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花定定看着我,又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随后脸色一黑:“我先去洗澡。” 他走路的步子变得有些匆忙,急急的走向卫生间。水流动的声音很快传来,他开始洗澡了。 和异性共处一室,对方还去洗澡了,说实话现在是我应该担忧自己的时刻,但内心却久违的十分平静。 不论脑花的目的是什么,他现在的的确确需要我,甚至在我表现出种种恶意和区别对待时也并不恼怒。 既然想利用我,那他就有破绽。 我缩在床边安静的等待脑花洗完了澡。 出来的时候脑花已经换上了平日里御神子的服饰,还嗅了嗅自己身上有没有其他味道,放心后才向我走来。脑花毫不在意地坐在我的床头,俯身凑过来时半干的头发湿漉漉的滑落,我和他的发丝纠缠在一起。 脑花声音轻柔地问:“真人好玩吗?他刚刚出生不久,说话还有点笨,你不是最喜欢玩弄笨蛋了吗。” 我苦着脸:“但他的学习能力很强吧?你是在利用我教导你的咒灵,让他进行人类观察日记?他是这种类型的咒灵吗?” “好敏锐啊,穗穗。”脑花点头,“因为穗穗是很难懂的人类,真人见多了你,就不会觉得其他人类有趣了,就可以更好把他们当作工具了。” 哇,真是相当恶劣的说法。 我面无表情:“谢谢称赞,你今天都去做什么了?” 脑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穗穗,这么直白的打探情报吗?” 我看着他的脸,示意他爱说不说。 脑花看起来有些苦恼:“今天的事情不方便告诉你呢。” 他用洗的干干净净的手指梳着我的头发,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晚安。” 我转过身,忍耐了片刻直接吐了出来。 今天吃的东西本身就很少,到最后只剩干呕。 脑花黑着脸:“……” 他站起身,嫌弃的再把我拎起来:“你去洗漱,我来找人收拾。” 我坐在床边发了会呆,点点头光着脚去了洗漱间。 等我洗完澡再出来的时候,人型咒灵正在一本正经的研究换床单,被喊来的咒灵只有单手可以使用,另一只手被包在个大包袱里,头顶长着角一样的树杈。 大概是真人形容的那个花花? 她犹豫许久,直到看到我,才认真的请教:“怎么换床单?” 我:“……” 最后是脑花叫来了禅院家的杂役,换掉了被我弄脏的床单。 咒灵没有再出现,脑花这次没有再冒昧的亲我,默默的把自己变回小孩子的样子又开始装睡了。 第二天来监视我的依然是真人。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好像长高了点。 对咒灵用“长高了点”这种词显然非常冒昧,但他看起来确实更大只了。 我看着比我高了些的咒灵,继续试探着想要和他套情报:“你昨天去哪玩了?” “人,你好像对我很好奇。”真人用手托腮,他今天没有直接坐在地上看我,而 是像个真正的人类一样坐在板凳上,大大咧咧的岔开腿瘫着。 真人振振有词:“好奇不该是感兴趣才会产生的情绪吗?感兴趣就是喜欢,喜欢就是爱啦,你爱我?” 我打断他:“从哪学的乱七八糟的。” 真人思索了下:“我昨天去了个灵魂波动最大的,叫酒店的地方,里面的男男女女就在说这些。” 我红了脸:“下次别去酒店了,换个地方吧。” 真人看起来更好奇了:“那些女性说不要不要的时候和你一样会脸红,这是为什么?” 我有些无言以对,支支吾吾的没法回答他的问题,最后索性摆烂:“因为我有病。” “有病?”他十分好奇的重复。 我含糊的回答:“对,就是有病。” 没等他反应,我飞快看着他蓝色的,毛茸茸的脑袋换了个话题:“你的头发这样散开会不会挡眼睛,难受的话我帮你梳一下吧。” 在他没有杀人之前,接近他是有必要的。 我想试试看,有没有可能驯化新生的咒灵。
第103章 第103章凶手杀人日记 真人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啊,这个啊……好啊。” 他对所有事都充满了好奇。 “好,那你坐下来吧。” 我指了指房间里的梳妆镜,白色的椭圆形的镜子被放置在桌上,法式风格外镶边着工艺复杂的雕花,与整个房间阴森的风格显得格格不入。 真人依言乖乖的坐过去,扭过头认真的叮嘱道:“但你千万不要碰到我的手,最好什么都别碰到。头发,头发的话……我想想办法。” 他说话总是颠三倒四的。 我的视线落在他的头顶,那里有个小小的发旋。 既然会这样强调,是需要直接接触才可以发动的术式吗? 真人的手在后脑勺胡乱动作了下,仰头又捧脸看着我:“好了,现在你可以碰我的头发了。” 我摸着他的头发轻轻扯了扯,确实顺滑,像极了人类真实的发质。 看着他秀美的脸和天蓝色的头发,我慢吞吞的为他编了三股辫子,将其中一股放在胸膛前,造型完成。 镜子里照出一对容貌艳丽的人影,纤细的少年蓝色的头发垂落下来,眼睛圆圆的,好奇的目光看起来温顺又乖巧。 镜中他身侧是个站着的少女,穿着单薄的白色睡裙,最简单的衣服被姿容最艳光四射的人穿出几分诱惑。