汽轮船已位于城外渡口的江面上,请宿主领取相关技能。】 贾珫突然觉得脑子里一阵充实,对【蒸汽轮船】的一切了如指掌。 “轮船?你说的是装有桨轮的船只?”贾母问道。 “老太太这么说也没错,那不是普通的桨轮,是机械化的螺旋桨。”贾珫说道。 贾政忍不住斥责道: “一派胡言!简直是一派胡言!” “混账!竟敢再次唬弄老太太,我在工部多年,可从未听过这样的船只。” 在城外渡口,贾政一脸错愕地看着江面上的【蒸汽轮船】,不可思议,语无伦次。 “这怎么可能呢?没有理由啊!” “莫非那混小子结交了什么可疑的异邦势力?” 贾政来到了工部尚书的府邸,打算以工部的名义,没收贾珫的【蒸汽轮船】。 “员外郎突然造访,是为公干呢,还是私事?” “既是公干,也算私事。” “莫非国公府出了什么大事?请员外郎快快讲来听听。” “有人勾结异邦势力,竟引来了一艘大船,形状怪异,貌似坚不可摧。” 工部尚书听了贾政的一番言语,倒是将信将疑。 只怕所谓的异邦番船,跟那些番茄、番薯、番石榴一样,不过大一点罢了。 在都中城外的码头,【蒸汽轮船】像个天外来客一样,停泊在岸边。 【蒸汽轮船】所在的局部区域被官兵封锁,在封锁线外聚集着叽叽喳喳的人群。 “那是什么?是一艘船吗?好大的一艘船啊!” “这一定是来自西海的洋船!最近的洋货真是越来越多了,不奇怪不奇怪!” 来来往往的人哪怕只是驻留片刻,都忍不住对【蒸汽轮船】赞叹一番。 工部尚书见识了洋船不仅仅是大,简直就是一个怪物,越看越不像是一艘船。 “依本官看来,此船恐怕来路不正,员外郎的意思,是想如何处置呢?” “先把轮船收缴封锁,再把贾珫扣押审问。” 不论于公于私,贾政都想让贾珫也吃点苦头。 “员外郎这是打定了主意要大义灭亲?” “查清贾珫是否勾结异邦势力,才能杜绝危害朝廷之事,才能保证国公府不受牵连。” “怕只怕老太太不会轻易让我们把人带走吧?” “老太太对子孙的疼爱不偏不倚,事关国公府的声誉,老太太一定会以大局为重的。” “既如此,那本官就下令,即刻收缴轮船、提审贾珫了?” 恰时,一个小厮跑过来急报,说是老太太来了。 “一派胡言!老太太怎么可能到码头来?” “老太太在河道总督衙门市舶司候着,和赦老爷、小侯爷一起来的,说是来看轮船。” 贾政听了,心下顿觉形势失控,他惊恐地抬头,朝市舶司衙门的方向看去。 视线穿过封锁线外的人群,只见市舶司衙门外面确实多了一批队伍,都是贾府的家奴。 河道总督衙门市舶司。 贾母在贾赦的搀扶下,正站着眺望停泊在码头岸边的【蒸汽轮船】。 看到那艘两侧装有螺旋桨轮的船只,贾母瞬时就震惊了。 她见过轮船,那是靠人力踩踏木轮推进的船只,但还从未见过形状如此怪异的轮船。 贾政随工部尚书一起,快步朝贾母的面前走去。 “老太君安好,想不到还能在这里见到您!” 工部尚书问候道。 “噢!原来是老尚书大人,你也在这里呢!” “一把年纪了,何苦亲历亲为呢!这些不要紧的公务,尽管交给犬子便是。” 贾母三言两语,就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得一清二楚了。 贾政见状,急忙回应道: “因担心贾珫所说的这艘轮船来路不正,儿子这才请来尚书大人,也算是做个见证。” “贾珫,你还不快向尚书大人解释清楚,这艘轮船究竟是什么来路?” 贾珫见问,不慌不忙,也不像贾政那般张扬,而是悄然走到工部尚书的身旁。 “大人,还请借一步说话。” 贾珫拉着工部尚书的衣袖,强行把尚书拉到了一个角落里。 “这艘轮船其实是我从河道总督大人那里借来的。” 工部尚书听了贾珫的悄悄话,顿时脸色难堪了。 那河道总督虽是个苦差事,但自本朝太祖以来,就一直由漕运总督兼任着。 漕运可是个肥差,要说这艘洋船归属漕运衙门,虽不曾听闻,倒也不无可能。 这漕运衙门隶属户部,与工部素来井水不犯河水,漕运总督在朝中更是四通八达。 若是如此莽撞把洋船的来路这么调查下去,只怕是要查到漕运总督的头上去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贾政或是想公器私用也不一定,工部尚书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一场误会,完全是一场误会!” “轮船的来路正当,尚未发现可疑之处。” “老太君,国公府借来的这艘轮船,真是令老夫大开眼界呀!” “本官还有公务在身,就此告辞了,老太君请留步。” 工部尚书说着,随即转身匆匆离去。 贾政简直不敢相信,堂堂工部尚书竟然被贾珫的一句悄悄话给劝退了。 面对工部尚书的离去,贾政不甘心地追了上去。 “来路正当?未发现可疑?大人这是怎么了?” “你刚才说,这艘船是国公府借来的?这是何意呀?” 贾政追着急问,好像一脑子都是浆糊。 “给你两个字的提示,漕运!回头到工部衙门里再说。” 贾政听到“漕运”两个字后,当场就被震慑住了。 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贾赦,老哥啊老哥,没想到你不知不觉就露了这么一手! 很显然,河道总督压根还不知道【蒸汽轮船】的存在。 贾珫之所以敢撒这个弥天大谎,当然是早有准备的。 原来,在从贾府到码头的路上,贾赦悄悄给贾珫支了一个招。 “如果真有人想利用那艘轮船来为难你,你大可以假借河道总督的名义先唬弄过去。” “现任河道总督是为父的老相识了,为父到时替你向河道总督求助,把谎话圆上便是了。” “事已至此,为父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至于轮船的真实来路,你也不必跟我说了。” “正所谓,不知为不知,是智也!” 贾赦说着,颇为狡猾地笑了两声,好像已经把【蒸汽轮船】的来路和去路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见贾赦这么理直气壮,贾珫也就相信了他跟河道总督是穿一条裤子的。 正因如此,贾珫刚刚才敢把工部尚书拉到角落里,说了那句悄悄话。 看来贾赦也并非一无是处啊,虽然吃着朝廷的空饷天天闲着不干活,但好歹还是有一点人脉的。 贾赦倒是渔翁得利,急忙安排人去请漕运总督过府喝酒。 这个漕运总督倒还真的是一请就到,说是来喝酒,其实还是为了那艘船。 原来,漕运衙门的人也早就发现贾珫的【蒸汽轮船】,总督大人已经盯上半天了。 就算贾赦不请他来喝酒,漕运总督也会不请自来的。 酒过三巡,漕运总督说道:“想必请我来不仅仅是喝酒这么简单吧?” “看来漕台已经都知道了,那就谈谈泊在码头的那艘轮船吧!”贾赦说。 “轮船的来路我不过问,我只想知道,国公府想用这艘船来做什么?” “漕台莫慌!这艘轮船别无他用,只是用来去扬州接我外甥女的。” “实不相瞒,家妹病故,老太太心里放不下年幼的外甥女,所以想遣船只去接。” “那么大的一艘船,就为了接一个小姑娘?” “确实如此,让漕台见笑了。” 贾赦接着说道: “我就想,等接来了外甥女,这船闲着也是闲着,该如何安置呢?” 漕运总督的眼睛顿时亮了,说: “给我们漕运衙门啊!这不正好是对口,刚刚的正好使的嘛!” “我也正有此意,不过,我有个条件。” “我的爷,你就请尽管开口吧。” “正所谓人言可畏啊!你可知,工部尚书今日可是亲自来找我要船了。” “工部是不是觉得,那船是渔船,工部尚书还想亲自出海捕鱼?” 漕运总督急得拍案而起,继续说道: “不是我瞧不起他,你把那艘船给了工部,那简直就是大材小用了。” “所以我这不是喊你来了,条件就一个,今后若是有朝中的人问起,就说船原本就是你们漕运的。” “这敢情好啊!我看朝中谁敢多言!” “那这船名义上就是你漕运衙门的了,以后有了好处你可别独吞啊!” “你我也算是老交情了,还不了解吗?” “我做事,就是要分个清清楚楚。” “这艘船捞到的好处,绝对少不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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