引人遐想的白皙胸脯,纤浓有度的腰肢,比例惊艳的长腿,秀雅骨感的脚腕,甚至连足弓翘起的弧度都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恰到好处。这样完美的身形本就足矣让她光华夺目,可当你看到镜中人的脸,这一切完美的组合与诠释都变得黯然失色。 那是真正尽态极妍的一张脸,乌黑的眼瞳,挺俏的鼻梁,嫣红的唇,单薄的色彩在她脸上绽放出近乎尖锐的美丽,茂密松软的头发散落在腰,又弱化了锋利感显得憨态可爱起来。 真人一眼不眨的看着镜子,忽然说:“人,你好像别的人类不太一样。” 我笑起来:“嗯,可能是因为你见的人不多?” 他摇摇头:“不,是你的灵魂,和别的人不太一样。” 灵魂。 他提了很多次这个词语了,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仅凭这个可是很难判断他的术式的啊。 我有些感兴趣的问:“你能看出来我的灵魂有什么不同吗?” 他思索了下:“格外……好吃?” 我冷了脸。 所以是吞噬灵魂之类的吗。 我有些嫌弃:“真恶心。” 真人没有接话,过了会忽然长长的头忽然缠上我的手指,但却没有碰到我。 他看起来脸上有些孩子气的别扭了下:“好凶啊,好凶。” 终于,他忍不住泄露出点什么:“前两天我问了禅院。” 他比划了下,学着自己那时说话的语气:“我问,那个女人,真的是很重要的棋子吗?她的灵魂很特殊,也很香,我想吃掉。” 像是小孩子在祈求要得到心爱的东西那样,真人眼睛直直的看着我:“可是,他不许,他说,因为是穗穗,不可以。” 穗穗两个字,他咬字时说的格外困难。 他指了指我,又联系到刚刚重复过的话,认真的问我:“穗穗,是人?” 这句话虽然有点像骂人,但我还是苦着脸理解了他的意思。 “对,穗穗,是我的名字。” 他心满意足的微笑起来,这个名字甜甜的在唇舌又萦绕了一遍。 下一秒,真人的语气又变的有些沮丧,咒灵灵活的做着各种表情,像个真正的人类,但是说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既然你说我恶心,那我是不是可以吃掉你?如果吃掉的第一个人是你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我愣住。 之前就觉得了,真人像个没有是非善恶观的孩子。 我拧眉,开始老生常谈的教导起他。 譬如咒灵也可以做个好咒灵,我可以让他被夏油杰收了然后去咬其他坏咒灵。 譬如让他保持现状,心思单纯点,不要总想着吃人。 真人听的很兴奋,一直在思考。 他很感兴趣的念了两遍夏油的名字,十分认真地对我说:“人类真有趣,居然可以吃掉咒灵,那他还能是真的人类吗?这个夏油听起来好有意思。” 不想让他对夏油杰有过多的关注,我扯着他的辫子:“不许对他感兴趣。” 真人愣了愣,尝试理解我那句话之后问:“穗穗,吃醋?” 他可真喜欢过渡解读。 但解释我和夏油杰的关系太过复杂,我只能点点头:“是的,我在吃醋。你看着我就好,不要惦记他。” 真人又发愣起来。 为避免他多想,我坐在凳子上,问其他另一个话题:“你见到的其他人类具体怎么有意思?你可以展开说说。” 真人天真活泼的点头,详细的为我讲解起来他的见闻。 外面的太阳升起又落下,这一天过去的很快,直到晚上的时候脑花才回来,看到真人头上的蓝色辫子,他欣慰的笑了笑:“看来你们相处的很好。” 真人认真的摇头:“相处的不好,她说我恶心。” 对于真人小孩子告状一样的作为,我无言以对的翻了个白眼。 脑花也有些忍俊不禁,摸了摸他的头发说出和昨天一样的话:“好了,去玩吧。” 真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脑花,慢吞吞的离开了。 脑花一如既往去洗了澡才坐在我的床上,介于我昨天吐在床上的缘故,他没有再动手动脚。 不知道他今天忙了些什么,男人的眼神疲惫,单手撑着头困倦的打了个哈欠,眼角生理性的沁出点泪水来。 坐在我身后盯了许久,脑花若有所思的说:“穗穗好像不是很排斥真人呢,你们的关系肉眼可见的变得好起来了哦。” 我翻了个身:“或许 吧。” 他忽然笑了笑:“是吗?” 语气嘲讽,不知道是在笑谁。 这家伙笑的好瘆人啊。 我闭上眼睛又开始装睡。 可能因为今天说教了一整天,我居然也很快睡着了。就是睡的不是很踏实,好像有石头一直在压着我,又好像又有鱼在舔我。 梦很沉,我怎么也睡不醒。 第三天早上醒来时脑花已经离开了,他要兼顾咒灵们的搞事大业,还要扮演好禅院兰太,因此常常早出晚归。 所以照例来的是真人。 正思考今天要不要给他讲讲《道德经》或者佛经一类的净化他的心灵,他推开门走进来的时候,我就愣在了原地。 真人身上、脸上全部都是血迹,深得浅的血色痕迹渗透了他的衣服。我推测,他应该是在不同时间杀了人,人数多到我根本分不清这是多少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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